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看不出對這個答案滿意還是不滿意，弄得小姐一臉莫名，暗腹這個男人太過深沉，隻得硬著頭皮撒嬌，“陸總，到底可不可以了嘛？”

  陸韶城止了笑，問道：“你現在知道了嗎？”

  小姐靈機一動，“知道了！我現在知道陸總這樣的男人才是最好的，所以，我愛陸總，我愛死你了！”

  “陸韶城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他的腦海裏恍惚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

  原來年輕的女孩兒高興起來都是會這麽說的。

  他臉上浮過一抹暗色，湛黑的眸中隱著寒光，盯住了那個小姐，“怎麽證明？”

  小姐看著他此時的樣子，那仿若玩鬧又仿若認真的眼神，竟然有些害怕了，她笑著說，“陸總，這還要怎麽證明嘛，人家都說出來了。”

  他吞吐了一口煙霧，輕淡地說，“很容易證明。”他指向窗戶，“你從那個地方跳下去，為我去死，不就可以了。”

  這輕飄飄的話語，讓那位小姐臉色一時煞白，噌地從陸韶城身邊起開，連其他的小姐也都後撤了一些。

  包房裏氛圍一時變得詭異。

  陸韶城嗬嗬笑出聲，眸色忽地一凜，朝那個小姐喝道：“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隨便說出口！”

  “啊！”那小姐嚇得叫了一聲，連連後退。

  一時間包房裏安靜下來。

  陳一航笑著打破僵局，“陸總，你都把人家女孩子嚇壞了。”

  陸韶城將煙蒂撚滅在煙灰缸裏，眸子微挑，一時間寒冰消融，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輕挑道：“開個玩笑。”他端起玻璃杯，將裏麵的啤酒一飲而盡。

  小姐們怔怔看著他，不敢再動彈。

  他站了起來。

  陳一航的目光裏多了一分審視，他不由得想起了跟來的女孩兒，她去哪兒了？

  巡逡一周，陳一航竟然看見那個女孩兒坐在包間角落裏一張椅子上，一動不動。包房內藍紫色的燈光閃爍著，陳一航看不出女孩兒臉上的表情，隻是覺得那一雙眼睛裏閃耀著星辰一樣的光芒。她一直在看著這邊。

  陳一航站了起來，拉住陸韶城的胳膊，“陸總，才玩兒了一會兒就要走嗎？”

  陸韶城的身體有些傾斜，像是醉了。其實，他也沒喝多少酒。

  “你們都退下！”陳一航朝小姐們喝令。

  那些原本就被陸韶城剛才的話嚇住的小姐們趕緊跑了出去。

  陳一航看著他說，“陸總你累了，休息一下吧。”

  說完，陳一航起身離開，跟他的人也都一並出去了。

  元修猶豫了一下，也出去了。也許他們兩個真的需要單獨聊聊，畢竟告別不是幾條微信就能決定的。

  很多關係，需要一個當麵的告別，才能夠徹底結束。

  否則，總是會讓人抱著一種折磨人的希望。

  很快，包房裏安靜下來，隻有空氣中還未散盡的煙霧，證明，剛才這裏產生了一場令人啼笑皆非的鬧劇。

  紀恬深擱在雙膝上的手拳了拳，站了起來，朝著那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過去，在他身後站定。

  “陸先生。”

  陸韶城轉過身，已是氣定神閑的樣子，俊顏在包房藍紫色的燈光下泛著魅惑的光澤，他低聲問，“你怎麽還沒走？”

  紀恬深怔了怔，“我還沒有聽你說那個辦法。”

  他看著她單純又認真的樣子，她還在等那個辦法，難道她感覺不到嗎？還是，她後悔了，才過來找他。

  他笑了笑，走到桌子邊，拿了一支煙，點燃了，吸了一口氣，抑製地悶咳了一聲，才長長地吐出一口煙霧。

  煙霧繚繞之中，他走到她跟前，輕聲說，“其實很簡單。”

  紀恬深睜著眼睛看他，煙霧之中，他的表情真真假假，但有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陪我睡覺。”他輕輕地說出這句話，語氣是那樣的輕薄，但是眼神之中是一派認真，一片冰冷，一抹嘲諷，還有沒有人看得懂得的深遠。

  紀恬深抿了一下嘴唇，白皙的小臉上浮現羞怒。

  看到她的生氣的樣子，陸韶城笑了一聲，俊美的臉龐靠近，在她耳邊說，“又不是沒跟我睡過，你這種表情做什麽？”

  這句話如同一聲悶雷在紀恬深腦中炸響，思緒一時混亂，頭暈目眩，眼神慌亂，她強定著心神，吃力地吐出兩個字，“抱歉。”

  他抽著煙，審視著她，仿佛不認識了她似的，又仿佛是諷刺，“以前你很主動，就連上床也是你提出來，你先點起的火……才過了多久，連睡一覺都不肯了。”

  紀恬深瞳孔緊縮，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嚨，被他的話壓迫的，想要窒息。

  他則繼續在她耳邊吞吐著既輕挑又撩人的氣息，“睡一覺，一百萬，很劃算，你們這些年輕的女孩兒不都得在結婚前多經曆幾個男人？”

  這是剛才那個小姐說的話。

  他竟然用在了她的身上。

  紀恬深頭有些發懵，他怎麽，可以這樣，把她跟一個夜總會的小姐相提並論。

  這五年發生了什麽，她變成了什麽樣子，為什麽他要這麽說她？

  在她的記憶裏，她還是一個學生，感情世界一片空白，甚至都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親近過，更別提……那種事。

  她緊緊攥著雙手，沉了一口氣，忍下怒羞、恥辱與不解，鼓起勇氣，直視著他的俊臉，一字一句地說，“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嗎？如果你隻是想羞辱我，對不起，就當我沒有來過吧。再見。”

  說完，紀恬深轉身就要離去，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了，不管他有多麽高的地位，多麽出眾的外麵，多麽迷人的氣質，多少……心不在焉的不快樂，都與她無關了，怪不得她以前會跟他解除婚約，原來，他是真正的惡劣。

  隻是，她才走了幾步，手腕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鉗住，用力一甩，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旋轉，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胸膛，一陣清冽的雜著煙草的香氣縈繞開來。

  紀恬深驚愕地抬頭，陸韶城攔腰將她禁錮在懷裏，用力之大使她感覺到她背部的骨骼都疼痛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往後仰了脖子，皺緊了眉頭，他沉澤的眸中是洶湧的怒意，又像是有一個旋渦，要將她吞噬！

  她害怕，一條腿向上曲起準備自衛，隻是這個曲腿的動作剛剛產生，就被他未卜先知般用一條腿擠入她雙腿之間給破解掉了。

  他俯身逼近她，呼出的氣息燒灼著她頸部的肌膚，低聲地，一字一句道：“紀恬深，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