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櫃笑了笑，解釋道：“是這麽回事，雲鬢花顏最近新出了一批首飾，夫人她特命我等把這些首飾帶過來讓寧姑娘掌掌眼。”

  唐寧腦袋上飄過一串問號。

  夫人……夜無殤的娘親嗎？

  她對珠寶玉石一竅不通，夜夫人怎麽會突然想起來讓她掌眼？

  還不待她說點什麽，那廂林掌櫃已經讓跟在他身後的人將托盤上頭覆蓋的紅綢取下，露出裏麵各式精致的步搖和耳墜，刹那間華光流轉，耀眼奪目。

  “……”

  被震得一時失了言語的唐寧心中暗暗地想，得，以前終歸是她見識太少了。

  到了今日，她方才明白什麽叫做富庶人家，夜家到底是有多豪橫。

  哪怕她再不了解首飾，再不了解玉石珠寶，僅看這些首飾的做工，以及珍珠和玉石透出來的瑩潤光澤，便也知道，這些首飾每一件挑出來都絕對價值不菲。

  而這僅僅隻是雲鬢花顏近期出的一批首飾，加上鋪子裏原本就在賣的，總價值隻怕超乎她的想象。

  重點是她曾經聽夜無殤說過，雲鬢花顏帶給他的收益，跟夜家的船行比起來，隻稱得上冰山一角。

  林掌櫃就好似沒瞧見她臉上的神色，微笑著問：“寧姑娘，您覺得這些首飾怎麽樣？可還上得了台麵？”

  可還上得了台麵？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就這些首飾擱到雲鬢花顏裏，隻怕沒有哪個女子會不喜歡，端看是否有那個家財，能否買得起罷了。

  雖然不知夜無殤的娘怎麽突然想起來讓她掌眼，既然人都來了，東西也讓她看了，她總得說點什麽才行。

  在心底醞釀了一下措辭，唐寧道：“都挺好的，不論是樣式還是做工，又或者是這些首飾上的珍珠和玉石，都無可挑剔。”

  林掌櫃謹記著鞏春華以及他家公子的吩咐，走到當中一個男子身側，指了指托盤裏呈放的兩對玉鐲。

  “寧姑娘，這對鳳血玉鐲和這對由和田暖玉打磨而成的玉鐲，您更喜歡哪一對？”

  唐寧覺得這話聽起來奇奇怪怪的，但真要細究，又好像沒有什麽問題。

  她仔細瞧了瞧那兩對玉鐲，顏色和質地就不用說了，自然是各有各的美。

  不過就她個人而言，她更喜歡那對鳳血玉鐲，鐲子裏飄著的那些似火似血的紋理，她一眼瞧見便挪不開眼。

  林掌櫃慣會察言觀色，端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的喜好了。

  “看來，寧姑娘比較喜歡這對鳳血玉鐲。”

  這原也沒什麽可爭辯和否認的，唐寧便點了點頭。

  接下來，林掌櫃又指著幾支步搖和幾對耳墜問她的意見，她一一照實說了自個兒的意見。

  然後她就看見，林掌櫃取過幾個匣子，將方才她說她更喜歡的那些個首飾一一裝了起來，交給一旁的連祁。

  “寧姑娘，夫人說了，這些首飾您覺得好的，便都留下來，餘下的，再拿去給二小姐掌掌眼。”

  又朝她躬了躬身，林掌櫃就帶著人離開了。

  等她反應過來想喊住林掌櫃時，連祁卻是拿著匣子擋在她身前。

  “主子，這些東西您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