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大概就快兩點了，Brint接了好幾個電話，看起來情緒不是很好。

  我問他的看會計師老頭兒，老頭告訴我：“The police”

  我驚愕地問，“Police For ”

  “Someone ive”會計師老頭兒跟我解釋道。

  我把了解到的情況告訴黃總，黃總就安慰了幾句，我也就裝模做樣的翻譯給Brint.

  Brint他們三人很喜歡吃花生米，還喜歡吃香辣醬。我很驚訝，他們卻說，“the chili sauce is very popular in London, there are many Chinese restaurants here.”

  Brint 好像已經從剛才警察問話時的低落情緒中跳了出來。和我們一起說笑著。無奈於我的詞匯量有限，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無法翻譯到位。

  會計師老頭兒和工程師開啟了互黑模式，會計師老頭兒說工程師喜歡virgin，工程師說老頭兒喜歡big bottom 類型的女人，然後兩人突然矛頭對準他們的老板：“Mr Bear ,Brint likes the big breast woman”說完一陣哈哈哈哈的大笑。

  我忽略了黃姝的存在，將這些內容原封不動翻譯給黃總，黃總也是笑得滿臉褶子格外鮮明突出。

  不知何時，黃姝已悄悄跑出包間，到了大廳自己玩耍起來。我碰上她的時候，她就不自然地撇過臉去，嘴裏嘟囔著一句我聽不懂的閩南話。

  餐廳服務員聽黃姝那麽一嘟囔，就在那裏一樂，朝我多看了好幾眼。

  我聽見黃總叫我，於是趕緊走進包廂。Brint正在打電話，他的工程師小夥兒問我FAX No. ，為告訴了他：+86-595-XXXXXXX。於是，Brint告訴了電話那頭的人，“please send dra in soon.”。

  於是，我們起身回到工廠。辦公室的傳真機上躺著幾張紙，我拿了過來，遞給Brint,他示意我給工程師小夥兒。

  黃總新泡了鐵觀音，會計師老頭兒一口喝光他的小茶杯，砸吧了幾下嘴吧，說“very good chinese green tea”

  工程師小夥兒，迅速給我圈了幾處他們要改動的地方，我遞給黃總，黃總看了下，叫來了廠長，廠長和我們一起算。我忙活了半天，才想起，小黃這家夥去哪兒了？

  於是問：“黃總，黃X去哪兒了？咋沒見人呢……”

  黃總說，“我讓他去福州了，那裏有個外貿公司，做得很大，他去走動走動。”

  廠長大概測算了下，對黃總說：“這樣改動的話呢，生產成本會高一些，就是材料商尺寸更小了，總體上成本不會太大變化。”

  黃總於是對著三個英國人說了，“就當交朋友啦，還是按照原來的價格。”又轉頭對我說：“你告訴他們啦，我這個人很大方哦，沒那麽斤斤計較的，質量絕對沒問題的啦，OK的。這次就是交朋友，是第一次合作，他們改動的這些，生產成本我都自己承擔……”然後手一揮，很是瀟灑的樣子。

  我將這些大概意思翻譯給了三個洋人，Brint樂嗬嗬的說著：“thank you ,thank you！”

  雙方都很高興，我們簡直是很高興。感覺沒遇到這麽好說話的客戶，價格稍微砍一砍，都不帶殺價太多的，簡直是聖母瑪利亞、釋迦牟尼佛傳的化身。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對方認可的價格、質量和成本利潤控製基礎之上。

  隨著阿裏巴巴的全球開花，市場信息愈加透明，再加之2008年美國危機和隨後就到的歐債危機兩波強烈衝擊，這樣的客戶就幾乎消失不見了。再也找不到有錢一起賺，即便是我賺多一些，你也賺多一點的那種合作模式，都不複存在了。共贏共生，大概隻是這幾年興起的PPT CEO們在，暴雷之前的蠱惑煽情言論而已。

  喝著茶，說著話，一邊解決圖紙上的小問題，確認最終的細節。時間也就到了下午四點過了。

  於是黃總對我說，“問問他們，我們是這會去廈門呢，還是晚上就在鎮上玩玩？”

  我轉頭翻譯給三個英國人黃總的話。他們一致說回廈門。

  黃總聽聞，就讓我告訴他們：“去廈門先洗漱下，然後我們去吃完飯，吃完請他們洗腳、按摩放鬆下，Masage”一邊比劃著按摩的手勢，還帶著一絲你懂得的眼神。

  三個英國人也是瞬間秒懂，樂嗬嗬的說，“good good good .Nice girl”

  我不問黃總了，直接說：“very nice girl,Masage first and then sex……”聽得幾個三家夥，眼神裏都飆出來欲望了。

  黃總載著我們回廈門，黃姝也跟著一起。三個英國人因為時差和睡眠時間不足的緣故，歪著頭開始睡覺了。

  到了廈門SHERATON酒店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10月中旬的東南沿海，已經天色黯淡下來了。

  黃總說：“我們就在樓下等他們稍微洗漱下。”

  我轉頭向Brint表達了黃總的意思。Brint搖頭說到：“No no no , ”

  於是黃總、我和黃姝，三人就跟著他們一起到了酒店房間。Brint 一人住一間，工程師和會計師合住一間。

  一進入房間，Brint就從他的行李箱翻出一瓶威士忌，從mini bar 拿出四隻杯子來。“Mr Bear , Mr Huang,and the young lady,he Dinner ”一邊說，一邊用下巴抵住杯子，以免杯子滑落地上。黃總見狀，趕緊接過兩支杯子，幫他解了圍。

  黃總堅持不喝酒，比劃著說開車的動作。Brint也就明白了，不再堅持，轉頭問我和黃姝：“er or pure wine ”

  黃姝說：“er”

  我不懂，心想，加水了不好喝吧。於是傻乎乎地說：“no er”

  Brint 聽我這麽一說，驚訝的看著我：“you are sure”說完一笑。

  我還倔著說：“yes,sure”。於是我得到了小半杯濃濃棕褐色的威士忌，蘇格蘭威士忌。

  黃姝抿著嘴喝了小口，就放在旁邊。黃總就對她說了幾句閩南話，大概是別喝了吧。

  我悶著整了一口，心想，這麽淡？沒感覺啊，於是又來了一口。

  Brint也喝了兩口，“Mr Bear ,enjoy your Whiskey,let me take a shower .”

  於是他就拿起衣服，進了洗手間。一陣水響過，兩三分鍾後，他穿著短褲、T恤出來了。

  他打了個電話給他的工程師和會計師小老頭兒。敲門聲就響了。我打開門，這兩個家夥就出現在門口了。於是進來對著黃總一陣“Mr Huang,good evening”的寒暄。

  這時的我，感覺不對勁了，這威士忌酒，他娘的，怎麽開始頭暈了……輪到Brint笑話我了。他才告訴我，“Usually ”說完，就朝我得意的一笑。

  我們一行人下樓後，黃總開車載著我們到了珍珠灣的鯉魚門餐廳。黃總說時間不早了，我們簡單些，點了一些上菜很快的菜。都是很有特色的閩菜，還有清蒸鱸魚。吃飯都是很專心的吃飯，他們中午沒出現，晚上也沒出現，就是那種外國人一人端一個盤子占據一道菜，分食之的搞笑情景，那都是網上故意擺拍的吧。

  從國家文明，英國這樣的老牌帝國主義，侵略是文化血脈裏的基因，但被教化出的紳士文化，也不是虛無的存在。他們會尊重女士，會很在意對方的情緒和意見，也會入鄉隨俗。

  這跟袋鼠國的客戶（前些年吸納了太多的素質缺失堪憂的中東移民）還是差別比較明顯。後來，大概是2010年時，一次接待袋鼠國的客戶，其業主方也還很能文明對話了，但一個施工方（矮肥圓的中東移民，具體哪個國家按下不表）就瞎逼逼的厲害，他就是這個地球上的王者，所有的中國供應商都舔著他腚，所有的中國女性外貿經理都可以為了他的訂單而向他付出□□。

  年輕氣盛的我自然是，懟了回去，那頓晚餐大概花了近3000塊，在當時，3000塊比我們底薪還多500呢！結果就是業主方買單，我卻也自此斷絕了這單生意，也斷絕了那個惡心的中東人。

  黃姝很少主動說話：“阿爸，要不你們喝點酒吧”於是，黃總示意黃姝問問客人，要不要嚐試下中國白酒。

  Brint聽了後，和工程師、會計師老頭兒商量一番，三人愉快地接受了，“yeah,ry ,chinese wine.”

  黃總叫服務員上來一瓶五糧液，他要開車於是自然不喝。我和三個英國人，分了這瓶酒。三個洋人倒是可愛得很，也跟我一樣一大口整下去，然後他們就開始說“hot hot hot”哈哈哈！這回輪到我樂了！

  Brint猛喝幾口白水，然後回味了下，“Chinese ’s why we drink. ”

  “You guys like a Philosophers, poets”Brint 笑嗬嗬地對我說。

  吃完飯已近10點了，黃總就對黃姝：“阿姝啊，你回去學校吧，明早再看情況，我給你打電話。”

  黃姝點著頭便拿起包包，和Brint三人說再見，她要回學校去了，明天見。走的時候，她瞟了我一眼，我也看她一眼，我們都沒有表情。

  接下來，我們驅車來到了一處我不知道的洗浴中心。那時候真的是繁榮娼-盛，最好找的地方便是閃爍著霓虹的大大小小的洗浴中心。

  大廳裏，我們受到了濃重的歡迎，黃總告訴領班“三位。安排好一點的。”

  Brint和他的工程師、會計師老頭兒，估計內心已經按捺不住的雀躍了，喜形於色的樣子，我看了都覺得好玩。領班經理告訴我們：“我們的服務質量，您就放心。不滿意包換。”

  於是，我就告訴他仨，選喜歡的，不喜歡的不要。他們就大概造就諳熟這些流程了，畢竟這事兒古今中外都差不多吧。三位洋人，換了衣服，跟著領班經理到了包間。Brint執意叫我一起進去，我跟了進去，他選了兩次，才滿意地留下一位豐腴的女子，一眼望去，果然波濤洶湧，我直接被震撼了。雖然平日裏接受霓虹國老師們教誨頗多，也是見過世麵的人，那一次見識實物，還是多少震蕩了心弦。於是，我跟Brint說，“Just enjoy your Masage，I am in the lobby.”

  我出來的時候，黃總已經在做足浴，他旁邊我坐的位置，也放著一盆足浴的湯藥。一位年紀不大的姐姐，估計三是左右，朝我走來，她是足浴技師。

  她按摩著我的肩頭，說實話，真舒服。這幾天有點累，瞬間感覺放鬆了很多。她一路向下，很快按到我的大腿，確實很輕柔的按摩我大腿內側，我那時候一下就蹦起來了，因為太癢了，受不住。

  這位技師姐姐，也是蒙了，然後就笑開了。黃總見狀，就說：“你別刺激他啦，我們熊經理還是個雛呢……”

  我就低著頭，不好意思看技師姐姐的眼睛了，幾乎閉著眼享受完這足浴。

  我們還正享受著足浴，Brint他們仨陸陸續續出來了。我心裏一驚，不是都說洋人器大活好，持久耐戰的嘛。咋這麽快呢。

  那位大胸姐也出來了，慵慵懶懶的靠著Brint坐在沙發上扶手上，攬著他。看得出來，這姐們對客戶的態度可好著呢。我□□的笑著問，“ it feels good ”

  Brint爽快的回答到：“Very nice service .She also do the blow job”一旁的大胸姐，使勁搖晃著我，要我翻譯給她，我說外國人很滿意她的服務。她就跟我說下次多帶客人來，她給我抽成。那時候的我不會做這種生意，現在應該也還是不會，多難為情啊！大胸姐還告訴我說：“有兩次服務啊，可是他不要了，要出來……”

  我不解了。於是問Brint,“one more time”Brint回答我說，他不想要了。

  等到其他兩家夥出來的時候，我看他們滿臉鬆快，一定很滿意很享受了。

  於是我們下樓準備回酒店。Brint拿出一疊在酒店前台兌換的人民幣，來到前台要付款，被黃總攔著了，說：“小熊你告訴他，我來付，這是為了朋友。”

  Brint他們推遲了好幾次，最後還是盛情難卻，接受了黃總的這一次特殊款待。

  時間已經快11點半了，Brint接了個電話，不是倫敦警察打來的，是他公司裏的人，說是有新的圖紙發來，讓他看看，是否需要做天然石材的方案？

  於是，Brint跟我說了起來，我把情況告訴黃總，黃總來了興致，晚上加班弄出來吧。我當然是說，“好好好，沒問題”於是，這麽一個加班就定了下來，愉快地定了下來。

  Brint很感激我的加班，邀請我去酒店，我說我還是去公司方便些。

  於是黃總和我將三位客人送到酒店，黃總將我送到公司樓下，他自己開車回泉州了。

  我在路燈下，走著走著，按下電梯，夜半的辦公樓很安靜。當我到了公司樓層時，我發現我的鑰匙打不開公司的門，難道我走錯了樓層，沒錯啊，對的。我確認了公司銘牌在此。

  很快我聽見裏頭有人走動時拖鞋發出的聲響。我猜到了，肯定是黃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