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江南福利
作者:棱角刺刀      更新:2020-03-25 00:33      字數:5341
  日漸出升,景象如初。

  晨練九式,人如還古。

  招式熱血,名震華夏!

  晨曦凸起的山頭,清晰的空氣與牡丹花的清香在縷縷曦光中肆意擴散,不顧一切長滿枝頭的瑩葉隨風翻飛,白晝不停的蟬鳴聲與枝頭小鳥優悅的歌聲在林間此起彼落,躍然出淒美之景與歌出心怡之聲。

  追求精湛武藝的少年,幾位小叫花子晨練九式的動作說明,他們不是每人都適合練武,嚴蚩看得清清楚楚,他有意教導好的練武胚子更上層的功夫。

  幾位小叫花子咬緊牙齒,蹲著虎式馬步,那汗水,如雨落下。

  嚴蚩一邊教導一邊說:“大家習武的基本功是一樣的,招式也一致,但每一個人付出後的效果與收獲都截然不同,好功夫,這就要靠大家勤加苦練,隻有基本功紮實,苦練於一身,才有新的突破。”

  連城俊紮著馬步,流著滿頭大汗,咬牙問嚴蚩:“嚴大哥,梁大哥的武功比你還要厲害嗎?”

  嚴蚩微微一笑:“當然啦!要不然他怎麽是千戶之首,而我隻是百戶。”

  王新嶽好奇的問:“嚴大哥,什麽是千戶之首啊?”

  嚴蚩:“千戶之首就是萬戶,也就是我們最大的頭頭。”

  周鞎同再問:“哦!那我們什麽時候才有你和梁大哥那般武藝呢?”

  嚴蚩:“這就還早哦,沒有個十年八年那是肯定不行的……。”

  “啊!!!”

  嚴蚩:“一口不能吃成胖子,大家慢慢來吧。”

  虞末麟:“知道了,嚴大哥。”

  嚴蚩:“你們要記住,武藝高強隻是人生的一部分,強悍的民族意識,於國家民族為大任,受人尊重,得民認同,才能縱橫華夏萬裏江山,你們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嚴蚩使出步伐武刀起塵,聰明伶俐者才能學到手的功夫,實屬不語教到功夫,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嚴蚩邊教邊說:“我嚴蚩最近也隻能教你們基本功,以後你們有什麽樣的武功造詣,這都要看你們的努力與機緣了。”

  “哦。”

  晨曦祥和的照入微開的木窗內,冷傾在睡夢中醒來,隻聽見外麵一陣刀芒武起落葉飛花之聲,還有馬步蹬樁步之聲。

  打開破爛的紙護門,踏出門檻,冷傾這才發現,倒映於眼眸中的是明軍千戶軍服,繚繞在他們腳底下的塵煙睡著熱浪冉冉升起,而印在他們臉頰上的是宏圖大誌與灰色波瀾。

  冷傾看著幾位小叫花子的紮步,淡淡一笑,自言自語:“這一定就是明軍所練的軍體虎拳,動作整齊劃一,勢氣如虎,隻不過……,哎!沒有想到……我居然與明軍千戶同住一屋簷下。”

  嚴蚩身旁出現了一個灰黑的長影,他知道是昨夜酒醉之人醒來,威猛手刀,轉身就說:“這位兄台,由於江南五月成熟的野果甚少,我隨便摘了一點可吃的野果,若兄台不嫌棄,請隨意享用。”

  冷傾走下坡台,禮貌回應:“多謝兄台盛意招待,冷傾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昨夜真是冒昧打擾,就此告辭。”

  嚴蚩點頭說道:“好,若兄台以後有困難之處,需要在此避宿,請隨來。”

  “多謝兄台。”

  “請。”

  破廟前,冷傾與嚴蚩的對話,很簡潔而又清晰,但卻流露出異常“情深意重”的情意,他們似乎沒有時間去說明一切,而是靠著心中直覺留情在心,深情告別。

  ……

  冷傾一路漫無目的前進。

  日登山巔,刺眼燎豔。

  發脾氣的陽光將大地烤得灼熱欲裂,隨風拂麵已是滾滾熱氣。

  冷傾一無是處,來到荒山野嶺,因為沒有找到馬雯月,他就不會離開江南。

  一流向東的河水,倒映水麵的陽光,在河岸兩旁出人意料的映出兩排波瀾起伏的霓虹光,還很有節奏感的放光閃爍,一片瑩瑩美感。

  由於江南處於戰亂期間,這裏的人,每個人的生活主題就是怎樣活到明天,而明天的景致與命運會是什麽樣子?誰人能夠知曉呢?

  冷傾滿頭大汗,全身還帶著酒氣,聞一聞,自身已是臭汗琳琳,見到奔流向東的河床,冷傾自然想洗澡去去身上的臭汗。

  冷傾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裏,自己終究有一天會離開江南,而且冷傾性格孤僻,性格暴躁,因為自己的不同與傷感,他覺得這一切已經融化在江南。

  冷傾突然有情有義的想起嚴蚩,滿腹心事的自言自語:“江南這一帶的人性格灑脫,性情好爽,不像我們北郡,人心都像被冰雪所覆蓋。”

  走到河床對岸,冷傾以為安靜的荒山野嶺間隻有自己一人,脫去外衣,掛在枝頭上,突然,一影翻飛而過,他驚訝的發現,居然是一件女子的淡紅外衣被風吹來,斜掛在偌大的樹叉上。

  平時無笑臉的冷傾露出愜意之笑,望之樹叉上的衣物言道:“這定是一位女子的外衣,難道這河流裏有人捷足先登?”

  冷傾趕緊裹緊衣服,站在河床邊緣,一看究竟。

  剝開枝葉的遮攔,冷傾仔細一看,果不其然,一位獨自在河流起舞的女子驚豔乍現,他的眼眸瞬間被河床內翻遊的一妙齡女子給驚呆了,那遊姿太銷魂,讓冷傾頓時靈魂出竅,被迷傻了一般。

  雖然距離較遠,感覺她的身姿很縹緲,如夜一樣淒美又淒迷,好像冷傾的整個世界被莫名思緒凝聚在她魚躍的遊姿上,直讓冷傾感覺,幸福太突然,這真是出人意料的福利。

  冷傾笑得有些冷清,有些空靈,有些更孤寂的感覺。

  冷傾感覺此女子沒有美顏的餡媚,沒有對富貴的奢望,隻有一種如水波般的平靜,可隨風起波瀾,也可靜態如冰。

  大風吹過,不斷翻飛她那細薄披風。

  冷傾一笑:“啊!我是不是該為這位姑娘做一點好事呢?現在夏天酷熱難耐,人所穿的衣服本來就少之又少,她的衣物這樣一件兩件的被風吹走,等一會那河裏的姑娘沒了衣物,豈不是很驚慌,在這荒山野嶺中既然與你有緣,那我就……何不順水推舟。”

  姑娘掛在樹枝上的衣物,已經被大風三件二件的吹走,已所剩無幾。

  走進的步伐越來越近,心跳也有所加快,距離自然越來越近,現在冷傾才發現,她在河水中遊覓的身姿,是那樣白嫩富有光澤,那在河水中若隱若現的身姿,遊彌出一道完美的優美曲線,似乎正在努力編織一張為情愛所迷戀的網,讓冷傾心甘情願自投羅網。

  對於愛美之心,夏天越熱,女子的衣物自然穿得單薄,福利自然也高。

  目傾河流的一切,冷傾這才發現,河水裏射出的光,是那樣的柔和與唯美。

  河流裏戲水的她。

  叫楚明燕。

  她可是一位五毒神教的聖女。

  和這位姑娘的談資,那就是這樣用毒謀取利益,怎樣用毒讓人乖乖就範。

  現在江南處於戰亂期間,發戰亂財的人不在少數,她可是隨同她的師傅五毒老祖來撈取好處的,所以她才敢如此大膽,孤身一人在此洗澡戲水遊樂。

  冷傾為楚明燕掛好衣物,發現地上掉落一把紙扇子,還有幾包褐色紙包,隻是冷傾沒有發現,褐色紙包裏麵是毒粉,冷傾隻是撿起紙扇子一看,紙扇子上居然寫著‘傾城天下’,冷傾折開紙扇子輕輕揮舞兩下,他想將紙扇子放回姑娘衣物上,這才發現姑娘的外衣已經被風吹走,而且自己衣冠不整,也脫去了外衣。

  冷傾嘴裏嘻嘻念叨:“這把紙扇肯定與我有緣,要不然怎麽叫做傾城天下呢?”

  戲水的楚明燕,已經發現了冷傾,她顯得憂鬱、氣憤而矜持,但她並不緊張。

  楚明燕望著冷傾,在水裏念叨:“難道巫師說與我在此奇遇的男子就是他?”

  一個不留神的情思,冷傾掛好姑娘的衣物時,發現河流中的女子已經不在,而四處張望。

  冷傾東張西望,輕聲念叨:“咦,水中的那位姑娘呢?”

  誰知?

  楚明燕躲在茂密的枝葉後麵,問道:“我的衣服香不香啊?”

  冷傾一回頭,大大咧咧的回答:“姑娘,冷傾有禮,不過……說實話,你的衣物上……香味我的沒有聞到,倒聞見一股怪怪的味道。”

  冷傾望著楚明燕神秘兮兮又美倫的麵容,目不轉睛,因為她那美貌與潔白無暇的肌膚在洗澡戲水後特別深入人心。

  楚明燕大聲怒吼:“你看什麽看?就不怕我挖了你的眼睛?”

  冷傾不以為然:“姑娘,你說話不要那麽凶殘嘛,男人看女人是天經地義之事,再說又不是我故意偷窺你,而是機緣巧合遇上的而已,真不至於挖人眼睛吧?”

  楚明燕裹著緊僅有的薄紗,站在冷傾身後,一見自己的外衣已經不翼而飛,而冷傾的動作與眼神太猥瑣,便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吼道:“你好大的色膽,居然敢戲弄本姑娘……。”楚明燕一模身上的暗器,發現未在。

  冷傾急忙回頭驚眼一看,嘻嘻回道:“呃……,呃,姑娘對我有所誤會,我見姑娘的衣服被風吹走,特意幫你拾回來。”

  在楚明燕心裏,世上男子多為好色之徒,她定不會輕易相信冷傾,因為冷傾看上去已經由一個為人正經之人變成了嬉皮笑臉之人。

  楚明燕瞪大眼睛,咬牙切齒:“是嗎?這麽說我要謝謝你嘍?”

  冷傾連忙點頭:“當然啦!我見姑娘衣物被風吹走,特意幫你拾回來,嘿嘿嘿,隻是沒有想到,驚喜來得太意外,沒有想到江南的福利還真不錯,在這荒山野嶺也能遇到如此美顏多嬌的女子,真是讓冷傾大飽眼福。”

  楚明燕變臉驚叫:“你還看,你還沒有看夠啊?還不快去幫本姑娘把外衣拿過來。”

  “哦!”冷傾點頭答應,邊走邊自言自語:“我怎麽感覺她的語氣像是在安排她家的用人一樣啊!求別人應該說請知道不?不過算了,看在這突如其來的福利份上,我心胸開闊,不與你計較。”

  楚明燕在枝繁葉茂的樹叉後,穿好衣物後,露出深埋的邪惡表情,那扇紙扇子的動作,顯得特別有另類氣質。

  “呲……”

  冷傾大力起跳,取下衣服,尷尬了,楚明燕的淡紅衣服被樹枝掛爛。

  冷傾看著被掛破的衣服念叨:“沒有想到做好人好事這麽難啊!我不是故意的哦,姑娘你可不要怪我喔!如果你要怪,都怪剛才那陣風太大了,啊!這衣服上居然也有一股怪味,我感覺這怪味好熟悉,哎!女子的衣服應該是香氣凜然,沒想到這女子的衣服……怪怪的。”

  此時,一陣灰暗色湧蓋而下,漂流的碧雲遮住了熾熱的陽光,半為強光,半為陰光,讓人的眼睛不用在為強光所半閉眼眸。

  一走上前去,楚明燕正站在青綠的燎原下,滿地刺眼的光芒總算被雲所蓋,皮膚上感應到的滾熱氣息得以緩解。

  楚明燕知道自己的衣服已被撕破,也無意要回,不過,女人的心間藏不住太多怨氣,太靠近她,那她就會讓人得到深沉的悲哀。

  冷傾:“姑娘,你的衣服被樹枝刮破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做到那麽徹底。”

  楚明燕很不情願的說道:“沒有關係,本姑娘家中有穿不完的綾羅綢緞……。”

  冷傾一笑:“那這衣服,你還要不要啊?”

  楚明燕:“不用了,你拿去做紀念吧!”

  冷傾將衣服隨手一扔,毫不在意的說道:“我才沒有那麽賤呢,這衣服又破又臭,一點香味也沒有,我拿來幹什麽?”

  楚明燕:“沒有香味?”

  冷傾不斷的睜眼睛,大大咧咧言道:“哦!我明白了,姑娘是不是得病了,衣服上全是一股藥味……。”

  楚明燕回頭眼神一恨,大聲吼道:“你再胡說,你信不信我將你的舌頭割掉,還把你的牙齒拔光……。”

  冷傾不屑一顧:“姑娘看你水白細嫩的,說話比我還要粗魯,你能不能溫柔一點?我是好心……。”

  冷傾話還未說完,楚明燕折開紙扇子往冷傾左邊一扇。

  “嗦嗦嗦……”

  紙扇子裏居然飛出幾隻長長的竹簽,怒射在樹幹上。

  冷傾被驚了一跳,半閉眼睛,連腿幾步,心腹不滿:“姑娘,你這是為何?”

  楚明燕扭轉頭顱,大聲言道:“如果不是我事先聽巫師說過,我在此會與一位有緣男子奇遇,我早就要你好看,哼!巫師說你是什麽奇男子,看你剛才的表現我就知道,你是到處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今天被你占了我的便宜,下次我一定要找你討回來。”

  冷傾頓時傻眼,萬萬沒有想到,這位柔弱的女子輕功居然如此了得,翻身一躍,騎著山路下的駿馬而去。

  冷傾頭腦突然清醒一般,奇怪的念叨:“巫師?難道她是貝勒爺的人?”

  冷傾輕步上前查探那位姑娘留下的竹簽,仔細一看,牙簽上居然冒著白煙,還“呲呲……”聲響個不停。

  “原來不是藥味,而是毒,這真是最危險的福利。”

  ……

  岑州。

  霞光去盡,墨幕眼簾。

  對於身在江南的連灃來說,他鄉的星辰閃爍就是掙紮很激烈的思念。

  這時,夜幕的光線之中,走來幾位讓連灃看不爽的東洋武士,因為他們走路的樣子很囂張。

  “他們來這裏是幹什麽?”

  連灃巡邏的時候,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隻是他不明白,會發生什麽事。

  幾乎與月平齊的山巔之上,巫師設壇正在做法。

  經曆錦衣衛偷襲事件,莽古貝勒對巫師的話特別相信。

  一陣怪感的做法後。

  巫師走下設壇。

  莽古貝勒急著問:“巫師,你算得怎麽樣了?”

  巫師拿著法杖,看著魔尊陣,說道:“啟稟貝勒,據我所算出的結果,豫親王大慨在本月十五號攻取南京,但他會有一劫難,你是不是……?”

  莽古貝勒大手一揮:“豫親王的劫難不要管他,你說明皇躲在哪裏?你有沒有推算出來?”

  巫師:“啟稟貝勒,明皇應該在徽州蕪湖一帶,據天威星合影之光顯示,明皇已經在劫難逃。”

  莽古貝勒又問:“好!那你說我這次去奪取明軍水師的軍火會成功嗎?”

  巫師:“啟稟貝勒,請貝勒爺贖罪,我法力有限,我無法預知這次行動成功因數,但現在天威星還剩下一個角,這說明明朝氣數還未盡。”

  莽古貝勒大出一口氣,思緒著什麽?宮沉府深,運籌帷幄,臨近皇帝之位,誰不想縱橫天下呢?

  侍衛匆匆忙忙趕來:“啟稟貝勒爺,五位東洋武士已經來了。”

  莽古瞪眼:“他們不是六個人嗎?怎麽成了五個人啦?”

  “啟稟貝勒爺,他們的人說……其中有一人已經不願意在與貝勒爺合作。”

  (第三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