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蕭劍鋒心情沉重的在屋裏來回踱步，薛玉明推門進來。

  蕭劍鋒扭頭看著薛玉明，內心焦急不安。薛玉明緩緩走到蕭劍鋒麵前，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蕭劍鋒，神情格外嚴峻：“今天，顧文斌找我，問香江酒店刺殺案的事了。”

  蕭劍鋒強作鎮定：“你怎麽說？”

  薛玉明苦笑一下：“我還能怎麽說？”他把上午顧文斌向他問話的過程詳細敘述一遍。

  望著蕭劍鋒，薛玉明堅定地說：“現在，我和你是一條船上的了。”

  蕭劍鋒慢慢地站起來，眼睛裏充滿了淚水。他緩緩的向薛玉明伸出了手。

  薛玉明也站起身來，伸出顫抖的手握住了蕭劍鋒的手，莊重地說：“好，劍鋒，我們一家人的命就交給你了。”

  蕭劍鋒使勁握著薛玉明的手，激動地說：“放心吧，玉明，獵豹為了自己的信仰，為了保護國家的棟梁之才而慷慨赴死。那麽，請你相信，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獵豹能做到的，我蕭劍鋒同樣做得到。”

  “我相信，我真的相信。”薛玉明熱淚長流，他使勁握著蕭劍鋒的手搖了搖，隨後，倆人又緊緊擁抱在一起。

  蕭劍鋒家對麵樓那間屋裏，拿望遠鏡的人看到蕭劍鋒家窗戶上，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影子，低聲說：“他成功了。”

  站在後麵的人長舒一口氣：“太好了。”

  蕭劍鋒扶著薛玉明坐下，薛玉明說：“劍鋒，你說，我該做什麽？”

  “玉明，你這樣……”

  倆人湊到一起，低聲交談著。

  滕思遠穿著睡衣，靠在床頭上，蕭劍琳麵向滕思遠，憂心忡忡地說：“思遠，你看這仗都打成這樣了，長江防線肯定守不住了，上海馬上也要打仗了，咱們什麽時候能走啊？你的事還沒辦完吶？”

  “快了，就這幾天吧，唉！”滕思遠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劍鋒好多天沒來了，他還好嗎？”

  滕思遠憂鬱地說：“應該還好吧，誰知道呢？”

  蕭劍琳感到很奇怪：“怎麽了？聽你這口氣，他好像又有事了？”

  “也許沒事吧，總部現在正在調查他。”

  蕭劍琳坐直身子，關切地問：“調查他，為什麽？”

  滕思遠摸摸頭，沒有說話。蕭劍琳見滕思遠不吭聲，心裏已猜到幾分：“劍鋒不會是那邊的人吧？”

  滕思遠扭頭看了看蕭劍琳：“但願不是吧。”

  蕭劍琳著急地說：“那他真要是的話，你怎麽辦？你真忍心把他抓住處死嗎？”她看著滕思遠沉思的樣子，心裏隱隱作痛：“唉，都是這該死的戰爭鬧的，這生死決戰的雙方，都是骨肉兄弟，真讓人痛心啊。”

  蕭劍琳的話，深深刺痛了滕思遠的心，其實，他又何嚐不是這樣想呢。從他內心講，他多麽不希望蕭劍鋒就是這個臥底，但是作為黨國的軍人，職責和使命又不得不讓他從另一個角度去考慮問題。

  滕思遠陷入回憶中，白天和顧文斌的談話情景，浮現在眼前——

  當日下午，滕思遠接到顧文斌秘書的電話，趕到總局顧文斌辦公室，倆人寒暄幾句，進入正題。

  顧文斌說：“滕局長，今天叫你來呢，主要是談談‘幽靈行動’的情況。現在局勢這樣緊張，一旦南京和上海失守，那麽‘幽靈行動’就要進入執行階段。不知滕局長對‘幽靈行動’的實施細則做得怎麽樣了？”

  “已經基本準備就緒，就是啟動方案的幾個細節還需要再斟酌一下。另外，我想問一下，總部準備派誰來做‘幽靈行動’的總指揮呢？”

  “這個，就不勞滕局長費心了，總部擬定的這個總指揮是非常合適的。至於他是誰，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這個‘幽靈行動’是我們二局嘔心瀝血的結果，我關心一下它的執行情況，您不會覺得不合適吧。另外，我認為，如果總部對蕭劍鋒的調查沒有發現什麽問題的話，他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

  顧文斌斷然說：“蕭劍鋒決不能參與‘幽靈行動’行動，他的嫌疑至今都沒有被排除。”

  “可你們調查監控了一個多月，發現什麽問題了嗎？”

  “是，這一個多月是沒發現他的問題，可不等於他沒有問題，而且我認為，他的問題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次長，你們究竟掌握了什麽重要線索？為什麽一定要認定他是那個臥底呢？”

  “對不起，這個問題恕我暫時不能相告。滕局長，我看你還是盡快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滕思遠絕不甘心就這樣把耗費自己大量心血的“幽靈行動”計劃拱手讓出，可總部又一直盯著蕭劍鋒不放，難道，這個臥底真的是他嗎？滕思遠決定這麽辦……

  第二天上班後，滕思遠坐在桌前，認真看著手裏的文件，桌上卷宗的封麵上寫著《幽靈行動》。

  這時，蕭劍鋒推門進來：“你找我？”

  滕思遠指指辦公桌前的椅子：“坐坐。”蕭劍鋒在椅子上坐下。

  滕思遠拿著幽靈行動的文件：“這是幽靈行動和全部潛伏人員的名單。現在，交給你，你研究一下，看有什麽問題沒有。”

  “又想讓我當那個總指揮？”

  “是我向總部建議的。總部經過對你的監控調查，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你的嫌疑已經被排除了。總部也認為你是幽靈行動總指揮的合適人選，所以，接受了我的建議，讓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是願意留下做幽靈行動的總指揮呢？還是願意隨我一起撤到台灣？你自己決定。”說罷，他把幽靈行動和潛伏人員名單遞給蕭劍鋒。

  蕭劍鋒想了想：“我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原來，你曾經跟我說過這個問題，我當時也想留下來。可後來你們一整我，我覺得我就沒有必要再粘這個事兒了。現在，你又提出讓我當這個總指揮。說實話，我不太想幹，挺危險的。另外，我也不熟悉情況。”

  “你看看材料不就熟悉了嗎？這樣吧，你先看看材料，把情況了解一下，願不願意呢，咱們再商量，我不勉強你。”

  蕭劍鋒歎了口氣：“唉！好吧，我先看看再說。可以拿回家看嗎？”

  “可以，但你絕不能讓它離開你的視線。”

  “明白。”

  “另外，我可能要提前撤離了。今天晚上，國防部要召開一個重要會議。會後，我就直接去台灣了。”

  “那我要決定了走還是留，跟誰去談？”

  “你直接找次長，所有的情況他都知道。一會兒，你先回家看看你姐吧，晚上，她就和我一塊兒走了。”

  “好。”

  蕭劍鋒從滕思遠辦公室出來，薑曉麗看見他後，起身悄悄地說：“今晚我哥還值班，他說明晚他在家。”蕭劍鋒點點頭，薑曉麗舒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