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作者:張凱慶      更新:2021-05-20 20:16      字數:2846
  作者:張凱慶張虓

  滕思遠坐在辦公桌前,戴著眼鏡,正埋頭寫著什麽。彭嘯天慌慌張張地走進來:“局長。”

  滕思遠抬起頭,問:“什麽事?”

  “有點不太對勁兒。”

  “怎麽不對勁兒?”

  “陶亮失蹤了。”

  滕思遠摘下眼鏡,奇怪地問:“他不是走了嗎?怎麽叫失蹤?”

  “噢,本來他說先去馬來西亞,過些日子再去香港。可是,早晨我派人給他去送護照,一直等到船開了,也沒見他人影。”

  滕思遠的臉沉了下來。想了一下:“他會不會是害怕了?躲起來了。”

  “應該不是,他要躲,應該躲得越遠越好啊。”

  “會不會是顧文斌把他抓了?”

  “有可能。不過,局長,就算顧文斌抓了他,也問題不大吧。人是陶亮殺的,跟咱也沒關係。”

  “跟咱們沒關係嗎?他不會推到你我頭上嗎?陶亮為什麽抓住朱雲鵬?不是你我指使得嗎?你說的清楚嗎?”

  滕思遠一連串的反問,讓彭嘯天驚出了一身冷汗。

  電話鈴驟然響起,彭嘯天渾身一抖,緩了緩,他拿起電話:“喂。”

  電話裏傳出一個嚴厲的聲音:“請滕局長接電話。”

  彭嘯天把電話遞給滕思遠。滕思遠接過電話:“我是滕思遠。”

  “次長請你立刻到他辦公室,有急事,立刻。”電話裏的聲音異常嚴厲,彭嘯天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

  “好,我馬上到。”滕思遠掛斷電話,走到衣架前,摘下帽子,邊戴邊說:“劍鋒回來了嗎?”

  “還沒有。”

  “他回來後叫他別走。”邊說邊向門口大步走去。正好,薛玉明進來了。滕思遠沒等薛玉明開口,厲聲說:“你們都別走,在會議室等我。”說罷,大步流星的出了屋。

  薛玉明見彭嘯天傻呆呆的站在那裏,趕緊走過來問:“怎麽了?”

  彭嘯天怔怔地說:“不好,要出事。”

  顧文斌怒氣衝衝的站在桌邊,滕思遠匆匆進來,故作輕鬆地問:“次長,什麽事這麽急啊?”

  顧文斌用譏諷的口吻說:“那天下午,你們的演說很精彩呀,你們的推論很嚴謹呀,啊!”他怒吼一聲:“看看這個。”

  “啪”的一聲,顧文斌把一個文件夾狠狠地摔在茶幾上,大吼道:“朱雲鵬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滕思遠一聞此言,趕緊上前,拿起文件夾,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迅速看著那幾張訊問筆錄。看畢,他慢慢抬起頭來,臉色聚變。

  彭嘯天呆呆的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憂心忡忡地說:“這下麻煩了。”

  薛玉明倒是十分輕鬆:“我看也沒什麽麻煩的,朱雲鵬是陶亮殺的,和你有什麽關係?你怕什麽?還有我和老滕給你作證嘛。”

  彭嘯天歎了口氣:“唉!你不懂啊,有好多事兒,你還不知道,陶亮要都禿嚕了,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那你就說說唄。”

  他倆正說著,蕭劍鋒趴在門窗上往裏看了看,然後,推門進來。

  “劍鋒回來啦?”薛玉明笑嘻嘻地說

  “你倆怎麽躲這兒了?老滕呢?”

  “被次長叫走了,還挺急。”

  蕭劍鋒回頭看了看呆若木雞的彭嘯天:“幹嘛拉著個驢臉,又怎麽了?”

  彭嘯天沒好氣的說:“你小子沒事兒了,我他媽麻煩大了。”

  蕭劍鋒嬉皮笑臉地說:“欠哪個娘們兒的錢了?人家找上門了吧。”

  “去你媽的,煩著呢。”彭嘯天罵了一句。

  蕭劍鋒嘻嘻一笑,轉頭問薛玉明:“他哪根筋不對了?”

  “唉,陶亮失蹤了。”

  蕭劍鋒故作輕鬆地說:“失蹤就失蹤唄,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他就應該失蹤,換我也得失蹤。”

  彭嘯天沒好氣地說:“你懂個屁呀,好多事你都不知道。”

  “好好好,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走了。”

  薛玉明急忙說:“哎哎哎,你別走,老滕讓咱們在這兒等著他。”

  “好,我先回趟辦公室。”

  蕭劍鋒從會議室出來,向辦公室走去。

  蕭劍鋒預感到要出事,滕思遠被顧文斌火急地叫走,彭嘯天陰沉著臉;陶亮也失蹤了,這一切都預示著要有大事發生。會是什麽事呢?他緊張的思考著,渾身的神經又一次緊緊繃起,他的心裏已做好了應變的準備。

  顧文斌公館地下室陰森森的,通過牆上的一個小窗射進的一束光,勉強能看清屋裏景象。一個20歲出頭的女孩子坐在一把椅子上,她看上去很漂亮,但此時,她已是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一點兒也不可愛了。

  門聲響起,滕思遠、顧文斌和杜紹康一起走了進來。那女子渾身抖得像篩糠,還沒等誰開口問話,就搶先結結巴巴地說:“長官,我除了和……和那個人跳舞聊天之外,我……什麽也沒幹,求求你們,你、你們繞了我吧。”

  滕思遠走向前去,俯下身子,和藹地說:“姑娘,你別害怕,隻要你說實話,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女子點點頭。杜紹康坐在桌邊,準備記錄。

  滕思遠說:“你剛才說跟一個人跳舞聊天,記得是那一天嗎?”

  “10月12日晚上。”

  “你怎麽記得那麽清楚呢?”

  “因為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噢,晚上大約幾點鍾啊?”

  “8點多鍾時,我看見那個人和另外兩個人一起喝酒,我不知道他們是幾點來的。9點多鍾的時候,那兩個人拉著那個瘦瘦的人跳舞,他和我跳了一會兒舞。可他根本不會跳,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老踩我的腳。後來,他問我是不是江西人,我說是,他說咱們是老鄉,就讓我陪他聊天。快10點了,那兩個人先、先走了,那個瘦瘦的人說要帶我出去兜風,我就和他出去了。”

  滕思遠拿出朱雲鵬的照片,遞到女子眼前:“你仔細看看,跟你出去的是這個人嗎?”

  女子湊近看了一眼:“就是他。”

  “他帶你去了哪裏?”

  “先到江邊轉了轉,後來,他說要回局裏取點東西,就開車帶我去了什麽局裏。”

  “你也去局裏了?”

  “沒有,他把車停在院子門口,自己上樓去了,我在車裏等著他。”

  “你們到局裏時是幾點?”

  “我在車裏看了一下表,是10點20分了。”

  “他在局裏呆了多久?”

  “有半個多小時吧,他出來時還不到11點。”

  “後來你們又去了哪裏?”

  “又回到百樂門飯店了,他開了房,我就和他住在飯店了。不過,他隻是讓我給他按摩了一陣,我們沒幹那種事,真的沒幹。”

  “開房以後,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嗎?”

  “是。”

  “你們幾點睡的覺?”

  “快2點了。”

  “你們睡下以後,他起來過嗎?”

  “沒有,他睡得很死。可我,因為他沒跟我幹那事,擔心他不給錢,所以,一直睡不著,直到天亮時才迷糊了一會兒。”

  “你們是幾點離開飯店的?”

  “第二天早晨7、7點多。”

  “他還說過什麽話嗎?”

  “他說,他每天都工作的很晚,腦子裏老是想事,就想找個親近的人聊聊天,放鬆一下。除此之外,他什麽也沒說。他雖然沒跟我幹那事,可走的時候還是給了我不少錢,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憑著多年的審訊經驗,滕思遠知道這個姑娘說的句句是實話。滕思遠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女子喊:“長官,我都說了,放了我吧,嗚嗚嗚。”女孩兒哭了起來。

  顧文斌和杜邵康跟著滕思遠出來,在門口顧文斌對杜邵康說:“先把她關到警備司令部的拘留室去,別為難她,等完事後,再把她放了。”

  “是,”杜邵康把訊問筆記遞給顧文斌,轉身又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