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喜歡她?”
作者:朝思暮歡      更新:2021-08-31 04:24      字數:4227
  他伸手挑了挑沈漾的下巴:“別怕……”

  “這一路上我會讓你好好享受,不會虧待你的。”

  沈漾有氣無力的別開自己的腦袋,心裏麵有了無力的感覺。

  四肢都像是被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梁祁這個人,手段極其的陰狠毒辣。

  這一次落在他的手裏,不知道他還能鬧出什麽事情來,不知道等著她的,究竟是什麽樣的懲罰。

  “轟隆隆——”天空中有一聲雷巨響。

  烏雲瞬間遮蓋了整個白淨的天空,刮著寒風,下著大雨,整個環境,都變得昏暗冷涼了起來。

  梁祁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坐在沈漾旁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我就喜歡看你這個樣子,看一個以前強大到自己頂起一片天的女人變得軟弱無力,變得任人拿捏。”

  他唇邊的笑意上挑得越發放肆陰冷,心裏是那種說不出的愉悅。

  手狠狠的掐著沈漾的脖子,話語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來:“顧淮不是喜歡你麽?不是經常盯著你麽?怎麽?這回他人呢?不跟著了?”

  “離了他,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梁祁手掌用力,把沈漾整個腦袋往上抬,強迫讓沈漾盯著他的眼睛。

  “你的確很聰明,找了一個好的靠山,隻不過他知不知道你利用他,把他當做一個避風港呢?”

  沈漾很聰明,把沈承保護的足夠好,那孩子警惕心也強,利用沈承當人質來換沈漾,顧淮那邊總能想出來他不知道的辦法,這一種是冒險。

  所以梁祁幹脆就直接不對沈承下手,要下手,就直接對沈漾下手,何必搞那麽多彎彎繞繞繞讓顧淮有機可乘。

  他在顧淮那裏,可吃過不少的虧。

  他也承認顧淮是有兩把刷子,總有出其不意的想法。

  這一回,他倒是要看看,他還能不能從他手裏把人帶走。

  要帶,就帶屍體走吧。

  沈漾急促的呼吸著,眼神冷冷的看著梁祁:“沒有人會對你忠心,你永遠肮髒齷鹺,汙穢難堪。”

  她因為被梁祁掐的氣短,整張臉都憋紅了,可那雙眼睛卻是倔強得很,倔強得盯著他。

  “嗬……”男人冷邪一笑:“嘴硬,我肮髒齷鹺,我汙穢難堪,你以為你幹淨?你這一身的本領是誰教的?是從哪裏學的?”

  “我不在背後護著你這幹淨的身子,你再滄海一粟能夠混到這個樣子?”梁祁冷笑:“能讓你幹幹淨淨的去勾搭顧淮那個蠢貨?你要是不幹淨了,他還要你麽?”

  沈漾冷笑,眸子更是沒有絲毫波瀾的盯著他的臉:“所以你自己長在陰溝裏,就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是惡臭的蛆?”

  “你口口聲聲幹淨,你所謂幹淨的定義是什麽?指的身體上的幹淨?”她嗓音譏誚:“怎麽?做夠了臭蛆,現在想當盛世白蓮花了麽?怎麽就叫做你護著我幹幹淨淨了?要不要臉?”

  “你那所謂的幹淨若就隻是指身體上的,那麽我猜得到你下一步要做什麽了,找個人,或者找幾個人,糟蹋我是不是?”

  梁祁眸子陰沉的看著她。

  沈漾又是一陣冷笑:“有種你就來,我這輩子可沒怕過什麽,有本事你就操控我的神智,把我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惡人,否則我這輩子都比你姓梁的幹淨!”

  “嗬,真是嘴硬。”梁祁狠狠的甩開沈漾。

  她整個人重重的撞向了車窗的,腦袋又是一陣眩暈。

  “一會兒到了地方,我希望你還能這麽嘴硬。”他眉眼寡淡陰冷的看著沈漾:“說不定,顧淮也會來給你作伴,你這一路上,也不會孤單。”

  “到時候,就好好享受你們相互淩辱的畫麵吧。”

  沈漾頭靠著車窗,嗓音沙啞:“你在白日做夢。”

  “操控神誌有什麽難的?這個藥,不是一早就在研究了嗎?你不知道麽?”梁祁嗬嗬一陣低笑:“我想,好戲就要開始了,我其實挺享受這種兩個聰明人被我玩弄在鼓掌之間的感覺。”

  “很久之前我就說過,我有的是耐心陪你們玩,現在時間到了,也是該到了我收網的時候了。”

  ……

  車子在暴雨當中行駛。

  外麵的畫麵變得模糊,在雨幕裏都看不清楚路。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沈漾渾身都不舒服,感覺有一種東西在啃咬著她的神經,身上的力氣也越來越軟了,她感覺支撐自己坐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整個人軟癱癱的從後座往旁邊倒。

  梁祁坐在他旁邊,眼神靜靜的看著女人的癱軟的身子一下倒在她的腿上。

  她腦袋和半個身子在他腿上,沈漾眼神冷冷的盯著他的下顎。

  鼻息裏傳來他身上陣陣的冷香,可沈漾心底裏隻覺得犯惡心。

  男人低頭,與她的目光對視,慢條斯理的勾了勾唇,眸子深諳:“這是你自己倒過來的,自己投懷送抱,是不是?”

  他的指腹細細的摩挲著她緋紅的唇瓣,觸感軟軟的。

  未幾,梁祁嗓音淡悠悠的,帶著輕輕的笑意:“你是挺漂亮的,怪不得顧淮為你神魂顛倒。”

  他勾著沈漾的肩膀,把人拉起來了一些,自己俯身,湊近沈漾。

  微微閉了閉眼:“也挺香的。”

  指尖順著她的唇瓣往下,滑過脖子到鎖骨……

  “嘎吱——”車忽的停下。

  前排司機低聲:“主子,到地方了。”

  梁祁手上的動作頓住,“撐傘吧。”

  有人開了車門,撐了一把大傘,梁祁把沈漾抱了起來,從厚厚的雨幕中,走到了碼頭。

  迎著凜冽的寒風,上了一艘船。

  碼頭風大,夾著雨,又夾著雪花。

  沈漾現在不僅覺得渾身軟沒有力氣,更覺得自己骨頭都要被凍住了那般。

  她無力的閉著眼。

  默默的承受著風風雨雨。

  顧淮……你什麽時候來………

  心裏最想要見到的是他,可這個想法一誕生,又被壓了下去。

  還是別來了吧。

  她眼神無光的看著波瀾壯闊的海麵,被風雨吹打著,陣陣浪花聲不絕於耳。

  梁祁這一回,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顧淮若是過來,說不準也會中了他的計謀。

  她感受到自己被扔在了床墊上。

  下一秒就有人過來敲門。

  “有人來了主子。”

  “誰沒有看嚴?”

  談嘉時畢恭畢敬的回答:“是您哥哥來了。”

  “梁政?”他冷笑:“他這個時候過來幹什麽?”

  “他說,他要見您,有話和您說。”

  “把沈漾看好。”

  談嘉時:“是。”

  ……

  梁祁到外麵。

  梁政已經坐好了,手裏夾著香煙,煙霧朦朦的,模糊了他的輪廓,看不怎麽清楚。

  他們兩個人是親兄弟。

  但是卻長得完全不一樣,除了身上那令人膽寒的冷涼氣息。

  梁祁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對麵:“有什麽事情非要現在到我的船上來?”

  “我聽說你帶回來了一個女人。”梁政優雅矜貴,朝著旁邊抖了抖煙灰,抬起狹長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的:“是嗎?”

  嘈雜的雨聲裏,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虛無縹緲。

  卻又異常清晰的傳入梁祁耳裏。

  “是,有什麽問題嗎?”梁祁麵色淡然,盯著他看:“你以前可從來不會管我的事。”

  梁政輕笑,又輕輕的吸了一口手裏邊兒的煙:“是,我不愛管你那些破事髒事,你背著我在背後做了些什麽,我也不想說。”

  他眯著眼看梁祁:“但這個女人,你得放了,你我都惹不起。”

  梁祁聽言,一陣譏誚的冷笑:“我當你這一次來是為了什麽大事呢?原來是為了一個女人慫了。”

  他語氣冷淡:“她有什麽可怕?有什麽惹不起?在國安局那邊她已經得不到信任,難不成國家還會救她?”

  “在邊境她的那一次偷渡,足以讓她在c國高層混不下,他們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梁政:“真的是這樣嗎?”

  “哥,這種事情上,不相信我?我和他們已經打過無數次交道,我比你們了解他們的多。”梁祁正色道:“沈漾,是我這麽多年培養出來的一個好苗子,她背叛我、跟我的死對頭跑了,把我當猴耍。”

  “我不會放過她,更不會放過顧淮。”

  “這兩個人,我一並處理。”

  梁政冷笑,把煙頭狠狠的摁進煙灰缸裏:“梁祁,我過來不是跟你商量的,我是來要求你放了她。”

  “為…”什麽?

  後麵兩個字還沒說出來,他語氣突然頓住:“嗬,我明白了,沈漾剛被送來滄海一粟的時候,你就讓我培養她,別讓她被欺負了,怎麽著?你喜歡這個女人?”

  “你早說不就行了嗎?我把她送你屋裏來,我保證她乖乖的聽你的話。”

  梁政皺眉,“你聽不懂我說話嗎?我說放了她。”

  “不可能。”梁祁決絕的回答,眸子冷冽。

  兩個人對視,針鋒相對。

  周邊的溫度驟然降低好幾個度。

  “你不要逼我對你動手。”梁祁看著他:“你知道我,我不會因為你是我哥哥,就對你手下留情。”

  梁政眯了眯眼:“你可以試試看,我是來提醒你的,你不識好歹,我說了沈漾動不得就動不得。”

  “她的關係,不僅僅是在國安局那裏,她關係在國安局之上,她師傅要是知道她出事兒,不會放了你,連帶你的滄海一粟,都會是陪葬品。”

  “還有顧淮,你倘若對沈漾做了什麽,你也頂不住他的壓力,他狠起來,你不會是他的對手。”

  這一句話,說得梁祁心裏非常不舒服。

  顧淮一直是各大組織都想要引進的人才,一直都想要他為自己所用。

  可怎麽都不行,不管開出什麽樣的條件,他紋絲不動。

  清傲的那麽一副樣子恨不得讓人把他從那神壇上拉下來,墮入泥沼,變得汙髒不堪。

  “我不是他的對手?”梁祁冷眼一抬:“他不過一個二十歲的人!我活了近三十年,我不是他的對手?”

  “嗬,這麽多年我不動他,就是看中他那一身的本領,倘若有一天他落在我手裏,我會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為我所用,可今天到了這樣的地步,不是我想要的。”

  “我培養的人,和他跑了,他和我也不共戴天,那好,那就你死我活吧。”

  梁政:“不是你死他活,是你必死。”

  梁祁猛地一下站起來:“你滾吧,從我的船上下去。”

  “已經開船了。”梁政往沈漾的房間去:“隻要有我在,我就保沈漾安全。”

  梁祁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的舔了舔後牙槽,拳頭攥緊。

  他沉了沉心:“哥。”

  梁政頓住腳步。

  梁祁立馬開口:“好,就當是我剛才太衝動和你發脾氣了,你說要放了她,那麽你告訴我一個理由,為什麽?你說她上頭有人,那麽那個人是誰?”

  “你說她師傅,沈漾小時候就一直在滄海一粟,我沒有見她和別人接觸過。”

  “你知道的東西還太過於淺顯。”梁政:“這些事情我還不能告訴你,你會衝動。”

  梁祁心底冷笑,舌尖舔了舔唇瓣:“行,我知道你為了我好。”

  “那麽,為什麽你就覺得我鬥不過顧淮?”

  梁政回頭,眯眼看著他:“為什麽鬥不過你心裏麵沒數?驕兵必敗,你心裏麵太驕傲自滿,你也問一問你自己,你和他交手這麽多次,哪一次是成功了的?”

  “你對你自己過於自信,你也太看不起他了,他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你和他交手數次,你能感受得到他的實力,但我隻能告訴你,那隻是他最淺顯的實力。”

  “他的能力遠不在此。”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去捧他,他的背景已經被我調查的清清楚楚,你非要說他有後台,無非是顧家,現在他爹都被他親手送進牢裏,他有什麽後台?”

  “我可不相信國家研究院那些人會為他撐腰,就算會,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找誰查的顧淮的資料?”

  梁祁沉聲回答:“datura。”

  “嗬,datura。”梁政一陣冷笑,話語譏誚。

  “你笑什麽?datura是權威的,ta的驗證,是最好的。”

  梁政看著他問:“那麽你知道datura是誰嗎?”

  梁祁一愣,看著他,有些不可思議的開口:“datura是顧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