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想了想，掀起纖穠的睫毛，指著那個粉玉雕刻的豬。

  “把這個粉豬也包下來吧。”

  夜司明頷首，示意掌櫃去買。

  他轉而看著小姑娘：“已經給江蕭然買了領玉，還多送一件雕豬？”

  顧諾兒烏眸閃爍，光澤熠熠，她語氣俏皮地說：“好事成雙，送兩個也沒關係呀。”

  夜司明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一時沒答話。

  他忽然覺得江蕭然很麻煩。

  為什麽要過生？

  待掌櫃將包裝好的三個盒子遞過來，顧諾兒有些困惑：“我隻買了兩個，第三個是什麽？”

  夜司明將所有盒子接過，拎在手裏，淡定地回答：“是我挑的。”

  兩人離開玉石店，一起坐進了馬車。

  夜司明這才將第三個盒子，放到顧諾兒懷中。

  “送你的。”

  小姑娘詫異抬睫，烏眸瀲灩，她甜甜一笑：“什麽東西呀？”

  邊說邊拆，當打開盒子，看見裏麵巴掌大小的紅白玉雕鯉魚時，顧諾兒一怔。

  她輕輕地將玉雕小錦鯉拿在手裏觀賞。

  水靈靈的眼眸裏，流淌出喜悅和驚豔。

  “好漂亮的小魚！”她看著夜司明：“真的是給我的嗎？”

  夜司明見她笑意明媚，也不由自主跟著薄唇微牽。

  少年挑眉：“原本我想留在自己身邊，但想了想，還是放在你那吧。”

  這個玉雕小錦鯉太小了，放在手裏把玩，夜司明怕一個不小心給它摔碎了。

  想去看的時候，就去見顧諾兒便是。

  顧諾兒高興地撲過去，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謝謝司明哥哥，我很喜歡！”

  少女嬌柔標致的身軀壓過來，夜司明陡然一僵，連動都不敢動，雙手懸在空中，好半天才慢慢地落在她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夜司明耳根發紅，顧諾兒毫無察覺。

  她鬆開手，將這隻玉雕刻的小錦鯉放進盒子裏，打算帶回宮中好好珍藏。

  有了方才這樣親昵的擁抱，夜司明方才心底的那點醋意，也漸漸被撫平。

  罷了，江蕭然一輩子才有幾個年頭，讓他過過生辰收一下禮物，也沒什麽不好。

  想到這裏，夜司明伸出手，要將衣領上的玉摘下來。

  顧諾兒扭頭瞧見，連忙按住他的手。

  “別摘呀，多好看，就戴著吧！”

  夜司明揚眉：“你不是給江蕭然買的嗎？”

  顧諾兒眨了眨眼，噗嗤笑出來：“我騙你的，領玉是我給司明哥哥挑的。喏，這對藍玉的也給你。”

  她將另外一個盒子放進夜司明的掌心。

  夜司明垂著墨瞳看了兩眼，慵懶的眉宇間，忽然盈起幾縷輕笑。

  原來他想著小東西的時候，她也想著他。

  顧諾兒捧起裝著粉玉雕豬的那個盒子。

  “司明哥哥，這個粉豬那麽貴，就當做是我們兩個一起送給花蘿卜哥哥的了。”

  夜司明聽言，沒有異議。

  本來他還想著，回家以後隨便挑點老白不要的兵器。

  現下也免了。

  顧諾兒伸出纖細的指尖，握住他的手掌。

  小姑娘神情嬌俏地說：“司明哥哥，雖說你現在掌管著虎夔軍和狼胥軍，但責任更重了，月俸就算漲了很多，也要用在重要的地方。”

  夜司明順勢反手握緊了小姑娘的指尖。

  二人十指相扣，卻都沒覺得不對。

  他薄長眼眸含著意味深長，冷墨色的瞳中神情愉悅。

  夜司明笑了一下：“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