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益陽城裏，自從夜無殤明令夜家旗下的商鋪不許吳家的人出入後，就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夜家和吳家徹底翻臉的事。

  那兩婦人的夫家雖然不及吳家和夜家那般家業雄厚，但好歹也是吃穿不愁的。

  被那小二嗆了以後，兩人也不甘示弱，直接給懟了回去。

  “誰有那個閑工夫故意詆毀你賣的東西？東西不好，還不許人說道了？”

  “就是，都不用打開蓋子，光聞著這刺鼻的味兒，就知道你這唇脂不是什麽好東西，用了指不定爛嘴。”

  又呸了一聲，兩個婦人便相攜著去一旁的茶樓吃早茶去了。

  到桌前圍觀的多是年輕女子。

  雲鬢花顏的唇脂賣得那麽火爆，她們多是聽過唇脂的，也見過旁人塗抹，確實好看極了。

  雖然吳氏商行的唇脂聞起來有些刺鼻，一股劣質香粉的味道，但奈何價格便宜，不少人都有些心動。

  有人拿起瓷盅打開蓋子瞧了瞧，見顏色和質地瞧著還算不錯，而且想著都是唇脂，再次也差不到哪裏去，抱著便宜的心態便買了下來。

  “這罐我要了，給，三兩。”

  “好嘞，客官慢走。”

  小二還在繼續賣力地吆喝，剛才那兩個婦人一點也沒能影響他的心情。

  有不少人如剛才的女子那般，也抱著便宜的心態掏錢買了一罐。

  不多時，桌上的五十罐唇脂，竟是就賣出去了十罐。

  吳清姿掛心唇脂的情況，早早地就命人趕了馬車前來探查。

  她坐在馬車裏，透過挑起的車簾打量著商行前的熱鬧情形，唇邊揚起滿意的弧度。

  不錯，看這架勢，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賣完了。

  等下回去她就讓人再接著做，她一定要把雲鬢花顏的唇脂生意全搶過來，讓夜公子對她刮目相看。

  放下車簾，吳清姿笑著吩咐：“回府。”

  吳氏商行這邊的盛況，唐寧很快就從連康那裏收到了消息。

  “很熱鬧？買的人很多？”

  “倒也算不得很多，有許多人還是擔心吳家的唇脂品質不良沒有敢買，但吳家的唇脂價格擺在那裏，有不少人覺得便宜就買了。”

  唐寧微微頷首。

  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經濟寬裕，可以不看東西的價格隨便地買買買，甚至隻買貴的。

  “你可有順便買一罐回來？”

  “有的。”

  連康連忙從懷裏掏出他買回來的唇脂遞給唐寧過目。

  他雖然不用這玩意兒，也沒有仔細聞過唐寧做的唇脂是什麽味兒，但敢肯定絕對比吳清姿叫人做出來的好聞。

  唐寧打開蓋子，撲鼻而來的濃烈香氣險些嗆得她打噴嚏，她趕忙把唇脂拿得離自己遠了些，連吸了幾口氣才緩過來。

  她仔細瞧了瞧，膏體的顏色瞧著倒是不錯，是很純正的紅色。

  就是質地不怎麽樣，看起來不夠細膩柔滑，隱隱還似有細小的顆粒物。

  她用指腹蹭了一點用手指撚了撚，觸感很澀很黏膩，感覺有些揉不開。

  又瞧了瞧瓷盅的外觀，唐寧笑著將唇脂擱在了桌上。

  “不用再費神盯著了，往後隻要留意吳府內宅的動靜就好。”

  就這品質，吳清姿這輩子都搶不了她的生意。

  她還以為吳清姿手底下的人真有多厲害，沒成想竟是她高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