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t來驗貨
作者:哼哈一笑      更新:2021-09-28 15:56      字數:9858
  我正往芙蓉湖裏丟石子兒,聽那一聲“咚”地一響,湖麵便一圈一圈泛著波紋。Brint打來電話,告訴我他和倫敦市政府談判,想把他擁有產權的地塊旁的老舊市政用的產權買下來,這樣他就有了一塊比較像樣的地皮,就可以開發一棟新的公寓了。倫敦那地方寸土寸金的,這家夥還挺厲害的,應該又可以狠賺一筆了。而我們作為供應商,跟著喝口湯應該也是不錯的了。

  “Congratulations !”我有些激動地說,是因為真激動啊,想想他嘴裏說的小單,我們都可以有這麽高利潤,大單那不得了了啊!

  “Thank you very much, my man.”Brint聲音裏盡是成功在望的喜悅,“But you can not imagine that ho.”

  “O.”

  “Absolutely!I have spend more than 10 years on this issue.I donate to the senator and Mayer every year. By noo be hopefully for me now.”

  “Tough guy, My man !you are my champion.”

  “haha,yeah,but my Dear Bear , you can think this process,so long to 很是驕傲,砸吧著嘴,聽起來是在喝酒。

  “you are drinking,celebreate ?”

  “Just a little ,you knoures and make delivery. ”

  狗日的,真的要來驗貨啊!這倫敦到香港再到廈門的,飛來飛去機票錢都攤得很大了。我笑得放蕩,you guys he big bobo lady ?

  o長者一般地跟我講人生苦短,需及時行樂呀!倒一本正經地解釋了和給了他尋花問柳的理由,聽起來那麽正當,點兒都不違和。我問他是不是在倫敦也是很放浪形骸及時行樂了,他哈哈笑著說,哪能呢,他老婆會修理他。

  一陣嘻嘻哈哈後,回歸正形,他讓我等他郵件,他會發給我航班信息的,於是我們結束了這通電話。

  這一天真是心情在飛的感覺,拿到了提成,曾經懵懂心動的黃姝給我嘰嘰喳喳說了很多,和她在學校一起吃了午餐,仿佛就像半年前的我下課後進食堂一樣的感覺。小雅告訴我昨晚留給她的今天還在給她著滋潤,可一想起她說很可能不能和我如期回老家,我便悵然若失起來。

  我給小陳說了聲我和黃姝有點事情要辦,估計辦完都很久了。小陳說著:“好的好的,知道啦,你先忙。”,這次也難得沒拿我開涮。

  我打電話告訴小黃,英國人要來驗貨的事。小黃笑嗬嗬地說,那白天昨晚事情,晚上就帶他們去酒吧,然後去千葉洗腳,反正他們也喜歡那兒的服務員,都差不多幾乎老熟人了。

  “對了,”我沒忘記告訴小黃,“英國人說他搞了新的地塊,應該會有新的工程,比這次大得多吧!”

  小黃聽了就激動地說:“這次來了,得好好接待,免得到時候把單子給別人做了。”

  “是哦,是哦。那你得好好陪舒服了。不過估計也沒那麽快的。”

  “先穩住客戶。”小黃笑著掛了電話。

  我又不想去回公司了,找小雅吧,就想跟她在一起說說,告訴她我這卡裏有了10萬塊了,還有小黃說的他倆父子會各自給我5000新年紅包的。哎,對了答應給我的這兩個5000塊,怎麽黃姝沒轉給我呢?哎,我又不好意思問了……

  真是要體麵,憋屈自己。這話一點都不假。

  我沒有告訴小雅我去找她,我試著按照自己的直覺找到她所在的樓層,可失敗了。這一幢大樓,按照標識牌寫的,一大半都是他們公司在用,我看了下僅僅市場部都是三層樓,我找不出來。

  大概是由於我東張西望顯得過於猥瑣了,不多時便來了個保安,攔住我問話,請我出去。我那個尷尬,幾個閑的員工就探頭朝我看來,我趕緊先隨著保安走了免得太過囧了。

  “兄弟,那個我是你們阮董的朋友,有事過來找她的。”

  保安瞅著我從上看到下:“年紀輕輕的,穿得也人模人樣的,怎麽說話不靠譜……走吧走吧。別給我找麻煩,理解下。”說完朝我使勁擺手趕我出去。

  我想了想,對了,打電話給金招娣,她可以帶我去找小雅。於是我拿電話打給招娣,不到五分鍾,她便跑下樓來了。

  “熊經理,哦,熊哥,阮董在談事,我帶你先去她辦公室等吧。”金招娣看見我就笑著朝我打招呼,帶著我上樓去了。

  不是剛才的樓層,不然那幾個伸出腦袋看熱鬧的人,我又得被他們圍觀了。

  招娣自從被小雅安排進了市場部,整個人都變得和在門店做銷售時不一樣了,更幹練,有職業女性的感覺了。我笑著說:“招娣,再幹幾年,你就快成大區經理了吧!”

  招娣開心地笑著說:“哇,你別這麽說啊。會嚇死我的哦。”

  招娣打開小雅的辦公室,辦公室不豪華,辦公桌也不特別大。和我想象的大公司的富麗堂皇的辦公室還是有些差距。

  “請坐,熊哥!”招娣示意我坐在長沙發上。

  我第一次來小雅辦公室,有些新奇,到處看著。門口放著一雙運動鞋,是小雅早晨傳來的,估計這會穿著高跟鞋的。衣帽架上掛著一根圍巾,也是早上圍的。她的包包也掛在那兒的,很簡單的一個牛皮材質的包。我想拿著口袋裏的卡,去中山路的巴黎春天買一個包包送給她。不過當她進來的時候,看我的那一眼,我便放棄了這想法。

  招娣給我倒了杯水,便出去了,讓我坐著等。

  隔壁應該就是會客室,我聽見小雅的聲音了。

  “是吧?如果這樣的話,麻煩你們也考慮下……”小雅的聲音,是在談什麽生意嗎?

  “既然,徐少也是我們朋友,我肯定還是希望你能網開一麵,從法律程序上諒解下,也不要非得把他送進去嘛。我保證他出來後好好做人……”

  “別說了。我們是朋友也是同事,我還以為你找我說什麽工作的事。結果是這個。你也不想想,是檢察院公訴,不是我起訴啊。”

  “哈哈,你就打哈哈。你大哥,阮書記,隻要他一句話……”對方低聲說著。

  “打住。別想著什麽事都推到我哥身上,找他。他早給我說死了的,別找他情請托辦事。這件事,已經進入程序了,還是走吧。你們要覺得錢多,關係夠硬,你們可以去找人疏通……”小雅說話的語調,好像很是無奈,也很真實。

  “哎。我也為難。徐階年他爸媽找到我,求著我要幫忙說情,就差下跪了。”聽得出來找小雅當和事佬的人也是很無奈。

  “好了,你也完成你的使命啦。回去吧。我也回去做事了。”

  “不是啊,好歹你給個話啊!”來人有些不甘,仿佛回去難以交差似的。

  “你是不是拿了別人錢了啊?這麽上心?”小雅有些生氣。

  “說什麽呢,我差他那點錢嗎我。哎——我就怕徐階年父母回來找你求情。”

  “他們敢!你回去告訴他們,隻要他們敢來,我絕對不會放過徐階年。”小雅騰地起身推開了椅子,摔門而出。隨即又推開了辦公室門,進來了。

  她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我,有些驚訝,還是又回到了一臉怒氣的樣子。而那說客,追到了門口,推開門一個小口子:“小雅,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你就給個麵子吧!”態度很是誠懇。

  我有些怒不可遏,大聲叫道:“你媽不是女人啊?那雜碎對人造成那麽大傷害,還好意思來求人放過啊?”

  那人應該沒看見沙發上坐著的我,便進門來,一臉跋扈地想要開口回我。被小雅給喝住了:“要吵的話,你趕緊滾蛋。不然你還可以進來坐下。”

  我一看,那人不是那個同性戀嗎?靠,真他媽的該死。下次就該把他送給徐階年那色魔給雞JIAN了,免得你他媽的多事兒。

  “你是……?”基佬,就叫他基佬吧,看著我問道。

  “小雅朋友,免貴姓熊。”

  “你好,熊先生。”基佬伸出白皙的手來要和我我手,一邊介紹自己:“我是林佑賢啦,小雅同事,設計部的副總監。”

  我有些覺得惡心膈應,想著同性戀的那個X行為。伸了伸手還是沒伸出去,一臉不悅地說:“你既然是朋友,這事兒,你就不該摻和。”

  基佬倒是算有些涵養,抱歉地笑笑說:“我也不想啊。照說,著徐階年這德行了,確實該他媽給閹了。誰叫他偏偏又是我的朋友,他父母昨晚就差給我下跪了……”

  “咎由自取。也不能為難你,你也不能為難小雅啊。你不知道這事兒對女人來說,就是二次傷害嗎?”

  “是……”

  “你要被一個你不喜歡的男的給什麽了,你樂意?我嘴巴一大便說多了。小雅看著我使勁使眼色。

  “呃……那我會寧願去死。”基佬倒是回答的自然。

  我盯著他笑了笑,他應該捕捉到我的意思。有些尷尬,勉強地擠出來一絲笑意。訕訕地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林姓基佬,尷尬地和小雅說了聲先走了,便從門縫溜了出去。

  我看了看一旁的小雅,她麵無表情,仿佛剛才的事並沒有太多影響她。這要是麗麗,估計早哭開了。

  稍微緩了一小會兒,小雅對我笑了笑:“沒事,這些人就這樣。以為有錢就不得了,什麽都可以花錢搞掂。這個林佑賢,算我看走眼了。”小雅搖了搖頭。

  “別搭理這種人了,沒事搞什麽基的,簡直齷齪得要死。”我氣憤地說著,“要不是拿了徐家的錢財,怎會當著缺德的說客?”

  “哎!這幾天找我的人,也不隻他林佑賢一個人。”

  “快煩死了吧!”我將小雅攬了過來,小雅就橫躺著,頭枕在我腿上。我撫著她著段時間來被是非纏繞的腦袋瓜兒,女人漂亮了,果真是非多。

  “沒事啊。我都習慣了,再說,我怕什麽,我又不著急。要麵對公訴的是姓徐階年,徐家著急是正常的。”小雅將手覆在我摸著她臉的手上說著話,淡定得像是局外人,“他家真要有本事,給整個幺蛾子出來,我就跪著請蔡爺爺給我做主,那些人不得嚇得屁滾尿流了,哈哈哈。”她心裏,其實應該是

  “蔡爺爺真有那麽大本事啊?”我隨口說道。

  “你以為他們係統是吃素的?”小雅反問我,很認真的看著我。

  “可是,公器私用……畢竟……”

  “傻啊,想多了。才不會呢!再說,我哥畢竟是我哥。不至於這些人敢收了徐家的錢,公然對抗著頂頭上司了。”大概官宦人家的子女,見多了諸多爭鬥,而平息這些爭不過是大人物們的幾句話而已。

  “哦,我以為嘛。”心裏卻是瞬間充滿力量和安全感。

  這權力給人的感覺太棒了,像是壯陽藥一樣令人充滿力量和勇氣,感覺無所不能,從腳趾到發尖,從小腹到胸口都是滿滿地豪氣。我也感覺自己仿佛有了佛擋殺佛鬼來殺鬼的能量。大概,這也是權力場裏縱然凶險萬分,卻依然令人著迷,粉身碎骨都不洗追逐的原因了吧。

  後來,我也遊弋於這池子裏,固然凶險,如履薄冰,有時候無望無聊,卻總有那麽個令人癡醉的欲望支使著我們這群人前仆後繼地向上攀爬。

  “對啦!”我低頭看著小雅,她睜大眼睛看著我,我高興地宣布:“我,有10萬塊錢了!”

  小雅也跟著我開心起來了:“老黃給你發提成了啊?”

  “嗯!”我使勁的點點頭。

  “哇!小熊掙到了第一個10萬!”說著雙手捧著我臉,使勁揉捏了幾下。

  “我們去巴黎春天逛逛唄,我想買個東西送你。”我柔柔地認真說道。

  “我想要個什麽呢?”小雅眨著眼,好像在認真思考著。

  “送你個包包唄。”我笑著說。

  “算了吧,你一年的工資了。”小雅撇著嘴說道。

  “走吧!”我要把她從我腿上推起來,她卻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謝謝啦!可是我不喜歡,也不是不喜歡。我哥說了,要低調。”小雅認真的看著我,指了指衣帽架上掛著的包包,“定做的。不會比那些大牌差的。”

  “哦……那,我請你吃飯吧!”我缺了很多見識,不知道如何花哨的討她開心。

  “就知道吃。沒意思……”小雅撇嘴表示不屑,“要不我們吃西餐算了,廈大西村那邊新開了一家豪客來。可以喝點東西,慢慢地吃,慢慢聊會。”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

  “是不是有人中午見了阿姝,心亂了。”小雅站起身來,一邊整理著頭發一邊說道。

  “亂說!是黃姝要給我轉錢,我才去找的她。然後就逛了逛廈大校園,在食堂吃了午飯。”我一五一十地交代著。

  “是嗎?”黃姝走到她辦公桌,彎腰拉開抽屜,拿出四張豪客來的餐券來,朝我揚了揚:“替你想的周到吧!”

  “什麽呢?”我不解地問道。

  “傻啊!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笨。”小雅嗔怒著罵我,拿出手機打給黃姝“阿姝,晚上一起吃飯唄,叫上丁主席一起。”

  電話裏傳來黃姝的聲音,開心地聲音,“哇!幸好我還沒吃飯……”剛說完這句,便開啟了閩南話模式。

  好吧,我再次成為了局外人。她倆的熱鬧,與我無關。

  小雅打完電話,意味悠長地了我一眼:“看來,阿姝和丁少爺好像真的沒戲了。”

  “我知道啊,中午她就說了。”我被小雅那眼神給盯得有些發怵,因為那時候我想起了中午黃姝嘴角那絲僵硬的笑。

  “人家給你轉了錢,你都不曉得中午請人家吃好料啊!難怪黃姝會拋棄你!”小雅繼續揶揄著我。

  “我不是……不是她拋棄我,是我拋棄她,好不?”我大聲申辯著,“要不是你,我能拋棄阿姝呀……”

  “嗬嗬,知道拿我擋箭了。”小雅邁出一隻腳,向我走來。我跑了過去把她攔腰抱起來,放在辦公桌上。

  “你要幹什麽,不行啊,辦公室啊!”小雅很緊張,她知道我有時候會令她很惱火,而現在這辦公室隻有我們,沒有別人會突然的闖入。

  “不幹什麽,就是抱抱你。免得你老說著令人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話。”我捋了捋她的頭發,有些沒力氣地說道。

  “你怎麽了?不開心了呀?”小雅盯著我說,“我隻是開玩笑的。我知道是因為我……”說完就抱了抱我,把臉貼在我肩膀。

  那時,我感覺到的事溫柔地熨帖,心都很平靜地安穩著。

  如果初見是怦然心動,那最好是後來的相處,就像彼此的定海神針,她在,心便安穩。

  小雅關上辦公室的門,和我以前以後下樓。我悄聲說:“你辦公桌太小了。”

  “又不寫字畫畫,要那麽大幹嘛?”

  我跨前一步,攔在她麵前:“你是我的女人!”我說得聲音不大不小。小雅慌張的推開我,趕著我進了空空的電梯。

  “不然,我就可以就地正法你了。”電梯裏,我不休不止埋頭低聲說道。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小雅沒給我好眼色。

  “我要開了公司,我就要個大大的辦公桌,可以寫寫畫畫。還可以……啊——!”我正說著話,隨即尖叫開來。小雅用她的高跟鞋根踩了我一腳!

  那種疼痛,有人願意去體驗,就去惹惱你女朋友或者老婆,一定會收獲這一份令你忍不住大叫的驚喜。

  廈大西校門對麵的豪客來,我有印象,裝修了好幾個月的。是一幢閩南風格的老石頭房子改造成的餐廳,也是很有風味的餐廳了。

  黃姝早先一步到,我和小雅徑直去了已預留好的座位。

  小雅和黃姝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我顯得有些多餘。我去拿了些水果,服務員送上來餐具和紅茶。

  “怎麽我聽小熊說,你開始掌管公司財政大權了啊?”小雅笑嗬嗬地對黃姝說普通話,這下我就聽得懂了。

  “哎呀,哪有啊!”黃姝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我哥啦,不知道他想什麽了,讓我用我的這張卡轉給小熊啦!”

  “你哥安排得啊?”小雅故意很驚訝的樣子。

  “對啊,不然,我才不想給他一分錢呢!”黃姝哼了聲,揚著頭朝沒我的一側。

  我按捺不住嚷了了起來:“靠!我給你家賺錢,你就這樣對待你家賺錢機器啊!”

  “哈哈,你好啊,機器,待會吃多一份牛排,補一補。不過這是雅姐請客吧,我下次再請你好了。”黃姝這點好像很好地繼承了她爸爸的摳門。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今天是誰,一早求著我要轉賬給我的?”

  “我求你?我求著轉賬給你?”黃姝一臉玩味地看著我,“要不你把錢轉回給我唄!”

  “哪有這個道理呢?銀行不說了嗎,離櫃之後,概不負責。”我朝她擠眉弄眼。

  黃姝正要擠兌我,服務員的聲音叫停了我們的談話。

  “你好,黑胡椒牛排。”

  “哦,她的。”我指了指對麵的小雅。

  “小心燙傷。”服務員示意黃姝雙手拿著一張大些的餐巾,擋在冒著滋滋熱氣地鐵板前。服務員揭開拿扣住的蓋子,鐵板上的牛排和那些料汁就劈劈啪啪地跳躍著。黃姝雙手拿著的那張白色餐巾上,瞬間多了些點點滴滴。

  挺香的,挺香的!我喉嚨上的口水,咽了又咽。

  “小雅姐,那我先開動了哦!”黃姝拿著刀叉笑嘻嘻地說。

  小雅朝她笑了笑:“化悲痛為食欲。”

  “才沒有呢,中午跟小熊一說,好多了。再說,我也沒陷得多深。”黃姝放下手裏的刀叉,原本她已經切好了一塊牛肉,正要送進嘴裏。

  “這就對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小雅像個大姐姐一樣安慰她。

  服務員同時送來了我的西冷牛排和小雅的菲利紅酒牛排,沒那滾燙的鐵板,我覺得省事了很多。

  我切了一塊西冷牛排,送到小雅的盤子裏。正低頭專心切牛排的小雅,歪頭看著我笑了笑,真好看。

  我正要轉身坐好的時候,黃姝叉了一塊她盤子裏的黑胡椒牛排,喂給了小雅:“小雅姐,嚐嚐我的,這個很美味的哦!”眼睛裏的一絲餘光,撞上了正在看她的我的目光。

  “來,這一塊,賺錢機器也嚐嚐吧。免得說我沒人情味兒。”黃姝隻管低頭,將一塊黑胡椒牛排送到我的餐盤裏。

  小雅看我的眼神,明顯有些不悅。我也很無奈,這……

  於是我,叉起一塊西冷牛排,“謝謝黃家二小姐,來而不往非禮也,嚐嚐我的西冷牛排吧。”我想,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來,阿姝也嚐嚐我的菲力紅酒牛排。”說完,小雅也送給了黃姝一塊牛排。

  這樣,也該就化解了剛才那微妙的情緒了吧。

  我們三個東拉西扯的聊著,不時的抿一口紅茶。黃姝笑著說,開學那時候,這還是棟遺棄了破敗老房子呢,這麽一弄,挺好的。

  “不是嗎?資源需要利用好的。”小雅看了眼我,又看了看黃姝,指著我說:“比如,這頭。不是被你丟棄的麽,我撿來拾掇拾掇,再修理修理,嗯,也不挺好的呀!”

  小雅開玩笑說地,黃姝卻是臉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地埋緊了頭,“哎呀,討厭死了,小雅姐,你饒了我吧,不說這個了嘛!”

  我裏外不是人,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沒法說半個字。

  “阿姝,開玩笑嘛。好了,差不多了,我們也要走了。你也回去學校吧!”小雅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是她……

  “走吧。”我起身附和著。

  “阿姝,你給他轉了那麽大筆錢。小熊沒請你什麽啊?”小雅明知故問,繼續調笑著黃姝。

  “哈哈,一杯COCO奶茶。”黃姝笑嘻嘻地回答。

  “拜啦,阿姝!”

  “拜拜,小雅姐。”黃姝朝小雅說道,自然忽略了我。

  看黃姝走上了天橋,小雅拽了拽我衣袖:“笨蛋,你知道為什麽是阿姝轉錢給你了吧?”

  “為什麽啊?”我不明白。

  “你別想成,人家哥哥想用人家小妹拴住你這個機器就行了。”

  “哪能呢,怎麽可能那麽想嘛。”我有些自慚形穢地回她。

  “估計老黃家遇到麻煩了。”小雅神色凝重。

  “你怎麽知道?”

  “陳銘泰打電話給我說了。他爸爸和黃姝老爸,最近鬥得比較凶。”

  “那也不至於給我發提成都要偷偷摸摸吧!”

  “不是偷偷摸摸,而是他們可能沒多少現錢了。”

  我聽完這句話,就驚呆了,嘴巴張得老大:“怎麽會呢?剛這幾個單子都挺大的啊。”

  “哎,其實公司這點業務,是不可能和礦山的利潤比的。還有就是,好像黃姝老爸早年辦公廠欠了些錢,這些年一直在陸續地還,可是利息蠻高的,也沒還完。做生意,就怕突然被追債,銀行突然抽貸。現金流出問題,就麻煩了。”小雅說的都是她見過的事,知道的道理。

  “那,怎麽辦啊?”

  “不知道啊,看他們的能耐了吧。陳銘泰爸爸,我那個公公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我哥都忌憚他。”小雅咬著牙說,仿佛對陳銘泰父子有很大的恨。

  “你是說,陳銘泰的爸爸會從老黃的欠債下手?”

  “你要是他們,你會不會這麽做?”

  “會啊,怎麽會不呢。”我毫不猶豫地說完,又沉聲說“那黃姝家……”

  “哎呀,你放心了嘛。黃姝老爸,也不會那麽容易給卡死脖子的。”聽小雅這麽一說,我便放下了些心。

  “嗬嗬,還挺擔心人家的嘛。是擔心黃駟,還是黃姝啊?”小雅看我這裝不住的心事變化,取笑著我。

  “沒有啊!”我狡辯著。

  小雅嗬嗬笑了聲,不再說話。

  那一夜,風把雲吹得很幹淨,都吹到了天邊。月亮傾灑著淒冷的皎潔,冷冷地。

  小雅奇怪於我竟然紋絲不動,安安靜靜地摟著她睡著了。在她那裏,好像我就是隻泰迪。而我,現在滿腹心思擔心著老黃家,萬一他完了,我剩下的提成找誰去?小雅也說大概都不能和我一起回老家了,都是千絲萬縷,懈怠不得的大事,重要關係。我就覺得,他們都在做大事,就剩我,像個無所事事的人。

  不行,遲早,我也要這樣的忙碌,這樣的顧慮四周。我暗暗下著決心。

  2008年1月23日,英國人BRINT拖著兩個大行李箱,出現在了深夜的廈門機場。老黃和小黃,還有我,在那裏接到了他,見麵就一人一個結結實實地大熊抱。

  而我感覺這場麵,太過溫馨煽情了,都覺得像是千絲萬縷已然一體的朋友了。是嗎?後來不再那麽單純幼稚地我,大概悟出來了:語言的隔閡,文化的差異,表達方式的迥異,讓我們產生了錯覺。我們很多人都產生了錯覺。洋人以為我們如此善良熱情好客,一定有了莫大的利潤空間。我們以為洋人的熱烈擁抱和深情告別,是至深至誠的友情關係。

  於是,雙方各自以為的以為著吧,誤會有時候不也挺好的麽。

  驅車到酒店,辦好入住,放下行李,BRINT便急不可耐地眼巴巴的看著我們。我們當然是相視一笑,發出一陣淫蕩大笑。

  “Let’s go,man!”我拉開房間門,老黃和Brint相互攀著,往外走。

  老黃說:“今晚上給你安排兩個啦!包你滿意!哈哈哈”

  我將老黃的話翻譯給Brint,他聽了後,那既喜形於色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像個孩子。

  小黃和我跟在後頭,他搖著頭臉笑得稀爛:“這外國人太好色了!”

  “你還不是差不多!”我懟了黃駟,想想他那些糜爛的夜生活,也是服了。

  黃駟就嘿嘿的尬笑著,反正無所謂。我也不過就是拿他開涮而已,挺不錯的一人,一家人,除了摳門。

  千葉足浴的招牌還亮著紅紅綠綠的鮮豔光亮,已經淩晨一點了。夜場裏的人們已經有些意興闌珊了吧,是繾綣於斯還是各回各家,或還是等著下一場。

  Brint有些掃興,因為他前兩次來的那個豐滿的服務員沒在似的。好說歹說,總算選好了一個服務員,正要往裏走呢,好啦,老熟人出現啦!Brint就開心地對著人家夾著舌頭說:“你好!I’m here meeting you again……”

  他那老熟人倒也是熱情得很,挽上她的胳膊,用大胸蹭著Brint,“一起,我們一起陪你吧!”

  我趕忙給Brint說:“They her.”

  Brint閃著色眯眯的眼神,一臉的驚喜:“Really?Nice girls,I .”

  我看著倆妞左右挽著Brint進了包間,心裏想的是:“有錢真好!”

  老黃、小黃和我坐在大廳洗腳。老黃似乎都要睡著了,有些輕輕地鼾聲。小黃和我瞪著眼睛,都瞅瞅西瞅瞅,不時有下鍾的妹紙們穿著好看的衣服晃著白白大腿走過來。看得我心猿意馬。我朝黃駟看過去,他也正看我,相視一笑,哈哈哈哈!

  “黃駟,”我叫了他名字,他便抬頭看著我:“蝦米啊?”

  “你不點一個?”我擠眉弄眼地問。

  老黃的電話響了,他迷糊地接著電話。小黃朝我又是噓聲的手勢又是尷尬地低頭日日日地笑著。

  我心想著,你老爹不知道你平日裏咋快活的才怪呢!

  老黃則假裝沒聽見我揶揄黃駟的話,放下電話又開始閉著眼養神了。

  我正要閉眼休息下,卻聽見領班經理在我耳邊說:“那個外國人要你進去下。”

  “什麽事哦?”我隨口說道。

  “我也不知道,你去看看嘛。”領班經理堆著笑說道。

  “哦,好吧。我去看看。”說完,我示意按摩技師停下來,踩上拖鞋啪嗒啪嗒地走進內間,領班經理給我打開包廂門。

  包廂裏一片粉紅,一張大圓床,屋頂是一麵鏡子。牆上的電視,正播放著島國動作片。

  呃……這個也太那個了嘛,我心裏嘀咕著。

  “Mr Bear ,I need you apany me here,and enjoy the girls . ”Brint 很認真的看著我。

  我不假思索地說:“No,no,thank you so much.But you kon for me now.”

  “My man ,you must accept my advice,just be here s.”

  這燈光,這穿得那麽職業的服務員們火辣熾熱的眼神,挑逗著我的神經。咬咬牙,我還是出來了。

  身後是Brint的不解:e on man !Why , leave me alone……”還有那倆女人的笑聲。

  我一邊走一邊想著那令人心動的身體,可想打Brint那渾身毛,還想著交換SEX partner,滿心感覺到膈應,幸好自己戰勝了自己的色欲。

  黃駟看我出來了,就好奇地問:“老外叫你幹嘛啊?”

  “問幾個問題,還要我留下來一起玩……”

  “我去,你咋不幹呢?”

  我嗯嗯地回答說:“怕有病。”

  “哈哈哈,戴套不就好了……”黃駟笑得一臉淫邪。

  我和黃駟還有他老爸,在大廳按著腳,不時打盹。不多時,Brint穿著浴袍出來了,一臉滿足後的愜意。兩位付出辛勞的服務員也差前落後的出來了,坐在沙發的兩邊,將手搭在Brint的肩上,說:“眼鏡,幫我們翻譯下嘛,讓他下次來了還要找我們哦!”

  我笑著告訴了Brint她倆的意思,Brint笑嗬嗬地說:“I’m o be my girlfriend.”

  聽了我的翻譯後,兩服務員漏出了獻媚的笑,說:“叫他在廈門了。我們不去倫敦,不懂英語。”

  洗完腳,我們送Brint回到喜來登酒店,告訴他明早9點,我們來接他去工廠驗貨。

  老黃父子開車回泉州,我則打車回到自己的小屋,有幾天沒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