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個女配
作者:甜心菜      更新:2021-07-07 07:32      字數:6627
  虞蒸蒸不知道答案。

  她僵硬著身子, 步伐沉重的走到山水身旁,她將山水嘴裏的布條取出,又給山水鬆開了手。

  山水像是一具屍體, 絲毫沒有反應。

  她小心翼翼的攏上山水的衣襟, 望著山水脖頸上刺眼的紅痕,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第一次和山水見麵, 是在蓬萊山的斷崖上。

  山水穿著一襲杏色粉裙, 圓圓的杏仁臉上帶著幾分稚嫩,那時候她奮不顧身的為大師兄擋劍,卻被劍氣波及險些墜崖。

  大師兄冷眼旁觀,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的時候,是山水把她救了上來。

  她說山水真是個好人,山水卻紅著臉告訴她“我師父的赤霄劍還在你身上, 掉下去了不好找。”

  那時候她就知道, 她一定會和山水成為朋友。

  山水就像是一縷陽光, 永遠都散發著溫暖的光, 沒有人不想靠近溫暖,她也一樣。

  虞蒸蒸用手指擦拭著山水臉頰上的淚痕,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對不起”

  她撮合山水和衡蕪仙君的本意, 是擔心向逢再因為安寧對山水動手, 隻要山水有了新的靠山,就不會再被向逢欺負。

  可沒想到,就是因為山水和衡蕪仙君的婚事,徹底激怒了向逢, 竟讓向逢對山水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不,她早就該想到的,幾千年前向逢因雪惜而心魔, 為強迫雪惜屠戮淩碧宮幾千女弟子,最終將雪惜逼得自盡於青城山下。

  得不到就毀掉,向逢向來如此。

  這一切都怪她,是她沒有保護好山水。

  一滴溫熱的淚水,落在了山水的手背上,她的睫毛輕顫兩下,無神的眼眸總算有了些微光。

  山水緩緩的抬起手臂,動作遲滯的擦拭掉虞蒸蒸麵上的淚水“蒸蒸姑娘,你怎麽哭了”

  虞蒸蒸抱緊山水的身子,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山水有些不知所措。

  剛剛她在找樹幹,衡蕪仙君的手杖被食人魚咬壞了,她想找一顆結實的大樹,給他重新做一根手杖。

  找著找著,她就走遠了。

  她在這裏找到一顆合適的樹木,快要做好手杖時,師父出現在她身後。

  看到師父,她就想起昨晚的那一巴掌,很疼,她很怕。

  師父問她在做什麽,她如實告訴師父,是在給衡蕪仙君做手杖。

  師父看起來很生氣,他問她為什麽要傷害安寧,還問她是不是和衡蕪仙君做了什麽。

  她一遍遍的跟他解釋,可他不相信她。

  她也生氣了,因為他不相信她。

  她說了氣話,說她要嫁給衡蕪仙君了。

  師父更生氣了,他想掰斷她剛做好的手杖。

  她想從師父手裏搶走手杖,因為附近隻有這一棵樹幹最結實,如果掰斷了手杖,衡蕪仙君該怎麽走路

  她搶到了手杖,可師父卻突然摔倒了,他麵色泛青的用力掐著自己的脖子,唇邊生出利齒獠牙,她知道他又該喝血了。

  在歸墟山時,每隔一段時間,師父到了夜裏就會將她支開。

  她一直很好奇師父在做什麽,後來她不小心偷看到師父咬著一個女人的脖子,滿嘴都是鮮血。

  師父從未喝過她的血,他會定期遣人給他送祭品,祭品都是女人,她們為了活命而討好他,可她們沒有一個人活著走出來。

  她正想著,師父就朝她撲了過來,她感覺到有什麽鋒利的東西刺破了她的脖頸。

  脖子很疼,疼的她直掉眼淚,她下意識的掙紮了兩下,師父就把她的手綁起來了。

  緊接著,她的神識就莫名其妙的離開了軀殼,她飄在空中,看到他撲倒在自己的身上,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

  他用力的咬著她的脖子,好像在啃鴨脖一樣,但她沒有任何感覺,不痛也不癢。

  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了,自從她進了陣法後,已經有過好幾次神識離體的經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見虞蒸蒸還在掉淚,山水拍了拍她的後背“上次我和阿蠻一起去山泉沐浴,阿蠻在水裏放了一個屁,水裏咕嚕嚕的冒泡,你猜阿蠻說了什麽”

  阿蠻是歸墟山上賣餛飩麵的,山水最喜歡吃阿蠻做的餛飩。

  虞蒸蒸不知道山水為什麽會突然提起阿蠻,她愣了一下,眼淚還在往下淌,卻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山水“阿蠻說水開了。”

  虞蒸蒸“”

  山水擦幹淨她臉上的淚水“不哭了,等回去我讓阿蠻給你做餛飩吃。”

  虞蒸蒸的眼淚掉的更凶了,明明受傷害的人是山水,可山水卻還在努力逗她開心。

  她埋下頭扒拉兩下臉,胡亂的擦幹淨眼淚,勉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好,我要吃兩碗。”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衡蕪仙君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她們麵前。

  他的眸光直直落在山水身上,腳步踉蹌的走到她身旁,上下打量著她,似乎是在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虞蒸蒸試圖擋在山水身前,卻被他一把扯開。

  山水的麵色慘白,眼眶還是紅通通的,白皙的脖子上布滿刺目的紅痕,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衡蕪仙君僵住身子,朝著被草木束縛住的向逢看去,他垂在身側的手臂止不住的顫抖,他全身的力氣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抽幹。

  他將薄唇抿成一道線,太陽穴上爆出條條青筋,他彎下腰身,動作遲緩的掀起衣袍,從大腿右側的繃帶裏取出一隻尖細的錐子。

  他攥緊錐子,腳步低沉的朝著向逢走去,腿腳上的傷口崩裂,鮮血染紅了土地,可他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

  剛邁開一步,便有一隻微涼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他愣了一下,側過頭去。

  沾滿汙泥的小手裏,緊緊握著一根手杖,山水彎起眸子,眸光明亮“仙君,這根手杖很結實,不會再壞了”

  她的話未說完,便突然覺得身前一沉,再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他擁入懷裏。

  衡蕪仙君骨骼分明的手掌微微收緊,用盡了渾身的力量“山水,我可能要食言了。”

  山水怔怔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虞蒸蒸也沒什麽反應,這話在她的意料之內,有些事情是隱瞞不住的,衡蕪仙君有知情的權利,也有選擇退婚的權利。

  若是衡蕪仙君不願娶山水,她也不會道德綁架他,隻能說兩人的緣分不夠,山水值得更好的人。

  她上前一步,想要將山水從衡蕪仙君的懷裏接過來,卻聽到他繼續說道“婚姻乃人生大事,我年長你許多,本想等你考慮清楚”

  “可現在,我不想等了。”

  衡蕪仙君的掌心微攏,山水的一縷青絲從他指間滑過,他的下頜窩在她的脖頸中,輕歎一口氣“你知道我不是好人,我想娶你為妻,若你不願,我便隻好綁你去成親了。”

  虞蒸蒸的眼圈又紅了,淚水濕潤了眼眶,她伸向山水的手指,緩緩的垂了下去。

  算他是個真男人。

  柔軟的絹布覆在她眼前,她怔怔的抬起頭,卻看見了一隻蒼白削瘦的大掌。

  容上的語氣冷淡,用絹布擦拭眼淚的動作卻輕柔“你怎麽這麽愛哭。”

  虞蒸蒸撇著嘴“說的好像你經常見我哭似的。”

  容上沒說話。

  他是看著她從小哭到大的。

  每次看到她哭,他都忍不住在想,她那麽多眼淚是從哪裏來的。

  岩洞內傳來一道刺耳的尖叫,驀地打斷他們的思緒,虞蒸蒸吸了吸鼻子,看見了隨後趕來的虞江江,她正望著渾身是血的安寧發出陣陣鬼叫。

  安寧倒在血泊裏昏迷不醒,而向逢的身上爬滿了草木,雙眸猩紅駭人,活像是個草堆長出了人臉。

  虞江江往後退了兩步,一臉驚悚“剛才發生了什麽”

  和虞江江一同趕來的蕭玉清,麵容沉重“安寧姑娘這是怎麽了難道是被幻境所傷”

  兩人的問題令虞蒸蒸有些無言以對,向逢是她用靈力捆的,安寧也是她捅傷的。

  可若她承認了,那他們肯定又會繼續追問她為什麽傷人。

  這難免會牽扯到山水身上,衡蕪仙君知道也就罷了,虞江江是個出了名的大嘴巴,什麽事情從虞江江嘴裏說出去,不光變了個味道,還會添油加醋的往人身上潑髒水。

  她正猶豫怎樣開口,卻見衡蕪仙君一瘸一拐的朝著向逢走去,他收起錐子,用手把向逢從草木裏扒拉了出來。

  向逢看見他,反應尤為強烈,像是失了智似的“你休想娶她,她已經是我的”

  衡蕪仙君將泛著寒光的錐子,輕輕抵在向逢唇上“噓。”

  他向前探過身子,覆在向逢耳邊,低聲自語道“若我再聽到你說她一個字,安寧就會在你麵前變成一灘肉泥。”

  他的嗓音輕不可聞,隻足夠向逢一人聽清楚。

  頭頂的血窟窿止不住的向下流血,鮮血流淌進向逢的眼睛裏,將他的眼珠染得血紅“你敢動她”

  衡蕪仙君笑了“你可以試試。”

  向逢的唇張張合合,眸光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若非是衡蕪仙君,他和山水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要殺了衡蕪仙君,這樣山水就會回到他身邊來了。

  他掙開了草木,撿起墜落在他腳下的木劍,正要與衡蕪仙君拚命,卻聽到一道淡淡的嗓音“你幾日未喝聖泉水”

  向逢的動作頓住,他有些怔愣。

  容上微微眯起長眸,將一隻瓷瓶扔到了向逢腳下“喝了它。”

  他向來不喜多管閑事。

  可虞蒸蒸對山水很關心的樣子,剛剛都因為山水哭了一鼻子,若是向逢對衡蕪仙君下起狠手總之,他不想再看見她掉眼淚。

  向逢赤著雙瞳,他望著腳下的瓷瓶,卻是莫名對容上也生出了憎惡之意。

  是了,他都快忘了。

  容上是救了他不假,可不知容上對他做了什麽,他見不得強光,還要定期飲用人血。

  不光如此,他離不開歸墟山的天階聖泉水。

  若是不定時喝下那聖泉水,他就會被心魔逐漸吞噬,最終喪失神智,受心魔所控。

  容上說那聖泉水是用來克製他的心魔,可他知道,容上隻是想用聖泉水來操控他,讓他乖乖做一條聽話的狗。

  可他不聽容上的話,又能怎麽樣呢

  誰讓容上對他有救命之恩。

  向逢彎下身子,將瓷瓶撿起,他仰頭把聖泉水一飲而盡,而後把瓷瓶用力擲在岩洞的黑壁上。

  瓷瓶摔得四分五裂,和它一起摔碎的,還有向逢滔天的怒氣。

  向逢的雙瞳恢複了原本的顏色,神色也不再癲狂,他有些迷惘的看著四周,有什麽記憶正在朝著他腦海中湧去。

  他神色懊悔,甚至不敢抬起頭看向山水。

  他想對她說些什麽,可話到了嘴邊,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終,他還是噤了聲,動作輕緩的將倒在地上的安寧扶起來,翻出止血和止疼的丹藥,喂入了她的口中。

  “過不了片刻,此地會有危險,再往前走走,前麵安全一些。”

  衡蕪仙君隻字不提方才發生的事情,仿佛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他的指尖對著通信鐲點了兩下“我剛剛與下屬取得聯係,待他們從魔界趕到沙峪穀挪開陣眼,此陣便不解而破。”

  說罷,他自顧自的牽著山水走了。

  幾人先後跟了上去,虞蒸蒸卻愣住原地不動。

  衡蕪仙君在搞什麽

  她可以理解他維護山水的清譽,但他剛剛還暴怒到想要殺了向逢,下一刻卻猶如忘記此事一般。

  難道是因為衡蕪仙君年紀太大,一時氣血攻心,被氣到老年癡呆了

  容上用指尖戳住她的眉心“在想什麽”

  虞蒸蒸嫌他煩,一把攥住他的手“別鬧,我在想事情。”

  他反手用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指腹輕輕在她的指關節上摩挲,他指腹上的薄繭,磨得她白皙的肌膚泛起微紅。

  容上眯起長眸,不知為何,竟有些不舍得放手。

  她的手很軟,還帶著她滾燙的體溫,那溫度滲入他冰冷的掌心,似乎也將他染上了絲絲暖意。

  待到出了陣法,他的神力便會恢複。

  到那時,他便再也不能這般肆意拿捏她的小手。

  他心中莫名生出幾分淡淡的惆悵感,掌心也微微用了些力氣,像是想要抓住什麽似的。

  虞蒸蒸被他攥得生疼,她瞪了他一眼“你離我遠一點。”

  容上眸光微沉,她的膽子越來越肥了,如今竟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了

  許是發覺自己的口氣不太好,虞蒸蒸緩和些語氣,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為什麽救向逢他簡直就是個人渣。”

  容上沒有說話。

  為什麽救向逢

  過得太久,他都有些忘記了。

  當時他剛從東海逃出來沒多久,為了躲避東皇三太子的追殺,他逃到了人界。

  那是他第一次接觸外界,他渾身血淋淋的,一到人界就被抓進了官府。

  官府裏的衙兵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要對他用刑,他把整個官府的衙兵殺了個幹淨,也因此耗盡了神力暈倒在官府外。

  醒來後,他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是雪惜撿走了他,將他安置到她在人界開的醫館裏。

  雪惜是淩碧宮宮主,她是修仙界最厲害的醫修,閑時就愛來人界行善救人。

  不過她救他並不是為了積德行善,她隻是對他後背上的咒文感興趣,想抓他回去研究罷了。

  等他醒來後,與她淺談過一次,他就匆匆離開了。

  再次見麵時,已經是幾千年後,他拿著龍筋去青城山上找她煉丹。

  雪惜不願意幫他煉丹,卻也不敢得罪他,索性就收了龍筋吊著他,自己則四處雲遊,生怕被他找到。

  後來他還是在人界找到了雪惜,他正在茶樓裏喝茶,正巧看到幾個黑衣人拎著長刀闖入一家棺材鋪,似乎是在追殺誰的樣子。

  他不喜歡多管閑事,不過雪惜喜歡,哪裏有閑事,哪裏就有雪惜,他坐在茶樓裏細細品茶,等待著雪惜的出現。

  他的位置很好,剛好能把棺材鋪裏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被追殺的人是向家的長子,也就是向逢。

  向逢被棺材鋪家的小姑娘藏了起來,看起來那小姑娘是想救他,但她太過不自量力。

  黑衣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問,她知道說出來就會死,便硬著頭皮死活不說,正巧她爹從外頭回來了,見黑衣人想殺她,她爹拎起木頭就往黑衣人身上砸。

  小姑娘趁機掙開束縛,跟著她爹就一起衣人,最後他們都被黑衣人拿刀抹了脖子。

  黑衣人往棺材鋪放了一把火就離開了,大火熊熊燃燒,見雪惜沒出現,他有些失望的離去。

  當他走出茶樓,卻看到本來被割喉的小姑娘,正用盡全力的拖拽著向逢,將昏迷的向逢拖出了棺材鋪。

  小姑娘的脖子嘩啦啦的往外滲血,他似乎隱約看到了她喉間露出的血管,可她好像不知道疼痛似的,執拗的拖拽著向逢沉重的身軀。

  任是他見過不少血腥的場麵,還是被她的舉動震驚住了。

  就在他失神之間,雪惜來了。

  小姑娘倒在血泊裏,雪惜給她止血,但於事無補,她在臨死前,請求雪惜救活向逢,雪惜答應了。

  雪惜見躲不過他,無奈之下答應了煉丹,讓他十年後來取龍脊髓。

  雪惜帶走了向逢,而他帶走了一口棺材。

  十年後,他去青城山,在山腳下遇見了衣衫淩亂的雪惜。

  她的腳上拴著鐵鏈子,衣裙被撕得破爛,她被下了藥,渾身無力的倒在迎春花從,她求他殺了她。

  他沒答應,畢竟雪惜會煉製龍脊髓,她對他還有用處。

  他笑她自作孽,她卻還在為向逢說話,她說這一切都是陰謀,而向逢是遭人利用了。

  她求他收留向逢,並告訴他如何驅除向逢的心魔,歸墟山上的聖泉水可以抑製向逢的心魔,副作用是向逢會變作吸血的怪物。

  雪惜逼他以神之名起誓,救走向逢,幫向逢抑製心魔,以及他不可以因為任何理由殺死向逢。

  神之名乃神族最毒的起誓,他照做了,因為她以龍脊髓作為要挾。

  可歎她當時卻不知道,她為向逢求情之時,向逢正在淩碧宮肆意屠殺她的弟子。

  雪惜說她大限將至,可她不想讓那人的陰謀得逞,更不想讓向逢背負罵名,所以請他殺掉她。

  他沒有殺她,而是扔給了她一把劍。

  她將龍脊髓交給他,跟他道謝,而後含笑自盡。

  在雪惜死後,他按照承諾,收留被修仙界各大門派追殺的向逢。

  他並不怎麽在意向逢的死活,這些年也沒管過向逢的事。

  自打向逢在歸墟山的天階聖泉水上撿走了山水,便性情大變,也正因為山水的緣故,向逢的心魔被抑製住,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過。

  可惜,雪惜的良苦用心,還是在安寧出現後功虧一簣。

  容上斂住眸光,嗓音淡淡“孤曾對雪惜起誓,收留向逢。”

  虞蒸蒸愣了一下。

  她僵硬著脊背,緩緩攥起手指,聲音有些幹澀“你也喜歡雪惜”

  容上瞥了她一眼,什麽叫也喜歡

  雪惜跟他有什麽關係,他最煩這種眼裏隻有愛情的人了,說到底雪惜逼他起誓,就是因為喜歡向逢罷了。

  若不是有人在雪惜身上下毒,雪惜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必然會不管不顧,與向逢在一起。

  他才不喜歡這種愚蠢的女人。

  容上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委婉道“孤喜歡聰明的女人。”

  虞蒸蒸下意識的追問道“雪惜聰明嗎”

  容上挑了挑眉“你比她聰明。”

  虞蒸蒸“”

  她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她甩開他的手,以一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前跑去。

  什麽叫她比雪惜聰明

  她本來就聰明。

  虞蒸蒸追上了大部隊,他們已經停住了腳步,衡蕪仙君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些幹木柴,他用火折子點燃了木柴“想必過了今晚,他們就能抵達沙峪穀。這裏晚上冷,大家都往火堆邊上湊湊,別凍壞了。”

  向逢此刻已經恢複了正常,他手裏抱著安寧,安寧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現在還昏迷著。

  他怕她冷,抱著她往火堆跟前湊了湊。

  見衡蕪仙君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來回忙碌,虞蒸蒸愣住了。

  他的心到底有多大

  衡蕪仙君看她杵在那裏,對著她揮了揮手“馬上就天黑了,這裏說不準有狼,湊近火堆會安全一些。”

  虞蒸蒸冷著臉沒理他,他要是不管就拉倒,反正她肯定要跟向逢沒完。

  衡蕪仙君的確沒說謊,沒過多大會兒,岩洞中就驀地黑了下來,洞裏冷冷清清,竟像是臘月寒雪的冬日,凍得她腳趾頭生疼。

  她雖然慪氣,卻不想把自己腿腳凍壞,她往火堆前湊了湊,被那暖洋洋的火堆擁簇著,不過片刻就生出了困意。

  虞蒸蒸想調整下姿勢,換個姿勢打瞌睡,可當她準備縮一縮腿,卻發覺自己動彈不了了。

  她想抬起頭,但就是如此簡單的動作,她都做不到了。

  她聽到耳邊泛起細碎的聲響,迎著那明亮的火堆,她看到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紅色不明物體,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襲來。

  虞蒸蒸慌張的叫喊著“醒醒都醒醒”

  衡蕪仙君抱著山水站起身,他動作不疾不徐,麵上帶著溫笑“別叫了,都醒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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