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舊俗(修)
作者:夜蘭妖      更新:2021-05-23 14:00      字數:3810
  利用冰凍咒或者障礙咒穿越火焰並非難事,不過克萊曼汀沒有當眾表現的心思和喜好。她覷到了一處空隙,準備離開人群中央,隻是空隙顯然和她的寬度厚度都不匹配,她往外擠得頗是艱難,最後還被人夾住手臂,使勁拔出時還用力過猛失去平衡,結果一頭栽到近處的一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克萊曼汀連忙道歉,卻在對上那人一雙深邃的灰眼睛時,刹那間失去了言語。

  “又見麵了,小姐。”馬爾福在她耳邊婉轉低語,然後抓住她身側的一隻手:“跟我來吧。”

  馬爾福看上去纖瘦隻因高挑,他的體格並不能被看成柔弱,此時有他在前麵開路,離開人群就順暢許多。克萊曼汀跟著他走到樹林旁,覷機抽走幾乎被抓出汗的手:“多謝您了,先生,您真是幫了我大忙!”

  “哦?”馬爾福意味不明地笑著靠在一棵樹上:“你準備怎麽謝我呢?”

  “難道……感謝您還不夠?”克萊曼汀硬著頭皮狡辯:“您會帶我出來,也隻是順路吧。”

  “這倒是。”馬爾福坦誠地點頭:“那你能否再順一次路,把我帶回你住的地方?”

  這幾乎是直白的一夜/情邀請了,克萊曼汀背在身後的手微抖,後退幾步表示自己的態度:“我想,這並不順路,我無力相幫。”

  馬爾福站直了走向她:“你在不安?哦,不用這樣子。看來我們的異國姑娘隻和同性有體驗……”

  克萊曼汀反駁道:“您明知我這樣,就不該來找我。”

  “咦?難道不是——你總習慣把目光放在容貌出色的同性身上,隻是因為還沒有遇到足夠優秀迷人的異性?”馬爾福歪著頭勾起嘴角:“現在,你終於遇到了。”

  “您就這麽自信?”

  “玩夠了女孩子的遊戲,是時候嚐嚐新鮮的了。”

  “我現在——就很好……”

  “相信我,你會覺得更好!”馬爾福大跨一步,逼近了克萊曼汀,單手一把箍住她的腰身,一條腿趁機抵開她的雙腿,另一隻手撥開她臉側的碎發,把頭貼靠過去,卻又近而不觸,隻任自己溫熱的呼吸不斷地撲上她細膩嬌嫩的皮膚。

  “既然還不想帶我回去,那你就得先聽我安排。”眼見她已雙頰微粉,他忽而低聲一笑,將她整個抱起來,轉身走向樹林幽深處。

  克萊曼汀下意識地抓住他的前襟穩住自己,胸前裏的心跳急促得讓她覺得幾乎要窒息,同時另一隻已經偷偷摸到魔杖的手卻慢慢鬆開。被馬爾福抱起隻有一瞬,她卻在一瞬間思緒萬千,太多的聯想反而令她選擇妥協。

  她還沒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平安夜篝火是巫師傳統之一,是所有正麵力量的聚合昭揚,但與此相匹配又相對立的是,巫師也需要適當的瘋狂和釋放,於是還有反擊的獵殺和野地的交/歡。隨著曆史的發展和巫麻關係的緩和,前者已經被徹底當糟粕遺棄了,後者卻被相對隱蔽地保留下來。又基於風俗的內部傳承,知道這一點的都是純血,就如他們這一路走來,那些曖昧喘息的主人,也許剛從某個宴會上離開,又把名貴的禮服脫了一地。

  無論是下意識的動作還是加速的心跳都昭示著她的緊張,而這種緊張其實多是緣於身體,心理上沒有人能拒絕馬爾福。不管是看容貌還是技巧,他都是不二的最佳情人。她沒把她這輩子的處子之身看得太重,馬爾福的經驗和耐心也能減輕破身的不適。他隻是在情事上作風略顯溫吞,並沒有什麽奇怪的癖好或偏執——上輩子她對此已經了解得足夠深刻。因此眼下,在平安夜夜色中篝火旁,順應他就是順應習俗,反倒顯得古老而神聖。

  馬爾福選中了一棵高大的白楊樹,樹枝上似乎垂著一團幹枯的槲寄生。他倉促地設好警戒咒,向來不離手的手杖被他隨意插在樹下。

  “你想我叫你什麽?”他極為聰明地問克萊曼汀。

  克萊曼汀的聲音在嗓子眼裏一滯,便隻吐露出名字的後兩個音節:“……曼汀。”

  “曼汀。”馬爾福緩慢地重複著:“而我希望,在合適的時候,你能叫我‘修斯’。”

  兩人各自截取昵稱的方式倒是不約而同,但早就被動學會了知情識趣的克萊曼汀,還是被那個所謂的合適時候徹底燙紅了臉。什麽時候會讓人忘乎所以地呼喊對方的名字——這簡直不言而喻。馬爾福碰了碰她臉上的紅暈,又在她的唇上輕輕啄了一記:“還是個害羞的小姑娘呢!”

  ……

  兩人圍著一棵樹折騰至子夜,馬爾福才大致包好兩人,從克萊曼汀的衣兜裏,摸到那把掛著純金玫瑰的鑰匙,念出“門托斯”回到酒吧的房間。

  依舊縮在他懷裏的克萊曼汀十分不解:“原來這鑰匙還是門鑰匙?”

  “嗯。”馬爾福抱著她走向浴室:“這裏的房間貴自有貴的道理。”

  “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前台的店員也不說清……”克萊曼汀不滿地嘀咕。

  “清楚的人確實沒幾個——這算是熟客福利——但我隻會知道得更早。”

  “為什麽?”

  “金玫瑰是我名下的產業之一——你說呢?”

  克萊曼汀睜大眼睛,她兩輩子第一次獲悉,原來酒吧東家是眼前人。

  “你眼光或者說運氣不錯,挑中了這裏最好的房間。”馬爾福把她放進浴池裏,自己也跟著躺了進去:“我有時也會在這裏歇腳,房間是按我的品味布置的。你要求了什麽才拿到了它?”

  “是——陽光。”

  “嗬,真是巧了,唯一一個和我沒關係的理由。”

  “你要理解一個德國人對陽光的熱愛。”

  “英國人也懷著同樣的感情,不過貴族要慎重維持膚白。”

  “維多利亞時期上流社會的遺俗?”

  “我們古老而高貴——”馬爾福在水中握住她的一隻手:“我不懷疑,你也一樣。”

  克萊曼汀湊上他的肩膀枕著:“我畢業於德姆斯特朗就能證明一切。”

  “我的姓氏也能證明一切。”

  “我明白。”

  盧修斯·馬爾福大概是英國魔法界中,唯一一個誰見了都能認出來的人,他的發色、容貌乃至氣質都足夠典型並且唯一,審美觀也在時代的洪流中堅如磐石。即便他沒對她明確地自報家門,方才的言辭也沒有掩飾的意思。這種驕傲和自信,同樣也是獨一份。

  溫水讓兩人都放鬆下來,馬爾福有了閑聊的心情:“那位讓你甘心放棄第一眼看見的我的紅頭發小姐呢?”

  “當然是回家了。”克萊曼汀歎了口氣:“不像你我,無家可歸。”

  “那不正好——有兩個人也就足夠了。不過,好心提醒一句,那是個泥巴種,玩玩即可,別忘了身份。”

  “咦?你認識?”

  “因一些緣故,不得不認識。更遑論,英國魔法界就這麽大,記住幾張麵孔也不難。”

  “她說她叫佩妮·伊萬斯……”

  “沒有完全說真話,姓氏倒是沒有錯。”

  “好吧……”克萊曼汀故作失望地撅噘嘴:“枉我那麽坦誠……”

  “這個泥巴種頗有些心機,或者說天生就會玩弄感情,不像外表那麽單純可欺。”馬爾福瞥了她一眼:“你不會天真地把自己暴露了個一幹二淨吧?”

  克萊曼汀並不怎麽相信他對伊萬斯的評價——連泥巴種這個名稱都直白的叫出來了,他還能說她什麽好話?於是她隻老老實實地回答他最後一句的提問:“姓名說了,出身提了,連通信地址也給了……”

  “這麽輕信,你這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馬爾福恨鐵不成鋼地皺起眉頭。

  “喂喂!”克萊曼汀不滿地叫嚷:“你是貴族紳士,說話要留口德!”

  馬爾福彈了彈她的腦殼:“吃了虧得罵一罵才能長記性!”

  “我沒有吃虧啊。”克萊曼汀反駁道:“就像你不避諱真實身份一樣,我也敢讓她知道我是誰。德姆斯特朗教出來的黑巫師怎麽會怕格蘭芬多的一頭小母獅?”

  “但願——算了,不說她了,那一直不是個愉快話題。”他引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兩腿之間:“來摸摸它——夜還長著……”

  “喂!你……”

  “告訴你了,叫我修斯。”

  馬爾福的體力確實不容小覷,用行動擊破一切可能的質疑。克萊曼汀的身體已經適應,自然從中也享受到了快樂。不過她沒敢在結束後睡去,而是偷偷摸摸地穿上衣物,如同吃完不認的負心漢,躡手躡腳地溜之大吉了。戒指裏存的藥劑沒餘下多少,但離天明還有好幾個鍾頭,她可不想馬爾福一睜眼,發現枕邊人換了一張臉。

  有門鑰匙在,回家很方便。等泡在自家浴池溫度適宜的熱水裏,克萊曼汀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把身體裏外清理幹淨後,她才變回自己的模樣。打著嗬欠吃了些零食墊底,她飛撲進床榻裏放心入睡。

  男歡女愛,男人看似最耗體力,但最累的卻是女人。馬爾福次日一早就醒了,一摸身邊發現空無一人。他頓覺好笑,輕輕搖搖頭,視線在落到枕頭上時忽然一凝。清晨微薄但清晰的日光中,幾根發絲的色澤不容錯認。

  所以昨晚那個黑色卷發的女孩,其實該有一頭深灰色長直發?馬爾福認真回憶了一下那張臉,忽然連對方的年齡也懷疑起來。他思考了一會兒,取出隨身藥劑盒,裏麵正好有複方湯劑。發絲投入其中,藥劑變成透明,讓他鬆了口氣。這樣的顏色恰好能證明,發絲主人不僅容貌出眾,血統也是純粹並且高貴。

  一時好奇心的趨勢下,他在鏡子前喝下魔藥,看著自己變成一個十五歲左右有著一雙琥珀色眼睛的少女。他本來就沒有穿衣服,少女當然也一絲未掛,他對著骨肉勻亭的胴體滿意一笑,也慶幸明珠仍是明珠並非魚目。

  對著鏡子又端詳了一小會兒,深灰發色讓他漸漸陷入深思;再反複核實過一雙杏眼的眸色,他記起了昨夜少女入懷的悸動,忽然喜形於色地道一聲“難怪”。像撫摸別人的身體一樣,他把變成少女的自己從頭探索到了腳,又如著了迷一般地描摹這張臉的五官。

  最後,他撐著盥洗台低聲笑語:“找到你了,我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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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們第一次見麵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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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沒有脖子以下了,求過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