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我就是你的小青梅
作者:豆醬      更新:2022-02-08 08:57      字數:2154
  芽芽又給三哥的單位,大哥的廠子打了一通電話,耳朵都給燙得有些紅了,掛下電話時心痛的捂著放錢的暗袋。

  一口氣花出去這麽些錢,跟喝她血一樣。

  但這錢也該花,所以隻是小小的心痛下。

  跟郵政局工作人員打聽好商店的位置,直奔目的地的中途芽芽停在路邊的米粉攤上,不由自主的坐下來。

  瞧見攤主又抓了差不多二兩米粉朝鍋裏懟,芽芽忙說:“加份麵!”

  攤主眼神略帶迷茫的看了她一眼。

  芽芽麻溜的開口,“加混麵”再指一指罐子裏的泡椒。

  本地的泡椒簡直驚為天人,圓肉厚嘎嘣脆,一口咬下去香辣爽口,特別的開胃。

  攤主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看她從外地來就好奇的過來攀談,一聽對方問自己幾斤,芽芽高興地摸了下臉蛋。

  他們那能喝的民風都已經傳到南方了嗎?

  笑眯眯的告訴攤主她不喝酒,但他們那喝酒厲害的人很多很多。

  瞧見攤主無奈的神色,芽芽頓了頓明白了,人家問她要不要紙巾。

  嗦好麵,芽芽剛起身就差點讓一隻流浪貓絆倒。

  流浪貓是一隻油光水滑的肥橘,四腳朝天露出柔軟的肚皮,朝她喵了一聲。

  芽芽低頭看了一眼,繞過肥橘朝前走去。

  肥橘一個滑鏟倒在她腳邊,罵罵咧咧,卻一臉諂媚。

  芽芽古怪的瞧了眼肥橘,她已經很久沒有遇見能說話的動物了。

  肥橘爬起來:“有人跟著你”

  芽芽抱起大咪順刺,餘光往身後瞥,確實瞥到穿靴子,軍綠色迷彩麵料褲子的下半身。

  肥橘又蹭了芽芽小腿一下這才離開,它身邊跟著的幾隻流浪貓飛快的跟上,一起竄進了角落裏。

  芽芽吃了米粉,按照原定的計劃朝著商店走,餘光偶爾朝斜後方瞥一眼。

  市區就一家商店,有賣吊床,也有賣鐵鍋搪瓷盆等。

  芽芽跟人打聽本地搪瓷廠,大咪說跟蹤他們的人離得很遠,在街道對麵的樹下。

  記好搪瓷廠的位置,大咪卻說那人從對麵走過來了。

  這裏人多,芽芽也壓根不帶怕的,東西往櫃台一放猛地轉身。

  她發愣,已經跑到麵前盯著她的李敬修眼皮一跳。

  看見她轉身刹那間的敵意,他忙解釋:“同誌你好,我不是壞人。”

  李敬修亮出工作證。

  “我有一個朋友,長得和你非常像,她是長頭發,身高也和你差不多高....”

  芽芽打斷,:“我就是你嘴裏那個朋友”

  她猛吸了一口氣,大喊,“敬修哇!是我!”

  見著人,李敬修已經有七八分的懷疑,再聽見聲,他身體微微一震,接住芽芽伸過來的手重重握住,隨著她手臂歡快左右搖擺而擺動,再親昵的摸了摸她的鍋蓋頭。

  他一把把芽芽買的所有東西都往手上攬。

  芽芽巴拉巴拉的說著三線廠交流,怎麽來到這。

  李敬修眉眼彎彎的聽著,偶爾忍不住了還會騰出一隻手來摸摸芽芽的鍋蓋頭。

  芽芽一路上嘴巴沒有停,李敬修也數不清看了她多少次。

  兩人坐在桂花樹下,風一過桂花嘩啦啦的往下落。

  芽芽忽然靠近,挨著李敬修的手臂壓低聲音,“你....是不是有什麽重大的任務。”

  挨著的手臂微酥,李敬修道:“我們在找鈾礦”

  他拿出來一張地圖,上頭幾座山脈連成了一條線,“像什麽”

  “什麽都不像...”今天就是她媽蔣文英站在這裏,這也就是一條什麽都不像的線。

  “像龍。”李敬修圈出龍身的幾個地方,“龍身每一處都是鈾礦,我們懷疑龍頭位置,應該是一座品質上佳的瀝青鈾礦。”

  “這事我能聽嗎?”芽芽有點不安。

  鈾礦跟核燃料有關係,得保密吧。

  以前確實是這樣,但經濟搞活以後找鈾礦的密級已經逐漸寬鬆,李敬修逗她,“嗯,因為咱兩世界第一好”

  他繼續說:“我們在省博物館發現了一尊媽祖像,底座有品質上佳的瀝青鈾礦,上交那尊媽祖像的村民就在本地林區。”

  要是到挖出媽祖像的地方瞧一瞧,保不齊就能找到一座鈾礦。

  身後有人喊李敬修。

  地質隊另外三個人分別是隊長曹大金,西省地址隊派來協助他們的測繪員石頭,還有姓黃的隊員。

  他們剛從貓兒山回來,短暫的在鎮子上購買物資,四個大老爺們隻顧著趕路,各個都顧不上搗騰自己。

  曹大金怕手髒女孩子嫌棄,先用水壺洗了手。

  芽芽也擰開水壺衝了下本來就幹淨的手,這才與人握了握。

  對方掌心很熱,芽芽再看人臉色,問:“曹隊長,你是不是在發燒。”

  曹隊長打著馬虎眼,說自己打小四肢溫度就比常人高。

  石頭也打算先洗手,讓芽芽一把握住,她不嫌髒的。

  李敬修拍了拍背包示意物資已經買好,曹大金也頷首指了下身邊瘦小的本地人,道叫阿莫,要帶他們進林區。

  幾個人說話的時候,芽芽就假裝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也不插話。

  李敬修終於把話頭又轉了回來,而其他幾個人已經準備出發。

  “要回去?”李敬修問

  伸手想摸摸芽芽的鍋蓋頭,動作輕微頓了頓。

  芽芽問是不是手臂受傷了?

  李敬修隻好擼起袖子,野外作業讓樹枝掛了一下蹭出了一條血痕。

  傷口讓汗水泡得有點發紅。

  芽芽打掉李敬修的手,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瓶醫用酒精和一捆紗布。

  “我要去搪瓷廠進一批臉盆”芽芽吼:“手髒死了,不許碰!”

  李敬修沒做聲了,隻瞥了眼已經走到老前麵的隊友們。

  芽芽也瞥了一眼,低頭吹了吹,好讓傷口幹得快一點。

  疼辣帶著癢,李敬修盯著芽芽發旋分散注意力。

  “我走了”

  “快走吧”

  兩個人異口同聲。

  風一吹黃葉紛飛,景色美得不可言喻,李敬修覺得心被什麽刺了一下,酸酸麻麻的,直到聽見青梅老氣橫秋,宛如老母親目送遊子遠行的一聲歎,“操心啊,心真是操稀碎啊”

  李敬修搖了搖芽芽的水壺,從自己滿滿當當的水壺種勻了一半過去,擰緊了遞過去。

  叮囑:“別亂跑,要是有機會我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