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找上門的時候，我就想小玉當時溺水可能有蹊蹺，被小玉欺負的小紅子，那不得有嫌疑麽。”

  瞧見廖群星臉色不好，男人很聰明的換了個話題。

  “不過黃梅倒是很疼那傻女，小紅子被老聶家接走沒多久，小玉還發了一次病，黃梅找民兵，又怕民兵傷自家閨女，就說屋裏頭沒刀子棍子啥的。”

  幸虧民兵留了個心眼戴了個塑料涼頭盔。

  一開門一把菜刀劈民兵頭盔上，當頭這一下，要是沒頭盔，那條命就交代在那了。

  民兵也不含糊，一腳正蹬踹倒，大夥一塊把人給按住。

  黃梅還在邊上哭天抹淚的生怕別人打她閨女。

  廖群星從屋裏出來的時候，男人還追在後頭想撬出來點料

  跟著一起來的同事神色複雜的瞧了眼廖群星，嗬道：“不該你知道的事看別打聽。”

  那男人說：“同誌，我這人就是好奇心重，小紅子以前差點成為我媳婦呢”

  “好奇心重的人容易出事”廖群星打斷。

  一想起這些人為了自保就讓小紅子獨自應對一個瘋子，傻子，就滿心的怒氣。

  所裏頭，小趙正焉達達的坐著解釋，瞧見廖群星之後蹦起來。

  “廖同誌都找過我我好幾回了，我可沒敢藏著掖著，那聲音確實是小紅子，至於磁帶，我賣給小紅子她哥了，咋又把我喊來呢”

  廖群星進屋後，一屋子人靜悄悄的看著他，死一般的寂靜裏沒人先開口。

  所裏的同事都知道廖群星的對象是石頭村的聶紅，平時打趣時也總問兩個人什麽時候結婚，趕緊打報告等等。

  起初廖群星不常提起小紅子，被人鬧時也隻是淺笑著不說話，漸漸從他嘴裏蹦出小紅子的次數越來越多，神色也越來越自然。

  所裏領導前些日子還跟他說，明年年底單位有一批房，足足有三十平米，給他留一套等等。

  一個同事遞給他一張鞋印照片，頓了頓繼續說：“所長找你”

  廖群星捏了捏鼻梁，滿身疲憊的走進去，隨即響起一陣又一陣的拍桌聲。

  屋內，所長頭疼的瞧著以前能力並不出眾的下屬，沒想到人居然口風緊，沉得住氣，到了最後時刻才把此案最大的嫌疑人亮出來。

  想到今兒自己還鼓勵人多跟女方接觸，感覺被忽悠的所長火氣更是壓不住。

  連續灌了幾杯茶水才說話：

  “這件事讓小賀替你，免得你跟女方那頭不好交代”

  “我親自去京都一趟”頓了頓，廖群星說：“我是警察，吃的就是這碗飯。”

  他的眼睛，卻紅著。

  京都，芽芽跟李敬修買菜。

  李敬修就在後邊幫著把關，有時候見著不滿意的，也會挑出來另外選一份放進去。

  蔬菜類的買好了，又買了些魚肉。

  芽芽對魚比較挑剔，做得不好吃寧願不吃，但今天還是挑了條草魚。

  李敬修在後邊誇她，“對，不挑食才能長高”

  芽芽正看著攤主拿一根筷子把草魚的腸子清出來，問她要不要。

  魚腸炒辣椒老香了，芽芽點點頭，邊朝著李敬修翻了個白眼。

  “你可別瞧不起人，我還能往上長個子呢，等我長得比你高了..”

  她上下打量李敬修，順道戳破對方的美夢，“誰說我要吃魚了，給我姐買的，熬湯給她喝’

  提起小紅子，芽芽眨眨眼，“你猜我昨天碰見誰了。”

  這種眼巴巴等著人捧場的時候，李敬修向來很上道，問：“誰？”

  那對父女。

  那老漢背著個消瘦的年輕人，因為常年不走路，那一雙腿萎縮得十分厲害。

  看著人進了急診樓，芽芽跟了過去。

  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閆為民嘴裏的大兒子，兄妹兩人挺像，都是一臉的苦命臉。

  男人麵色發紅，彎著腰捂著肚子哼哼唧唧。

  杜醫生看芽芽的臉色，問：“認識？”

  一瞧見芽芽點頭，杜醫生順水推舟，“行吧，這個患者你來看”

  芽芽帶上口罩，隻露出一隻眼睛，老閆家的也沒認出來她。

  她問：“怎麽了？”

  閆二妮忙說：“昨天剩了點飯菜，今兒我們熱熱就吃了，然後我哥吃了個冷包子就開始肚子疼。”

  閆二妮急吼吼的說：“我們想來買點藥”

  芽芽一怔，你把急診買藥？

  閆二妮繼續說：“麻煩您快點，我們還預約了骨科，等會給我哥看腿”

  因為太著急，父女兩甚至都沒聽出芽芽的聲音。

  芽芽給那位不喜歡說話的閆大哥做了體格檢查。

  “拉肚子麽？”

  “沒有，吐了三次”

  芽芽接二連三的問了好幾個問題，閆二妮有些不耐煩，忽然說：“醫生，您來一下可以嗎？”

  看了閆二妮一眼，芽芽以為對方已經認出了自己，於是收了聽診器。

  “肚子疼，嘔吐，感覺肚子脹得厲害”她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角落裏，閆二妮問：“醫生，那包子是我昨天買的，但今兒我哥吃了拉肚子，您看這能不能算是包子鋪的責任，包子不能隔夜吃，他們就該提前跟人說，現在害得我哥吃了上醫院，他們該不該賠償”

  芽芽從震驚裏回過神來以後告訴閆二妮，“你哥那不是吃壞了肚子，他那情況就是喝水都可能發病，患者腸鳴音明顯亢進，明顯就是急性腸梗阻”|

  這下閆二妮聽出不對勁來了，拉下芽芽口罩驚呼出聲。

  芽芽皺眉，把口罩拿下來，從兜裏掏出來個消毒好的帶上。

  閆大哥哼唧聲讓閆二妮無法顧及其他，篤定說：“你說得不對，哪裏有那麽嚴重，我哥因為害病，我打小跟村裏赤腳醫生也學了一點東西，你別蒙我”

  芽芽看著很自信的閆二妮。

  一個患者跑到醫院來看病，然後跟醫生說你看得不對，她並不置氣，“你可以找其他醫生看”

  閆二妮有些泄氣，“給我哥開點治腸胃的藥吧”

  為了彰顯她懂貨，可不是隨便都能忽悠的，就說：“開個健脾丸吧”

  芽芽蹙眉，“你大哥腸阻梗很危險，你可別害他”

  閆二妮一下就毛了，“我是他妹妹，害誰都不能害他”|

  瞧著人越說越離譜，連芽芽是為了阻止小紅子回閆家，不安好心的話都說出來了，杜醫生瞅著這邊音調一波高過一波，忙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