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蕭劍琳穿著睡衣，靠在床頭櫃上，捧著一本書看。滕思遠穿著睡衣進來：“睡吧，都12點多了。”

  蕭劍琳放下手中的書：“雪兒睡了嗎？”

  “睡了。”

  蕭劍琳說：“劍鋒和佳欣好多天沒來了，他們倆怎麽樣了？”

  滕思遠的臉色格外難看：“佳欣來不了了。”

  “她怎麽了？”

  “唉！她是共產黨。”

  “什麽？共、共產黨？”蕭劍琳驚得目瞪口呆：“天哪，是真的嗎？”

  滕思遠點點頭：“是。”

  “哎呀！這下劍鋒完了，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當初，想讓他早點解決了婚事問題，可沒想到卻把他給害了。真是的，這是哪輩子做了孽了。”

  滕思遠沉默著。

  “你快想想辦法，一定要救救他啊。”蕭劍琳焦急地說。

  “也許，沒你想得那麽糟。”

  蕭劍琳看到了希望：“你有辦法了？”

  “就這幾天吧，一切都會見分曉。”

  “唉！真是的，好端端的，怎麽搞成這樣了？”

  朱雲鵬無法和滕思遠統一意見，隻好越過滕思遠，直接去找顧文斌了。他把幾頁材料遞給顧文斌：“這是最近幾次行動失利的原因分析，和關於追查臥底鍾聲的情況報告，請次長過目。”

  顧文斌接過報告仔細看著，不時地點頭。報告看完後，顧文斌問：“你認為，可以定案了嗎？”

  “可以定案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蕭劍鋒，我認為，蕭劍鋒就是臥底鍾聲。我建議，立即逮捕蕭劍鋒，否則，《CAT工程》的後續計劃很難保證順利實施。”

  “好，我馬上向局座匯報，立即逮捕蕭劍鋒。”

  朱雲鵬露出舒心的微笑。

  兩輛汽車停在情報二局辦公樓前，情報總局督導處梁處長帶著幾個人走進辦公樓。

  梁處長等人走上二樓，沿走廊快步走著，薑曉麗迎麵走來，看見梁處長推開蕭劍鋒辦公室的門。

  蕭劍鋒正和薛玉明聊天，梁處長進來，向蕭劍鋒出示了一張拘捕令：“蕭劍鋒，你被逮捕了。”

  薛玉明驚愕萬分。

  蕭劍鋒麵不改色：“梁處長，我可以問一下嗎，我為什麽被逮捕？”

  “你自己心裏清楚，簽字吧。”

  蕭劍鋒知道再爭辯已無意義，就在拘捕令上簽了字。梁處長一揮手，上來兩個人，繳了蕭劍鋒的槍，並給他戴上手銬。

  薛玉明望著眼前的一切，結結巴巴地說：“這……這到底是怎，怎麽回事呀？”

  梁處長厲聲說：“你還不明白嗎？蕭劍鋒是共黨的臥底。”

  “什麽？臥底？”

  “玉明，他們說我是臥底，你信嗎？去告訴老滕，我是被奸人所害，你們要為我申冤昭雪。”

  “放心吧，兄弟，我們會盡全力救你。”

  “帶走。”

  幾個人押著蕭劍鋒出了屋。

  薑曉麗看見蕭劍鋒戴著手銬，被幾個人押著向樓下走去，驚得目瞪口呆。很多同事都跑出屋，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怎麽回事？蕭主任怎麽了？”

  “不知道啊？”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彭嘯天、薛玉明、陶亮齊聚滕思遠辦公室，滕思遠坐在桌前，麵色嚴峻，一言不發。

  彭嘯天首先開口：“總部也不跟我們通報一聲，就派人抓走了蕭劍鋒，他們到底掌握了什麽證據？”

  薛玉明忿忿不平：“肯定是那個死豬搞的鬼，他一看自己快暴露了，就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對，”陶亮說：“朱雲鵬那個王八蛋，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我們的幾次行動，事先計劃周密，安排妥當，可是，隻要他一攙和，準出問題。要說臥底，我看他的嫌疑最大。”

  “局長，這個臥底的案子疑點甚多，不能就這麽草率了結。您得出麵跟總部交涉啊。”彭嘯天懇求道。

  “是啊，局長，我們不能眼看著劍鋒蒙受不白之冤啊。”薛玉明也跟著幫腔。

  “好啦，”滕思遠終於開口了：“各位的心情我都明白，看來，你們都認為，蕭劍鋒是被冤枉的？”

  “那還用說，肯定是被冤枉的。”

  “那你們認為誰才是真正的臥底？”

  “肯定是朱雲鵬那個王八蛋。”三人意見一致。

  “究竟誰是臥底？必須要靠證據說話，僅憑分析推斷是不行的。所以，各位要用心去尋找證據，而且是直接的、鐵的證據，這樣，才能一錘定音。”

  “那，劍鋒怎麽辦？”

  “我會跟總部交涉的，這個案子還遠沒有結束。”

  眾人互相看了看，心中稍靜。

  滕思遠麵見顧文斌：“次長，總部為什麽要逮捕蕭劍鋒？”

  “因為他是共黨的臥底。”

  “說他是臥底，根據是什麽？”

  顧文斌把朱雲鵬的報告遞給滕思遠：“這份報告你看過嗎？裏麵列舉的證據還不夠嗎？”

  滕思遠接過報告看了一遍：“這是朱雲鵬寫的報告吧？”

  “誰寫的報告不重要，關鍵是這是不是事實？”

  “不錯，就報告上列舉的情況，好像是證據確鑿。但是，如果次長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真相，您肯定會認為，這個報告裏列舉的事實，有很多致命的漏洞。”

  “你說說，都有什麽漏洞？”

  “關於這個問題，我們正在搜集各種線索，而且已經掌握了一部分重要的證據，待案情全部明了後，我會向總部詳細匯報的。”

  “你的意思是，蕭劍鋒不是這個臥底？”

  “表麵上看，很多證據都指向蕭劍鋒，但那些證據都有說不通的地方。我想提醒次長的是，現在，二局各個科室都在竭盡全力查找臥底的線索，而此時朱雲鵬卻背著站裏所有的人，直接給蕭劍鋒定性為臥底，並通過總部把蕭劍鋒抓了，您覺得他的做法正常嗎？”

  “朱雲鵬的做法是有不妥之處，但是，他是擔心時間拖得久了，蕭劍鋒會溜之大吉。”

  “蕭劍鋒如果想跑的話早就跑了。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我們不把這個案子裏的所有疑點都搞清的話，就認定蕭劍鋒是臥底，那麽，很可能讓真正的臥底鑽了空子。”

  “你認為，臥底另有其人？”

  “一切都要靠證據來說話。請總部暫時不要對蕭劍鋒用刑，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把這個案子搞個水落石出，給總部一個滿意的答複。”

  顧文斌想了一下：“好吧，就按滕局長的意見辦吧。希望你們抓緊時間，因為這關係到《CAT工程》後續計劃的實施，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滕思遠鬆了一口氣：“我會抓緊的。”

  朱雲鵬正坐在辦公桌上看文件，桌上的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喂，哪位？”

  電話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朱副局長吧，我是誰不重要，有人委托我給你帶了點東西？”

  朱雲鵬感到很奇怪：“誰委托你？”

  電話裏：“這個，電話裏不方便說，朱副局長晚上有空嗎？我想和您單獨談談。”

  朱雲鵬：“我憑什麽相信你？”

  滕思遠在辦公室監聽著朱雲鵬的通話。

  男人的聲音：“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見了東西後一定會感興趣。”

  朱雲鵬的聲音：“好吧，晚上在哪兒見？”

  “晚上7點半，我在雲霄閣酒樓等您，怎麽樣？”

  “行，晚上見。”

  “晚上見。”電話掛斷。

  滕思遠麵色沉重，種種疑慮在他心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