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劍揮舞帶出煊赫火勢。

  車輪高速旋轉，戰車朝前衝撞。

  漫天流焰中，兩把武器互架，炸出大片光屑。

  邁克爾和格林眼中世界，被白光和金火充塞。

  音爆暴鳴。

  “喝啊！”

  伽勒姆雙手發力下壓，借勢飛身。

  戰車微調，撞角二次校準——彼得的額間聖目，不受一切障礙。

  他的對手也知道這一點。

  伽勒姆背後，天使光翼舒展而開，兜風張滿。

  在撞角臨身之前，他垂直拔起，從上方與戰車交錯換位。

  “罪人受死！”

  怒喝壓耳，裁決大劍朝著邁克爾大主教當頭劈下。

  此時，尖利風嘯在大殿中響起。

  卻是彼得在車架上執起聖光短矛，轉身飛擲。

  這一矛圍魏救趙，逼得伽勒姆旋腕回劍格擋。

  短矛被大劍架開，命中地板，無聲無息地消融出一個幽深空洞。

  趁這片刻功夫，戰車便調轉身形，二次加速撞來。

  這一撞，足以掀翻重型坦克，但伽勒姆選擇硬接。

  羽翼拍打，他雙手交握長劍於胸前，挺劍與撞角正麵對撼。

  大量光羽碎散半空，伽勒姆被倒推著撞入牆壁，將磚牆轟塌半架。

  但崩散的磚石還未落地，就被暴漲金焰震開。

  “執迷不悟！”

  伽勒姆怒吼混著氣浪驅馳，裁決大劍金焰翻騰，居然將聖光撞角切開。

  下一刻，劍尖抵住車身，無儔巨力一發，便將之挑翻。

  一招得勢，伽勒姆再度追擊。

  他斜刺長劍，以劍身卡入車輪輻條，旋身發力，將整架戰車掄飛。

  大殿對角處的牆壁如泡沫般傾塌。

  “彼得，你不是我對手。”

  伽勒姆素振火焰劍，朗聲說道。

  能級三初階對中階，位格C級對B級，實力差距可謂鮮明。

  “我知道……”

  彼得沉靜回道。

  “但我對聖主的虔誠，絕不亞於你！”

  空洞恢弘的宣言從廢墟中傳出，將斷壁殘垣全然動搖。

  石塊縫隙中，無數道聖光射出，將障礙飛速銷蝕。

  煥然一新的聖光戰車自廢墟中拔升。

  懲戒者·彼得進入了一階超負荷。

  他的雙手手背，各自睜開一隻眼眸。

  眸光神聖而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左臉頰，第六隻天目睜開。

  右脖頸，第七隻。

  肚腹間，第八隻……

  強烈的被窺視感在場中所有人身上升起。

  “如我所言，邪惡正在覬覦神聖……”

  彼得傲立於戰車上，渾身眼眸們看往不同方向。

  伽勒姆、邁克爾、格林。

  以及回廊牆壁後的愛潑斯坦，教堂外暴雨中的卜依依，百米外臥沙的永恒蜥蜴。

  所有一切，逃不過基路伯的天目。

  “吾之虔誠，將會被聖主見證！”

  彼得高聲說道，放聖槍回支架，擎起兩隻六頁錘。

  這是以寡擊眾，死戰到底的訊號。

  此情此景，伽勒姆的憤怒再難抑製。

  “休要借主之名，充當行罪借口！”

  他揮動大劍，全速衝鋒。

  火焰劍正劈，**型交錯的聖錘架住。

  彼得的眉毛被隔空烤焦。

  金焰舔舐，目光卻不瞬。

  戰車開始轟鳴。

  雙錘將大劍頂開，彼得拉起車架，將飛旋如電鋸的右邊車輪朝前壓去。

  伽勒姆持劍守中，以劍格相扛。

  一秒不止多少轉的劇烈摩擦，帶出大片光屑碎火。

  刺耳噪音讓邁克爾和格林雙手捂耳，失去平衡。

  “伽勒姆，你太過短視了。”

  彼得居高臨下，眉心、臉頰、脖頸上的所有眼睛都朝下直勾盯來。

  驅使戰車下壓的同時，他以全力揮動六頁錘。

  第一擊落下，被伽勒姆仰首閃開，卻讓聖光車輪離他胸膛更近。

  第二擊再來，悍然命中。

  骨骼斷裂聲響起，六頁錘命中了伽勒姆的左肩。

  血液洇濕長袍，車輪磨開劍格，貼近肌膚。

  “你已經成為了教會的阻礙。”

  彼得說道，聲音如冰風般無情。

  他第三次揮動戰錘，正見到伽勒姆朝自己看來。

  雷電自後者口中射出，被彼得提前預見避開。

  教堂大殿穹頂被轟開一個數平方的開口，碎磚和避雷針落下。

  風雨不請自入。

  在彼得看來，這是伽勒姆最後的招數。

  就在此時，數千米高的雲層，本次風暴最後一次強烈放電被激發。

  雲層底端，大量陰電荷受到地麵上的陽電荷吸引，向下伸展出枝狀觸角。

  其落點正在聖特蕾莎大教堂。

  更準確的說，是具備一定雷電權柄的伽勒姆。

  天地間，道路被連通。

  巨大電流沿著新建傳導氣道從地麵直向雲層湧去，產生出一道明亮奪目的閃光。

  這一幕，全神目島的生靈都能看到。

  以兩位使徒為中心，大殿房頂被轟碎，轟鳴聲四麵馳掣。

  音浪衝得黃懷玉耳中嗡鳴，而邁克爾和格林更是七竅流血，被活活震死。

  至於首當其衝的彼得和伽勒姆，前者滾落在廢墟，後者則嵌入了牆壁。

  尤其是彼得，半身衣袍都被炸碎，後背一片焦黑。

  剛剛那一道雷擊的傷害他吃了九成，伽勒姆則隻受了一成。

  閃電風暴停下了。

  “不，我不會倒下……”

  彼得呢喃著想要起身，卻四肢麻痹不聽使喚。

  他全身上下的神經電訊號傳導體係被暫時破壞了。

  這時候，一股完全陌生的神通氣息在教堂內升起。

  是黃懷玉使用閃爍。

  坐起半身的彼得看到一道影子自後方投到身前。

  “你……”

  他剛欲呼喚聖光戰車，就被手掌貫入左胸膛。

  “你不是……”

  彼得艱難轉首，直視“愛潑斯坦”的麵容。

  就在這時，黃懷玉左手合握，捏碎了他的心髒。

  噬命發動。

  這一瞬間，懲戒者彼得感到自己的存在自全方麵衰退。

  話未說完，便垂頭死去。

  消化苦修士後，黃懷玉同化率暴漲。

  “同化率：35.7%；

  空間操縱Lv.1，熟練度83%；

  時間操縱Lv.1，熟練度82%；

  閃爍Lv.7，熟練度34%；

  自成天地Lv.2，熟練度0%；

  噬命Lv.3。”

  幻覺散去，燭九陰賦予的一切神通都有增長。

  尤其是升了一級的自成天地。

  原本以分鍾為單位出現的不穩定空間裂痕減少百倍。

  亞空間中的儲藏品被切割損毀的概率大幅減少，通用性好了不少。

  此外，立方體空間的邊長也從五米擴大到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