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殤笑了笑，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挪動目光，瞥見唐寧放在桌上尚未蓋上的小瓷盅，夜無殤不由目光一頓，隨即伸手將瓷盅拾起，湊近鼻息聞了聞。

  清爽淡雅的玫瑰香氣撲鼻而來，夜無殤眸光微動。

  “這是什麽？聞著味道不錯，是吃的嗎？”

  不過是女人家用的東西，唐寧也沒想隱瞞，如實道：“這是唇脂，女子抹在唇上用的，既可潤澤唇部肌膚，也可增添唇色，讓女子雙唇更顯嬌豔。”

  “哦？是嗎？”夜無殤似乎很感興趣，“你自己做的？”

  “嗯。”唐寧點了點頭。

  “這是我嚐試做的第一個，想看看效果如何。如果效果不錯，我打算多做一些投入商鋪出售。”

  夜無殤似乎很喜歡唇脂的香味，又將唇脂放到鼻息下聞了聞，半晌才放回桌上。

  他抬起眼來，凝著唐寧的眸子裏似凝聚了萬千星光。

  “你真打算賣這個唇脂？可有找好賣家？還是打算自個兒租個商鋪自己賣？你若是不嫌棄，我倒是想與你合作。”

  唐寧認真地凝著夜無殤的臉，想看夜無殤是否是在說笑。

  夜無殤曾經告訴她，他家中是經營漕運的。

  從汴京到北町，途中他們入住了幾家春秋客棧，看夜無殤對春秋客棧的熟悉程度，她懷疑春秋客棧也是夜無殤的產業。

  如今，她做好了唇脂想要投入市場，夜無殤卻表示想與她合作，難不成，夜無殤的生意還涉獵胭脂水粉？

  看出她眼裏的探究和懷疑，夜無殤笑了笑：“我家確實是做漕運生意的，不過，在經營漕運之餘，我也會做點其他的買賣。”

  “正巧，我開了家胭脂鋪，你若是信得過我夜某人，可以將你的唇脂放到我的胭脂鋪裏去賣。”

  “到時，你隻需負責製作唇脂，我的人就負責售賣，我隻從賣價裏抽取兩成出來，算是我替你售賣的傭金，你意下如何？”

  唐寧在腦海裏快速盤算夜無殤的提議。

  說實話，夜無殤的提議很是合理，也很是讓她心動。

  如果跟夜無殤合作，那她就不用自己租賃鋪子，也不用請人售賣，能省下一大筆本錢。

  況且，夜無殤本就是做這一行的，也就表示，他對胭脂水粉的行情很是了解。唇脂上市後該如何定價，他心裏應該有一個合適的價位。

  既不會太低，輕賤了她的東西，也不會太高，叫那些富家小姐和夫人望而卻步不舍得花錢購買，能讓她在合理範圍內賺取最大的利潤。

  重點是，就她目前對夜無殤的接觸來看，夜家的背景實力應當不容小覷。

  她的唇脂放到夜無殤的胭脂鋪裏去賣，就算將來有人眼紅，也絕對不敢生事，更不敢給她使絆子。

  所有思緒不過瞬間，唐寧凝了凝神，點頭：“好，我跟你合作。”

  夜無殤微笑：“那這罐子唇脂我就先帶走了，當作樣品放在店裏，等有客人相中下了訂單，我再合計一下訂單的數目報給你統一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