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初入太學

  ??這話不僅讓張氏怔住，就連蘇硯池也不禁暴跳如雷：“你瘋了？先前咱們又是演戲又是拉攏，你在這會兒反悔，咱們之前不久白做了嗎？”

  ??“可我就是想嫁給攝政王，京城中沒有哪個男子能像他那般俊朗非凡，他隻是往那兒一站，便就天地失色，無人可以比擬。”蘇錦瑟滿麵含春笑若朗月，說起謝臨川毫不掩飾心底的愛慕。

  ??“他對蘇梨百般維護，豈是你想嫁就嫁的？”蘇硯池不屑地冷哼。

  ??但妹妹的這番話未嚐沒有在他心裏泛起漣漪。

  ??怎麽說蘇錦瑟也是他的親妹妹，嫁給攝政王之後，他就是攝政王的大舅子，那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胡鬧！此事已經定下來了，不日陛下就要擬旨賜婚，你們誰都不許搗亂，否則家法伺候！”張氏想起老爺叮囑過的話，心下一沉，說話不由得嚴厲起來。

  ??“娘，為什麽？這不公平！你們先前沒有告訴我攝政王是什麽樣的人，讓蘇梨趁機而入占了便宜，現在女兒想尋個好人家難道也不行嗎？”蘇錦瑟氣惱地看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娘親居然會在自己麵前維護蘇梨。

  ??“如若不想被禁足，就不必再說了。”張氏沒有解釋，隻是借口乏力，趕走一雙兒女。

  ??回錦歡閣的路上，蘇硯池瞥向身邊正生氣的妹妹，將聲音放溫柔問道：“你真的想嫁給攝政王？”

  ??“你有什麽好主意？”蘇錦瑟敏銳地看向蘇硯池，這個哥哥整日流連青樓楚館，既懂男人的心思，也知曉女人的想法，說不準他真的有辦法。

  ??蘇硯池低頭輕笑：“往日聰明，怎麽現在就笨得沒邊了？攝政王不是喜歡現在的蘇梨嗎？那就讓蘇梨變得不是蘇梨。女人一旦變了，男人就絕對不會再喜歡她，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讓蘇梨不是蘇梨？

  ??蘇錦瑟細細咀嚼這句話，似懂非懂，抬頭對上哥哥陰惻惻的笑，她仿佛明白了什麽。

  ??因為第一天去太學，蘇梨早早起來梳洗，還是一如往常不施粉黛，隻擦些口脂，便帶上綠蟻去和沁園請安，隨後與蘇玉暖、蘇錦瑟一同乘車入宮。

  ??三人一路無言，從崇安門下了馬車，蘇梨交代綠蟻跟住自己，莫要被人抓住把柄，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蘇三小姐，我家公主請您在此等候，屆時隨她一起進宮。”

  ??聽到聲音，三人皆轉身看去，認出那是靖陽公主身邊的銀珠女官，蘇玉暖與蘇錦瑟不約而同地看向蘇梨，蘇玉暖道：“既如此，我們就先進去了。”

  ??蘇梨福身送她們離開，乖乖等靖陽公主到來。

  ??不多時，一輛低調古樸的馬車朝著崇安門駛來，蘇梨怎麽看那也不像是公主府的馬車，那棕黑色的外表倒更像是……

  ??“奴婢見過王爺，公主殿下。”銀珠時常出入宮裏，知道那是誰的車駕，行禮道。

  ??果然是謝臨川！

  ??臣女參見王爺，公主殿下。“蘇梨福身請安。

  ??謝臨川掀開馬車簾子。看見她別在腰間的玉佩，揚起嘴角：“起來吧，本王說過，有了那塊玉佩，見到誰都不必行禮。”

  ??“是，臣女謹記在心。”蘇梨起身回話，抬頭看見那張顛倒眾生的麵孔，大清早的竟有些恍惚。

  ??直到謝臨川的車駕離開，她才跟著靖陽往裏走。

  ??“九皇叔有沒有和你說這玉佩的來曆？”靖陽見蘇梨茫然的模樣，猜想她不知道，解釋道，“這是九皇叔的母妃臨終前留給他的，平日裏從不離身。往後可記住了，不能行禮，這是九皇叔的麵子，知道嗎？”

  ??“知道了，臣女多謝殿下提醒。”蘇梨頷首以表謝意，心裏卻已經不能用震驚來表達了。

  ??這麽貴重的東西，他竟然就這樣送給自己了！萬一弄壞了怎麽辦？

  ??低頭看著玉佩，蘇梨覺得哪兒是自己戴了塊玉佩，這根本就是玉佩上長了個人，磕不得碰不得，比自己這條命還重要呢。

  ??到初元殿門前，蘇梨又開始緊張，生怕旁人看不見自己鬧出麻煩，好在靖陽率先開口，指著自己身邊的桌子道：“蘇梨，你就坐在這兒吧。”

  ??“是。”出了聲音，蘇梨才鬆口氣，就在靖陽身邊坐下。

  ??雖然是供王子皇孫讀書的地方，但初元殿與國子監一樣，實行男女分學，內殿皆是女子，男子都在外殿。因都是年紀相仿又互相認識的，除了上課，其餘時間皆無甚規矩，可隨性而玩。

  ??蘇梨雖然是第一次來這兒，但因為謝臨川的高調，京城中無人不知她蘇梨的大名，隻不過今兒是第一次見到她，聽到靖陽公主叫她的名字，不禁抬頭看過去。

  ??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自己，蘇梨豈會沒有察覺？倒是這麽多世下來的曆練，讓她學會了忽視這些目光。

  ??剛一坐下，蘇梨就摸到了桌案上細微粗糙的手感，像是什麽東西灑在了上麵。

  ??身邊原本的躁動都在此刻突然安靜下來，蘇梨抬頭看去，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先生走進來，想必就是先生。先生來了，她也不敢妄為，隻能悄悄用手帕將粉末收集起來，疊好放在腰封裏。

  ??先生年事已高，講的又是孔孟之道，無人願意傾聽，隻有蘇梨與靖陽公主坐得端直，直到先生留下課業離去。

  ??人走後，蘇梨本想將帕子拿出來，但蘇錦瑟此刻卻湊了過來，“三妹妹能做靖陽公主的伴讀想必有過人之處，不知道對方才先生所說有何見解？”

  ??她問的也是諸多人想問的，都知道蘇梨原本不過是將軍府庶出的女兒，如今卻靠著攝政王成了靖陽公主的伴讀，這讓她們這些層層競選才走入初元殿的人如何能安心接受？

  ??蘇梨眼尖地瞥到桌上沒有被擦幹淨的粉末，甩著袖子將東西帶到地上。“我學得不好，隻知道先生所說與書上並無出入。”

  ??並非不是蘇梨不想回答，而是先生確實沒有認真教。在世人眼中，孔孟之道乃是男子所學，雖說大越民風開化，男女同學，但真正教起來，卻從來不是一樣的。

  ??蘇錦瑟自然也沒有好好聽講，不過並不妨礙她覺得蘇梨是草包一個，有些可惜道：“三妹妹若是不懂，還是不要在靖陽公主麵前裝懂了。”

  ??說罷，她還覺得不夠火力，又轉向靖陽公主道：“殿下是初元殿有名的才女，可不要因為陛下賜下的婚約就發善心，耽誤了殿下的學業。”

  ??看著蘇錦瑟奮力挑撥離間的樣子，蘇梨平靜無比，直愣愣地反問道：“二姐姐是覺得殿下識人不清嗎？殿下做事，什麽時候輪到我等妄議了？”

  ??“是啊，”靖陽抬起眼眸，眼底冰冷，“蘇錦瑟，你在教本公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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