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白起拒不奉詔
作者:傲雙      更新:2021-05-21 15:56      字數:3627
  “我奉秦王之命,前來交割六座城池。”秦使居高臨下,盛氣淩人,以大國使者的身份自居,蔑視趙國之威。

  趙王丹見之,握緊拳頭,不無大怒。

  平原君見狀,上前一耳光,抽在秦使臉上,喝道:“你算什麽東西,敢來我趙國撒野。”

  “你敢打我。”秦使捂住半邊紅腫的臉頰,怒喝道。

  “我不僅敢打你。”平原君雙手插在腰間,“我還敢殺了你。”

  秦使抬出秦國為自己壯膽,“你們羞辱秦國使臣,就不怕惹怒秦王。”

  “這顆腦袋暫且放在你的脖子上。你回去告訴秦國,趙國不會割一寸疆土。”平原君一步又一步朝秦使走去,秦使一步又一步嚇得往後退。平原君停下腳步,罵道:“還不快滾。”

  “好,你們給我等著。”秦使怒道:“秦國的大軍,將會踏破邯鄲。”

  “我等著。”平原君抬起腿,踢了一腳,“再不滾,小心我殺了你。”

  朝臣看著秦使,連滾帶爬的模樣,大笑不已。趙王丹笑道:“痛快,痛快。寡人總算出了這口惡氣。”

  平原君在朝堂上保住了趙國的顏麵,接下來的局勢,會更加複雜,神色嚴峻道:“我們拒絕割城,秦王定會大怒。秦王為了自己的顏麵和大秦的尊嚴,就會出兵伐我。王上,我們要做好抵抗秦國的準備。”

  趙王丹下定決心一戰到底,問道:“叔父,這仗如何打。”

  平原君笑道:“論打仗,何人比得過廉頗。這場仗,我們就交給廉頗老將軍來指揮。”

  趙王丹往大殿之中看了一眼,喊道:“廉頗老將軍,邯鄲就交給你了。”

  “喏。”廉頗信心十足地道:“有我在,秦軍休想攻破邯鄲。”

  趙王丹讚道:“有廉老將軍,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虞卿插話道:“王上,要對付秦國,光靠我一國之力,遠遠不夠。臣,認為還要交好諸侯。”

  趙王丹問道:“虞卿,有什麽好的計策。”

  “臣認為,我們把割秦國的六城,拿去與諸侯交好。這樣諸侯就會幫助我們抵抗秦國。”

  趙王丹擔憂道:“這樣會不會失了大國的麵。”

  “與諸侯相交,總要要讓他們嚐到甜頭。否則,諸侯豈會助我們伐秦。”

  “你說得有理。”趙王丹問道:“哪國諸侯,敢於秦國相爭。”

  “能夠幫助我們擊秦的諸侯,唯有魏國、楚國和齊國。”虞卿見趙王丹讚成自己的想法,忙道:“臣認為應該割幾城給齊國,齊國君臣得到好處,才會助我擊秦。縱使,他們不幫我們擊秦,也不會落井下石。”

  趙王丹問道:“楚國怎麽辦。”

  “楚國剛打了魯國徐州,春申君黃歇是楚王的寵臣,地位顯赫。臣認為,我們把靈丘,劃給黃歇作為封地。黃歇得了好處,就會幫我擊秦。”

  趙王丹問道:“魏國又該怎麽辦。”

  虞卿看著平原君道:“平原君是信陵君公子無忌的姐夫。魏國之事,就落到平原君身上了。”

  平原君拍著胸膛道:“魏國就交給我好了。”

  “我們搞定了魏、楚、齊三國,還要團結燕、韓。”虞卿道:“此次能否戰勝秦軍,我們不僅要倚靠本國的力量,還要倚靠諸侯的力量。”

  “好。”趙王丹問道:“寡人再派使者入諸侯,與之交好。”

  趙王丹喊了幾人,命令他們攜帶財寶,前往諸侯,締結聯盟。平原君見解了四戰之地的威脅,就可以好好與秦國打一場,又道:“王上,我們還要調動臣民抗秦的積極性。臣認為,我們要厚葬陣亡的將士,撫恤遺孤,激發他們同仇敵愾之心。”

  “好。”趙王丹肅然道:“諸位,我們就與秦國血戰到底。”

  秦使哭哭啼啼回到鹹陽,進入宮中,麵見秦王道:“王上,我們被趙國騙了。”

  秦王稷聽他說了一半,不悅地問道:“趙國騙寡人什麽。”

  “臣,負責去趙國交接城池。結果…”

  秦王稷沒有耐心,嗬斥道:“結果什麽,還不快說。”

  “臣被趙國羞辱了一頓。”秦使指著被打的臉頰,“平原君打了臣的臉,就是打了秦國的臉。”

  “你說什麽?”秦王稷怒道:“平原君打了你的臉。可惡,可惡。趙國欺我太甚。早知如此,寡人就該把平原君困死在秦國。”

  範雎道:“王上,平原君歸國了。我們想要把他困死在秦國,這個想法是行不通的。”

  秦王稷自然知道,平原君已經回到趙國,他拿對方也沒轍。秦王稷咽不下這口氣,也得咽下。要怪,就隻怪他當時心軟,沒有強行將平原君扣押下來。

  秦王稷想到趙國敢折辱他的臣子,那麽割城之事,豈不是就這樣黃了,抬高聲音道:“趙國割我六城、賠償五車之事,如何。”

  秦使哭道:“沒了,都沒了。”

  “你說什麽,沒了。”秦王稷低沉肅殺道:“趙國君臣,不認賬。”

  “趙王讓臣給王上帶句話。”

  “什麽話。”

  “臣,不敢說。”

  秦王稷心情不好,喝道:“廢什麽話,趕緊說。再不說,寡人拿下你的腦袋。”

  秦使害怕,忙道:“趙王說,不割城、不賠償。秦王老兒,坑殺我降卒這筆賬,還沒有算。趙王等著新仇舊恨,一起算。”

  “你說什麽。”秦王稷聞言,暴跳如雷,喊道:“好啊!好啊!趙王小兒,竟敢欺負到寡人的頭上。寡人要他付出沉重血的代價。”

  範雎見秦國沒有準備,秦王就想點燃戰火,勸誡道:“王上,我們不能與趙國開戰。”

  “趙王小兒,敢欺負寡人。寡人,怎能就這樣算了。”秦王稷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去,“傳令下去,兵伐邯鄲。去把趙王小兒給寡人抓到鹹陽來。”

  “王上…”

  秦王稷打斷道:“你們誰都不要勸寡人。趙何老兒,欺辱寡人。現在,趙王小兒,又來欺辱寡人。此仇不報,寡人就不配成為秦國的王。不攻破邯鄲,亡了趙國,寡人難解心頭之恨。”

  範雎見秦王稷怒氣正盛,換了一個方法勸誡道:“王上,我們糧草未齊,便伐邯鄲,這…”

  “這些事,不該是寡人考慮。”秦王稷怒喝道:“秦國是寡人說了算。寡人說打,就打。何人再勸,殺無赦。”

  秦王稷獨斷朝綱,鎮住了朝臣。趙惠文王當年與秦國交換土地,結果趙惠文王接納秦國的土地,卻不交出趙國的土地。最終,秦、趙兩國引發大戰。趙王丹說好割六城,又反悔。

  秦王稷想起這些往事,怒不可遏道:“寡人要提醒趙王小兒,惹寡人生氣,必將是血流成河,會是死很多人。寡人也要告訴天下諸侯,隻有秦國欺負他們。他們敢欺秦,就是趙國的下場。”

  範雎是聰明人,見此戰不可避免,也不再勸,問道:“攻伐邯鄲,王上以何人為將。”

  秦王稷問道:“武安君,在何處。”

  範雎躬身答道:“武安君在鹹陽。”

  秦王稷大喊道:“來人,去喊,武安君進宮。”

  白起奉秦王詔令,回到鹹陽,因為避禍,再加上心情不暢,大病了一場。白起回宮複命之後,便在府邸靜養。秦王稷也想打壓武安君的勢力,心照不宣,讓他休息。

  使者來到白起府邸,高喊道:“王上有詔,命武安君入宮。”

  使者等了很久見白起沒有出來迎接,帶著甲士,闖了進去。使者高喊道:“王上有詔,命武安君入宮。”

  白起拖著病體走了出來,“臣有疾,不能奉詔。”

  使者質問道:“武安君是想惹王上不開心乎?”

  白起想到被秦王稷的詔令召回鹹陽,心中已然有氣。秦王稷想要用他,就用。不想用,就棄之。他白起,也是秦國一代戰神,豈會受辱。秦王稷不高興,他還不高興。

  使者也不敢對武安君用強,語調平緩道:“武安君,趙國欺辱吾王,令秦國顏麵盡失。王上召武安君入宮,是為了伐趙之事。”

  白起得到這個消息,笑道:“王上要是聽我的,拿下長平,直破邯鄲。怎會有今日的屈辱。”

  使者知道武安君有氣,但他奉秦王之命而來,無功而返,也不好交代,順著話說:“武安君說得對。王上若聽武安君的,趙國邯鄲,早就被我們攻破。”

  “可惜啊!王上不聽我的建議。”白起搖頭道:“現在去伐趙,已經晚了。”

  “武安君,何處此言。”

  “趙國君臣,敢欺辱我國使者,還放言不割地、不請和。這說明了趙國君臣做好了與我們開戰的準備。”白起緩緩道:“現在伐趙,已經不是最佳時機。”

  “武安君隨我入宮,把這些話告訴王上。”

  “我現在這樣的身體,還能入宮。”

  使者見武安君身體虛弱,但入宮還是可以的。然,他不過是使者,也不敢對武安君動粗,強行逼迫,求道:“武安君不入宮,我不好交代。請,武安君體恤我等。”

  “我病了,不能入宮,也不能出征。”白起依舊不肯封詔,“你回去告訴王上,此時,不能伐趙。”

  秦使聽出武安君話外音是還在生秦王的氣,賠笑道:“武安君,這話,我是不能說的。”

  白起道:“你就說是我說的。”

  “這…”

  “秦國能臣、悍將眾多。”白起咳嗽少許,見使者為難,不肯離去,又道:“我身體有病,不能出征。王上身邊還有應侯。我聽說應侯,文韜武略,也是王上的左膀右臂。不如,請應侯代我出征,攻伐邯鄲。”

  “武安君,這不是讓我為難。”

  “我患疾,不能長時間待客。”白起腳步虛浮,神色漸差,驅逐道:“你走吧!”

  秦使見武安君下達逐客令,隻好拱手告退。

  一人問道:“王上宣武安君入宮,武安君拒不奉詔,王上定會大怒。”

  “王上有脾氣,我難道沒有脾氣。”白起朝著王宮看了一眼,“這個爛攤子是誰闖下的,誰就負責。我還沒有淪落到,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給人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