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皇帝不嫌尷尬嗎
作者:
白止樺 更新:2021-05-20 11:18 字數:2723
各路唐軍陸續離去,邊塞重鎮內,僅剩秦懷道部與黑騎。
整個下午,秦懷道率軍穿梭在城內,遵照陳弈給他的策略部署。
入夜。
秦懷道率軍大部悄悄退出雲中,領軍埋伏在東側。
飽受戰火的雲中城,越發的孤寂,冷清。
不過,曹繼叔,劉仁願暗生疑惑。
昨夜起,陳弈突然命黑騎製作一種飛行器,聲稱乃攻城利器,飛天,他們紛紛表示懷疑。
怎奈陳弈異常篤定,令黑騎快速執行。
“大將軍,這玩意真能在天上飛?”
白日裏,曹繼叔,劉仁願,程處默與陳弈視察時,縱然陳弈提前解釋過,曹繼叔依然心生狐疑。
“必須必,不然本將怎麽帶你們飛昵!”陳弈自信滿滿的說。
等著瞧吧。
陳弈計劃給頡利個驚喜。
“曹將軍,劉將軍,大將軍的確能飛天,長安人皆知。”程處默回想起當初陳弈從天降臨,闖進皇宮內。
希望吧。
曹繼叔,劉仁願祈禱,事關奪取定襄,生擒頡利,何況陳弈不把沒把握的事兒。
走出軍營,劉仁願詢問:“大將軍,我部何時出發?”
“養精蓄銳!”
“等信使傳回尉遲部,與定襄城的消息,即刻出發。”陳弈說。
“喏!”
寢室。
陳弈掀起紗帳,豫章公主快步迎上來,挽著陳弈臂彎,笑嘻嘻說:“郎君,生氣啦?”
入夜時,陳弈計劃讓她隨秦懷道前往南方,免得戰事危機牽連她,結果她倔強的留下來,陳弈彎身抱起佳人,淺笑說:“二次戰役尤為殘酷,為夫怕顧不上你。”
豫章公主爬起來,麵孔噙著笑容說:“人家是郎君小跟班,郎君去哪裏,人家自然去哪裏,怎能隨秦將軍離去昵。”
此前陳弈拗不過豫章小美人,此時自然不再追究。
“郎君,早點休息吧。”豫章公主抿了抿朱唇,眨眨眼望向陳弈,說著為陳弈寬衣解帶。
聞聲,陳弈吻著豫章:“乖,你去休息,午夜多半要行軍,屆時叫你。”
“那人家待在郎君身邊。”
豫章公主挪了挪身子,找了處舒服的位置,貓兒般慵懶的縮進陳弈懷裏,秀發撩撥著陳弈。
嬉鬧中,陳弈端坐等待。
不出意外,今晚尉遲部抵達欲穀設部南方,多半夜襲欲穀設部。他不擔心欲穀設部,卻生怕尉遲部躲不過契宓部的監視與阻截。
若一切順利,後半夜,理當有捷報傳回來。
夜色漆漆。
冷風嗖嗖。
漫漫荒野,尉遲寶林領軍像覓食的獅群,悄無聲息摸索前行。
此戰作為誘敵先鋒,尉遲寶林知道肩上膽子多重,處境多危險。
稍之不慎,行蹤暴露,契芯部斬斷退路,他與麾下兵勇必將身陷重重包圍,沒有援兵,沒有糧草,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然而,若奇襲欲穀設部,馬不停蹄南下,躲過契芯部阻截,把敵軍引進雲中城,必是二次戰役首功。
昏暗中,尉遲寶林麵色低沉,持刀警戒。
一路北上,按時間來說欲穀設該抵達此處了,奈何探子匯報,方圓三十裏內不見欲穀設三部。
夜霧漸濃,尉遲寶林唯恐軍隊迷路,偏離預定的方向。
糾結中,一名斥候飛奔策馬飛奔而來,急聲說:“將軍,斥候找到欲穀設部了?”
“快說,在何處?”尉遲寶林急問。
“北方,四十裏處。”
北方?
距離這麽遠?
尉遲寶林微微蹙眉,向稗將詢問:“我們方向偏離了嗎?”
“將軍,我部方向絕對沒問題,是欲穀設部慢了。”裨將斬釘截鐵,卻又不自信的說:“將軍,夜色漆漆,大霧彌漫,再長途跋涉北上容易迷路。”
聞聲,尉遲寶林麵色凝肅。
是遠了點。
夜霧彌漫,對他非常不友好。
他麵臨兩個選擇,要麽等,等天亮時欲穀設部南下,自發闖進伏擊圈內,要麽帶兵冒險北上逼近對方營盤,再領軍發動奇襲。
前者較為穩妥,怎奈奇襲後容易打草驚蛇。
關鍵天色大亮,濃霧散去,恐怕沒法躲過契芯部的監視,那時,契芯部攔截,欲穀設部追殺,能否跳出包圍兩說。
後者較為凶險,若能借助夜色逼近欲穀設軍營,毫無征兆發動奇襲,必將達成目標,大軍連夜後撤,契宓部興許沒有阻截的機會。
尉遲寶林托腮思考片刻,堅定的說:“扯下披風,裹住馬蹄,全軍接著夜色,濃霧北上,若對方沒有發現,我等靠近軍營衝鋒,若對方提前發現,馬不停蹄衝鋒,一路砍殺,一路縱火,嚐試重創欲穀設部。”
“將軍,太冒險了。”裨將謹慎的說。
契芯部,阿史那部,欲穀設部,三部間距相隔幾十裏,若神武軍衝殺襲營,其他兩部肯定能夠聽到聲音,那時,契宓部攔截,阿史那部衝殺,若沒法速戰速決,後果不堪設想。
“富貴險中求。”
“你想一夜暴富嗎?你想一夜成名嗎?你向百畝良田迎娶嬌妻嗎,此戰若勝,我部皆有軍功,望日美夢統統實現,不值得一搏嗎?”尉遲寶林說:“再者說,若摸到欲穀設軍營旁,夜深人靜,即使欲穀設有所察覺,也來不及組建臨時防禦,勝利,屬於我們。”
幾名裨將聞聲,麵麵相覷,隨之齊聲說:“值得一搏。”
決定出擊,裨將傳信,將士們扯下披風裹住馬蹄,攥著刀柄急速馳騁。
欲穀設部。
夜色籠罩中,僅幾處篝火燃燒。
因為是三角防禦陣型,他們知曉契芯部駐紮在南方,阿史那部駐紮在西部,欲穀設部內靜悄悄的。
僅少量兵勇巡邏,剩餘兵勇連夜休息,養精蓄銳。
然而,巡邏的兵勇警惕性極高。
疊羅支部覆滅,噩耗猶在耳畔,何況幾路唐軍北伐,王庭震動,目前尚不清楚藏身何處?
稍有懈怠,若遭唐軍襲營,將麵臨滅頂之災。
巡遺時,突然有名百夫長止步,示意身邊的兵勇安靜,他手掌放在耳旁聆聽,少時,沒法確定聲音來源向旁邊兵勇道:“你們聽,好像有聲音?”
聞聲巡邏小隊兵勇止步,持兵戈警戒,紛紛豎耳聆聽。
四麵夜風徐徐,濃霧蔓延,聽不到什麽聲音。
少時,有兵勇說:“大人,像草聲。”
沙沙...沙沙...
外麵微弱的低沉聲,像風吹青草的聲音,絕非戰馬馳騁聲。
“不對,有戰馬靠近。”
百夫長麵色凝重,突然提高聲音急喝:“擂鼓,快擂鼓傳訊。”
縱然非往常隆隆的馬蹄聲,憑他的經驗也絕非風聲,絕對有大股騎兵悄悄靠近。
瞧著百夫長焦急的樣子,一眾巡邏兵不敢掉以輕心。
兩名兵勇去擂鼓聚兵,兩名兵勇去帥帳傳信。
嘭嘭嘭....
轟隆的鼓聲,打破寧靜的夜空。
一時,安靜的軍營熱鬧起來,睡夢中的兵勇疑惑的衝出軍帳。
帥帳內,欲穀設聽聞巡邏兵匯報,聽見洪亮的鼓聲,穿著單衣慌張的衝出帳篷,發現鼓聲中軍營內混亂,各處的兵勇茫然的望向四方,卻未見唐軍蹤跡。
盛怒之下,向傳信的巡選兵喝問:“怎麽回事?”
“首領,百夫長聲稱敵襲。”
敵襲?
有這麽安靜的敵襲嗎?
欲穀設美夢被攪擾,麵色陰沉。
此時,欲穀設部除巡遺小隊外,沒人知曉發生什麽,但三軍將士心似明鏡,巡邏兵絕不敢冒然擂鼓警戒,驚險熟睡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