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五個女配
作者:甜心菜      更新:2021-07-06 22:33      字數:5124
  虞蒸蒸這幾日的心情猶如過山車一般, 明明前一刻還在慶幸這一層幻境簡單,下一刻醒來時卻在一口大鍋裏被當做牲口燉。

  如果不是她頭上沒長便便形狀的卷毛,她甚至以為喜羊羊會來救她。

  這裏除了光著膀子穿著獸皮的野人,以及不知道逃跑到哪裏的衡蕪仙君之外, 其他可以期待一下的隊友們都正在鍋裏煮著。

  不得不說, 這裏的食人族還是挺講究的, 知道男女有別, 所以十分貼心的把他們這些人,分開放到兩鍋裏煮燉。

  想到這裏, 她不禁眼眶濕潤的望向隔壁鍋裏, 像是螃蟹一樣被五花大綁的鬼王:“你還好嗎?”

  容上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孤和你熟嗎?”

  虞蒸蒸顯然沒想到他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她愣了愣:“熟啊,我馬上就熟了, 你呢?”

  容上:“……”

  他沉默一瞬, 緩緩眯起長眸, 望向那些加完柴火就往木屋子方向離去的野人們。

  原本不過是些食人肉的野人, 向逢和蕭玉清兩人就能把他們殺幹淨。

  誰料衡蕪仙君這混球說是逐漸變為凡人,但第二層幻境卻是直接封印了眾人的靈力。

  就連他也受到殃及, 神力被封印的所剩無幾, 再加上這裏的空氣中有不知名的毒素,他此刻竟是毫無反抗之力。

  他需要時間來緩衝, 將這些吸入體內的毒素融合吸收, 待到毒素消失殆盡, 他便能動手殺了這些野人。

  容上輕啟薄唇:“你們幾人朝著一個方向用力,讓這鑊鼎失去平衡。”

  這話是對著虞蒸蒸她們說的, 隻要她們將鑊鼎用力拱倒, 就可以為他爭取些時間。

  虞蒸蒸有些不解:“你們三人加在一起更沉, 為何讓我們來?”

  容上輕描淡寫的解釋道:“地上都是泥,會弄髒孤的白衣。”

  虞蒸蒸:“……”

  淦,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她回憶了一陣,總算是想起來在哪裏聽過了。

  那個狗東西大師兄曾經也說過這種狗屁話!

  大師兄被向逢追殺,她為大師兄擋了一劍險些墜崖,本想著讓大師兄將她從斷崖拽上去。

  大師兄卻笑容淺淺說了一句:“你手上都是血,會弄髒我的白衣。你不是說愛我,那就自己爬上來。”

  虞蒸蒸回憶的咬牙切齒,她梗著腦袋,怎麽都不願意按照他的話來做。

  憑啥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萬一她們把這口大鍋弄得摔碎了,食人族的野人們沒有新鍋了,直接將她們串在棍上放在火裏烤呢?

  她正跟鬼王較勁,一旁的草叢中卻露出一顆腦袋,她不經意間掃到那人雙眸覆著的白練,牙關卻是咬的更緊了。

  呸!這個狗仙君,竟然還有臉回來?

  衡蕪仙君見那些野人嫌棄太熱,先後都回到空地上大大小小的木屋子裏,這才不緊不慢的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他對著容上露齒一笑:“半晌未見,鬼王這張其貌不揚的臉卻是越發紅光滿麵。”

  衡蕪仙君見過容上幾次,容上幾乎次次都戴了人.皮麵具,所以他沒見過容上的真麵目,又見容上總是易容,自然以為容上的真實相貌不堪入目。

  容上還未來得及開口,虞蒸蒸卻已經忍不住罵道:“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虧得山水還給你做手杖,你設計我們也就算了,你連山水都不放過?!”

  衡蕪仙君笑眯眯道:“罵的好,再來兩句?”

  若說他還是天界守護神的時候有些仁義道德,那在他墜入魔道之後,就完完全全的成了一個陰險狠辣的小人。

  過河拆橋這種事情,他都不知做過多少遍了。

  那些伸手幫助他的人,無非就是覺得他可憐,畢竟他雙腳殘疾,眼睛又近乎失明。

  在他們眼中,他和那路邊流浪的野貓野狗又有什麽區別?

  可他們不知道,他不是野貓更不是野狗,他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

  既然他們喜歡施舍,那他就理所當然的接受好了,難道他們還指望一隻白眼狼生出良心來報答他們嗎?

  聽到衡蕪仙君厚顏無恥的話,虞蒸蒸氣的直翻白眼,她朝他啐了一口口水,也懶得再跟他白費口舌。

  衡蕪仙君本以為山水也會罵他,可山水好像壓根沒注意到他,她抬著頭望向天邊,一言不發的在想著什麽。

  不知怎地,他卻莫名的有些不忍:“小姑娘,你還有什麽想做的事情嗎?”

  “若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必定會幫你做到。”

  山水的思緒被喚了回來,她反應遲鈍的垂下頭,半晌才緩緩道:“能不能幫我摘一朵花來?”

  衡蕪仙君一怔,顯然沒想到山水的要求會這麽低,他本以為她會求著他帶她逃走。

  有過那麽一瞬,他甚至在想,若是她真提出這樣的請求,他便帶她出去就是了。

  可她沒有,她隻要一朵花。

  衡蕪仙君神色認真的在地上尋找著,他覆著白練的雙眸有些不適,但他卻並未停止尋找,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一朵純白的雛菊上。

  人如其花,她很像這朵純淨無瑕的雛菊。

  他將雛菊摘下,想要遞給她,卻發現她的雙手被綁了起來。

  衡蕪仙君給山水鬆了綁,而後將雛菊放在了她的手心裏:“給你。”

  山水露出一抹笑容:“謝謝你。”

  他又愣住了。

  明明是他害得她被食人部落捉走,她不憎恨他就罷了,如今還對他說‘謝謝’?

  山水渾身無力,自打她進了幻境之中,就莫名的覺得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她有感覺,即便她今日不死在這裏,怕是也不能活著走出去了。

  她不想讓師父擔心,更不想讓蒸蒸姑娘難過,若她真的死了,那也沒有關係。

  即便是妖精也難免會有魂魄消散的那一日,如今師父身邊已經有人陪伴,她早就失去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山水從頭發上拽下一根青絲,指尖輕顫著將青絲纏繞在雛菊的根莖上:“若是仙君出了陣法,請仙君將這朵花,種在歸墟山的聖泉天階上。”

  聖泉天階是她和師父相遇的地方,她希望自己也能在那裏落葉歸根。

  衡蕪仙君望著那朵纏繞著她青絲的雛菊,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絲煩躁來。

  容上將他的反應收於眼底,不疾不徐的揚起唇角。

  看起來,堂堂魔界之尊也要有軟肋了呢。

  經過這片刻的調息,容上已經稍稍恢複了一些。

  他將全部神力聚集在右掌,掌心微微攥拳,對著鑊鼎的邊緣處重重一擊,那鑊鼎便有了一道明顯的裂縫。

  這敲擊聲猶如渾厚的鍾聲,震得附近方圓幾裏都能聽見。

  野人們聽到這敲擊聲,紛紛從木屋裏飛躥了出來,他們弓著身子,行走如猿猴一般迅猛。

  即便衡蕪仙君已經把步伐調整到最快,可他腿腳行走不便,自然還是快不過野人們的動作。

  他也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衡蕪仙君咬牙切齒的看著容上:“你是故意的?”

  容上輕笑:“是又如何?”

  僅憑他如今微乎其微的神力,想要離開此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不可能,他幹嘛還白費力氣?

  隻要把衡蕪仙君拖下水就好了,這陣法是他創的,他自然有法子離開這裏。

  “要麽,一起離開。”容上神色懶散,嗓音略顯漫不經心:“要麽……”

  他停頓一下,勾唇笑道:“一同葬身此地。”

  衡蕪仙君吸了一口氣,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真無恥。”

  容上頷首:“彼此彼此。”

  衡蕪仙君:“……”

  虞蒸蒸的猜想是對的,也不知是不是野人隻有兩口大鍋,衡蕪仙君的手腳被綁在了一條粗長的樹幹上,他像是一頭烤乳豬似的,被抬上了火架。

  虞蒸蒸笑的合不攏嘴:“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

  衡蕪仙君又恢複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小姑娘別高興太早,你熟的絕對比我快。”

  虞蒸蒸:“……”

  許是因為方才的事情,野人們沒敢再離開,他們就在一旁守著自己的晚飯,生怕晚飯們再逃跑。

  衡蕪仙君的衣裳被火燒著了,他本想和容上作對的心,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不劃算。

  他對著野人們喊道:“快放我下來,我要見你們的女王!”

  野人們聽不懂人話,但他們卻可以聽懂‘女王’兩個字。

  他們嘀嘀咕咕了說著眾人聽不懂的話,比劃了半天,最終由其中一個野人,將他們部落的祭司喊了過來。

  祭司是個女人,相對於野人們衣不蔽體的獸皮,她的衣著打扮就正常了許多,隻不過身上穿著的是男裝罷了。

  當祭司看到衡蕪仙君的時候,眼睛都直了:“你長得很好看。”

  衡蕪仙君笑了笑:“謝謝……”

  沒等他說完,祭司便打斷他,繼續問道:“你的尺寸如何?一夜能來幾次?一次可以多久?”

  衡蕪仙君:“……”

  他仿佛感受到身後數道灼熱的目光,那是兩隻大鍋裏眾人們投去好奇的目光。

  不光祭司想知道,他們也有些好奇。

  他嘴角的笑容凝固,選擇性的回答道:“一夜……兩三次?”

  其實他也不知道,但他不能說自己不知道,因為這樣他們就會知道他還是個雛兒。

  祭司略顯失望:“看來你體力不太好,不過沒關係,吃些藥補補也可以湊合用。”

  她正要讓人將他抬走,他卻指著容上道:“你看看這個,這個也可以,他一晚上十次!”

  容上:“……”

  祭祀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半晌後點點頭:“長得一般,腎還不錯,吹滅蠟燭都一樣。”

  想了想,她看著蕭玉清和向逢道:“你們兩人都頗有姿色,就算是當個花瓶也很好。”

  祭祀大手一揮,幾個男人都被從大鍋裏抬了出來。

  野人們架著他們便要走,向逢麵帶急色的低吼道:“你將她們也放了。”

  祭祀挑了挑眉:“她們是晚飯,我為何要放?”

  說罷,她就對著野人們比劃了兩下,示意他們把火加大一些,好快點把她們煮熟。

  容上瞥了一眼麵頰通紅的虞蒸蒸,神色淡淡道:“那個穿杏裙的女子皮嫩,這樣煮著沒味道,最好是把頭和四肢砍掉,去掉內髒後烤著吃。”

  杏裙指的便是山水了。

  祭祀一聽這話,竟莫名的露出興奮的神色:“快,按照他的話去做。”

  衡蕪仙君愣了愣,唇邊帶上一絲冷笑:“鬼王好狠的心,對個小姑娘都下得去手。”

  容上輕描淡寫道:“仙君此言差矣,她的生死在仙君手中,與我何幹?”

  衡蕪仙君沉默了。

  他垂下眸子,望著攥在手心裏的雛菊,睫毛輕顫了兩下。

  他唇邊泛起一抹苦笑,怎麽都想不通,自己為何對這個小丫頭硬不起心腸來。

  “這位美人慢些動手。”衡蕪仙君歎了口氣,出聲製止道:“她們乃是天上的童女,若是吃了她們,會遭天譴報應的。”

  祭司一愣:“童女?”

  他繼續麵不改色的忽悠道:“女王想要子嗣,卻一直不能得償所願。她們是得了送子觀音之命,來給女王送子嗣的。”

  祭司見他竟然知道女王的心事,一下便信了衡蕪仙君的鬼話,連連應道:“是,是,我這就放了她們。”

  她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救了出來,祭司恭恭敬敬的將他們所有人請到一座宮殿之前。

  虞蒸蒸站在那座石頭壘出的城堡前,不由得懷疑衡蕪仙君是不是在哪裏看過喜羊羊與灰太狼。

  這城堡從外觀來看,簡直和灰太狼的城堡所差無幾。

  雖然城堡外觀灰撲撲的不怎麽樣,裏頭卻是十分奢侈大氣,很像是電視劇裏皇城宮殿的擺設模樣。

  他們所有人被請到二層的房間裏,祭祀告訴他們,女王還在睡覺,等睡醒了再召他們相見。

  這房間很大,虞蒸蒸四處打量著屋子,想要尋找逃跑的途徑。

  衡蕪仙君不鹹不淡道:“別找了,過這層幻境的關鍵,在於那女王。你就算是跑出去,也離不開這裏。”

  虞蒸蒸有些不快:“你嘴裏沒有一句實話,誰還敢相信你?”

  他不以為意的笑道:“你們可以不信我,隻要你們能活著走出去。”

  這話雖然聽著很欠揍,可他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這陣法神秘莫測,令人捉摸不透,稍有不注意就會中招,若是沒有衡蕪仙君,他們必定逃不出去。

  虞蒸蒸沒再跟他多說,她現在看見衡蕪仙君的臉,就忍不住想要動手。

  在大鍋裏被煮了半晌,雖然她身上的白袍是防水,可水從她脖領子往裏灌,褻衣褻褲卻都濕透了。

  如今貼在身上又濕又黏,實在是難受的很,若是能換個衣裳……

  她驀地一愣。

  若是她難受,那蕭玉清估計也不能有多好受,他現在肯定也想換衣裳。

  虞蒸蒸在心底盤算了一番,佯裝出不經意的樣子:“這天氣雖熱,穿著濕衣裳卻不是個事,大家先把衣裳換掉,免得再染上風寒。”

  大家基本在儲物鐲或是乾坤袋中都存儲著幹淨衣裳,一聽這話也都十分讚同。

  隻是這房間左右相通,也沒個隔間,隻有幾扇屏風相隔,他們有男有女的,倒不是很方便。

  虞蒸蒸不以為意,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好偷看蕭玉清呢。

  “你們先換,你們男的穿衣裳快。”她指著那屏風,善解人意道:“我們先去角落裏等著,等你們換好了,我們再來換。”

  幾個女子沒什麽異議,都安分的朝著角落走去,虞蒸蒸也佯裝離開的模樣,跟在她們身後。

  她一邊走,一邊側過身子,悄咪咪的偷看著他們的走位。

  一共四個男人,他們自然不可能在同一扇屏風後換衣裳,特別是鬼王和衡蕪仙君兩個事逼。

  那屏風很大,剛好有四五扇的模樣,他們應該是一人進一扇,就像是學校浴室的隔間,誰也不幹擾誰。

  虞蒸蒸注意到蕭玉清進了最左邊的屏風,在確定他進去之後,她將頭扭回來,繼續朝著角落走去。

  雖然有屏風隔著,虞江江和安寧還是有些臉紅,倒是山水沒什麽感覺,對她來說他們的軀體和豬肉沒什麽區別。

  走到角落裏,她們像是麵壁似的,乖乖將臉麵朝牆壁,生怕自己一回頭就看見什麽不該看的。

  虞蒸蒸見她們都閉著眼睛,連忙躡手躡腳的朝著屏風的方向走了回去。

  她朝著左邊第一扇屏風走去,果然不出她所料,他們都是各自進了獨立的屏風,並未堆在一起換衣裳。

  有那屏風擋著,她也不好偷看,隻能俯下身子趴在地上,悄無聲息的將頭探進屏風一側。

  虞蒸蒸一抬頭,就看見兩瓣光滑圓潤的水蜜桃。

  那冷白的肌膚上,泛著淡淡的瑩光,微微曲起的弧度,看起來如此美妙。

  她不爭氣的流了口水。

  這蕭玉清看著挺扁平,沒想到還是個柯基屁股。

  她似乎忘記了看手臂,眼珠子移都移不開,她在心中默默念叨著,快轉身快轉身……

  等了一會兒,他到底是沒轉身,她隻好失望的將目光上移。

  然後她就看見了滿背的猙獰,那蜿蜒扭曲的傷疤,以及布滿黑色符文的脊背。

  這是……鬼王?

  虞蒸蒸愣了愣,抬頭往他的腦袋上看去。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異樣,微微側過身子,朝著屏風外看去。

  她又愣住了。

  她看到了大師兄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