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又準備斥責她，罵她孽女是吧？

  想起昨兒個發生的事，吳清姿心中很是不快，連帶著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怎麽？爹這是聽了方姨娘的枕頭風，來替她撐腰來了？”

  “還是說，爹準備把我扭去官府，告訴官府的人唇脂是我叫人做的，是我害得那些人身體不適？”

  吳清姿陰陽怪氣兒地說著，越過門檻走向房中的軟榻就準備坐下來歇息。

  吳永泰轉過身來，瞅著她這副沒大沒小不知悔改的模樣，臉色登時沉了下來。

  “你午後去哪兒了？出府之前都做了什麽？”

  受不了吳勇泰好似審訊犯人一般的口氣，吳清姿當即就炸毛了。

  “怎麽？我現在連出府的自由都沒有了是嗎？難道我出府之前還得跟人報備？跟誰？方姨娘嗎？”

  “我竟然不知，吳府什麽時候變成了她在當家，還是你準備把她扶正做你的正妻？憑她也配？”

  “你！……”吳勇泰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有生以來頭一回生出想要扇吳清姿耳光的衝動。

  但到底是自己捧在手心養大的女兒，吳永泰有些下不去這個手。

  “吳清姿，你別忘了老子可是你爹！”吳勇泰怒斥，“有你這麽跟爹說話的嗎？你不要太過放肆！”

  “爹是嗎？”吳清姿唇邊揚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是啊，你是我爹，你不僅是我爹，你還是很多人的爹。”

  吳永泰一愣，臉色隱隱發青。

  “你這話什麽意思？”

  “還能有什麽意思，就字麵上的意思咯。”

  “你不滿意我這個爹？”

  “怎麽會？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爹。”

  “……”

  吳永泰竭力克製著心頭的怒火，少頃，開口：“你出府之前，是不是去過方姨娘的院子！”

  自從離開方姨娘的院子後，吳永泰就催著管家將府中的下人聚集到了一處，包括伺候吳清姿的人。

  詢問一圈下來，府中有不少人瞧見，就在方姨娘那廂出事前不久，吳清姿帶著自個兒的丫鬟和雲山離開了吳府。

  甚至還有人看見，她在離開前曾路過方姨娘的院子，行跡很是可疑。

  吳清姿不明白吳勇泰為何突然轉了話題，卻也如實回答，就是態度依舊不佳。

  “是啊，去過了，怎麽了？她去地府見閻王了不成？哈哈！她這是活該，誰叫她……”

  “啪！”

  突兀的響聲，生生打斷了吳清姿尚未說完的話。

  她像是行動不便的老者那般，緩緩抬手捂住自個兒的臉，動作遲緩地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疼愛了她十多年的男人。

  “你……竟然出手打我？”

  話音未落，吳清姿眼裏便蓄滿了淚，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吳永泰的手有些抖。

  可一想到吳清姿的所作所為，再想到她剛才說的那些目無尊長的話，他不後悔自己打了吳清姿這一巴掌。

  收回手負在身後，吳永泰神情嚴肅。

  “我可以不管你在外麵如何飛揚跋扈，你在外麵捅的簍子，我也可以替你通通擺平，但對自家人動手，我絕不容許！”

  吳清姿心裏委屈得不行，眼淚終於包不住，大顆大顆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