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同人之陰謀與愛情1-150 異同(修)
作者:夜蘭妖      更新:2021-05-23 14:02      字數:5821
  瞥一眼已經空了的酒瓶,克萊曼汀覺得一點也不用驚訝,她連呼吸都蒸騰著葡萄酒香。

  “所以,盧修斯,接下來你的安排是?”她托腮望著對麵的人,問卻並非出於好奇新,隻是隨意開口,順帶有些嫉妒他麵色如常。

  “午睡一會兒如何?”盧修斯朝她伸出手,指間夾著一把鑰匙,金色的玫瑰型掛墜在空氣中微微搖晃,間或折射出一點耀眼的光芒。

  “不要。”克萊曼汀毫不領情地拍開:“剛吃飽飯,用門鑰匙的話,我會吐你一身。”

  盧修斯迅速收起鑰匙:“我們走樓梯。”說著他率先起身,停到她的身邊,朝她半抬起一邊臂彎。

  “好啊。”克萊曼汀扒住他的胳膊,把自己從椅子上拽起來,卻因為用力過度,慣性地朝他身上栽去。

  “曼汀啊——”盧修斯一邊撐住她站定,一邊哭笑不得地感慨:“你這點酒量啊,真是歎為觀止!看來以後我得把你守好了,否則讓別人看見你這模樣,我豈不是要麻煩不斷?”

  “我也不在外人麵前多喝呀。”克萊曼汀仰著臉鄭重地自辯:“鄧布利多說了,女孩子要謹慎一點。”

  “我樂意讚同他一次——”盧修斯的嘴角噙著笑意:“看在我心情不錯的份上。”

  “於是我謹慎地隻接受你倒的酒。”克萊曼汀驕傲地將頭一昂:“就算他又找來了,也不能批評我了。”

  微醺是一種很奇特的狀態,克萊曼汀知道自己有力氣站直,可她就想找個人分擔體重,也知道走直路沒問題,可她就想走幾步轉個圈。她當然不承認自己醉了,要是連她都承認,誰還會說她沒醉?凡事都需要反對的聲音。

  無奈地任克萊曼汀舉著他的手再轉一個圈,盧修斯摸了摸被她的銀發輕輕掃過的下巴,這才注意到樓梯間立著一個中等身材的年輕男巫,正一臉興味地盯著他的曼汀移不開視線。一股如同寶藏被覬覦的不悅之感襲上心頭,他麵色雖無變化,眸色卻深了幾度,忽然落後了幾個台階,帶得克萊曼汀失去平衡,直接向後一仰,倒進他準備好的懷抱。

  “盧修斯,你這是做什麽!”餘光發現還有旁人在,克萊曼汀掙也不是,不掙也不是——這麵子,該留給他還是她自己?

  “讓你歇歇腳。”盧修斯附到她的耳邊低聲解釋:“我們似乎擋著別人的路了。”

  “啊,抱歉——我的錯。”克萊曼汀馬上環住他的脖子不動了:“那快點去房間吧!”

  “真乖。”盧修斯吻了吻她的嘴角,然後一步兩台階地,邁著長腿走向頂樓。

  他走得很快,顛得克萊曼汀昏昏欲睡,幾乎在被他放下時,一沾著床就睡著了。盧修斯揮揮手杖,拉上窗簾遮住明亮的光線,又幫她把衣服變形成睡裙,親手用薄毛毯仔細蓋好,才走到房間另一側,拿出兜裏的銀盒打開,在文件筆墨自動鋪開的同時,伸手拉開了寫字桌頭的台燈。

  克萊曼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恍惚間已經起了床,百無聊賴地翻看一本巫師小說,卻被陽光曬得更加心不在焉。這時房間忽然被打開,來人主人般不請自入,帶著一身寒氣走到她跟前,遞給她一隻一本書那麽大的盒子,用命令地語氣簡短地吩咐:“打開。”

  “是……”克萊曼汀悄悄覷了眼他的臉色:“馬爾福先生。”她去掉盒子的蓋子,發現裏麵是一套白銀做鏈的粉色銫綠柱石首飾,不由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正在掛鬥篷的男人:“您這是?”

  “禮物。”男人扯掉領結,坐進寬大的沙發裏,用手杖點了點茶幾,立即出現一瓶紅酒一隻高腳杯。他手指一勾拉出軟木塞,給自己斟了小半杯潤口,才放鬆地躺在沙發裏,並對她繼續發出指令:“現在戴上。”

  “是……”克萊曼汀跪坐在地毯上,把首飾一件件取出,依次在床上攤開來:“這是……耳鏈,額鏈,項鏈,手鏈……腳鏈?還有,這是?”

  “我說,你做。”男人又呷了一口紅酒:“先脫衣服,一件不留。”

  “……哦。”克萊曼汀默默低頭,轉身匆匆拉上窗簾,才背對著沙發裏的人解開睡袍。輪到胸衣和襯褲時,她才猶豫了幾秒鍾,便聽背後人強調道:“我說了,一件不留。”她隻能忍羞閉上眼,褪下最後的蔽體物。

  接著便聽男人繼續指揮。

  “把頭發挽起,先戴上耳鏈……額鏈……扭過來,我看看——不錯。”

  “現在戴腳鏈,然後是手鏈,很好。”

  “再輪到腰鏈,就是最長的那條,掛在胯骨上,不必扣太緊……對。”

  “最後是項鏈。”他大大方方地盯著她的胸口:“扣到最末一環,長度應該剛好。”

  克萊曼汀扣好前就明白,他所謂的剛好好在哪裏。那枚粉色透明的掛墜,剛好落在她雙峰之間,不高不低,不偏不倚。

  最後一件也上身後,她僵硬地原地站著,控製著自己的雙手垂在身側,而不是本能地遮擋上身,或者局促地背到身後麵。她明白他在欣賞首飾,這套由她佩戴的首飾,她不能私自藏起其中的任何一件。

  “還差哪裏……”男人放下酒杯,皺著眉站起來,繞著克萊曼汀走了一圈,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轉身“刷”地一下拉開了向陽一麵落地窗的窗簾。

  耀眼的陽光爭先恐後地湧入室內,克萊曼汀立即感受到皮膚上的溫度,這讓她驚恐地回了一次頭,接著尖叫一聲縮到床腳,再也顧不得首飾主人的意誌。

  “起來!”男人剛舒展的眉頭再次皺起。

  “會、會……”克萊曼汀緊張地吞咽唾液:“被人、被人看到!”

  “這裏是五樓,沒人看得見。”

  “別……”

  “你立即起身!別逼我發怒!”

  “我、我……”

  “難道隻有主上的拿手好戲才能讓人聽話?”

  “……是,是。”一滴眼淚砸到膝蓋上,克萊曼汀也來不及擦,隻能渾身顫抖著直起身,雙手僵在身側形似多餘。

  “正該如此。”男人終於滿意了。他揮動手杖挪動沙發,坐到正對陽光的地方,一邊欣賞著在陽光中熠熠生輝的寶石,在寶石間楚楚動人的佳麗,一邊享受地品位著杯中的紅酒。

  “我果然沒想錯,這淺粉色寶石,以美人骨為展架,以美人肌做底托,才最能突出它純淨瑩潤的格調。”他吐出了從出現起最長的一句話。

  再難堪的處境也終將適應,再劇烈的心跳也終將平靜,陽光的溫暖也是極好的緩和劑,克萊曼汀總算漸漸安定下來。男人發現了她的變化,又喝了幾口酒才招手:“過來吧。”

  “是。”克萊曼汀小步走到他跟前。

  “冷嗎?”

  “……有點。”

  “坐過來。”男人隻手解開長袍排扣,掀開一邊,又將胳膊搭在沙發背上。

  克萊曼汀會意地小心倚進他的懷裏,枕上他的肩膀。這麽做的起初,也許她有些不大情願,但當他熨帖的體溫隔著襯衫傳來,身體已違背理智地自發靠得更近。抬眼看了看他纖瘦的下頜,她沉默地閉上了眼睛,直到一隻手伸到她胸前。

  “鎮定。”感受到身邊人的僵硬,男人不悅地命令道。他撚起偏落到一旁的掛墜,塞進她因側躺擠出的乳縫間,便毫不留戀地收手:“這套首飾叫‘捆綁’,隻是情趣,不是情/欲。”

  “嗯。”克萊曼汀回了個模糊的鼻音,沒有理解這個命名的用意,也沒有絲毫去琢磨的念頭。

  男人頓了頓又補充:“總之,聽話地陪我坐一會兒,我很忙,不會留很久。”

  “……是。”克萊曼汀小聲應著。寶石夾在軟肉中並不舒服,她的胸中也似哽了一口氣,並且更不舒服,可男人的脖子近在咫尺,她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隻能抿著嘴強迫自己把眼睛閉得更緊。

  再次睜開眼睛時,克萊曼汀望著昏暗的天花板,不自覺地呆愣著,良久才長舒一口氣。發現自己的一隻手正被人輕輕握住,她偏開目光,不費力地看到了和衣而臥的盧修斯。她不由恍然,原來剛剛頤指氣使的不是盧修斯,剛剛言聽計從的也不是克萊曼汀——那不過是她上輩子記憶中一對關係低俗的情人。而她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夢。

  故地重遊常會引發回憶,從沒有異議地踏進金玫瑰酒吧起,克萊曼汀就念叨著這一點,之後用餐不顧及酒量也暗藏了飲酒助眠的打算。她的私心在於,她想要試試看,如果舊日重現,如今的她對盧修斯的心結消解多少,又還留下什麽。當然她也有些好奇,曾經的數月,前年的一夜,她究竟會優先夢到哪一個場景。如今答案揭曉,她卻唯有道一聲“原來如此”。

  那套銫綠柱石首飾,其實隻是另一個盧修斯·馬爾福送給她的禮物之一,並非最昂貴,也並非最別致,她會相對地印象最為深則是因為,她不止在他的要求下佩戴過一次。在她在搬去蜘蛛尾巷的當天,她本想一絲不沾地離開,至多隻拿最簡單的行李,把他送給她的東西通通留下。然而他出乎意料地出現,取出那條銫綠柱石項鏈,以告別的名義再次送給了她。

  她還清楚地記得那時的情形——他解開她的衣領,不僅親自為她戴上,還把吊墜強硬地塞進她的兩乳之間,就像剛把首飾拿給她的那天一樣。她被寶石硌得痛呼,他卻捂住她的雙唇,用異常低沉的嗓音對她說:“你之於我,就好比你胸口的寶石之於你,華美而無用,名貴卻多餘。不過,允許你帶走它,可能不是壞事。換一個盒子裝,哪怕逐漸蒙塵,也好過走向毀滅。”

  項鏈的後來呢?這個克萊曼汀反倒記不清了。她隻知道,搬進西弗勒斯的家裏後,她就立即取下了它,隨便變了個盒子收起來。寶石確實如盧修斯所言,被她遺忘到不知名角落,而與之作比的她,卻步上了寶石的另一種結局。

  “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入迷?”盧修斯溫和地在她耳邊問道。

  “想……”讓目光和腦筋一起轉動,克萊曼汀找到一個說法:“想為什麽,這個房間看起來和印象中不大一樣了。”這倒是真的不解,兩年前平安夜的擺設反倒和記憶裏一年後的保持一致。

  “還在你家住時,我就傳了指令,讓人全麵整改這個房間。”盧修斯收緊了握著她的手的手:“我其實從未有過這種計劃,若無意外,這裏本應該一直保持原樣。但我設想了下……在你生辰那夜夢裏,若我們僅僅是情人,我把你安置在這兒的可能性最大。為了不讓你把夢境和現實混淆,我隻能刻意令現實有別於夢境。你覺得現在……如何?”

  “很好。”克萊曼汀微笑了一下。這個評價確實真心實意。她甚至猜測,她方才沒有借助夢境重見更糟糕的舊事,大概就基於他的這番有意之舉。

  至於他的設想,她不算很意外,也不介意他通過她透露的有限信息推導出更多。她用“另一個”稱呼上輩子的那個盧修斯,然而區分之下仍有共通,畢竟他們都姓著馬爾福。自己總最了解自己,即便是另一個自己。她也從他們身上看到了共同點,最明顯的,莫過是她的容貌體型,當真恰合了他的審美,因此曾經他在人群中一眼便相中了她,因此眼下他正專注地凝視著她的側顏。

  而如今,她能平靜地承認兩個盧修斯本是一體,還要仰賴盧修斯自己付出的各種努力,讓她淡化了對記憶的抵觸。她或許還有些莫名的小開心——另一個盧修斯既然沒有因為她的外表就愛上她,那這一個盧修斯便不會隻為這個原因對她動心。他的感情,無形中肯定了她另外的東西,內在的東西,並且這些東西獨屬於重生後的自己。

  “修斯,我們睡了多久?”克萊曼汀側過臉與他對視:“不會把一下午都睡過去了吧?”

  “這次沒有……”盧修斯看似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突然的昵稱,灰眼睛裏的波動被昏暗的光線隱匿:“你睡了一個小時左右,和在家的習慣差不多。”

  “那,我們起來?繼續購物?”

  “……好。”

  得到認可的克萊曼汀坐起來,剛要從另一邊下床,忽聽盧修斯叫著她“曼汀”,聲音低沉到克製,竟有些纏綿性感。

  “怎麽……”她回頭詢問,卻在猝不及防間被他撲到,連同雙手一起壓製在枕上。

  “曼汀,抱歉……我心中的這隻猛虎,終究還是破籠而出。”說著他左右手與她同時十指相扣,俯下/身準確直接地攫住她的紅唇。

  一個多鍾頭後,兩人衣冠整齊地走下金玫瑰酒吧,手挽手地前往破釜酒吧的方向。他們以散步的速度行走,但克萊曼汀還是雙腿發軟,羞赧之餘隻能暗暗用空閑的手戳著始作俑者的腰;盧修斯大度地由著她鬧了一會兒,才把這隻手也收到他的臂彎裏。

  路過魁地奇精品店時,他引著她停下來,用建議地口吻說:“曼汀,我覺得,你下學期可能需要自帶一把飛天掃帚。”

  “為什麽?”克萊曼汀疑惑地反問。

  “因為你是級長。”

  “級長……難不成要陪練?”

  “也不全是,有一把私人的飛天掃帚,起碼能表明你對斯萊特林球隊的支持。”

  “……哦。”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盧修斯話鋒一轉:“你說過你對魁地奇不怎麽感興趣,不至於興趣和騎掃帚的技術成正比吧?”

  “這倒不是。”克萊曼汀想了想才解釋道:“在德姆斯特朗,飛行課是一到三年級必修,理論上,我應該飛得比大多英國出身的巫師都好,畢竟霍格沃茨的飛行課隻在一年級開通。”

  她露出一抹懷念之色:“我還記得,三年級的期末考試形式是,每人掃帚前段固定一隻碗,不帶魔杖在雪中飛行五分鍾,根據碗中盛接的雪量評定成績,數量越多成績越好。我轉校時,成績單上這一課的評分是‘2’,等同於英國評分製的‘E’。”

  “這種考試形式,對控製力要求很高——在速度和精準度上。已經近似於魁地奇訓練了。”盧修斯麵現讚許。雪花單薄輕盈,如果飛得太慢,自身帶起的氣流會將它們排開;可若亂飛一氣,反倒錯過更多。總之難度顯而易見,讓他都不能誇海口,若考試的是他,一定可以拿到相當於“O”的“1”。

  他對她示意櫥窗裏展覽的樣品:“現在英國性能最好的掃帚就是它——光輪1500,兩年前剛上市,暢銷至今,且根據市場反饋,不存在技術紕漏,沒有任何先天性隱患。我盡快幫你定製一把,如何?”

  已經不再反對帶上飛天掃帚的克萊曼汀不由問道:“不能直接從這家店裏買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市麵上的成品,多按男性體型設計,因為魁地奇愛好者中男性占過半的比重。”

  “掃帚竟然也分男女款!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走吧,我們去下一家——變換墨汁文具店。你應該需要補充點學習用品。”

  “沒錯。”

  “斯拉格和吉格斯藥房就別進了,以後需要什麽藥材,直接寫信給弗伊蘭。”

  “好!”

  “哦,差點忘了,等你拿到飛天掃帚,保養清潔之類的事,你完全不用自己做,直接把掃帚寄到德維斯和班斯商店就行了,高級會員可以享受全套服務。那麽,我給你的金卡還在嗎?”

  “在。不過,親愛的修斯——”克萊曼汀好笑地搖了搖他的胳膊:“要開學返校的人是我啊,怎麽感覺你比我還操心?”

  “你就當——”盧修斯勾著嘴角朝她回以一笑:“我在借你預演將來送我們的德拉科上學的場景。”

  “那真為難你還得至少再等十一年!”

  “不為難,起碼已經有盼頭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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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情掉進蜜罐裏運轉艱難……

  本章還可以命名為——論兩個盧修斯相同的控製欲的不同表現形式。

  另,女主騎掃帚的水平不為魁地奇而設,不用期待會有大義救場之類的情節。

  不熱愛運動的作者君不想直播比賽……反正原著已經夠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