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苗子

  ??“您老來我這裏，不光是顯擺吧！”菜老可不這麽看公輸太爺爺。都是老人精，麵子上那點表象，做不得準。

  ??“這小子。有何過人之處？”

  ??這立刻壓低聲音，跟做賊似的。轉變得讓羅念受不了。

  ??“他不是當木匠的料。勝在機靈，你看，我也老了！留個人在身邊伺候也好。”

  ??“不可能。”公輸太爺爺立刻對羅念上下其手。一通亂摸。

  ??在這兩個老色鬼手裏，還躲不開，逃不掉。羅念這就憋屈了！

  ??“您兩位夠了啊！”羅念也是有脾氣的。

  ??“哎！”羅念不懂，菜老如何會不明白。公輸太爺爺沒有摸骨的本事。這是做給自己看得。

  ??“嘿嘿”公輸太爺爺得意得像個孩子。

  ??“你去睡吧。”菜老給羅念安排了住處。

  ??羅念也舒了口氣。再和這兩個老家夥呆在一起。有被非禮得危險。這兩位手上功夫不差，自己就沒辦法躲開他們的手。

  ??羅念也真累了，折騰一天。腦袋挨枕頭就睡著了。

  ??“呼呼。”兩道身影竄出去，留下一串虛影。誰會想到這是兩個老人家。

  ??“真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公輸太爺爺雖然不會摸骨。可骨骼粗大勻稱這些還是摸得出來的。

  ??“絕世天資。”菜老隻回答這四個字。

  ??“年紀是不是大了點。”公輸太爺爺一邊說話，一邊保持速度。可見其武功沒隨年紀流失。

  ??“到老鐵頭家再說吧！”功力上菜老還是要比公輸太爺爺弱一些。一邊說話，還要跟上公輸太爺爺的節奏。不是那麽輕鬆的事。

  ??“那個倔老頭，會聽你說這些。他早就死心了！說了隻打鐵，混一輩子了事的。”

  ??“你還發過誓呢！”菜老又被公輸太爺爺勾起了脾氣。

  ??“哦！也是。”公輸太爺爺就沒點不好意思的感覺。

  ??鐵匠鋪在溪流邊上。隻是這陡斜坡上流水急，房子也不好建。

  ??“老鐵頭就是倔，住這裏有什麽好的。”公輸太爺爺最瞧不上石頭壘的房子。還是在斜坡上。上下路都不好走。

  ??鐵匠鋪子煙火氣重。嗆得公輸太爺爺嗓子不舒服。

  ??“咳咳”公輸太爺爺故意把嗓子聲音提高。

  ??“鐵老頭，門主來了也不出來迎接？”見這屋子裏沒有開門迎客的意思。公輸太爺爺嗓門更大了。

  ??“哎呦喂，太爺爺來了！”石屋子可不是隻有鐵老頭一個人居住。給他打下手得三個後輩弟子趕緊起來開門。

  ??“別管他們，都是惡客。來都來了還折騰人。有事說事，沒事滾蛋。”這石屋子有二層小閣樓。鐵老頭住在閣樓。

  ??“鐵哥哥。這麽不歡迎我們？”菜老不得不出麵，再不當和事佬。這兩位又得吵起來。

  ??“老蔡，你來就來。看在隔三差五的給我們送些好菜的份上，我們也不會把你往外攆。我說你帶他來做什麽。他就是個老潑皮。”

  ??老鐵頭可一點麵子不給公輸太爺爺留。

  ??“哈哈哈”公輸太爺爺不生氣。大步流星爬上閣樓。

  ??“你們幾位那兒涼快待哪兒去。我們有要事商量。”

  ??底下幾位穿著衣服忙活半天起來。笑臉相迎的人被公輸太爺爺這話嗆得臉都僵了！

  ??“幾位，對不住了！這都大半夜了，還要煩勞你們離開。”菜老好說話，可還是要幾位離開。

  ??“不礙事，不礙事。”心底再不樂意。兩老爺子說話了！也得照辦。

  ??“哎呦嗬。真真的啊！把戲演這麽足？”閣樓點亮油燈。鐵老頭胡子拉碴的往那裏一坐，隻穿了裏衣。沒打算給這兩位客氣。

  ??“鐵哥哥，今咱們這，來了位少年弟子。”菜老給鐵老頭一個眼色。

  ??現在談正事，不宜再開玩笑了！

  ??“怎麽，你等的得意弟子出現了！這是第四回吧！前年你就說了事不過三。心死了！這就忘記了！”

  ??“你心，真死了麽？”公輸太爺爺的語調從來沒這麽低沉過。一雙眼睛閃著精光盯死了鐵老頭。

  ??“老公輸，你別忘了！咱們的死對頭，影門。正死死的盯著咱們。”老鐵頭話鋒轉了！

  ??“就我們記得這事，一直忍讓不內鬥。現在都成外門了！五大家咋不記住這事呢！”菜老說起這事，也沒好脾氣。

  ??“嘿嘿。別扯遠了！外門就外門，咱們沒放下墨門的手藝就成。一把歲數了！你們對自己就沒個評價，當年墨門門主選擇是對的。我做不了墨門之主。當這個外門之主最為適合。”公輸太爺爺朝兩人擺擺手。

  ??“咱們掙的不是個人在門中地位。這一點，時刻不敢忘記。”

  ??“有什麽區別？”鐵老頭脾氣不小。

  ??“有。我長孫子被打斷了腿。你兒子戰死。可這些都是在聚賢會比試的時候栽了的，怨不得人。”

  ??“規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隻有在聚賢會中拿到第一。才有資格在群賢會中掙第一。拿到群賢會第一。才有資格主持墨門。”

  ??“我們墨門已經多少年沒得個聚賢會第一了！老巨子過世，就再也沒有新巨子。這不是悲哀麽？”

  ??“是啊，如今門主也是培養出群賢會第一的第一家占著。好資源他們先得，咱們要出頭可就難了。”

  ??“菜老，他們那樣毫無人性得壓迫苦練，即便練出些強者。身體已然受損，你見過他們的弟子活過四十歲的麽？”鐵老頭對第一家這做法很是不屑。

  ??“即便這樣，也打不過白石宮的黃巾力士。”公輸太爺爺一點潑皮的樣子都沒有。

  ??“有什麽好羨慕的，你想生出黃巾力士那樣的後代不成？”

  ??“生一堆畸形裏麵，出幾個體格異常健壯的。培養成殺戮機器，就為了掙聚賢會第一？”

  ??菜老對這做法簡直是鄙視。

  ??“也得不到第一，占著前三罷了。去年是被影門得了第一。”說到這裏，公輸太爺爺神色黯然了下來。

  ??“田湘子那副嘴臉，我始終不敢忘記。”公輸太爺爺看看圓孔狀的窗戶外，漆黑的夜。

  ??“影門出自己墨家，勝於墨門。這話，紮心。”連最倔的鐵老頭也沉默了！

  ??“那就再試試吧！”鐵老頭算是答應了！

  ??“老哥哥，你練外體，不可強求，有損他身體的事，可緩緩，咱們不是第一家，墨家守善這一條不敢忘記。”菜老起身要走。

  ??“明日他會來，要你幫忙做些工具。”

  ??交代了這些，剩下的要鐵老頭自己拿捏。

  ??摸骨其實算得上玄學。究竟準不準，菜老自己都說不清。可是，自己暗地裏的親傳弟子。都戰死了！這算得上一種否定。

  ??“且看著吧！”墨家輕鬼神，重手裏的本事。怨天尤人的事，墨家不幹，墨門也不幹。公輸太爺爺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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