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個女配
作者:甜心菜      更新:2021-07-06 22:33      字數:6027
  容上一直都知道虞蒸蒸臉皮厚, 但他怎麽都沒想到,她竟然能幹出偷窺別人換衣裳這種事來。

  方才他在鑊鼎的熱水之中浸泡了半晌,不光身上的衣裳濕透了,就連臉上的人.皮麵具也因為熱蒸汽而起皮了。

  他嫌這人.皮麵具戴著黏糊糊的, 便先摘下來了片刻, 想等著待會換好幹淨衣裳, 再把麵具戴上去。

  誰料到虞蒸蒸會這樣厚顏無恥, 嘴上說著讓他們男人先換衣裳,其實心裏早就想好了如何來偷窺他。

  容上與她對視了一瞬間, 他看到她微微張合的小嘴, 一臉呆若木雞的樣子。

  她揉了揉雙眸,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微微有些心虛, 在她眨眼之間又將那人.皮麵具糊了回去。

  容上的動作很快, 快到虞蒸蒸再睜開眼的時候, 大師兄的麵容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他順手披上白袍, 掩住了良辰美景。

  虞蒸蒸遲疑的看著他,剛想說些什麽, 卻被他攥住手臂, 扯進了屏風裏。

  她下意識的向後退去,而他卻像是一隻覓食的孤狼, 步步緊逼的跟著她, 直到將她逼退到了牆角。

  容上用冰冷的大掌叩住她的雙臂, 她被迫將手臂抬高至頭頂,不管如何用力掙紮都掙不開他的桎梏。

  她的腿本能的朝著他踹去, 他向前探過身子, 膝關節微屈, 頂住了她試圖掙紮的雙腿。

  容上微微眯起長眸,眸中閃爍著危險陰鷙的光:“你好大的膽子。”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十足的震懾力。

  這一招叫先發製人,要先將她嚇到神誌不清,省得她再開口問他容貌之事。

  虞蒸蒸被他嚇得一個激靈,臉色煞白的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容上頷首:“孤知道。”

  她見他如此通情達理,剛想鬆口氣,卻聽他繼續說道:“你是有意的。”

  他微微俯身,那懶懶披在身上的白袍,隨著他的動作向下傾斜,露出了平坦結實的胸膛:“你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做孤的女人?”

  虞蒸蒸:“……”

  你放屁!你臉大!誰踏馬想做你女人?!

  她很委屈,因為她真正想看的人是蕭玉清,哪怕蕭玉清沒什麽看頭,她也沒興趣專門來偷看一個柯基臀。

  但是顯然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畢竟她該看的都看到了,再說這種不知好歹的話,鬼王可能會惱羞成怒之下把她分屍剁成小碎塊。

  隻是,她有些疑惑,為何她方才會看到大師兄的臉……難道是她眼睛花了嗎?

  等等……大師兄喜歡穿白衣,鬼王也喜歡穿白衣,而且他們都有些潔癖,行事也是我行我素。

  鬼王和大師兄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

  難道說,鬼王其實就是大師兄?

  容上將她沉思不語的神色盡收眼底,不知為何,他卻是有些慌了。

  其實他並未覺得自己哪裏做的不對,畢竟那些事情都是她自願做的,不管是洗衣做飯又或者是端茶送水,他從未逼迫過她。

  但話雖這樣說,那日她為他擋了一劍,險些墜入萬丈深淵,他卻對她見死不救,這件事情她是已經記恨在心裏的。

  若她知道他就是大師兄……

  他微微一怔,有些搞不懂自己在慌什麽,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

  哪怕是他現在這羸弱的模樣,殺她也跟殺小雞崽子一樣輕鬆,難道他還能怕她報複他嗎?

  不,她不敢報複他。

  她雖然是個小心眼的性子,卻是個識時務的人,她怎麽敢報複他,最多就是知道真相後遠離他罷了。

  她會遠離他,像是躲避瘟神似的,離他遠遠的……

  容上的胸口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悶悶的令他呼吸不暢。

  他輕垂雙眸,遮掩住了眸底的神色,整個人都置身於陰影之中,與黑暗漸漸融於一體。

  虞蒸蒸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他的掌心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微涼的體溫緩緩滲入她的肌膚。

  他不知在想什麽,攥住她雙臂的手掌微微上移,逼得她不得不踮起腳尖,以免她手臂被他不小心折斷。

  虞蒸蒸快要哭了,她能清晰的聽到隔壁屏風傳來的悉悉索索聲,本來男子的衣袍就好穿,她在這屏風裏耽誤了這麽長時間,怕是他們幾人都已經穿好了。

  屆時他們看到她從鬼王的屏風裏走出來,還不知又要怎麽腦補誤會她和鬼王發生了什麽。

  她感覺自己像是海底撈的抻麵一樣,被他越抻越長,踮起腳尖已經不足以緩和她手臂的疼痛,她的靈魂都要被他拽出竅了。

  虞蒸蒸眸中閃爍著淚花,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眼角輕輕滑落:“疼……”

  她帶著哭腔的嗓音黏黏軟軟,隻一個字便喚回了他的思緒。

  容上的手掌微微鬆了些力,她的腳尖又重新著地。

  他驀地靠近她,唇與唇之間僅有一寸的間隙:“你看到了什麽?”

  溫熱的呼吸撲麵而來,充斥縈繞著她的麵頰,虞蒸蒸的小腿肚子一軟,險些癱在地上。

  她看到了什麽?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回答道:“屁股,翹翹的……”

  容上:“……”

  他眯起危險的長眸,臂彎抵在了她的喉間:“還有呢?”

  虞蒸蒸有些喘不上氣來,她用力的咳嗽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她的理智漸漸恢複:“沒了,沒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怎麽會以為他是大師兄?

  除了他們都愛穿白衣之外,兩人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大師兄頂多就是玩弄人心的渣男,而鬼王卻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鬼。

  她的小臉憋得發紫,忍不住朝著他翻起了白眼,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用白眼鄙視他,但卻是出自她身體的本能。

  容上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她全身的支撐點都在他身上,誰能想到他會突然鬆手,她的腳下微微一軟,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向後狠狠摔去。

  虞蒸蒸淚目了,要是腦袋先著地,她會不會腦震蕩失憶?

  她胡亂的伸手在空中抓了兩下,好像抓到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抓到。

  虞蒸蒸下意識的緊閉了雙眸,認命的等待著疼痛襲來,可她等了半晌,也沒感覺到有一絲一毫的疼痛。

  她的睫毛輕顫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屏風在她跌倒時被撞倒了,沒了屏

  風的遮掩,她又搞出來了不小的動靜,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朝著她的方向看去。

  當虞蒸蒸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她恨不得當場原地去世。

  出於身體的本能,她方才摔下去的一瞬間,下意識的胡亂抓住了個東西。

  她以為自己什麽都沒抓住,事實上,她抓住了容上的兩顆……豆豆?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薅。

  虞蒸蒸僵硬著後背,甚至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光是看著那被她拉扯到通紅一片的肌膚,她覺得自己就已經可以被他掐死一百遍了。

  更別提整個屋子的人,此刻都在和她共享這一幕。

  寂靜的空氣中,隱隱傳來‘咯吱’的聲響,那是容上攥緊拳頭發出的聲音。

  他努力保持著平靜,可身前傳來的陣陣刺痛感,以及周圍道道朝他投來的炙熱目光,正一點點的吞噬著他的理智。

  他想剁掉她的爪子,這雙爪子已經做過太多冒犯他的事情。

  可他不能。

  對他來說,她渾身上下最有價值的地方,也就是這雙爪子了。

  沒有了手指頭,他總不能讓她用腳趾頭給他塗藥。

  “再看一眼,孤就剜掉你們的眼睛。”

  “鬆手!”

  前一句是對眾人的警告,後一句則是對虞蒸蒸的咬牙切齒。

  眾人紛紛收回了目光,個個神色不自然的抬頭望天,仿佛房頂上有什麽好東西似的。

  虞蒸蒸站穩了腳步,乖巧的鬆開了手指,她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恨不得與他保持開八百米的距離。

  容上抬手攏上衣襟,將屏風重新扶起,疾步走進去整理身上的衣袍。

  再出來時,他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剛剛那一幕從未發生過一樣。

  虞蒸蒸就不行了,她尷尬的用腳趾頭在地上摳出來了三室一廳,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安寧的語氣帶著關懷,像是不經意的問道:“虞姑娘怎麽會跑到那裏去?”

  虞蒸蒸還未開口,向逢便嗤笑一聲:“自然是有所企圖。”

  ‘有所企圖’這四個字一落下,她的臉色就稍微變了變。

  向逢是想譏諷她對鬼王有所企圖,可落入有心之人的耳中,許是就變了個意思。

  不管那傀儡師到底是衡蕪仙君,還是蕭玉清,他們兩個可都不是傻子。

  他們男人換衣裳,她一個女的偷偷跑過去,這本身就是件很不合理的事情。

  虞蒸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並沒有長篇大論的對他們解釋,隻是不緊不慢道:“你覺得孤單寡女在一起,是為了什麽?”

  這話就難免有些誤導人了,安寧紅著臉垂下頭,再也不敢多問一句了。

  衡蕪仙君撫平衣袖上的褶皺,唇邊噙笑:“小姑娘發絲未亂,反倒鬼王衣衫半褪,由此可見小姑娘是上麵那個了。”

  容上神色淡淡,他將手裏頭剛凝出來的小冰刺,像是扔飛鏢一樣扔到了衡蕪仙君的臉上。

  冰刺擦著衡蕪仙君的臉龐劃過,直接在他臉上劃出了個血道子,血珠子爭先恐後的從傷口湧出,一時間血淋淋的瞧著有些滲人。

  衡蕪仙君用指腹輕輕擦拭血珠,他嘖嘖兩聲:“難得見鬼王惱羞成怒,看來這是被我猜中了。”

  容上輕嗤一聲:“是上還是下,要不孤跟你試試?”

  衡蕪仙君:“……”

  兩人爭的不分高下,仿佛都十分有經驗的樣子,任是誰也瞧不出他們兩人都是萬年老雛兒。

  在他們爭執之間,女子們也都換好了衣裳。

  祭司帶著幾個婢女打開了房門,她神色恭敬:“女王請諸位神子到宮殿一敘。”

  眾人都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了衡蕪仙君,這個陣法到底該如何破,關鍵還在於衡蕪仙君。

  衡蕪仙君也沒什麽心思在這層幻境中停留,幻境裏過一日,外界卻是度過一年,若非是為了容上的元神,他早就想法子離開這裏了。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他在創建陣法的時候留了個心眼,便是以防自己有朝一日陷入此陣。

  隻要陣法外的人,移開他布置在沙峪穀的陣眼,此陣便會自行消失,哪裏用得著以身犯險的連闖九層幻境。

  不過他入陣太過突然,並未特意叮囑屬下們,在幻境中很難與外界聯係,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再想法子聯係下屬。

  衡蕪仙君將臉上的血跡擦拭幹淨,而後邁步跟在祭司身後,眾人見他離去,也都跟著離開了。

  女王在城堡的三層召見了他們,看到女王的瞬間,眾人都有些怔愣。

  食人部落的女王,用腳趾頭也會忍不住聯想到醜陋不堪的女人,要不然就是那種蓬頭垢麵的老女人。

  誰料到女王卻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她及腰的青絲懶散的垂於身側,溫白細膩的肌膚泛著盈盈琉光,她一雙罥煙眉似蹙非蹙,貝齒輕咬住櫻紅的唇瓣,隻瞧一眼便惹得人神魂顛倒、難以自拔。

  別說是男人見了她會心動,就連虞蒸蒸對上女王勾人心魄的雙眸,都忍不住有些失神。

  除了容上和衡蕪仙君沒什麽反應,其他人都是一臉呆滯的模樣。

  女王似乎已經習慣了旁人如此看她,她懶懶的斜倚在寶座上,赤著的雙腳搭在跪地婢女的後背上。

  祭司走上前去,彎下身子用手掌叩住她的腳踝,虔誠的在她腳尖上落下一吻:“殿下,這便是我說的客人們。”

  女王慵懶的抬起眼眸,環視一圈後,將眸光落在了衡蕪仙君的臉龐上:“嘖,你的臉很好看,但是受傷了。”

  她的語氣輕輕柔柔,但莫名帶著肅殺之意。

  在女王的眼中,隻有世上最頂尖的男人才配得上她,若是殘次品,如何能配的上她?

  衡蕪仙君並不慌張,他從容的笑道:“即便帶傷,我的臉也依舊好看。”

  這話倒是沒錯,衡蕪仙君和容上差不多大,容貌各方麵都是無可挑剔的,即使他當初腳筋被挑、狼狽不堪,想要和他睡覺的女人也如蜂擁而至。

  別說是臉上有個血道子,就是再多兩條也不影響他的顏值。

  女王的麵容重新柔和下來,她點頭讚同:“說的也不無道理。”

  “今晚你們參加勇士大會,得勝者便是我的晚餐。”

  這‘晚餐’二字卻是帶著一絲說不上來的嬌嗔。

  聽聞這話,虞蒸蒸忍不住問道:“那輸的人呢?”

  女王笑了,她指著他們身後的野人:“輸者就是他們的晚餐啦。”

  她怕嚇到他們,連忙出聲安撫道:“不過也不要太擔心,得勝者不一定隻有一人。”

  這下虞蒸蒸聽懂了,今晚注定不會是一個人的戰場。

  她忍不住在心底嘖嘖兩聲,女王若是瞧見鬼王的柯基屁股,一定會愛不釋手。

  女王命祭司將他們送了出去,還特意叮囑祭司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們,以免晚上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

  這次祭司沒再讓他們回兩層的大房間裏,她帶著他們出了城堡,直接去了晚上參加勇士大會的地點。

  說是勇士,其實就是食人部落的野人。

  他們此刻正在補充能量,桌子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器皿,而器皿中則是散發著香味的肉塊。

  祭司請他們坐下,指著桌子道:“這裏的食物,你們可以隨便吃,若是有什麽需求也盡管提出來,我會盡量滿足你們。”

  待到祭司離開後,虞蒸蒸小心翼翼的問道:“這肉,不會是人肉吧?”

  衡蕪仙君溫笑:“沒錯,就是人肉,你可以嚐嚐看,聽說和雞肉的味道差不多。”

  虞蒸蒸:“……”

  她有些想吐,她可以接受屍體的殘肢,即便再可怖血腥都沒關係,但煮熟的屍體……嘔!

  正想著,坐在她對麵的野人,從器皿中掏出一隻煮熟的人手,像是啃雞爪子那樣,咯吱咯吱的放在嘴裏咀嚼著。

  虞蒸蒸剛忍下的嘔吐感,一下又湧了上來。

  胃裏翻滾的灼燒令她再也撐不下去,她跑到一顆樹底下,扶著腰嘔吐了起來。

  除了山水對這場麵沒什麽感覺,虞江江和安寧也沒忍住跑到一旁狂吐。

  向逢跟野人比劃半天,要來幾盆幹淨的水,他打濕了絹帕,走到安寧身旁給她擦嘴。

  山水蒼白著小臉,朝著向逢的身上望了一會兒,她等了很久,他也沒有回過頭看她一眼。

  她的眸光略顯失落,終是緩緩的垂下頭去。

  衡蕪仙君將她的神色收於眼底,心中莫名的煩躁起來。

  向逢怎麽天天惹她不高興?

  這麽好的小姑娘,向逢卻一點都不珍惜,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頓解解氣。

  衡蕪仙君望著山水:“可以陪我走走嗎?”

  山水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他的腿腳不便,她點點頭:“可以,但我不能走太遠,師父看不到我會擔心。”

  衡蕪仙君心中冷笑,擔心個屁。

  向逢頭都不回一下,哪能發現她不見了。

  雖然心中腹誹,他麵上卻未表現出什麽:“好。”

  山水扶住他的手臂,沒走出幾步,便輕聲提醒:“你右腳前麵有塊石頭,小心一點。”

  衡蕪仙君苦笑,他隻是不方便視物,並非是瞎了,她如今卻是把他當做瞎子對待了。

  祭司並未限製他們的活動範圍,反正他們絕對逃不出這片雨林,隻要他們還在這裏,不管逃到哪裏都會被抓回來。

  原本還熱鬧的桌子上,此刻卻隻剩下容上和蕭玉清兩人了。

  蕭玉清實在不習慣和容上獨處,他隻待了一會兒,便找借口起身離開了。

  容上的雙眸微微眯起,緊緊的盯著蕭玉清離去的背影。

  他倒是不在意蕭玉清走不走,可蕭玉清離開的方向,明顯是衝著虞蒸蒸去的。

  嗬,這個不安好心的男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是去給虞蒸蒸獻殷勤了。

  容上輕嗤一聲,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他這樣想著,不緊不慢的轉過了身子,將視線從蕭玉清身上挪離。

  他的神色雲淡風輕,仿佛根本不在意此事。

  有人友好的朝著他遞來銅酒壺,他也沒有拒絕,隻是那銅酒壺歸還給那人的時候,銅酒壺上莫名多了五個深嵌其中的手指印。

  虞蒸蒸正吐得昏天地暗,便有一隻如玉的手掌出現在她麵前。

  她怔怔的抬起頭,才發現這手的主人是蕭玉清。

  他手中拿著一塊打濕的絹帕:“擦擦嘴,會舒服一些。”

  虞蒸蒸遲疑一下,接過了絹帕。

  她擦過嘴後,喉間還是堵著什麽異物,嘴裏也黏膩膩的,十分不適。

  蕭玉清似乎早已料到這情況,他另一手中握著一隻大碗,碗裏裝著些清水,是他剛跟人要來的。

  他看她手不怎麽幹淨,索性便將碗遞到了她的嘴邊:“我先拿著些,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虞姑娘海涵。”

  虞蒸蒸有些受寵若驚,他實在太過細心,竟然連這種細節都提前想到了。

  她不禁開始質疑自己之前的想法,蕭玉清和安寧夢境中的神經病差的太遠了,他救過她不少次,也幫過她很多忙。

  當初她被修羅王調戲,便是蕭玉清挺身而出。

  後來測靈力時,他又拿出靈力珠幫她渡過難關。

  她這樣兩次三番的試探懷疑蕭玉清,是不是有些太過小人之心了?

  若蕭玉清不是安寧的主人,那她又該如何?

  即便她的出發點是想幫山水,用這樣的方式似乎也不太妥當。

  虞蒸蒸自我反思一番,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

  她漱了漱口,正要跟他道謝,卻見他手臂一顫,手裏的碗不慎摔在了地上。

  清水濺了兩人一身,虞蒸蒸倒還好些,蕭玉清的衣袖上卻迸濺的全都是泥點子。

  蕭玉清有些抱歉:“有蟲子落在手上,一時沒拿穩。”

  虞蒸蒸點點頭,表示理解,這裏的蚊蟲的確很多。

  她正要說沒事,卻見他緩緩擼起雙臂的衣袖,露出了一雙冷白修長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