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意提到這件事……”趙雲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但黃姑娘她……”

  “你說黃月英？”

  “嗯……”

  “我和她沒有成婚。”

  “怎、怎麽會?軍營裏皆知您與黃姑娘的事情。”

  “跟在我身邊的不是黃月英，是白離。”諸葛亮看向趙雲，“此前你也見過的，予你發帶的那人。”

  “那你其實……”

  “沒有妻子。”

  “……也便是說，軍師與黃姑娘的婚事，本就是不存在的?”

  “是。”

  “那為何黃……白離姑娘會隨軍過來?”

  “她隻是來幫忙的，與我清白。”

  “這樣啊。”

  像是消除了心頭的一塊巨石，心情亦是雲開日出一般，趙雲難以再抑心頭雀躍，終是一把抱住了諸葛亮。

  身為將軍，趙雲的力氣可是不小。

  猛地落入這樣堅實的懷抱，諸葛亮驚了一瞬，略略睜大的眼眸半晌才緩和下來。

  輕拍在趙雲的後背，諸葛亮淺笑道：“這麽開心？”

  “自然了！”將頭深深埋在諸葛亮的頸窩，趙雲略帶委屈似的道，“你不知這些日子我有多難受。”

  “怎麽，你是不願意與人共享我?”

  “這種事情怎麽能共享！”

  “可曾經你不是也娶了公主？”

  “我……我做過那種事情嗎？”趙雲卻開身，滿麵尷尬。

  “嗤。”諸葛亮輕笑出聲，“我沒有怪你，我知道你是不得已而為之。”

  “嗯……”

  要承擔前世的自己犯下的錯誤，這種事情，趙雲還是覺得很微妙，也很不甘。

  他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麽會娶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為諸葛亮神形俱滅的。

  “盡管知道你是不得已的，”諸葛亮收起了嘴角的弧度，“但我仍是介意，介意至今。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占有欲。”

  “我……理解軍師的心情，”趙雲垂眸，“就像之前黃姑娘之於我一樣。”

  “所以，不要再像曾經一樣了。”諸葛亮拽住趙雲的袖襟，“不要再為我舍棄自己，不要讓我恨你。”

  “不會了……”趙雲聳聳肩，伸手試圖撫平諸葛亮緊蹙的眉頭，“軍師這不是在與我並肩戰鬥嗎。”

  “嗯。”

  諸葛亮淡淡地應了聲。

  但不知為何，自己心裏的這份不安，並沒有隨著趙雲的應允而消減。

  一種莫名的預感仍舊籠罩在心頭，諸葛亮不想麵對，也不敢麵對。

  “我真的會恨你的，如果你先拋下我離開。”諸葛亮認真道。

  “我不會的。”趙雲笑起，“你看我這麽健朗，像是會現於軍師離開的模樣嗎?再怎麽樣，我也會撐到最後一刻的。無論如何，我也舍不得留軍師一個人。”

  “你拉我入這濁世，便不要再留我一人。”

  “嗯……不會了。”

  “……”

  諸葛亮望著趙雲，心裏莫名難過。倚靠進他的懷裏，諸葛亮沉默地枕在趙雲堅實的肩頭。

  “怎麽了，不高興了？”

  趙雲的聲音極度溫柔，又輕又緩。

  “沒有……”

  諸葛亮的聲音透著一絲哽咽，往趙雲的懷裏更近地枕了枕，諸葛亮輕聲道：“我隻是……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