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西涼，去找徐庶。”趙雲輕撫諸葛亮的後背，安撫著。

  抱著懷裏的人，撫著他後背分明的骨節，趙雲覺得，諸葛亮是不是又瘦了些。

  雷聲乍作，此時的諸葛亮，就像一隻蜷縮著的受盡折磨的小動物，令人心痛與憐惜。

  “軍師……”

  趙雲緊緊抱著諸葛亮，將頭埋在他的發間，希望能夠分享他的哪怕一絲一毫的痛苦。

  “趙雲……”

  諸葛亮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我在。”

  “抱我……”

  “什麽?”趙雲緊了緊懷抱，“不正抱著嗎。”

  “我要更真切的。”

  諸葛亮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伸出手，諸葛亮回抱住了趙雲，“對我好一點吧，子龍，不要讓我恨我自己……”

  “……亮。”

  趙雲輕聲。

  “不……不要這樣叫我。”

  “為什麽？”

  “……”

  諸葛亮咬著牙，將漲紅的麵頰半埋在趙雲的肩膀中：“沒有為什麽。”

  ……

  西涼，天色陰沉沉的。

  徐庶收回了晾曬的衣物，看向天色更遠的中原方向。

  “士元，你還好嗎……”

  “徐大哥！有你的信！”村頭，一個男孩兒拿著一封信件高興的跑了過來，“看時間應該是一個月前發過來的！現在通訊越來越快了！”

  “是呢，謝謝了。”徐庶笑著揉了揉男孩兒的頭，給了他兩枚錢幣，目送著男孩蹦蹦跳跳地高興地離開。

  打開信，是龐統的字跡:

  “庶，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卸任了。

  你應該還在與我約定的地方生活吧，在那裏好好等我，等我把這場仗打完，就去找你。

  主公那邊我已經溝通了，他同意我離開。畢竟有諸葛在，主公拿下天下也隻是時間問題。

  當然，選擇離開不是心無仕途，隻是我發現，我的心已經不在那裏了。

  很羨慕諸葛亮，雖然一直在水深火熱之中，但趙雲一直在他身旁。

  如果你還在，我想，我是能一直堅持下去的，可惜了……

  總之，期待與你再會。

  等我。

  與你約定。

  士元。”

  “……”

  顫了顫唇，徐庶將信件抱在了懷裏，跪在了地上。

  “啪嗒啪嗒”地，徐庶的眼淚滴落在地麵。

  “太好了……”徐庶滿麵皆是幸福的淚水，“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你卻願主動來找我了。”

  小心翼翼地將信件展開看了又看，徐庶摩挲著那字跡默念：“我會等你，會一直等下去的……”

  ——

  諸葛亮的消沉並沒有持續太久，遭遇偷襲的劉備此時情況並不樂觀。

  強行恢複狀態，諸葛亮任命張飛從陸路前往接應劉備，自己則是和趙雲從水路前往，分頭接應。

  離開前，諸葛亮囑咐關羽守住荊州，北拒曹操，東和孫權。

  張飛向來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家小弟，出征在即，張飛便再一次把張酒兒托付給了關羽。

  “哥！我不要！他真的……”

  “酒兒不許鬧。”張飛的聲音格外雄厚，“你隻有跟著我二哥，我才放心。”

  “可是，他老欺負我……”

  張酒兒的聲音格外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