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五十四個女配
作者:甜心菜      更新:2021-07-07 07:35      字數:5921
  容上一直都知道虞蒸蒸臉皮厚,但他怎麽都沒想到,她竟然能幹出偷窺別人換衣裳這種事來。

  方才他在鑊鼎的熱水之中浸泡了半晌,不光身上的衣裳濕透了,就連臉上的人皮麵具也因為熱蒸汽而起皮了。

  他嫌這人皮麵具戴著黏糊糊的,便先摘下來了片刻,想等著待會換好幹淨衣裳,再把麵具戴上去。

  誰料到虞蒸蒸會這樣厚顏無恥,嘴上說著讓他們男人先換衣裳,其實心裏早就想好了如何來偷窺他。

  容上與她對視了一瞬間,他看到她微微張合的小嘴,一臉呆若木雞的樣子。

  她揉了揉雙眸,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微微有些心虛,在她眨眼之間又將那人皮麵具糊了回去。

  容上的動作很快,快到虞蒸蒸再睜開眼的時候,大師兄的麵容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他順手披上白袍,掩住了良辰美景。

  虞蒸蒸遲疑的看著他,剛想說些什麽,卻被他攥住手臂,扯進了屏風裏。

  她下意識的向後退去,而他卻像是一隻覓食的孤狼,步步緊逼的跟著她,直到將她逼退到了牆角。

  容上用冰冷的大掌叩住她的雙臂,她被迫將手臂抬高至頭頂,不管如何用力掙紮都掙不開他的桎梏。

  她的腿本能的朝著他踹去,他向前探過身子,膝關節微屈,頂住了她試圖掙紮的雙腿。

  容上微微眯起長眸,眸中閃爍著危險陰鷙的光“你好大的膽子。”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十足的震懾力。

  這一招叫先發製人,要先將她嚇到神誌不清,省得她再開口問他容貌之事。

  虞蒸蒸被他嚇得一個激靈,臉色煞白的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容上頷首“孤知道。”

  她見他如此通情達理,剛想鬆口氣,卻聽他繼續說道“你是有意的。”

  他微微俯身,那懶懶披在身上的白袍,隨著他的動作向下傾斜,露出了平坦結實的胸膛“你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做孤的女人”

  虞蒸蒸“”

  你放屁你臉大誰踏馬想做你女人

  她很委屈,因為她真正想看的人是蕭玉清,哪怕蕭玉清沒什麽看頭,她也沒興趣專門來偷看一個柯基臀。

  但是顯然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畢竟她該看的都看到了,再說這種不知好歹的話,鬼王可能會惱羞成怒之下把她分屍剁成小碎塊。

  隻是,她有些疑惑,為何她方才會看到大師兄的臉難道是她眼睛花了嗎

  等等大師兄喜歡穿白衣,鬼王也喜歡穿白衣,而且他們都有些潔癖,行事也是我行我素。

  鬼王和大師兄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

  難道說,鬼王其實就是大師兄

  容上將她沉思不語的神色盡收眼底,不知為何,他卻是有些慌了。

  其實他並未覺得自己哪裏做的不對,畢竟那些事情都是她自願做的,不管是洗衣做飯又或者是端茶送水,他從未逼迫過她。

  但話雖這樣說,那日她為他擋了一劍,險些墜入萬丈深淵,他卻對她見死不救,這件事情她是已經記恨在心裏的。

  若她知道他就是大師兄

  他微微一怔,有些搞不懂自己在慌什麽,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

  哪怕是他現在這羸弱的模樣,殺她也跟殺小雞崽子一樣輕鬆,難道他還能怕她報複他嗎

  不,她不敢報複他。

  她雖然是個小心眼的性子,卻是個識時務的人,她怎麽敢報複他,最多就是知道真相後遠離他罷了。

  她會遠離他,像是躲避瘟神似的,離他遠遠的

  容上的胸口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悶悶的令他呼吸不暢。

  他輕垂雙眸,遮掩住了眸底的神色,整個人都置身於陰影之中,與黑暗漸漸融於一體。

  虞蒸蒸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他的掌心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微涼的體溫緩緩滲入她的肌膚。

  他不知在想什麽,攥住她雙臂的手掌微微上移,逼得她不得不踮起腳尖,以免她手臂被他不小心折斷。

  虞蒸蒸快要哭了,她能清晰的聽到隔壁屏風傳來的悉悉索索聲,本來男子的衣袍就好穿,她在這屏風裏耽誤了這麽長時間,怕是他們幾人都已經穿好了。

  屆時他們看到她從鬼王的屏風裏走出來,還不知又要怎麽腦補誤會她和鬼王發生了什麽。

  她感覺自己像是海底撈的抻麵一樣,被他越抻越長,踮起腳尖已經不足以緩和她手臂的疼痛,她的靈魂都要被他拽出竅了。

  虞蒸蒸眸中閃爍著淚花,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眼角輕輕滑落“疼”

  她帶著哭腔的嗓音黏黏軟軟,隻一個字便喚回了他的思緒。

  容上的手掌微微鬆了些力,她的腳尖又重新著地。

  他驀地靠近她,唇與唇之間僅有一寸的間隙“你看到了什麽”

  溫熱的呼吸撲麵而來,充斥縈繞著她的麵頰,虞蒸蒸的小腿肚子一軟,險些癱在地上。

  她看到了什麽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回答道“屁股,翹翹的”

  容上“”

  他眯起危險的長眸,臂彎抵在了她的喉間“還有呢”

  虞蒸蒸有些喘不上氣來,她用力的咳嗽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她的理智漸漸恢複“沒了,沒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怎麽會以為他是大師兄

  除了他們都愛穿白衣之外,兩人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大師兄頂多就是玩弄人心的渣男,而鬼王卻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鬼。

  她的小臉憋得發紫,忍不住朝著他翻起了白眼,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用白眼鄙視他,但卻是出自她身體的本能。

  容上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她全身的支撐點都在他身上,誰能想到他會突然鬆手,她的腳下微微一軟,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向後狠狠摔去。

  虞蒸蒸淚目了,要是腦袋先著地,她會不會腦震蕩失憶

  她胡亂的伸手在空中抓了兩下,好像抓到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抓到。

  虞蒸蒸下意識的緊閉了雙眸,認命的等待著疼痛襲來,可她等了半晌,也沒感覺到有一絲一毫的疼痛。

  她的睫毛輕顫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屏風在她跌倒時被撞倒了,沒了屏風的遮掩,她又搞出來了不小的動靜,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朝著她的方向看去。

  當虞蒸蒸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她恨不得當場原地去世。

  出於身體的本能,她方才摔下去的一瞬間,下意識的胡亂抓住了個東西。

  她以為自己什麽都沒抓住,事實上,她抓住了容上的兩顆豆豆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薅。

  虞蒸蒸僵硬著後背,甚至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光是看著那被她拉扯到通紅一片的肌膚,她覺得自己就已經可以被他掐死一百遍了。

  更別提整個屋子的人,此刻都在和她共享這一幕。

  寂靜的空氣中,隱隱傳來咯吱的聲響,那是容上攥緊拳頭發出的聲音。

  他努力保持著平靜,可身前傳來的陣陣刺痛感,以及周圍道道朝他投來的炙熱目光,正一點點的吞噬著他的理智。

  他想剁掉她的爪子,這雙爪子已經做過太多冒犯他的事情。

  可他不能。

  對他來說,她渾身上下最有價值的地方,也就是這雙爪子了。

  沒有了手指頭,他總不能讓她用腳趾頭給他塗藥。

  “再看一眼,孤就剜掉你們的眼睛。”

  “鬆手”

  前一句是對眾人的警告,後一句則是對虞蒸蒸的咬牙切齒。

  眾人紛紛收回了目光,個個神色不自然的抬頭望天,仿佛房頂上有什麽好東西似的。

  虞蒸蒸站穩了腳步,乖巧的鬆開了手指,她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恨不得與他保持開八百米的距離。

  容上抬手攏上衣襟,將屏風重新扶起,疾步走進去整理身上的衣袍。

  再出來時,他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剛剛那一幕從未發生過一樣。

  虞蒸蒸就不行了,她尷尬的用腳趾頭在地上摳出來了三室一廳,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安寧的語氣帶著關懷,像是不經意的問道“虞姑娘怎麽會跑到那裏去”

  虞蒸蒸還未開口,向逢便嗤笑一聲“自然是有所企圖。”

  有所企圖這四個字一落下,她的臉色就稍微變了變。

  向逢是想譏諷她對鬼王有所企圖,可落入有心之人的耳中,許是就變了個意思。

  不管那傀儡師到底是衡蕪仙君,還是蕭玉清,他們兩個可都不是傻子。

  他們男人換衣裳,她一個女的偷偷跑過去,這本身就是件很不合理的事情。

  虞蒸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並沒有長篇大論的對他們解釋,隻是不緊不慢道“你覺得孤單寡女在一起,是為了什麽”

  這話就難免有些誤導人了,安寧紅著臉垂下頭,再也不敢多問一句了。

  衡蕪仙君撫平衣袖上的褶皺,唇邊噙笑“小姑娘發絲未亂,反倒鬼王衣衫半褪,由此可見小姑娘是上麵那個了。”

  容上神色淡淡,他將手裏頭剛凝出來的小冰刺,像是扔飛鏢一樣扔到了衡蕪仙君的臉上。

  冰刺擦著衡蕪仙君的臉龐劃過,直接在他臉上劃出了個血道子,血珠子爭先恐後的從傷口湧出,一時間血淋淋的瞧著有些滲人。

  衡蕪仙君用指腹輕輕擦拭血珠,他嘖嘖兩聲“難得見鬼王惱羞成怒,看來這是被我猜中了。”

  容上輕嗤一聲“是上還是下,要不孤跟你試試”

  衡蕪仙君“”

  兩人爭的不分高下,仿佛都十分有經驗的樣子,任是誰也瞧不出他們兩人都是萬年老雛兒。

  在他們爭執之間,女子們也都換好了衣裳。

  祭司帶著幾個婢女打開了房門,她神色恭敬“女王請諸位神子到宮殿一敘。”

  眾人都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了衡蕪仙君,這個陣法到底該如何破,關鍵還在於衡蕪仙君。

  衡蕪仙君也沒什麽心思在這層幻境中停留,幻境裏過一日,外界卻是度過一年,若非是為了容上的元神,他早就想法子離開這裏了。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他在創建陣法的時候留了個心眼,便是以防自己有朝一日陷入此陣。

  隻要陣法外的人,移開他布置在沙峪穀的陣眼,此陣便會自行消失,哪裏用得著以身犯險的連闖九層幻境。

  不過他入陣太過突然,並未特意叮囑屬下們,在幻境中很難與外界聯係,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再想法子聯係下屬。

  衡蕪仙君將臉上的血跡擦拭幹淨,而後邁步跟在祭司身後,眾人見他離去,也都跟著離開了。

  女王在城堡的三層召見了他們,看到女王的瞬間,眾人都有些怔愣。

  食人部落的女王,用腳趾頭也會忍不住聯想到醜陋不堪的女人,要不然就是那種蓬頭垢麵的老女人。

  誰料到女王卻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她及腰的青絲懶散的垂於身側,溫白細膩的肌膚泛著盈盈琉光,她一雙罥煙眉似蹙非蹙,貝齒輕咬住櫻紅的唇瓣,隻瞧一眼便惹得人神魂顛倒、難以自拔。

  別說是男人見了她會心動,就連虞蒸蒸對上女王勾人心魄的雙眸,都忍不住有些失神。

  除了容上和衡蕪仙君沒什麽反應,其他人都是一臉呆滯的模樣。

  女王似乎已經習慣了旁人如此看她,她懶懶的斜倚在寶座上,赤著的雙腳搭在跪地婢女的後背上。

  祭司走上前去,彎下身子用手掌叩住她的腳踝,虔誠的在她腳尖上落下一吻“殿下,這便是我說的客人們。”

  女王慵懶的抬起眼眸,環視一圈後,將眸光落在了衡蕪仙君的臉龐上“嘖,你的臉很好看,但是受傷了。”

  她的語氣輕輕柔柔,但莫名帶著肅殺之意。

  在女王的眼中,隻有世上最頂尖的男人才配得上她,若是殘次品,如何能配的上她

  衡蕪仙君並不慌張,他從容的笑道“即便帶傷,我的臉也依舊好看。”

  這話倒是沒錯,衡蕪仙君和容上差不多大,容貌各方麵都是無可挑剔的,即使他當初腳筋被挑、狼狽不堪,想要和他睡覺的女人也如蜂擁而至。

  別說是臉上有個血道子,就是再多兩條也不影響他的顏值。

  女王的麵容重新柔和下來,她點頭讚同“說的也不無道理。”

  “今晚你們參加勇士大會,得勝者便是我的晚餐。”

  這晚餐二字卻是帶著一絲說不上來的嬌嗔。

  聽聞這話,虞蒸蒸忍不住問道“那輸的人呢”

  女王笑了,她指著他們身後的野人“輸者就是他們的晚餐啦。”

  她怕嚇到他們,連忙出聲安撫道“不過也不要太擔心,得勝者不一定隻有一人。”

  這下虞蒸蒸聽懂了,今晚注定不會是一個人的戰場。

  她忍不住在心底嘖嘖兩聲,女王若是瞧見鬼王的柯基屁股,一定會愛不釋手。

  女王命祭司將他們送了出去,還特意叮囑祭司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們,以免晚上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

  這次祭司沒再讓他們回兩層的大房間裏,她帶著他們出了城堡,直接去了晚上參加勇士大會的地點。

  說是勇士,其實就是食人部落的野人。

  他們此刻正在補充能量,桌子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器皿,而器皿中則是散發著香味的肉塊。

  祭司請他們坐下,指著桌子道“這裏的食物,你們可以隨便吃,若是有什麽需求也盡管提出來,我會盡量滿足你們。”

  待到祭司離開後,虞蒸蒸小心翼翼的問道“這肉,不會是人肉吧”

  衡蕪仙君溫笑“沒錯,就是人肉,你可以嚐嚐看,聽說和雞肉的味道差不多。”

  虞蒸蒸“”

  她有些想吐,她可以接受屍體的殘肢,即便再可怖血腥都沒關係,但煮熟的屍體嘔

  正想著,坐在她對麵的野人,從器皿中掏出一隻煮熟的人手,像是啃雞爪子那樣,咯吱咯吱的放在嘴裏咀嚼著。

  虞蒸蒸剛忍下的嘔吐感,一下又湧了上來。

  胃裏翻滾的灼燒令她再也撐不下去,她跑到一顆樹底下,扶著腰嘔吐了起來。

  除了山水對這場麵沒什麽感覺,虞江江和安寧也沒忍住跑到一旁狂吐。

  向逢跟野人比劃半天,要來幾盆幹淨的水,他打濕了絹帕,走到安寧身旁給她擦嘴。

  山水蒼白著小臉,朝著向逢的身上望了一會兒,她等了很久,他也沒有回過頭看她一眼。

  她的眸光略顯失落,終是緩緩的垂下頭去。

  衡蕪仙君將她的神色收於眼底,心中莫名的煩躁起來。

  向逢怎麽天天惹她不高興

  這麽好的小姑娘,向逢卻一點都不珍惜,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頓解解氣。

  衡蕪仙君望著山水“可以陪我走走嗎”

  山水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他的腿腳不便,她點點頭“可以,但我不能走太遠,師父看不到我會擔心。”

  衡蕪仙君心中冷笑,擔心個屁。

  向逢頭都不回一下,哪能發現她不見了。

  雖然心中腹誹,他麵上卻未表現出什麽“好。”

  山水扶住他的手臂,沒走出幾步,便輕聲提醒“你右腳前麵有塊石頭,小心一點。”

  衡蕪仙君苦笑,他隻是不方便視物,並非是瞎了,她如今卻是把他當做瞎子對待了。

  祭司並未限製他們的活動範圍,反正他們絕對逃不出這片雨林,隻要他們還在這裏,不管逃到哪裏都會被抓回來。

  原本還熱鬧的桌子上,此刻卻隻剩下容上和蕭玉清兩人了。

  蕭玉清實在不習慣和容上獨處,他隻待了一會兒,便找借口起身離開了。

  容上的雙眸微微眯起,緊緊的盯著蕭玉清離去的背影。

  他倒是不在意蕭玉清走不走,可蕭玉清離開的方向,明顯是衝著虞蒸蒸去的。

  嗬,這個不安好心的男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是去給虞蒸蒸獻殷勤了。

  容上輕嗤一聲,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他這樣想著,不緊不慢的轉過了身子,將視線從蕭玉清身上挪離。

  他的神色雲淡風輕,仿佛根本不在意此事。

  有人友好的朝著他遞來銅酒壺,他也沒有拒絕,隻是那銅酒壺歸還給那人的時候,銅酒壺上莫名多了五個深嵌其中的手指印。

  虞蒸蒸正吐得昏天地暗,便有一隻如玉的手掌出現在她麵前。

  她怔怔的抬起頭,才發現這手的主人是蕭玉清。

  他手中拿著一塊打濕的絹帕“擦擦嘴,會舒服一些。”

  虞蒸蒸遲疑一下,接過了絹帕。

  她擦過嘴後,喉間還是堵著什麽異物,嘴裏也黏膩膩的,十分不適。

  蕭玉清似乎早已料到這情況,他另一手中握著一隻大碗,碗裏裝著些清水,是他剛跟人要來的。

  他看她手不怎麽幹淨,索性便將碗遞到了她的嘴邊“我先拿著些,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虞姑娘海涵。”

  虞蒸蒸有些受寵若驚,他實在太過細心,竟然連這種細節都提前想到了。

  她不禁開始質疑自己之前的想法,蕭玉清和安寧夢境中的神經病差的太遠了,他救過她不少次,也幫過她很多忙。

  當初她被修羅王調戲,便是蕭玉清挺身而出。

  後來測靈力時,他又拿出靈力珠幫她渡過難關。

  她這樣兩次三番的試探懷疑蕭玉清,是不是有些太過小人之心了

  若蕭玉清不是安寧的主人,那她又該如何

  即便她的出發點是想幫山水,用這樣的方式似乎也不太妥當。

  虞蒸蒸自我反思一番,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

  她漱了漱口,正要跟他道謝,卻見他手臂一顫,手裏的碗不慎摔在了地上。

  清水濺了兩人一身,虞蒸蒸倒還好些,蕭玉清的衣袖上卻迸濺的全都是泥點子。

  蕭玉清有些抱歉“有蟲子落在手上,一時沒拿穩。”

  虞蒸蒸點點頭,表示理解,這裏的蚊蟲的確很多。

  她正要說沒事,卻見他緩緩擼起雙臂的衣袖,露出了一雙冷白修長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