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彤和菲菲越走越近，在倆人擦肩而過時，鄒彤低聲說：“快上車。”

  菲菲快步向汽車走去，小孫提著一隻衝鋒槍從車上下來，護著菲菲鑽進汽車。

  兩個行動隊員走到鄒彤麵前，鄒彤回頭，揮手示意汽車快快離去。

  小李剛要駕車離去，突然，“啪啪”，陶亮向空中開了兩槍，巷子裏、酒店裏湧出行動處的人，將轎車團團包圍：“別動，下車。”

  滕思遠身後的幾個隊員衝過來，槍口指向鄒彤。

  鄒彤望著滕思遠大笑：“哈哈哈，滕局長，你言而無信，不覺得很可恥嗎？”

  滕思遠冷笑道：“哼哼，兩軍交戰，兵不厭詐，沒那麽多誠信可言。鄒社長，你認輸吧。”

  “滕局長高興地早了點吧，勝負還沒定呢？”

  酒店對麵的樓頂上突然出現兩個狙擊手，“啪啪”，槍聲響起，鄒彤身邊的行動隊員倒下倆人。

  “小李，快走。”小孫大喊一聲，端起衝鋒槍，“噠噠噠”，在激烈的槍聲中，幾個行動隊員倒下。

  小李猛然啟動轎車，“呼”的一聲，轎車向酒店旁邊的巷子衝去。

  對麵幾輛車衝過來，鄒彤甩掉胳膊上的風衣，一隻衝鋒槍出現在手中，“噠噠噠”猛烈地槍聲響起，鄒彤和小孫堵住了敵人。

  朱雲鵬站在高樓在一扇窗前用望遠鏡觀察現場情況，見轎車駛進巷子裏，冷笑道：“他們跑進死胡同了。”

  朱雲鵬抄起電話下達命令：“第二組出動。”

  幾輛中吉普滿載士兵，快速駛來。

  滕思遠自認為轎車無路可逃，可他萬沒料到，這個絕地恰好有一個逃生之處。

  鄒彤給滕思遠打電話的前一天晚上，鄒彤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地方對蕭劍鋒等人說：“當年，日本人修建這條下水道時，因此處靠近江麵，出現大量漏水，所以，地下巷道改道，並在此處壘砌一道防水牆。酒店旁邊這座樓前有一個廢棄的管道，地麵有個井蓋。隻要鑿開這道防水牆，就能到達這個廢棄的管道。這是逃生的唯一出口。”

  此時，昏暗的地下巷道裏，霍子雄帶幾個隊員奮力刨開一堵牆，牆麵出現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霍子雄率先鑽進洞裏。

  霍子雄和幾個人爬進暗道，剛一進洞，霍子雄一頭撞在一個東西上，他用手電一照，突然看見麵前是一道鐵柵欄。“媽的，怎麽還有一道鐵柵欄？”

  隊員說：“你聽，上麵有槍聲。”

  霍子雄等人凝神細聽，隱隱聽到地麵上傳來激烈的槍聲。

  “快，砸倒鐵柵欄。”霍子雄和幾個隊員揮起鎬頭，猛砸鐵柵欄，可是，鐵柵欄紋絲不動。霍子雄心急如焚。

  地麵上，小李駕駛的轎車，在巷子盡頭的一座樓前急刹車停住。小李跳出車，努力想撬開地麵上的管道蓋板，可是，蓋板紋絲不動。

  巷口衝進幾輛中吉普，十幾個人跳下車，“噠噠噠，”鄒彤和小孫用衝鋒槍堵住敵人。

  “噠噠噠，”一陣彈雨襲來，小孫一頭栽倒在地。

  “小孫——”鄒彤嘶喊一聲，手中的衝鋒槍怒吼著。

  地下巷道裏，霍子雄大喊：“手雷！”

  兩個隊員摸出手雷，遞給霍子雄，他將手雷塞進鐵柵欄的縫隙裏。

  “臥倒！”霍子雄和隊員們隨即臥倒。

  “轟隆！”一聲巨響，鐵柵欄轟然倒下。霍子雄和隊員們爬起來，衝向通往地麵的管道口。

  巷子裏的鄒彤衝鋒槍沒了子彈，他拔出手槍繼續射擊。

  菲菲躲在汽車後麵，嚇得渾身顫抖。小李聽到管道裏霍子雄的聲音，倆人上下一起使勁，“嘩啦”一聲，地麵的管道蓋子終於打開了。

  鄒彤大喊：“快走啊！”

  “菲菲，快下去。”小李護著菲菲跳了下去。

  鄒彤跑到洞口，奮力將洞口蓋子蓋上。

  “啪啪啪，”一陣槍響，鄒彤腿部中彈，踉蹌了幾步，一頭栽倒。後麵的人追過來，鄒彤掙紮著爬起來，舉槍射擊：“啪啪，”一個人倒下。

  從旁邊的巷子裏又衝出幾人，“啪啪啪”，鄒彤又中兩彈。

  鄒彤掙紮著，掏出一粒藥丸塞進嘴裏。

  小馮和幾個人撲過來，鄒彤口吐鮮血，壯烈犧牲。

  蕭劍鋒和滕思遠跑到巷口，滕思遠問：“情況怎麽樣？”

  陶亮氣喘籲籲地說：“沒想到這個地方有個地下通道，菲菲被他們從地下通道救走了。”

  “鄒彤呢？”

  “他被擊中了，一看跑不了了，就服毒自殺了。”

  蕭劍鋒大驚失色：“什麽？他死了？”

  “是，死了。”

  蕭劍鋒仰天長歎一聲：“唉！你們怎麽搞的？就不能抓個活的嗎？”

  幾個人抬著擔架走來，上麵蓋著塊白布。滕思遠和蕭劍鋒走過去，滕思遠掀開白布看了看，蕭劍鋒清楚的看到，鄒彤的嘴角流下一股鮮血。

  蕭劍鋒的嘴唇劇烈的顫動著，他強忍著巨大的悲痛，緩緩的掏出煙來。

  滕思遠把白布蓋上：“把他的遺體先送到陸軍總醫院冷凍室去。”

  “是。”

  滕思遠看看蕭劍鋒：“劍鋒，你是不是心裏很難過啊？”

  “是很難過，前些天為雪兒工作的事，還和他一起喝酒呢，這轉眼間，朋友就成敵人了。”

  滕思遠拍拍蕭劍鋒的肩膀：“唉！我也不想這樣啊，沒辦法，誰讓咱們是幹這個的啊？”

  朱雲鵬、蕭劍鋒、彭嘯天、薛玉明和陶亮坐在會議室的長條桌兩側，滕思遠走進來，薑曉麗拿著筆記本跟在他身後。

  滕思遠坐下後，掃視著在座的人：“現在大家領教了這個獵豹的厲害了吧，他選擇的那個交換人質的現場，本以為是個死胡同，可人家偏偏是絕處逢生，看來，他們事先仔細研究過那一帶地下結構的情況。”

  彭嘯天查到了鄒彤的新住址，經過搜查，在臥室的床頭櫃裏，有一個暗格，裏麵有一部電話，但號碼是什麽？電話局裏查不到。上次襲擊順鑫車行時的報警電話，撥叫的號碼是58421，應該就是打到這個電話上了。

  朱雲鵬分析：在布控現場，我們安排的狙擊手的位置非常隱蔽，可是，對方卻準確的摸到狙擊手背後，出其不意的幹掉了兩個狙擊手，控製了現場的製高點，給我們的行動造成極大阻礙。如果沒有人給他們提供準確的情報，他們不可能摸得那麽準。所以，朱雲鵬認為，我們內部有問題。

  陶亮說：“朱副局長的意思是，我們內部還有共黨的臥底？”

  朱雲鵬十分肯定地說：“我認為，王彪就是臥底鍾聲的認定有些草率，整個案情有很多疑點，這個鍾聲應該另有其人。”

  陶亮不愛聽了：“誰是鍾聲啊？是咱們在座的某個人嗎？那就查查，那天，交換人質的行動方案部署後，各位都在哪裏？”

  滕思遠發話了：“好了，先不討論這個問題了。現在的重要問題是，獵豹死了，他那個小組在哪裏？”

  經過討論，大家認為：鄒彤能夠提出用他換回菲菲，那麽，他對手下的情報小組早就做了妥善安排，以後恐怕很難找到他們了。

  滕思遠做了些亡羊補牢的安排：“陶隊長，把你的人都撒出去，尋找徐濤小組的線索。薛處長，你們要密切注意電台信號，獵豹死了，他的小組有可能要跟他的上級聯係。”

  “是。”

  “唉！盡力去做吧，獵豹一死，好多線索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