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風雪中趕了一陣，破山很快就到了東升苑，躡手躡足地走往宿處，在門口探下頭，見馮武師在又趕忙縮回去了，被馮武師看見，趕忙衝過來把他逮住，叫道：“你跑哪兒去了？”帶著情緒把他扯進室內。

  北荒豬犽等人見機趕忙把門閉上。

  破山被帶得哼了一聲兒，在馮武師的挾製下腿抖得厲害。馮武師帶著情緒岔開手一耳刮子扇了過去，同時揪住破山衣襟的手使勁一推，“咚”的一聲兒，天缺整個人撞到牆上，低著頭不敢吭聲兒。

  這演技，可以說很好了。

  北荒豬犽等人都心下一陣快意。

  “我怎麽跟你們說的？”馮武師道：“不要亂跑，不要亂跑，還是給我找不見人……”盯過來，目光極狠，跟個野豬一樣，“這就是下場！”

  見天缺不敢吭聲兒，一副慫樣子在那兒，他沒來由的就一陣火起，“我問你我怎麽跟你們說的呢？”揪著破山的耳朵使勁擰了一圈兒，疼得破山直咧嘴，連聲道：“馮武師，疼，疼，疼……”

  “我知道疼，”馮武師說著猛然使勁把破山整個提了起來，看得北荒豬犽等人都有些不自在，一絲疼意自的某根筋裏生出，以耳朵吊住全身的重量，其疼痛程度可以想見。好在馮武師立馬又放手了。

  破山“咚”的砸到地上，被撕裂的耳根處開始有血流出來，兀自低著頭不敢吭聲兒，人抖得更厲害了。

  馮武師看過來，目光裏滿是火氣，見血開始滴往破山的肩部，他惡狠狠地道：“說，我怎麽給你們說的，說錯一個字，人我廢了你我給你說……”

  這幾天因為破山之故，他連著吃癟丟人，一肚子的火大，哪怕到了眼前這地步，他仍兀自毒氣不出。你特麽的給我不安分，害的我這幾天淨丟人了。

  “馮，馮武師說，”破山低聲道：“說……”

  “大聲點兒，”馮武師嚷道：“我特麽聽不見，”衝上就是來一陣拳打腳踢，“我叫你大聲點兒。”

  “馮武師，說，”破山忍著疼道：“說不讓我們亂跑……”

  “我是這樣給你們說的嗎？”馮武師炸了，如瘋虎般毆打道：“我明明是說，等安頓好了，大家都先在宿處休息等我來，有些事兒說給你們……”

  這下一鼓作氣打了好久都沒停下來，乒乒乓乓的亂響，等停手了他才氣哼哼地道：“敢不尊重老師，這就是下場，我說的話都能給我記差。”激動之下他口水都掉下來了：“不給你點教訓，你以後還不得上天？說，我怎麽給你們說的？不準想……”

  “馮，馮武師說……”破山急得抓腿：“說，”

  “我怎麽說的？”馮武師再次爆炸，“我怎麽說的？”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跟著極是暴躁地把破山掐著脖子推到牆壁上，“說，我怎麽說的？”

  喉嚨都快喊破了。

  “馮武師，說，說，”破山艱難道：“說……”隨著被一拳打到肚子上，他猛然咳嗽起來，在馮武師鬆手的瞬間，他就栽倒在地縮成一團，捂著肚子，一副極是辛苦的樣子……

  馮武師哼了一聲兒，“特麽我打不死你！”

  不過這次，他倒沒動手了。出氣歸出氣，他可不敢殺人。要是他手底下無緣無故出了人命他又給不出準確的說法的話，他這武師就不要幹了。

  等破山的疼勁過去，他吩咐北荒豬犽等人，“你們都給我看好了。今晚讓他在外麵跪著，沒我的命令不準起來……”

  北荒豬犽等人趕忙答應，跑去開門。

  隨著門開，破山被馮武師整個揪起來直接扔了出去，砸出“咚”的一聲兒，跟著艱難地起身跪好。

  馮武師走出來，又吩咐北荒豬犽等人，“就讓他這樣給我跪著，一直到天亮。”

  “是。”北荒豬犽應了一聲兒，看往破山，心下極是快意，暗道：“特麽你不是囂張嗎？再囂張個看看啊？”跟馮武師討好道：“馮武師，您走了，他要是不聽我的怎麽辦啊？”

  “他敢？”馮武師哼道：“我打不死他。”見北荒豬犽一副躍躍欲試要揍破山的樣子，他點了點頭，“去吧，別打死了……”

  北荒豬犽得令，上去把破山一頓好揍，“你特麽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都是你的師兄。敢不聽老師的話，這就是你的下場……”

  幾個人輪番上陣把破山一頓胖揍之後，便跟著馮武師去舍下休息了，馮武師道：“今晚你們幾個就先辛苦一下吧，輪流著來。明天我給你們點好東西。”

  “沒事兒，”北荒豬犽趕忙討好道：“能為老師效力，是我們的榮幸。哪敢跟老師討東西……”

  馮武師笑了笑心下很是受用，“東西該給的也得給，不能讓你們白出力。”說著看往門外，“今晚暫時就先不要打了，讓他那樣跪著就行。往後日子長著呢，有你們出氣的時候……”

  “是。”

  北荒豬犽答應道。

  時間還早，馮武師孤家寡人的也不想回去，吩咐道：“去食堂買點硬食兒過來，為了這小雜種我今晚飯都沒吃幾口，”說著把金幣交給其中一人道：“全都買了，速去速回，也算給你們接風吧。”

  北荒豬犽等人頓感惶恐，好話一籮筐一籮筐地拋給馮武師，感恩戴德半天，“馮武師，這如何使得？該是我們請才對，可不能讓您破費……”

  馮武師揚手道：“我說了我請就是我請，老師的話必須得聽。”這才把北荒豬犽等人的惶恐之情給按下去，“那就謝謝老師了。以後老師有什麽要我們做的隻管吩咐，哪怕死呢我們都絕不皺半個眉頭。”

  馮武師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沒那麽言重，跟著我混，談什麽死啊。隻要你們都老老實實的，別給我出幺蛾子，好處都少不了你們的。”

  “那哪能啊，”北荒豬犽笑道：“弟子們往後全仰仗馮武師呢，可不敢做讓馮武師不開心的事兒。但有吩咐，上刀山下油鍋都絕不猶豫。”

  “……”

  幾個人很快弄好了酒菜，在房間裏對飲起來，說笑聲兒傳入破山耳中，使得他心下冷笑：“現在先由著你們，等時間到了再一塊兒清算。”

  他那些看起來很嚇人的傷，在他自然不算什麽，充其量也就是給他撓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