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薇便去了風閣。

  風閣內，施然已經在了。

  此刻，他正在竹林間的蒲團上打坐修煉昨日蔣山教的功法，見到白薇前來，將靈力收回，微笑著站起身，溫柔的問好：“小師妹。”

  白薇微微一笑，也友好的打招呼道：“師兄好，師兄來的真早。”

  施然笑道：“勤能補拙，笨鳥先飛。我沒有小師妹那般天賦和資質，自然是要多多練習的。”

  白薇走到了施然旁邊的一個蒲團上坐下：“天道酬勤，資質或許是注定的，可功夫不負有心人，師兄的這份踏實努力，一定會被老天看中，給予獎勵的。”

  施然笑的溫柔：“借小小師妹吉言。”

  白薇便也準備開始修煉昨日那套內功心法。

  施然遲疑了一下開口：“小師妹，你昨日真的邀請師父去喝酒了嗎？你要問他什麽？可是修煉的辦法？”

  白薇楞了一下道：“昨日我與師父所聊不過是一件玄雲宗的成年舊事，與修煉無關。”

  施然眸色中露出了一絲失望：“原來如此啊。”

  說完之後，見白薇盯著自己，連忙解釋道：“師妹不要多想，師兄並非想要有意探討師妹的私下行蹤。隻是，隻是……師兄的修為已經卡在靈師中期很久了，一直沒有提升，這才有些急功近利。昨日師父不過是剛剛收下師妹，便教了我們這麽好的心法，師兄便想著……”

  白薇明白了施然的想法。

  原來施然是擔心蔣山為自己開小灶。

  “師兄多慮了，今後昨日教授內功心法恐怕不過是剛好到了這個時候，並非是因為我的出現。”

  施然聽見這話，明顯有些慌張，連忙擺手：“師妹，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其實……”

  白薇笑了一下：“師兄，其實遇到這種瓶頸的時候，身體其實蓄積了不少靈力，隻是因為某一個緣由，這才停滯不前。厚積薄發，便是這個道理。”

  施然見白薇沒有生氣，這才鬆了一口氣：“師妹所言確實沒錯。”

  白薇從內空間中拿出一個瓷瓶遞給施然：“剛剛拜入師門，忘了送給師兄準備見麵禮，這個便當做見麵禮送給師兄吧。”

  施然楞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瓷瓶已經落在手中。他遲疑了一下，打開了瓷瓶，一股沁人心脾的丹藥香氣從瓶中溢出：“這，這是……極品虛靈丹？”

  白薇點了點頭。

  施然連忙將瓶子蓋上，想要將丹藥還給白薇：“師妹，這，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要知道，在玄雲宗每個弟子都會得到一些輔助修煉的丹藥。

  一般來說，這些丹藥的數量和弟子在玄雲宗的級別有直接的關係。

  風閣弟子，每月最多兩枚中品虛靈丹，三枚在對戰中應對靈力耗損的中品補靈丹和兩枚中品歸元丹。

  即便是長老的親傳弟子，也是需要按照玄雲宗的規矩，接受四閣考核。

  隻是長老的親傳弟子，可以得到長老額外賞賜的丹藥和資源。一直以來，師父都是將自己所獲得的大部分丹藥都給了沈師姐。

  而他除卻玄雲宗主動分配的丹藥，什麽都沒有。

  這一整瓶的極品虛靈丹對他來說，真的是異常珍貴。

  白薇笑道：“不過是一些尋常草藥，自己煉製，並非特別貴重。使用若是使用訓練單，切勿過度使用，否則雖然表麵上修為提高，可實際力量很有可能會與修為不符。”

  施然頗為驚訝，看著白薇的眸光也亮了幾分：“師妹竟然還會煉製丹藥，而且還是極品虛靈丹，師妹難道是個藥師？”

  白薇笑道：“並未去專門獲得藥師的資格，隻是意外獲得了虛靈丹的配方，反複實踐才有所得。索性，這虛靈丹的藥材便宜，經得起我反複的試驗。”

  施然眼中的羨慕十分明顯：“可是，這丹藥……”

  說著將丹藥往前遞了一下，可眼眸中是明顯的不舍得。

  白薇直接退了回去：“師兄且手下，師妹日後還要師兄多多關照呢。”

  施然終於收下了丹藥：“師妹若是真的有什麽需要，大可告訴師兄，師兄定然多多幫襯。”

  白薇想了想，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師兄來可知道謝雯？”

  玄雲宗三年一次納新，既然這施然並非是與她同一批今日玄雲宗的人，那麽至少也應該是三年前來的。

  而煉器堂爆炸的事情是發生在兩年多以前，所以施然或許也知道這件事。

  施然聽見這話明顯一驚：“師妹，你說的謝雯可是燒了煉器堂的謝雯？”

  白薇點頭。

  施然立刻道：“師妹，你怎麽想到問她的事情啊。這可是玄雲宗的醜聞，閣主和長老都說了不要在玄雲宗內議論的。”

  白薇皺眉，但是微微一笑道：“不過是好奇罷了。這謝雯倒是十分有能耐，竟然能夠在做出這般重大事情之後，全身而退，逃離玄雲宗，簡直就是一個奇女子。”

  施然眸色微斂：“其實，謝雯的資質一般，唯有一股子勤奮和專研的勁道。想要獲得力量便強大是每個修者的願望，隻可惜她走了錯路。至於她是如何全身而退的，其實整個玄雲宗都沒有人知道，就好像……直接消失了一樣。”

  白薇皺眉：“直接消失？”

  施然看了一眼四周，靠近白薇小聲道。

  “其實煉器堂毀滅那一日，我就在煉器堂附近。當時我親眼看見謝雯拿著帶血的匕首走出了煉器堂，我當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再則，我當時也是剛剛進入玄雲宗不久，修為淺薄，而那日的謝雯師姐與平日十分不一樣，整個人都殺氣騰騰，我就沒敢上前詢問。”

  施然一邊說，一邊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眸色有些沉。

  “後來我聽見煉器堂中傳來夜璃先生的痛苦之聲，這才反應過來，想要去追。可就在那個時候，眼前的人竟然憑空消失了，沒有使用任何靈力和靈器，就那般無端的不見了。而之後沈長老等眾人前來，也均沒有找到任何痕跡，亦不知其去向。”

  白薇皺眉：“會不會是傳送符？”

  沈冰心之前與耶律寂交戰的時候便用過傳送符。

  至少證明玄雲宗內，有人使用。

  施然連忙擺手：“不是的，雖然我當是修為不高，可是傳送符也是知道的。當是那個地方沒有留下任何靈力印記，否則以右長老的能力絕對可以找到謝雯。不止如此，謝雯自從那日消失以後，玄雲宗曾經大力尋找了三個月，都不曾找到她在外露麵或者使用靈器。”

  白薇皺眉。

  無端不見，這本就不合理。

  即便這個世界是修者的世間，那也該是有跡可循，又不是靈異事件。

  “師兄，你方才說，你見到的謝雯與從前不一樣，能細說說嗎？”

  這話一出，施然一怔，似乎是仔細的思考了一下：“時間過得太久了，其實我想不太清楚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就是好像感覺上不太相同罷了。”

  白薇遲疑了一下，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師兄，我能對你使用一下靈鏡之術嗎？隻看當時謝雯離開的片段！”

  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