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杭州暫留
作者:小青陵      更新:2021-06-25 03:58      字數:3308
  接上文玄邪在南海珞珈山觀世音菩薩處尋到了孫憐,感念觀音於亂兵之中救了孫憐一命,珞珈山上下僧尼才幸免於難。二人離了佛島,直跨南海到了百越一帶。

  ??“哥哥我們去哪兒?”孫憐被托在雲上,從背後抱著玄邪,頭輕靠在玄邪厚實的背上。

  ??“你想去哪兒?”

  ??“我想回汴梁。”

  ??玄邪愣了許,他屠盡王府裏外,也逼走了陳禮,若教孫憐知道必不會原諒自己。“汴梁太吵了,我想帶你去覓一個安靜去處,那裏隻有無邊的風景。”

  ??“那是哪兒呢?”

  ??“我們去成都吧,那裏有個唐人的草堂我們前去買下,再也不過問三界的事。”玄邪中意的歸宿居然是川蜀,說明他內心尚存一份寧靜。

  ??“真的嗎?”孫憐滿眼期待,她能原諒玄邪犯下的所有過錯,隻要從今往後她能跟著玄邪平淡地生活,這樣也算應了觀音菩薩的囑托。但是孫憐又猶豫了,遠走高飛,起碼也要在走之前見她爹爹最後一麵,孫憐又道:“哥哥,走之前我們去和爹爹道個別吧,和王家人也道個別,然後從此以後再也不回中原了。”

  ??話已至此玄邪還有什麽理由哄騙呢,唯有先回汴梁,再使計瞞騙孫憐一陣然後帶著她永遠隱居。

  ??再也沒有人能傷害自己最心愛的人了,玄邪自以為憑借自己現如今在三界第一的法力足以給自己設計一個稱心如意的未來,殊不知他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和這場無量大劫綁在了一起。

  ??轟隆。

  ??“哎呀!”一身驚雷炸響,惹孫憐尖叫,一把抱緊玄邪。

  ??“雷雲縱?”玄邪剛好碰見子鳶使的雷雲縱,事關雷部無論如何他都要跟上去瞧瞧。

  ??聞仲和子鳶落駕杭州,此刻正逢三冬,天寒地凍,雨雪霏霏。在街市裏遊了二三日,頗覺新鮮。聞仲言這杭州府物華天寶與汴京無異,百年之後龍光乍現恐加京畿之榮。

  ??是日,大雪,天地皆白;聞仲於是攜子鳶赴西湖,聞仲一襲白裝融於雪景,子鳶一件赤紅披風執傘微傾隨在聞仲身後。乃至酉時,複歸客棧,著小仆升起爐火溫酒煮菜。

  ??“雖執風雪,不見風雪”聞仲輕吟。“雪”這個東西聞仲更多隻是在他的文書上看到,如今閑適靜賞難掩其喜愛之情。天越寒聞仲酒興越濃,不時吟風頌雅賣弄文章;子鳶在一旁煮酒未敢作聲,隻見聞仲儒雅書生,又是歡喜又是竊笑。聞仲難得酒興,呼於左右旁人舉杯,又有登科士子附和一時間客棧內高談闊論,詩經朗朗,子鳶亦索來琵琶,隻在聞仲身前彈奏。

  ??酒盡三壺,無金丹運轉,聞仲人亦迷離。客棧中人漸拜別,隻剩下聞仲和子鳶。

  ??“歸寢?”子鳶問聞仲。

  ??“再玩會兒。”聞仲貪婪舉杯,“你的聲音好熟悉呀,很好聽。如孟春之清風搖動樓角的銅鈴。”

  ??子鳶先是驚懼,又是竊喜,然後讓小仆添了二兩炭火。

  ??聞仲雙頰緋紅嘴角上翹,像極了一個混跡風塵的絕色公子,“妖女?能陪我喝一杯嗎?”

  ??子鳶猶豫了一下,然後小聲道:“麵紗有阻。”

  ??一旁拿炭火的小二嘻嘻笑道:“麵紗不行,可以用幕離嘛。”

  ??聞仲道:“你就真的不願意讓我看一下你嗎?”

  ??想起自己遭的孽,子鳶狠心地點了點頭。

  ??“那這樣,我閉眼。你摘下麵紗與我飲一杯。”

  ??子鳶沉默了好一會兒,隻聽見鍋中水沸。“好。”

  ??聞仲閉目,子鳶取下鬼王巾。

  ??“好了,天尊。”

  ??“嗯?太遠,坐我身邊來吧。”聞仲閉著眼,此情此景他沒有必要騙子鳶。

  ??子鳶斟好酒,聞仲摸索著找到杯子,“妖女,我睜開眼咯?”

  ??“嗯?不要!”子鳶忙掩麵。

  ??“哈哈,都說你是汴梁第一美女誒?”

  ??“謬讚而已。”

  ??聞仲牢騷道:“哎,造化弄人,我一個道士偏偏給我安排如此多的女子在身邊。”

  ??子鳶隻是抿嘴笑了笑,然後與聞仲對飲了一杯。

  ??一旁小仆打趣道:“公子好福氣啊,如此貌美的娘子。”

  ??又飲了幾盞,聞仲已然大醉。昏沉間自言自語了許多,給子鳶講了很多雷部的事、雷部的人。

  ??“相公醉了,姑娘你快扶你相公回房吧。”掌櫃前來問候。

  ??“嗯。勞煩掌櫃的了。”

  ??“姑娘客氣。”

  ??子鳶扶著聞仲回了客房,教小仆打來熱水,她親自與聞仲洗好臉腳,服侍她睡下。

  ??“小師妹,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房間角落裏燈光昏暗,無端多了一把太師椅,椅子上坐著個長袍老怪。

  ??子鳶隻顧照顧聞仲,起初進門竟沒發現,“是大師兄嗎?”

  ??“嗯。”

  ??子鳶看清麵目,才沒好聲氣說,“大師兄泰山叛逃不思如何交代,反來調侃師妹我。”

  ??介睚起身窗風吹開麵巾露出半邊爛臉,道:“交代?老夫向誰交代?三界已然風傳,泰山之巔師尊與聞仲兩敗俱傷。還差點兒被十二品白蓮取了性命。”

  ??“你消息倒是很靈通。”子鳶倒了杯水自飲,“難道你就不怕大護法和三師兄嗎?”

  ??介睚笑道:“大護法掣於天庭,玄邪困於情愛,哪兒有空來管我。”介睚也倒了杯水,“泰山一戰混沌顛倒,大業沒了,老二也戰死當場,都怪師傅。”

  ??“怪師傅?”

  ??介睚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聞仲,“怪師傅...小師妹,你認識他這麽久你告訴告訴師兄,他憑什麽就如此招人喜愛?”

  ??“嗬?妒恨乎?”子鳶冷嘲道,“他長得比你好看呀。”

  ??介睚白了子鳶一眼,然後走向聞仲的床榻。

  ??“你要幹什麽?”

  ??“放心,我不會也不想再殺他了,要是殺了他玄邪不找我拚命嗎?”介睚道,“我隻是來取點東西的。”

  ??“取東西?”

  ??介睚一個無利不起早之徒,甘冒風險來找聞仲為的無非就是他身上的一身寶物。“雷璜、誅仙四劍、《玄天蕩魔經》...”確實如此,聞仲雖喪法,但是四劍五旗神器以及天雷寶鑒還在他身上。

  ??“你休想動他一分。”子鳶仗劍移形攔住介睚行凶。

  ??“我甘當風險蹲在謫歸山就是為了等機會,青陵觀裏有個神神叨叨長得像太上老君的老觀主我不敢下手,難道這兒還有人攔得住我嗎?”介睚再上一步,“汝勿插手,你隻有天魔血鑄造的速成金身,拿什麽和我鬥?”

  ??說是客氣那是凶狠,介睚凶光一現隨之而來就是一記重掌,子鳶短劍橫擋,打散的掌力將客房內的支支架架通通震垮;介睚又和子鳶小過幾招,更弄得哐哐當當。

  ??“他現在法力具損,要是被誤傷看三師兄不滅了你。”子鳶意思是換個地兒切磋。

  ??“那我們郊外比試。”

  ??二人隨即化作神光遁走,直到冰天雪地的杭州城外。

  ??子鳶與介睚這個萬年老魔戰到一處,憑她五百年道行以及偷學的雷法譬如燕雀搏鷲,如果沒有五雷真訣的層次,是根本奈何不了介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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