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擺拍，他真睡著了。”趙雲辯解。

  “哈，什麽嘛，說得好像隊長在現場參與拍攝似的。”張孝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不過這是哪家明星啊，我看著有些眼熟……”

  “你、你不認識。”

  趙雲忙岔開話題。

  “啊！隊長你趕緊背過來！”張孝的聲音忽而變得緊張起來。

  一邊拉過趙雲麵向自己、背對籃球場外，張孝一邊壓低聲音道“諸葛老師正在往這邊看！”

  “諸葛老師?”

  趙雲回過頭，和經過籃球場的諸葛亮對視上。

  “這老師肯定是盯上隊長了，因為昨天撞到他的關係。”張孝壓低了聲音。

  “是這樣嗎?”

  趙雲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對著諸葛亮。

  而球場外的諸葛亮，隻是推了推眼鏡的邊框，便轉頭離開。

  接下來的幾日，趙雲每天晚上都會去到諸葛亮的家裏，加班補習。

  托諸葛亮的福，趙雲的數學成績呈現著指數似的增長。

  時間過得快且充實。

  眼看，便是到了高考的前一夜。

  諸葛亮的書房。

  合上書，趙雲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我還以為老師隻有數學好，沒想到對語文和英語也這麽有見解。”趙雲托腮笑著看向諸葛亮，“有老師在，這次考試肯定沒問題。”

  “考試的時候，多注意細節。不會的題標記好，先放一邊。”諸葛亮提醒。

  “諸葛老師這麽幫助我，我實在無以為報。”趙雲故作思索狀，“要不……以身相許?”

  “你……！”

  諸葛亮的反應比趙雲想象中要激烈很多。

  “真是不懂你天天在想什麽。”

  諸葛亮蹙眉側開臉，呼吸似乎變得粗重了些。

  “明天高考，也是端午節。要不，老師來我家吃吃粽子？”

  “吃粽子為什麽要去你家。”

  “因為想要報答老師，”趙雲一臉認真，“總不能真的以身相許吧?”

  “……”

  是高考。

  以考場為中心的相當一圈範圍內，考試的氛圍都格外濃厚。

  第一日的“戰鬥”結束，趙雲心情頗好地回到了家裏。

  拿起電話，趙雲撥通了那串自己已經熟記得號碼：

  “老師，晚餐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過來嗎。”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諸葛亮久久站在原地。

  像這樣期待見到一個人的心情，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可對象卻還隻是個學生。

  諸葛亮暗歎自己的想法可恥，卻又無比坦誠地按時去了趙雲的家。

  “感覺怎麽樣?”

  飯桌上，趙雲有些期待地看著諸葛亮吃下了第一口粽子。

  “這是我第一次包，可能做的不好。”

  “你做的?”諸葛亮蹙眉，“你不準備考試，有時間弄這些?”

  “也花不了太久，”趙雲有些無辜，“因為想讓老師吃到我親手做的東西。”

  “……”

  又是這種心跳到呼吸困難的感覺。

  諸葛亮暗自咬緊了牙根。

  這頓飯，諸葛亮吃的很安靜。

  趙雲卻話多了起來：

  “老師要監考嗎?”

  “嗯。”

  “之後還有課程嗎?”

  “嗯。”

  “自己教的學生考試，不會替他們擔心嗎？”

  “嗯。”

  總覺得諸葛亮有些心不在焉，回答也很是敷衍，趙雲便壓低了聲音，道：

  “那等我考完，可以追求老師嗎？”

  “嗯……？”

  諸葛亮終於回過神似的看向趙雲：“你在胡說什麽?”

  “我沒胡說，”趙雲的表情卻變得認真，“等高考結束，我便不再是老師的學生，那時候再追求老師，也沒關係了吧?”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如果老師沒辦法接受，現在就可以拒絕。”

  “……你在威脅我?”

  “我哪敢威脅老師?”

  兩人對視著，餐桌的氛圍變得微妙。

  “明天的考試，你加油。”

  諸葛亮斂眸起身，拿起了外套便要離開。

  “諸葛老師！”趙雲忙站起身，“我喜歡你，是真的。”

  “……”

  諸葛亮未有回應，沉默片許便拉了房門，徑直離開。

  持續了兩天的考試，終於結束。

  百萬考生從緊張的備考氛圍中解放，投入了畢業的狂歡——班聚、K歌、拚酒、開黑，好不快活。

  相當一段時間，諸葛亮都再沒有了趙雲的消息。

  他大概是玩的瘋了，把自己給忘了。

  諸葛亮嘲笑似的嗤歎一聲。

  自己還真是夠傻的，居然單純地以為那小子真的會在畢業後過來追自己……

  白天的授課結束。

  沒有晚自習的諸葛亮，下班的很早。

  在快到校門口的時候，諸葛亮聽到人群有著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似乎是在談論門口停放的那輛豪車。

  低矮，造型還算低調，色黑。

  價值大概百千萬。

  隻是不經意地瞟了眼，那車門卻向上打開。

  “下班了?”

  從車內後座走出的，竟是趙雲！

  “我送你回家?”

  “……”

  在豪車之上，諸葛亮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是我家司機。”趙雲介紹道，“我已經想通了，之前總覺得年輕人就應該靠自己的努力打天下。事實上，站在父母的肩膀上也沒有什麽不好。”

  “怎麽突然改變態度……”

  “因為我有了新的目標。”趙雲看向諸葛亮，笑得格外溫柔：

  “我有了想要照顧的人，因此便需要迅速追上他的步伐，也需要擁有能夠保護他的資本。”

  趙雲一手把在諸葛亮座位的靠背上，一邊前傾身體壓近：“老師覺得呢？”

  “你……不要得意忘形了。”

  諸葛亮緊閉著眼側開臉，眉頭微微顫抖著，格外動搖。

  到了諸葛亮的家門口。

  “不請我上去坐坐嗎，老師。”

  “你要幹什麽。”

  “和老師聊聊未來的規劃。”趙雲一本正經，“畢竟老師是有社會經驗的大人。”

  “少爺，如果您想設計人生規劃，完全可以請……”

  那司機還沒把話說完，就已經感受到了趙雲淩厲的目光，知趣地閉嘴了。

  “想來就來吧。”

  諸葛亮下了車，徑直回了屋。

  身為老師，卻被學生耍的團團轉。

  諸葛亮感到煩躁。

  門被關上，屋裏隻剩了兩人。

  空氣仿佛被凝固。

  諸葛亮背著身，半天沒有發語。

  “擅自喜歡上您，真的很抱歉。”

  身後，趙雲的聲音傳來。

  “如果討厭，就推開我吧。”

  “什……”

  不待諸葛亮反應，就已然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

  “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小鬼。”

  “嗯，不會。”

  笑著抱緊懷裏的人，趙雲仿佛擁抱了全世界。

  “老師，日後還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