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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了，回去的路上劉毅一直是沉默不語，車開的很快，到了家門口，劉毅停下車，方雨晴下車時不小心踩在了水窪裏，右腳全濕了。

  來到居室，劉毅依舊是一句話不說，直接進了廚房，方雨晴心裏有了點委屈，正當她準備脫下襪子的時候，看到劉毅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來到方雨晴跟前，放下水盆抓起方雨晴的右腳，托在手掌裏，撩起一點水淋在方雨晴的腳背上，輕聲道：

  “燙嗎？要不要加點涼水？”方雨晴此刻的心情是那麽的感動，什麽是愛，一萬人會有一萬個答案，但是，這一刻方雨晴真的很深刻地感悟到這就是愛，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燙死也值！”方雨晴笑道。劉毅低聲說了句‘傻瓜’，將方雨晴的雙腳都放進水盆裏，撩著水，外麵天空中響過一個驚雷，雨下的更大了。

  “吹風機在哪？”

  “幹嘛？在梳妝台上。”劉毅走到梳妝台前，拎著吹風機走回來。將吹風機放在床上，轉身來到方雨晴身前，先撈起方雨晴的一隻腳，用毛巾擦著，再撈起另一隻，擦完後，端起水盆走向衛生間，方雨晴慌忙喊著：

  “你放下，我自己來！哎！”劉毅已經沒了身影，方雨晴呆坐在床上有些抑製不住的感動，這是第一個為自己洗腳的男人，方雨晴側躺在床上，有些不能自製地紅潤了雙眼，劉毅來到床前，說道：

  “腳是人身體裏很重要的器官，全身的器官都能從腳上反映出症狀，尤其是女人，按照陰陽學說，女性屬於陰性，善於吸收陰性能量，所以，一定要保證腳的幹燥。”說完吹風機響了起來，方雨晴感覺雙腳熱烘烘的很舒服。劉毅又道：

  “她是我初戀，我大她兩歲，軍校時的同學，不同班。我記得好像跟你說過她吧？也是我唯一的一次。”

  “就是那次……什麽都不會的那次嗎？”劉毅點點頭。方雨晴又問道：

  “真是有緣啊？又見麵了？這世界真小。”

  “她，過的不好，雖然跟我沒關係，但是，我們畢竟有過那麽一段，總是令人難忘的，你不要誤解，今天這事吧！那種情緒下，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安慰方式。”

  “我能理解，換成我也一樣，你別有負擔，連這麽點信任都沒有，我還配得上你這樣對我嗎？今天不會，以後一樣不會。我相信你，對你有信心。”

  “今天怎麽樣？累嗎？要不要我給你按摩一下？”

  “不累，還是我給你按摩吧？哦！對了，下午蔣炎給我打了一電話，說是你電話沒人接，他要我轉告你，什麽支雲架什麽的，說是會有感興趣的買家，叫你等兩天。”

  “我告訴他了，隻針對國內，國外的我沒興趣。”

  “雖然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應該是誰出價高，歸誰吧？既然有人感興趣，幹嘛還分什麽國內國外的啊？賣誰不是賣啊？”

  “你不懂！我是華夏軍人，所有的都是屬於華夏的，不是價錢上的事，這是原則問題。”

  “國內的你就不怕他們買走再賣給國外嗎？”

  “不會，那時就會有專控單位約束他們的。即便有可能是，也和我沒關係，這和我的愛國情結不搭嘎。還有，如果價格不理想，我還希望能找個合作者，但前提是他不能了解和幹預我，隻能是分紅，知道的越多越危險。”說完，劉毅走向衛生間，方雨晴喊道：

  “記住啊？要用排尿中斷法練習，輔助治療，醫生說的。”

  方雨晴再次感受到那種膨脹如電擊般的悸動，那種感受真的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回味著每一個細節，方雨晴覺得自己那一刻就是一種單一的升華和退化過程，升華的是自己的意識和思想，退化的是身體和機能。

  每一次的精疲力竭都是那麽的生動，以至於刻畫在了腦海中，每次刻意的回想都有著不為人知的衝動。

  自己多少知道了一點所謂女性高 潮期的反應，可以說女性高潮因人而異，每個人的感受都不同，如果需要引導，在方雨晴看來，劉毅的這種調情方法應該是女人都抗拒不了的，也許真是上蒼都已經安排好了，任你有著高超的理論，強勁的剛猛體魄，但就是不給你機會去實踐，也許這就是平衡吧？

  早晨醒來後，劉毅已經離開。方雨晴將偷錄的手機錄音又重聽了一遍，忍著身體局部的酸痛洗漱完，忽然有種很強烈的失落感，尤其是看到昨晚劉毅給自己擦腳的毛巾扔在床腳前，方雨晴撿起來，留憶著當時的點點滴滴，一種莫名的感動溫暖再次襲來，同時，那種失落依舊斷斷續續地持續著。

  早上有兩個比較重要的會，方雨晴來到公司時已接近十點，顯然是自己遲到了，好在沒多久，一進大門，多數人都打著招呼，隨著越往裏走，方雨晴的自信正在慢慢充盈著，各部門的負責人跟隨在方雨晴身後，匯報著工作進展情況，方雨晴一邊走一邊聽一邊分析，好在沒什麽大事。

  來到辦公室，兩個秘書站在門前等著方雨晴收拾完，匯報工作。

  方雨晴坐下後，一秘書匯報著工作，另一個站在原地翻看著手中文件，像是在臨陣磨槍，前一個秘書還沒匯報完，就聽到了敲門聲。產業部負責人出現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方董，打擾您了。剛接到西班牙MB公司發來的郵件，關於頁岩氣改造的計劃，對方下降了兩個點，您知道，關於在這個點上，雙方一直都是僵持不下的，這次有些突然，分析部門還沒答案，另外，M國BXB公司也發來一封郵件，據說是太平洋1256號海架項目有望達成共識，是否有合作意項還須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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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雨晴接到梅芳芳的電話，說是要跟自己說什麽事，方雨晴猜到應該是和劉毅有關，她也很想知道兩人以前的事，兩人約好了見麵地點，在軍區第三療養院。

  走進裏間，方雨晴聞到一股刺鼻的異味，不禁用手掩住了鼻子，房間裏有些暗和亂，床上躺著一個人，蓋著毯子，床邊放著一部輪椅，看著很舊接近有點破，梅芳芳說道：

  “來人了，打個招呼！”

  床上人蠕動著，蓋在臉上的毯子挪開，露出一個有些嚇人的憔悴臉龐，顴骨很高，眼窩深陷，兩腮都是皮還有些下垂，方雨晴忽然有了點想嘔吐的感受，隨著感覺的極具升溫惡化，方雨晴猛轉身跑出了房間。

  來到外間梅芳芳打開了窗戶，方雨晴呼吸著流動的新鮮空氣，有些驚懼地看著梅芳芳，梅芳芳苦笑了笑，走向床頭櫃，翻找著什麽，方雨晴看到梅芳芳站在櫃前，像是在哭，心裏著實被震撼著，如果床上躺的這個男人是她丈夫的話，這種生活應該怎麽形容，十年是個什麽概念？

  “這是我們的結婚照，很多年前的。”梅芳芳邊說邊走向方雨晴，方雨晴忙上前接過梅芳芳手裏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透著一副堅毅的神態，臉上沒有笑容，反而是一種嚴肅，頭發不長，穿著軍裝，梅芳芳臉上有笑容，嬌美的麵龐上施著淡妝，感覺像是時間緊或是化妝者水平有限似得，看著很邋遢。

  方雨晴看了看，忽然覺得這個照片上的男子似曾相識，不禁又重新端詳了一眼，認真的說應該是沒見過，但是，從神情上看還是有些熟悉。

  “像不像他？看神情，就是因為這，我們才走到一起的，當然，也是因為一直都沒他的消息，當時，我以為他不在了。”

  “做女人真苦。”方雨晴此刻正被感動困擾著……感慨道。

  兩人離開醫院病房，一起來到東興閣音樂咖吧。

  “你知道我們的事有多少？”梅芳芳問道。

  “我……我……他……沒說過你，甚至沒提過你的名字，但是，他說過你們的第一次是在失敗中完結的，之後，你還曾擔心過是不是會懷孕來著，除了這些就沒了。”

  “我們從認識到床上總共也就半年的時間，你覺得他那樣說可信度有多大？就是那次失敗，也是唯一的一次。”

  “雖然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我覺得好美，真的很美。”

  “不是美，應該說是很傻，很殘酷，滅絕人倫的殘酷。”梅芳芳說完，擦了擦眼角，抿著嘴唇壓抑著，方雨晴聽到後，有種理解的共鳴，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梅芳芳續道：

  “你知道偵查分隊隨時都要去執行任務的，可以說他們是沒有未來的，說不定就會在什麽任務中獻身，誰也說不準這個時間，他不是不懂也不是因為我們傻，這種無師自通的事，也許傻瓜不會，作為他，你覺得說的過去嗎？”梅芳芳說到這裏深呼吸了下，續道：

  “雖然他沒說什麽，但我知道他的心，隻是我有些幽怨，當時真的很幽怨，想想看，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那一刻是什麽心情？矜持，渴望，羞澀，恐慌，美妙等等感受都會在那一刻聚集，猶如泄洪一樣，在你提起閘的一秒裏，你已經看到了蓄滿了的洪水隨著他的提閘舉動，向外奔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