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瓜吃的著實讓人上頭，李煥真的很想問一句，這李自成到底行不行啊，為什麽他老婆幾次三番的給他戴綠帽子。

  不過看柳如玉哭成這番模樣，李煥好奇心再大也得忍著，畢竟李自成雖然不是個東西，可柳如玉的情緒還是得照顧一下的。

  “接下來你有何打算？”李煥看著滿臉淚痕的柳如玉問道。

  如今的柳如玉已經陷入到走投無路的境地，想繼續留在李自成麾下顯然已經不切實際了，縱使柳如玉不計前嫌冒死回去，李自成也不會再收她這個棄子。

  雖然李自成這老小子心胸狹窄不敢收留柳如玉，可李煥有這個心胸啊，而且還不小。

  如果僅僅把柳如玉當成一個打探消息的間諜或者一個購買物資的商人，那也未免太小瞧了她。

  作為這個時代少有的女強人，柳如玉已經掌握了資本的密碼，一係列的商業運作的確足夠驚豔。

  李煥想要做大做強，就必須要有自己的錢袋子，雖然呂鑫家裏的銀子夠多，但資本家天生的軟弱性讓李煥不敢把寶全部壓在他一人身上，而柳如玉就是最好的備選之人。

  “我不知道。”柳如玉說完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人最絕望的時候不是無路可走，而是突然發現自己以往堅持的道路都是錯誤的，很顯然，當下的柳如玉就陷入到這種困境之中。

  在過去的近十年之中，柳如玉所堅持的理想就是跟隨李自成推翻這個操蛋的大明王朝，給天下無數像自己一般走投無路的老百姓找一條活路。

  這個理想不可謂不高大，也足以讓柳如玉這樣的有誌之士為之奮鬥和犧牲，如果提出這個理想的李自成言行一致的話。

  很可惜，李自成並不是這麽一個人，這一切美好的口號不過是那絢麗的肥皂泡，多少人為了這個絢麗的肥皂泡出生入死。

  當然，對這些被洗腦的人來說，如果能死在這虛無縹緲的理想中倒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可柳如玉很不幸，大業未成這個肥皂泡就被人戳破了，而且最殘忍的是由李自成親自戳破的，至於李自成動手的理由還如此的上不得台麵。

  一個看似高大上的理想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被一個小小的男女之事給戳破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說的什麽話嘛？”李煥緩緩問道。

  沒成想，柳如玉聽完這句話臉色大變，有些惱羞成怒的問道：“記得又如何？”

  當日李煥早就和柳如玉提醒過，李自成這人看似雄才大略，可壓根不是什麽明主，充其量不過是個想博一場富貴的軍頭罷了，至於拯救天下萬民？那還是算了。

  當日李煥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柳如玉壓根就不相信李自成會是這等人物，如今李煥就是重提，柳如玉還以為李煥在看她好戲，心中自然又羞又怒。

  “記得你就應該知道，我早就和你說過，你們選擇的這條道路拯救不了這個世道，如今早點看透了李自成的真實麵目，對你來說何嚐不是一樁幸事。”李煥隨即解釋道。

  柳如玉聞言當即愣在那裏，當日李煥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柳如玉是據理力爭，說李自成壓根不是那種人，可她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打臉了。

  李自成不僅沒有柳如玉想象中的那般完美，反而稱得上是卑鄙二字，這一番操作下來，著實讓柳如玉死心了。

  可李煥圖的不是一個心如死灰的柳如玉啊，李煥看上的是柳如玉商業上的才華，如今柳如玉雖然從李自成的背叛中走了出來，但也隻留下一具皮囊。

  “你把拯救這個世道的希望寄托在一個人身上，這本身就是不靠譜的，人心總是善變的，可能李自成一開始確實有拯救這操蛋世道的決心，可經曆了這麽多，人都是會變的，特別是財富、權力，今日的李自成恐怕早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李自成了。”李煥為了讓柳如玉恢複往日神采，繼續下起了猛藥。

  “那你又如何保證你不會變呢？”柳如玉突然反問道。

  柳如玉不僅不是傻子，而且是個絕頂的聰明人，當她智商恢複正常的時候，她立馬就知道李煥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在柳如玉看來，既然你李煥說人心都是善變的，那你如何保證日後你李煥會不會變得和這李自成一般，為了權力不擇手段呢？

  “哈哈，不錯，你能問出這個問題那說明你腦子已經恢複正常了。”麵對柳如玉的質問，李煥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拍手叫好道。

  “我早就說過，人心不足恃，所以不要拯救世界的任務寄托在某一個人身上，我從來沒說過我是救世主，我就是個傳道授業解惑的人罷了。”李煥一臉平和的回答道。

  “傳道授業解惑的人？那我想聽聽你打算如何拯救這吃人的世道？”柳如玉一臉輕蔑的問道。

  “賺錢。”李煥回答道非常幹脆。

  柳如玉聞言麵露鄙夷，還以為李煥能說出什麽大道理來，可沒想到最後憋出來這兩個字。

  “你以為這兩個字很簡單？那我問你錢是什麽？別跟我說是金銀啊，那我會覺得你水平太差了。”李煥被鄙視了毫不生氣，反而義正言辭的反問道。

  “是一種購買商品的能力。”柳如玉想了想後回答道。

  李煥聞言當即鼓掌對柳如玉說道：“不錯，準確來說錢就是購買力，不管是金銀和寶鈔，嚴格意義上來說都隻是對商品的一種定價，這些金銀和寶鈔本身並不具備同樣的價值……”李煥開始向柳如玉科普起現代金融知識。

  一旁的柳如玉立即就聽傻了，原以為自己已經把生意場上的事給弄明白了，可經過李煥這一頓介紹，自己哪裏是弄明白了，簡直連門都沒有入。

  當柳如玉聽到李煥說打算成立匯通天下的銀行時，柳如玉整個人都沸騰了，剛剛還心如死水的柳如玉瞬間感覺自己充滿了戰鬥力。

  “這是一個偉大的事業，你想加入我們嘛？”李煥看著柳如玉一臉認真的問道。

  “我願意。”柳如玉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以後我們就是同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