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靜還沒來電話，韓啟明的電話就打來了，說是正在外麵吃飯，也是因為人少，就邀請大家一起來湊個數，方雨晴又慌忙告訴任靜地址。

  與韓啟明一起的有一女一男，經過介紹，女的是香港一家媒體欄目的編輯，到深圳出差，得知韓啟明在海州就過來小聚，叫溫淑慧，男的叫韓勇，是國內某金融機構的高管。兩人都是韓啟明多年的舊交。

  “鳥，你是不是很喜歡猛士吉普？”韓啟明問劉毅。

  “是啊！怎麽你準備送我一輛嗎？”劉毅無恥地回答。

  “是這樣的，劉處，我有一台這車，07年的，因為耗油太大，一直都放著沒怎麽用，閑置著也沒大用，不如轉給劉處，價錢好說，都是熟人。”韓勇接口說道。

  “這樣，鳥，這車我送你，我知道你現在緊張，等你有了，你再還我成嗎？小方雖然是白領，但你們還得生活，柴米油鹽的都是支出，也算是我給你們的結婚賀禮吧？”韓啟明說道。

  “給人家結婚份子錢還有往回要的啊？真新鮮。”劉毅一臉不屑又無恥地接口道。

  “就是，舊車能算賀禮嗎？這帳算的可真精細。”蔣炎湊趣道。

  “你丫能不能別跟著起哄？”韓啟明指責蔣炎。

  “這樣吧？如果車況還行！車還是你的，我就臨時借用下，什麽時間你要，我什麽時間還你，別忘了，這車的毛病那麽多，不改裝絕對不行，認真說起來，還是你賺了。還有，改裝的零部件費用還是你的，畢竟我是在幫你改的，你就當我是你的機修員吧？”

  “成交！還有件事得麻煩你，這事隻要你幫忙，改裝費和車我立刻給你。”韓啟明笑著說道。

  “那要看是什麽事了，先說說看。”

  “是這樣的，劉先生，我有個親戚在輕武器研究所工作，他遇到了一個技術上的難題一直都解決不徹底，想請您給指點下，您看……”說話的是溫淑慧。

  “那也得看我懂不懂了。”

  “劉先生，是這樣，他是屬於技術承包類別，如果技術上過不了關，很難拿到訂單，是狙擊構件原理上的問題。”溫淑慧說道。

  “老婆！你單位給你配的啥車型？”劉毅問方雨晴。

  “自動版奧迪A4，怎麽了？”

  “想不想試試猛士？這可是中國的悍馬哦？”

  方雨晴覺察出劉毅準備接這個活兒了，要不不會這樣說話的。

  “你先別吹牛，把問題解決了再說吧？不要又成了喇叭花，那時，我都得跟著你丟人現眼。”方雨晴很高興劉毅能通過自己拿到猛士，這樣就不用任靜去買了，軍版車在地方落照手續審批很麻煩，如果能直接拿到這車會省很多勁兒。

  “你叫他發來吧？我看看是什麽問題。哦！忘了說，他不會是外國人吧？聲明一下，我是中國人，我的技能也是在中國學的，所以我隻針對國內，希望理解。”劉毅對溫淑慧說道。

  “是是是，是中國人，要是外國我還懶得上心呢！您放心，絕對是國人，那我叫他過來吧？”溫淑慧說著拿起桌上的電話。

  “我怎麽感覺像是設計好了的啊？啊？獵隼！”劉毅問韓啟明。

  “什麽設計好的，人家就是這麽一問，我也就這麽一答，誰叫你懂來著？你看麻雀，我怎麽不找他？”

  “我不懂修槍，也不懂修車，但我很精通修人，獵隼，如果哪天你要是覺得哪不舒服了，別客氣啊！我免費給你服務。”蔣炎笑著說道。

  說話的功夫，溫淑慧的親戚到了，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拎著個名貴的男式拎包，來人介紹自己時，說前一段時間在澳門舉辦的那個輕武器使用報告會上，聽過劉毅的現場發言。

  兩人打開筆記本，走到不遠處坐下交流著。

  “他行嗎？別不好收場啊？”方雨晴謙虛地問道。

  “小方，別的我不敢說，單就是現在國際上最新的狙 擊 槍 械資訊，我不敢說他是頂尖的，但我相信他也差不到哪去，你這是撿了個寶啊！也就是中國有武器禁令，這要是在國外，就他這手藝，買架飛機都不算什麽的！”

  “切！買那玩意幹嘛？真有條件了，我搞個飛碟出來玩玩。”劉毅說著話，來到桌前，身後跟著眼睛男，看得出他很滿意，邊走邊看著筆記本不住地點著頭。

  “完了？”方雨晴問道。

  “解決了嗎？”韓啟明也問道。

  “反-後座力係統，采用反作用原理。係統由長反作用管所組成，位於槍管上麵，前端被連接到槍管的中點附近。反作用管的後麵部分為反作用噴嘴，當槍射擊的時候，一些熱火藥氣體從槍管到反作用筒形成一個反向爆炸具有反作用力，再產生一次後座力，但與槍支的後座力方向相反，來發揮抵銷和減弱作用。

  較大的槍口製退器更進一步幫助減少後座力。這種‘反-後座力係統’，曾經流行在一些大口徑無後座力步槍中，但從不被用於相對地較小的武器，這種係統，能產生較好的反-後座力效果，至於缺點嗎？這就是含金量了。”劉毅說道。

  “劉處如果要轉業，我用我職位保薦您來我們研究所，不知……”眼睛男話沒說完，就被安春秀打斷了。安春秀說道：

  “知道劉處目前的身價嗎？”

  “什麽？他還有身價？”方雨晴吃驚地問道。

  “不光是現在，以前就有，現在估計更高了吧？”蔣炎說道。

  “知道外派武官他沒去的原因嗎？”韓啟明問道。

  “能不提這事嗎？”劉毅笑著說道。

  “不是說他嫌自己外語不過關，易怒衝動嗎？不是啊？”

  “是，那是他自己說的，實際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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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靜到的時候正是散場前，方雨晴將自己過生日這事說了，大家問了日期後，都表示可以參加，韓啟明當即表示車和錢明天送到。

  方雨晴很不願意回公寓，好說歹說地拉劉毅去了任靜住所，理由很充分，追憶事發地點，重溫舊夢，劉毅很乖，沒反對，方雨晴去換衣服。

  任靜此刻表現出一些憂鬱，劉毅看得出任靜有心事，一改往日灑脫的範兒，劉毅就關心地問怎麽了。任靜很是不忿地說道：

  “你給我評評這理，早年我倆一起炒股，有了收益後，我說繼續跟進，她不同意，說是怕被套住，結果我就自己跟了，借了她一些錢，後來就跌停了，我也沒拋，反正拋也是賠，所以我就一直存著，她老怪我跟進，也說過借錢的事就算了，過了一段時間，又漲起來了，這樣，我就小賺了點，結果，你老婆死活要按照借款分賬，我就說還你本金總行了吧？可她死活不同意，現在一下子讓我到哪去湊這麽多錢出來，這不是……”方雨晴回來了，任靜隻能打住話題。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說著話。

  “你別覺得這是個什麽好事，就他提出來的那什麽技術難點，實際上早在多年前就有了答案，我覺得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設的局，也許就是獵隼給我車的一個套路。”

  “你是說，他們這是故意的嗎？”

  “應該是，但不知道是什麽，但願別太複雜，太複雜了人累。”

  “你覺得會是什麽？他們這樣做的目的。”

  “不知道，但絕對不會簡單，順其自然吧？哎？對了，剛才我看任總不高興，就順嘴問了問，才知道她是因為你逼債。朋友一場，別為了幾個錢鬧不愉快，犯不上。”

  “那可不是幾個錢，當初她張口的時候，說好了三七開的，後來跌停了以後，我是說過算了，畢竟姐們兒賠了，但是，後來又賺了，總不能說了不算吧？這又不是別的，還是這個項目，不過就是多停了一段時間而已。”

  “能有多少啊？犯不上的，朋友是一生的，錢算什麽？錢是王八蛋，這話你沒聽過啊？再者說了，你讓她現在就給你，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啊？人家不是一時不湊手嗎？”

  “什麽啊？你知道她這個酒店一天的毛利有多少嗎？還不算其他的三個店了，她就是不想給，我知道她那段時間是不好過，也是硬抗著過來的，不就是我沒安慰她老說她嗎？她這是報私仇，哼！哦！對了，任靜小的時候也是孤兒，也不能說算是，確切來說，應該叫棄嬰，在福利院待到五歲時被領養了，你別問她啊？這事一直都是個秘密，沒有人知道的。”

  “嗯！我懂。那你現在要錢幹嘛？是不是因為我？”

  “我想買套房，也不都是因為你，我自己也要有個家的吧？老住單位公寓總不是個事，單位要是倒閉了，一旦哪天離開了呢？總不能睡大街吧？”

  “得了吧？不提也就罷了，既然你提出來了，我就順勢說說吧？你借人家房子，起碼應該先去熟悉下才對吧？看看你進門的樣子，一臉的不屑好奇，你不吸煙，一煙灰缸的煙頭，雖然是女士煙，有這樣進自己住處的人嗎？”

  “我事先看過的，就是沒怎麽注意，隻是看了個大概，誰知道她還抽煙來著，就你厲害，行了吧？”方雨晴說完話，有些委屈地扭過了頭，自己的一番苦心結果是這樣的結局，怎不叫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