一直到餐上齊之前，男人一句話都沒說，嘟著個嘴，用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

  女孩笑笑問他：“怎麽啦，大少爺？吃個飯還鬧小脾氣啦。”

  “本想給你來個驚喜，你倒好，給我個驚喜。”

  此刻李界就像個包子一樣，一臉不開心。

  “好啦好啦，我補償你還不好嘛。”

  “怎麽補償？”

  “你說。”

  “下次約會穿黑絲。”李界還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小柒拿他沒辦法：“好好好，答應你。”

  “吃飯！”

  左小柒這邊剛答應，李界的表情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美滋滋地夾起盤子裏的菜。

  “花繁那邊的進出貨最近最麽樣了？”小柒問道。

  “好不容易咱倆人出來約會一次，這事咱們明天聊行不行？”

  女孩撂下手裏的筷子：“那不吃了。”

  “好好好，”李界咽下嘴裏的吃的，喝了一口水，“距上次到現在，就進了一次，為了準備最近年底的活動，一次性進了很多。那些我都看了。”

  小柒皺了皺眉頭：“沒什麽特別的嗎？”

  “沒。年底了，緊接著又是過年，查得都嚴。不過正好趁著這些日子忙，人員流動多，你倒是可以多去那邊沒事找事。”

  女孩還是感覺有什麽地方被遺漏了。而且據片K提供的消息來看，月初的時候港口就有些異常，但直到現在快一個月過去了，一點風聲都沒有，實在是有些著急。

  “怎麽了？”見女孩一言不發，李界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小柒敷衍著：“沒什麽。就是不知道他們過年有什麽活動，要是酒水套衝突了就不好了。”

  “行啦，吃飯吧。套餐那邊我幫你看著點。不過搞活動什麽的我也插不上話，你還是專心準備RIX那邊的就好了。”

  “恩。”左小柒點點頭，繼續用餐。

  兩人吃飯時都很少說話，可期間偶爾也會端起酒杯碰杯。

  女孩開了瓶新的紅酒，男人的杯中則是氣泡水。

  李界舉著酒杯的手沒有放下，手肘戳在桌子上，手腕有意無意地搖晃，把玩著酒杯，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你媽。。。。。。”

  小柒聞聲抬頭看他。

  “哦不是，你母親。。。。。。”這類話從李界這吊兒郎當的語氣裏怎麽說都不對味，“就是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些保潔說的那些事，你有什麽想法麽。”

  “能有什麽想法，她那會都瘋好幾年了。”左小柒話裏毫不在意，在道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李界追問下去：“你跟她關係不好？”

  “算不上好吧。聽別人說我小時候是她帶著的，但是從我記事起就在姥爺家了。後來啊，後來她來T市，我們也很少見麵。我跟她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在她發瘋打我的時候，我讓她別打我臉。”

  對，就是這樣，左小柒，就是要在別人麵前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是要裝出對她的厭惡和反感。你不知道她是紅三的事，你隻知道她是個拋棄自己孩子的瘋子。

  左小柒不會說謊，哪怕是出於善意的謊言，從她口中說出她都會犯怵。她隻好一遍遍在心裏重複這些，說服自己，迷惑自己，麻痹自己。

  “還真是你啊，羅小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