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北戎之戰

  ??蘇梨沒想到謝臨川會在這兒等著自己，登時有些慌亂，後悔自己不該沉湎於他的溫柔。

  ??“王爺誤會了，我隻是想出去看看大好河山，與欠不欠王爺無關。”蘇梨福身低首，軟綿綿的聲音煞是好聽。

  ??但說出來的話卻讓謝臨川不由得氣惱，他一心想與這丫頭糾纏不清，誰曾想她滿腦子都是兩不相欠，怎能讓他不惱火？

  ??心裏這番思緒，謝臨川的語氣不由得冷了下來：“太學那邊我已經安排下了，你不去也得去。”

  ??見他不開心，蘇梨撇撇嘴，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王爺這麽說，臣女去就是了。那王爺能告訴臣女，為何前幾日突然消失不見嗎？”

  ??若非自己忙於周轉在墨玉軒那對兄妹之間，她早就該去攝政王府找人了。

  ??“前幾日？”謝臨川突然有些心虛，說起來的確是他突然消失，不過那也是迫不得已，“北戎蠻族犯我邊境，我又不能親自領兵前去，便在禦書房與陛下商議此事。倒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那個青梅竹馬主動請纓要參軍北上，連他親爹林翰佟都沒勸住。”

  ??謝臨川一臉我盡力了的表情，蘇梨驚訝不知該說什麽，良久才開口：“林宋才去軍營不久，他怎麽能去戰場呢？”

  ??“有什麽不能？領兵的是老溧陽王趙瑋，又有文國公世子秦閑做副將，這仗用不了多時便可結束了。”謝臨川壓根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先前猶豫不決，不過是因為這仗太好打，反而不好選人。

  ??要說最合適的，並非上述那兩個人，而是蘇安淮，身為定遠將軍，皇帝身邊的紅人，又是攝政王未來的嶽丈，用此次戰役做收官之戰，再合適不過。

  ??但謝元晟認為這是大材小用，又不想蘇安淮功高蓋主，極力反對，謝臨川便讓中立派的老溧陽王帶兵，又讓至交好友秦閑跟隨，就當放他們休沐了。

  ??蘇梨揪著眉頭，她不知道謝臨川在想什麽，但她知道這場仗並非那麽簡單。領兵之人是誰，她早就爛熟於心，可就是這些人，前幾世沒有一次是全身而退的，那位老溧陽王更是被北戎取了首級懸於城門，死狀慘烈。

  ??雖然不知道他們出於什麽原因才戰敗，不過蘇梨記得一句話，“他們每一次都好像能預見我們的計劃。”

  ??“王爺，若是敵軍每一次都能預見我們的計劃，會是什麽原因？”蘇梨不假思索地問道。

  ??“自然是有奸細，你怎麽會這麽問？”謝臨川突然目光凜冽，好似被點亮的燭火，坐直了身子，“你是說……”

  ??蘇梨搖搖頭：“軍中皆是大越的好男兒，但京城尚有箭雨之災，難保軍中不會有害群之馬。”

  ??“你可知戰前動亂軍心，是砍頭之罪？”謝臨川握緊拳頭，那滿臉的憤慨讓蘇梨又驚又怕。

  ??他怎麽反應如此之大？

  ??“王爺誤會了，我什麽都沒說。”蘇梨再次搖頭，“興許隻是婦人之見，王爺不必在意。”

  ??謝臨川如鷹一般淩厲的目光落在蘇梨的臉上，好似想起了什麽前塵往事，片刻之後才如夢方醒，“阿梨，此話切勿在旁人麵前說，一個字也不要說。”

  ??“是。”此時的蘇梨還不知道謝臨川背負著什麽。

  ??深邃的眸光將蘇梨瘦小的身體包裹住，謝臨川柔聲吩咐：“明日開始，你就隨靖陽去初元殿讀書，記得跟住靖陽，寸步不離。初元殿有個叫水全的小太監，是我母妃宮中出來的，我已交代過他，你有什麽事可叫他傳話給我。”

  ??“多謝王爺。”蘇梨福身道謝，胸口堆滿酸澀與感動，低下頭，眼前一陣模糊。

  ??攝政王的事務有多多，她雖然不太清楚，但也知道一二，謝臨川還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安排自己的事情，蘇梨覺得自己方才的脾氣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哭什麽？”謝臨川早就發覺了她的異樣，起身扶起她，誰想懷裏的小姑娘陡然抱住自己，胸口濕潤一片，謝臨川不禁揚起嘴角。

  ??阿梨真容易被感動。

  ??“王爺比父親對我都好。”父親從沒有替她做過這麽多安排。

  ??“對你不好，萬一你嫁給別人怎麽辦？”謝臨川輕輕拍著她的頭發，燦爛的笑容仿佛銀河泄落人間，蕩漾開去。

  ??蘇梨不好意思地推開謝臨川，多日不見，王爺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有謝臨川的交代，蘇家沒有人敢為難蘇梨，但蘇錦瑟和張氏都炸了鍋。

  ??“她才不過認識幾個字？怎麽可能去做靖陽公主的伴讀？”蘇錦瑟擰著漂亮的柳眉，怎麽也想不通。

  ??“區區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讓那窮酸丫頭給她做伴讀不正合適嗎？”蘇硯池一開口就醋味熏天，蘇錦瑟都忍不住翻白眼。

  ??“哥哥，你沒進過宮，不知道我也不怪你，靖陽公主雖然不受寵，但是她的功課可是連老師都讚不絕口的，遠非溧陽王這樣的紈絝子弟所能比擬。”

  ??提起溧陽王，蘇硯池便想起落選伴讀的過往，滿心憤恨，可麵對自己的妹妹，他也隻能幹巴巴地說兩句風涼話：“你就知道靖陽公主的功課是自己做的？”

  ??蘇錦瑟地給他一個白眼，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的張氏：“娘，那丫頭最近與墨玉軒走得近，是不是得敲打一番？”

  ??“敲打有什麽用？人家有攝政王做靠山，隻怕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會怕咱們？”說起這個張氏就氣不打一處來，本還想著靠蘇梨挽回老爺的心，誰知道這死丫頭竟然投奔墨玉軒去了，還害得她被老爺呱落一頓。

  ??“娘說的沒錯，敲打是不夠的，既然她這麽不聽話，那就讓她知道站錯隊的下場。”蘇硯池冷冷開口，臉上不複翩翩少年郎的英姿，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妒忌。

  ??看著幾乎快要失去理智的哥哥和娘，蘇錦瑟無比頭疼，他們和自己說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娘，咱們還是好好想想大哥哥的病情吧，龍血竭用了這麽久，大哥哥也該好了，否則蘇梨進宮發現真相，爹一定不會放過咱們。”這下她說得明白，張氏和蘇硯池才清醒過來。

  ??“宮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記得別讓人發現痕跡。”張氏信任地摟著女兒。

  ??“娘放心，一定不會出差池的。”蘇錦瑟若有所思，接著脫開張氏的懷抱，滿眼期望地看著她，“娘，我想求你件事兒。”

  ??“什麽事？和娘還用求嗎？”張氏笑道。

  ??可當她聽清楚女兒的話後，臉上的笑容就再也繃不住。

  ??“我想嫁給攝政王，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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