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唐寧邊說邊端起托盤裏的茶盞放到夜無殤麵前。

  隨後又將桌上擺放的器具和材料都收了起來，騰出空地兒擺放夏青拿過來的瓷碟和筷子。

  夜無殤就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也不插手。

  他覺著，唐寧甭管做什麽，哪怕隻是簡單地擺個碟子，動作看起來都賞心悅目。

  從他帶來的每個紙包裏夾了幾塊點心放到碟子裏擺好，又在他麵前擱了雙筷子，唐寧才停了下來。

  “你若想瞧，我這裏現成就有一罐，是連康先前買回來的，沒必要再浪費那個銀子。”

  夜無殤唇邊的弧度加深：“那好，你等會兒拿給我，我拿回去後讓雲鬢花顏的師傅好好看看。”

  夜無殤並未在寧宅待太久。

  陪著唐寧用了點心，又陪夏青閑聊了幾句，他就拿著唐寧給他的唇脂，還有餘下的點心回了夜府。

  徑直來到汀蘭苑，夜無殤將餘下的點心都交給了夜若蘭。

  “喏，如意齋的點心。”

  盯著桌上的袋子，夜若蘭意外的同時，還有些開心。

  “怎麽突然想起來買如意齋的點心，還一下子買這麽多？”

  “先前去了趟寧宅。”夜無殤答得一臉坦蕩。

  “我不好空著手去，就順便買了些點心，但我不知道阿寧喜歡什麽口味的，就隨便挑了幾種各買了一些。”

  “買少了會顯得沒有誠意沒有分量，所以我就每種都買了兩份。阿寧她們已經吃過了，還留了一些，餘下的都在這裏了。”

  “……”

  夜若蘭臉上的笑有一瞬的僵凝。

  她剛還在想，難為她兄長這麽忙，還記得她愛吃如意齋的點心，感情她兄長壓根就不是特地給她買的？

  但夜若蘭隨即就釋懷了。

  罷了，誰叫如今在她兄長心裏，寧姑娘的分量比她重呢？

  她總不能跟自己未來的嫂子吃味吧。

  打開袋子，見裏麵的點心都是自己愛吃的，夜若蘭徹底原諒了忘了她這個小妹的兄長。

  ***

  跟夜無殤和唐寧料想的一樣，那些買了吳家唇脂的人，回去用過一次以後便發覺很不好用。

  抹在唇上黏黏糊糊的不說，因為唇離鼻翼的位置很近，呼吸間都是濃烈的香氣，簡直能把人給熏暈了過去。

  不僅如此，有人在抹了買回去的唇脂以後，總覺得唇部的肌膚火辣辣的，刺刺的疼。

  嚴重的，在抹了唇脂的第二天嘴便腫了，雙唇腫得跟香腸一樣。

  這些人很快意識到是吳家的唇脂有問題，紛紛結伴前去吳家的商行大吵大鬧，嚷嚷著要讓吳家賠錢。

  商行的掌櫃自是不可能承認自家賣出去的唇脂有問題，指責買唇脂的人惡意誣陷想要訛詐。

  一來二去，雙方竟是直接在鋪子裏動起了手來，最後還驚動了官府。

  官府出動的消息很快傳到吳勇泰的耳朵裏，他瞬間臉色鐵青。

  “你說什麽，官府將錢掌櫃還有店裏的夥計通通抓了起來？怎麽回事？”

  稟報消息的管家擦了擦額頭的汗，神情裏透著幾分惶恐。

  “回老爺，據老奴所知，是五小姐讓人調製的唇脂出了問題，買唇脂的人有好幾個用了以後嘴便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