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調兵遣將
作者:金雨瀟      更新:2020-03-20 17:42      字數:2337
  不多時,漢中郡內大小文武官員盡數匯聚於太守府中。眾人見禮落座之後,張富也不廢話,將前方傳來的密信傳了下去,待眾人看罷,緩緩開口道:

  “諸位,如今益州劉璋、荊州劉表興兵來犯吾疆界,諸位可有良策退之?”

  下首轉出一人道:

  “少主,區區劉表、劉璋,有何懼之?末將請戰,主公與末將一萬兵馬,吾必退來犯之敵。”說話者,乃申儀也。自隨其兄投入漢中麾下以來,武力不凡,在漢中軍大營之中僅次於大將張郃。一直以來,未曾有功績,是以立功心切,張富話音剛落,就迫不及待的出列請戰了。

  “將軍武勇不凡,吾心深知。隻是眼下敵軍眾多,非一戰可破之。汝且退下,來日吾動兵,便以汝為先鋒。”

  “諾。”申儀拜退。

  張富又道:

  “眼下敵人五路兵馬齊攻漢中、巴郡。而巴郡之外,幾乎匯聚了近二十萬大軍,吾意親往巴郡,何人可守漢中?”說罷,盯著堂下的眾人,眾將盡皆不言,良久,左下首徐庶才出列下拜道:

  “主公,臣願守漢中。”

  張富卻是有些猶豫,徐庶雖有謀略,卻是文臣,又新投漢中不久,威望不高,恐怕鎮不住一群驕兵悍將。但眼下南鄭城中可用之人並不多,能獨當一麵者更是少之又少,張郃雖文韜武略,少有人及,卻是還未正式投入自己麾下,若以其為主守漢中,更是名不正言不順。可以說,除了徐庶,其餘之人都不合適。

  徐庶何等聰明之人,自然看得出張富心中的顧慮,開接著道:

  “主公,臣願立下軍令狀,若有任何閃失,請斬某頭。”

  張富猶豫了半晌,道:

  “如此,漢中之地吾便交給元直了。”

  “主公放心就是。”

  張富卻還是有些不放心,道:

  “吾母楊氏,亦是女中豪傑,昔年父親出征在外,必以母親守後方,從無錯處。元直若有難處,不妨到郡守府中尋找吾母求助。”

  “臣記下了。”徐庶退去。

  “申將軍。”

  “末將在。”申儀出列。

  “汝領五千兵馬護衛南鄭城,聽從元直調遣。元直之言,便是吾張富之命,汝可記下了?”

  “諾。”申儀退下。

  張富又接著道:

  “蔡瑁遣大將王威攻打房陵,此人卻是一員大將,不可小覷。上庸、房陵兵馬不多,元直可命楊昂將軍帶兵前往助戰,決不能有任何閃失。”

  “諾。”

  張富這才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下方眾臣,眼神最終定在了一個人的身上,緩緩道:

  “儁乂將軍,眼下乃是漢中最為困難的時候,將軍可願助吾一臂之力?”

  張郃聞言,稍稍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

  “願聽使君之命。”

  張富大喜道:

  “好,能得將軍相助,區區劉表、劉璋能耐我何?事不宜遲,將軍且回營分兵五千,收拾妥當,明日便隨吾前往巴郡。”

  “諾。”

  商議完畢,眾人退去。

  ……

  送走群臣之後,張富卻是先至後堂之中,尋了娘親,盡說即將前往巴郡之事。楊氏卻是大怒不已,道:

  “這兩個劉家賊子來得好不是時候,眼下貞兒臨盆在即,你又得出去,這叫什麽事啊?”

  張富聞言,也是火氣直冒,自己匆匆忙忙從涼州回到了漢中,大半原因就是為了陪著媳婦,看著自己的孩子平安落地,沒想到偏有人不讓他如願,張富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給這兩人一個深入骨髓的的教訓。

  至於張富想讓楊氏幫忙給徐庶“鎮場子”的事,楊氏倒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畢竟她是漢中、涼州、巴郡這廣大疆土的女主人,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土地為外人所占。

  母子兩又說了幾句,楊氏叮囑一番,張富正準備起身告辭,恰巧此刻比自己小近二十歲的二弟的哭聲又傳來。這小家夥似乎不想一個男娃子,動輒便哭,費了楊氏不少精力,連張富也發現自己的娘親對自己似乎沒有以前那般親了些,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辭別了楊氏,張富又回到了自家的小院。自從張富從涼州回來之後,大部分時間陪著糜貞,她的心情自然大好,對待身邊的侍女、家仆都頗好。隻是隨著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原本精明勤快的糜貞也便懶了許多。原本雷打不動的每日都會前往母親院中請安,這些日子也不再去了。楊氏倒是沒那麽多講究,每日都會來小院裏照顧她。

  糜貞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讓張富陪著坐在小院裏的石凳上,偶爾拉著張富的雙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讓這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兩人孕育的小生命,那就是她最幸福的時候。

  今日也不例外,正坐在石凳上納涼的糜貞一見張富回來,臉上便露出了笑容,輕聲道:

  “夫君,你回來了?”說著,掙紮著從石凳上站起來,倒是把張富和侍候在身後的兩個丫鬟嚇了一大跳,三人趕忙扶著她,張富有些埋怨道:

  “貞兒以後切不可這般了,可是吧為夫都給嚇到了。”

  “大驚小怪。”糜貞嘟囔了一句,自從孕育了孩子之後,兩人感情也迅速的濃了起來。知書達禮的糜貞偶爾也會說些俏皮話,耍耍小性子,張富卻對她更喜愛了。

  又扶著糜貞坐下,張富想起即將出征之事,一肚子的話不知從何說起。人說“最恨最難之事莫過於離別”,張富也是人,這種痛苦隻有自己才明白。

  張富興致不高,勉強和糜貞說著話,心底卻在思量著到底如何和糜貞開口。

  “夫君,你是不是又要離開南鄭了?”糜貞輕聲問道。身為張富的枕邊人,她如何看不出自己的夫君內心有事呢?

  張富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嘴。良久,才輕聲道:

  “貞兒,為夫要失言了。先前急匆匆從涼州趕回,就是為了陪著你看著我們的孩子落地,這回卻是不成了。”

  “是有大事發生了嗎?”

  “劉璋、劉表合兵攻打巴郡,為夫不得不去坐鎮了啊。”

  “那夫君就去吧!”糜貞抬頭看著張富,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接著道:

  “國家大事,不可耽誤,隻是戰場上刀箭無眼,夫君還得小心些才是。”

  對於身前這個總是善解人意的女子,張富真不知該如何說才好,隻是伸手將其輕輕攬在懷中。糜貞頷首靠在張富的胸膛,眼中有淚珠轉動,卻被其深深忍住了,不讓它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