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退下
作者:誰家公子      更新:2021-06-05 11:55      字數:2317
  趙景行便這般陰沉著臉將身上衣衫全褪盡,直到看見沾染在上的,腥白的,顯眼的那一攤東西。

  蕭若秋最終還是沒有如願,可笑麽,他還沒碰她便不可抑製的,射,出來了。

  她深覺屈辱,覺得他是在羞辱自己。

  趙景行卻感到另一種令他陌生又煩躁的情緒,他今天中迷香時所想種種,皆卑鄙可恥。

  他甚至在那種情況下因為心生幻覺將她當做她而倍感亢奮。

  血脈都噴張了。

  或許,他是該找個女人了。

  *

  二皇子從禁閉中被放出來的那日,孟宛清遭遇了一次暗殺。

  這是她活了十幾年頭一回遭遇暗殺,過程之驚險自不必多說,總之躲過去了,隻是可憐馬三替她擋了幾刀現在還養傷在。

  也因為這次暗殺事件給孟宛清警了個醒,她現在是眾矢之的,以後這種事還會更多。

  為怕月華她們因為自己的事遭遇不測她吩咐下去,年內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采買等其它事物交給府中其它奴仆,同時,她又花錢雇了好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整日不離的跟著自己,美其名曰“轎夫”。

  惟一慶幸的是郭正的案子有了新眉目,在孟宛清殺雞儆猴後,暗中有不少人向她透露了對郭正不利的訊息。

  譬如他不止屯了目前這些兵,還有部份在離京城不遠的通州。

  通州恰好有她曾經相識的同僚,正是葉椎,葉椎調任後全是去了那兒,此事是真是假她隻消叫他幫她打聽留意一下就行了。

  消息這麽多,自然也是真真假假摻合在一塊兒,她可不想被人當劍使。

  “聽說殿下今日請了戲班子為側妃唱戲?”

  說是側妃過生,不然用什麽名義請戲子去唱戲呢?

  麵對孟宛清的問詢,那宮人隻是點頭,“似乎是的。”

  “那你可知是那戲班子可是慶喜班?”不怪她耳聰目明,隻是跟戲有關她就不得不多留意一些了,旁的人還不知是哪個戲班。

  那宮人聞言又搖頭,“不甚清楚。”

  孟宛清知道此事還得自己親跑一趟,因而沒再多問,恰好她也有事要入宮向太後稟告,關於郭正案件的幾個疑點人。

  她才過西華門,想繞過金華殿的正殿在角門方向蹲一蹲的時候便聽見一道聲音。

  “孟洵。”

  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她聽到的是硯官兒的聲音,直到回首間才驀然發現,不是硯官兒,是沈如錫。

  許久沒見……

  自從那次兩人無言的在禦花園相伴走了那麽一段路後,算起來,大概也有好些時日未見了,她是忙的不得閑,雖有幾次進宮麵見太後可她都挑著不太容易跟他偶遇的時間,而他也因為諸事纏身也沒有空閑去見她。

  隔了這麽久沒見,再次見麵,難免自有一番情緒在其中。

  “今日怎的不見八寶公公。”她也是沒話找話說,隻想打破異樣的沉默。

  沈如錫笑望她,盡管她沒發現他在聽到她提起八寶的那刻笑意淡了淡,“八寶去內務府領銀絲炭去了。”

  原來如此。

  隆冬一至,各皇子貴人都要開始領炭敬。

  孟宛清是知道這個事的,便是她想再沒話找話的扯上一扯自己也覺得沒什麽大意思,可才想跟他道別,他卻冷不防的跟她並肩。

  “你去哪兒。”他沒有說他去哪兒,卻是問她去哪兒。

  孟宛清隻好隨口編了個,“去見太後娘娘。”

  他凝著她始終不敢直視她的眼眸,唇角笑意溫了些,“我與你同路,不若,一塊兒走吧。”

  這……

  孟宛清心道早知他也去那兒她就說另一個位置了,可,他會不會是故意就是想與她同路呢?

  想到這個可能性極低的可能性,她心竟又咚咚不受控製的跳了起來。

  “你臉怎的紅了。”他若無其事的問。

  孟宛清隨口掰道,“哦,許是日頭太烈了。”

  他沒說話,半晌才發現他在笑,極輕的,意味深長的。

  她才想問一抬頭便發現今日天灰得很,哪裏有什麽太陽,她著實是見到他腦子便不大靈活了,連編出的借口也如此拙劣。

  可他看上去卻是心情不錯的樣子,唇角一直微揚。

  殿下他……

  孟宛清想看又不敢看,終是低下頭了。

  “你身上的傷,可還好了。”走了一段路後,他輕輕問了聲,目光也定定停留在她身上。

  孟宛清隨口道,“恩,好多了。”

  “我這兒有藥。”說著他伸手,手中不知何時有個玉瓶,在她想婉拒的時候定定道,“這是祛疤的,宮裏的妃子若受了什麽傷怕留疤都是用這個。”

  玉痕膏。

  孟宛清也聽說過,此物昂貴得很,且宮外遍尋不得。

  她便是活的再糙到底是個女子,心內不過短暫掙紮了下便伸手接過了。

  誰知她伸手去接的那刻他卻握住了她的,緊緊的。

  孟宛清詫然朝他看了一眼,隻對上他深如漩渦般的眼眸,哪有往日的溫靜,有的,隻是無盡不言而喻的深意。

  她一時驚住。

  甬道兩側陸陸續續有宮女和太監經過,路過她倆身邊時都會特意停下行禮,“見過殿下,見過孟大人。”

  他嘴裏應著,握住她的手卻始終不肯鬆開。

  她嚐試掙了幾次都沒能掙開,一時,麵紅耳赤,又是不好意思,又是一種明知又想逃避的不明情愫。

  “走吧,我送你。”他到底軟聲道,隻是握在她手中的手卻沒鬆開。

  兩人衣衫寬大又兼披著鬥篷,便是握著手在外人眼裏也瞧不見,隻當是挨在一塊兒走。

  路上,她神情異怪,沉默不語,而他握著她的手從最初的緊攥慢慢放鬆了些,似乎,他自己也很緊張。

  神奇的是那個玉瓶明明在他手中卻不知所蹤……倒方便他將她手騙過去……十指緊扣。

  “殿下。”走了一陣後,她耳朵尖都紅透了,卻不是凍紅,而是另一種意味的紅,“能,鬆手麽。”

  他笑意溫淺,手卻不鬆,“不能。”

  這……

  她耳根子更紅了,隻得躲逃不及的低下頭,卻不知,最是一低頭的溫柔,勝過涼風的嬌羞。

  他望著她的目光更炙熱。

  兩人一路牽手,走過好三條甬道,路過五扇門,行經一處花園七座殿宇,原來,她心裏竟記的這麽清楚。

  “那就,送到這兒吧。”沈如錫終於停下。

  孟宛清亦鬆了口氣。

  “大人,你在看什麽?”不遠處的保和殿外,樓階深深,一色的漢白玉堆砌所造。

  趙景行聽到身側有人喊他,他的披風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發絲也飛舞起,遮了幾許眼眸,卻遮不住他看見她們藏在袖袍下十指緊扣的手。

  他淡淡撤回眼神,神色自若就像無事發生那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