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老夫人跟少小姐請安，”

  莊靜初跟李語琴麵前跪著五個死契，整齊劃一，形成一排，年紀大概在十幾歲到二十歲之間。

  精神麵貌不錯，就衣服破爛，臉有些髒。

  “起來，跟俺們走吧。”李語琴罷手，看著眼前幾人滿意的點點頭。

  莊靜初皎潔的雙眸，看著麵前的五個下人，學著李語琴有板有眼的模樣，手微微抬起，表情嚴肅的開口。

  “你們都起來吧。”

  引來李語琴側目的看她一眼，嘴角揚起，孫女稀奇古怪的事多，不足為奇，不過學得挺像的。

  接下來，她們時間緊，任務重。

  出了牙婆子那兒，她們就直奔糧食鋪子去了。

  年前生意好，哪怕她們購買的麵粉跟瓶子多，也不經不住用。

  趁著街上人不多，可以多買些，砍價時她們都不用顧麵子。

  對的，跟在李語琴身邊這麽久，莊靜初也練造了一身砍價的本領，雖沒有李語琴厲害，但夠用。

  購買了麵粉跟曲酒，以及雞蛋。

  莊靜初看向一旁疲憊的李語琴，拉過她的手。

  “奶，你跟她們先將東西搬去大伯那裏，之後等著我就行了。”

  窯鋪子距離這還有一段距離，她們現在買的東西多，搬來搬去不劃算，消耗體力，奶一把年紀了，也經不起太大折騰。

  主要她心疼，不想看到奶一把年紀還拚命的努力。

  “中。”

  李語琴看了一眼地上的物件。

  “你們兩人一組，將麵包抬上，另外一個拿雞蛋。”

  “是，老夫人。”

  小丫頭雖然年紀不大，但力氣不小，是能吃苦耐勞的。

  莊靜初注目她們離開，才收回目光走進一條小巷子，抄近路，這條路去窯鋪子比較近，能省去幾分鍾的時間。

  不過不好走，路上坑坑窪窪。

  光線幽暗，積累了融化掉的雪水，一不小心鞋子就能踩上去，會變髒，甚至將水zi甩到衣服上。

  啪嗒——

  莊靜初臉色忽然變了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借用幽暗的光線閃身到一旁。

  當腳步聲走近，她抬起手。

  在人出現時，她快準狠，沒有猶豫瞬間劈了下去。

  看著暈倒在地上的人，她眉頭微微擰起，瞧著衣服跟裝扮怎麽覺得有些眼熟呢？

  她蹲下掀開那人臉上的頭發，看清精致的臉時嗤笑一聲。

  “嘖嘖，看來是跟了一路啊。”

  鄭如焉真是用心了，隻不過用到了不該用的地方，今天被她逮到就算了，扔鄭如焉在這裏就算懲罰她。

  但再有下次，她絕對不會像這次這麽好心！

  “哼！”

  莊靜初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這條小巷子平時沒什麽人走，她並不擔心鄭如焉的安危。

  一刻鍾。

  莊靜初來到窯鋪子，那臉上戴著一顆黑痣的老板娘就扇著扇子，搖曳風姿的走過來，一步一扭。

  “呀？你來啦，可是要定瓶子？俺提前準備了一批貨，想著你隨時可能會用到。”

  老板娘自顧自笑著說，還摸了下臉。

  “莊姑娘，自從用了你們的蘆薈霜後，我這皮膚都變好了呢，這次過年，那些以往瞧不起我的人都扒拉我的手，扯東扯西問我塗抹了什麽。”

  她嗬笑一聲，搖搖頭。

  “那些人太天真？這等好貨我會告與他們？”

  先前她們瞧不起她整天跟泥巴混在一塊的，如今她瞧不起那些自詡貴婦的人。

  說正事。

  “莊姑娘，你們願意將麵霜便宜賣給我，之後俺都給你打骨折，瓶子便宜賣給你，不過工人價要賺點，俺不能虧本。”

  “是。”莊靜初點頭，表示理解。

  老板娘在一批瓶子麵前停下腳步，思考了下。

  “這樣吧，俺這次給你五十文一個，如何？”

  莊靜初的眉頭微微挑了挑，以為老板娘最多給她便宜十幾文，但沒想到會一下子給個五六折。

  看來老板娘這次回去過年，是爽了，出了氣。

  “好，那下次我也多留一些麵霜給你，到時候你拿去送人，或者留著自己用，你的皮膚還能變得更好，更有氣色。”

  老板娘願意騰出這麽大的價格，莊靜初猶豫了下，也拿出了誠意。

  “下次你來鋪子裏，我讓她們提前準備，贈予你一瓶小香水。”

  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抗香水帶來的魅力，並且她家香水味道清淡，跟濃妝豔抹出來的味道不一樣。

  獨特，僅有她一家有買。

  她也能看得出，老板娘願意自動降低這麽多錢，是因為回家狠狠的出了一口氣。

  到時候還有香水在身上，掩蓋一身的泥味，恐怕老板娘更開心，會將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親戚狠狠踩在腳上。

  果不其然。

  老板娘眼睛瞬間亮了一下，開心道：“中，莊姑娘客氣了。”

  嘿嘿，撿了個大便宜。

  “這裏一共有一百個瓶子，要是不夠，莊姑娘你盡管跟我說，我這幾天就先將你需要的貨趕出來。”

  “夠了，用完了，到時候我提前跟你說。”

  莊靜初打量了下她的鋪子，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大罐子上。

  “老板娘，那個罐子多少錢？”

  “十文錢一個，怎麽？你想要？我賣給你七文錢就中。”老板娘正在開心頭上。

  她是性情中人，莊靜初對她好，她對莊靜初也好。

  並且莊家鋪子的麵霜跟香水不便宜啊，特別是香水，一個就是上百文錢，莊靜初要免費贈送她一瓶。

  比起來她這些破罐子就不值了。

  莊靜初疑惑的看向她，沒想到這麽大的罐子，竟然比瓶子便宜許多倍。

  老板娘是個有眼力勁兒的，看出她的困惑。

  “這泥料同瓶子的泥料不一樣，罐子雖大，用的泥料便宜，加上你瓶子是定製的，所以價格自然會比較貴些。”

  莊靜初點頭，表示理解了。

  老板娘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什麽。

  “莊姑娘，你這次要的罐子，應該不需要定製款的吧？”

  凡事跟定製沾邊的價格都不便宜，這是古今以來亙古不變的道理。

  她這裏詢問，並不是想敲一筆莊靜初的錢，正是因為現在他們關係不一般，所以提前問，才能將貨物做的更好，讓莊靜初滿意。

  莊靜初搖頭，道：“不需要。”

  釀酒能不能成還懸著呢，而且她要的也不多。

  “你給我數出二十個，我暫時用著，後麵不夠了在找你買。”

  “那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