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付錢了？沒事兒，這種事不都是這樣的嗎？換成我，電話我都不會留的，起床！快。”

  “不是，你不知道情況，這……他……他……這……”

  “什麽這那的？走了才好哪！我就喜歡這樣的，沒負擔。”

  任靜站起身來，在地板上踱著步，看著很是懊悔的方雨晴，忽然覺得還是有問題，從方雨晴的神態上看，一定有什麽事，忙又坐下。方雨晴表情有點急躁地說道：

  “說了，你也不見得會相信，他理論很到位，實際經驗是零，因為職業軍人在這事上沒有實戰機會，還有就是……是……唉！”

  “你歎什麽氣嗎？有什麽就說唄！多大的事哦？”

  “我讓他用套，他說不用。說自己有什麽無力症，人家有了好幾次，他一次都沒有，這讓我……”

  “啊？你是說他久戰不射？合著一晚上隻侍候你了？”方雨晴點點頭。任靜忽然雙手合十地抱在胸前，很是想往地說道：

  “哎喲媽媽呀！這不是好事嗎？這事認真算起來還是你賺了，咱沒花錢還夠勁兒，百年不遇啊？嗬嗬嗬，總比那些個大爺們臨陣吃威哥好吧？哎！是不是特爽？”

  “嗯！”陶醉中的方雨晴像是在回味著，施施然地低下頭露出一個嬌羞的淺笑，忽然又被拉回了現實，擰著眉頭懊悔地說道：

  “問題是，今早5點多，看見他在晨運，我就迷迷糊糊地和他說話，具體說的什麽，我現在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這卡是怎麽回事啊？莫不是我……我……唉！嗯！……”方雨晴用手指在頭皮上使勁地撓著，像是極力在回憶著，猛地掀開被子，遲疑了一下，方雨晴抓過手袋，快速地翻看著包裏物品，最終，放鬆了身體，對著任靜哭喪著臉說道：

  “真讓你說準了，我估計是想付錢來著。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順其自然唄！”

  “你怎麽這麽冷漠啊？這要是換成別人真的無所謂，但是他能和別人相提並論嗎？我這樣對他是傷害，你懂嗎？是傷害。”

  “屁傷害，男人在生理上占盡了優勢，獲得高潮易如反掌，無需預熱就能直接開工，還能把性和愛分開。女人為什麽就不能，X愛是互動遊戲而非征服遊戲，女人呢！在床上的需要也許男人一輩子都無法完全了解，當然，男人們也懶得了解。所以說……”

  “你呀！就是這樣，下輩子別做女人了，記住啊？”

  “不，還是做女人好，除了他媽的這個例假外。男人，你看那些個老色們，一上床就成了喇叭花，吃完藥也累的跟孫子似得，一身臭汗，女人多好啊！還得當女人。你別說啊！這家夥真的很棒的啊！就他那一身肌肉裝，帶出去就有九成九的回頭率，還這麽猛，真不錯。”

  “人家那是真的好不好？什麽肌肉裝？你不是驗證過的嗎？”

  “要不要打個電話啥的？”

  “怎麽說哦？我還好意思張口啊？嗯！”方雨晴說完後，忽地躺在了床上，拉過被子蒙住了頭，任靜支著身子，來拉方雨晴的被子，忽然發覺手按的床麵上有些潮，好像麵積還不小，不由得嗬嗬嗬地笑了起來。方雨晴聽到後掀開被子問道：

  “怎麽了？樂成這樣。”任靜指了指床麵，方雨晴用手摸著，臉上泛著紅暈，嚶嚀了一聲，又蒙住了頭。

  “看來他昨晚真的是很猛哦？沒白忙活！”任靜笑道

  一連幾天，方雨晴總是有些心不在焉，方雨晴讓公司職員去劉毅住的賓館查近況，職員回來說，劉毅兩天後就退了房，方雨晴覺得劉毅是回去了，對於與自己的這種親密，方雨晴時常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這種自責絲毫不受意識的規勸，一經登陸就會持續很長時間不能排解，時間久了，方雨晴越發的害怕這種心痛的侵襲。

  安春秀剛下飛機就接到了方雨晴打來的電話，說是有事找她說，安春秀讓手下將自己的行李帶回公司，自己徑直來到與方雨晴的約定地點。

  “最近忙嗎？好久不見。”安春秀看到方雨晴略顯憔悴的神態，目光中露出著關心回問道

  “還好，你怎麽樣？孩子好嗎？”方雨晴有點蔫地回答。

  “還那樣，我正為這事犯難呢！她老這麽閑呆著，一沒學曆，二沒長性，幹什麽都是三分鍾熱度，誰敢要她，即便是朋友接受了，結局呢？現在這世道，欠什麽都不能欠人情。”

  “那怎麽辦？既然生了就得管，管不好都說不過去，她們都是咱們上輩子的債主，認命吧！”

  “你的呢？十幾了？”

  “十六了，我們關係還行，上著學呢！好在她爹還有點責任心，很多事不需要我過問。”

  “你怎麽今天想去來給我打電話了？我這剛下飛機，還沒回去呢！”

  “喲！真不好意思，耽誤你休息了，我……我……唉！提不成。”

  “沒事兒，我也不覺得多累，怎麽了這是，情緒低成這樣？”

  “你近來跟他聯係過嗎？”

  “誰啊？”安春秀有些摸不著北，茫然地看著方雨晴。

  “劉毅唄！還能有誰？當兵的那個。”

  “沒，這些天我沒在國內，再說了，人家沒追究我就燒高香了，上杆子找人家，說不定就會引起誤會什麽的。”

  “唉！”

  “怎麽了這是，唉聲歎氣的為了什麽呀？”

  “我和他那個了，結果早上我真的是迷迷糊糊的，你也知道，那種狀態裏，意識是不清晰的，結果，他誤會我了，一直都沒消息。我這心裏一想起來真的不是滋味兒。”

  “誤會？什麽誤會？你當一夜情，他當真了是嗎？”

  “不完全是，我就是想給他錢，讓他買點像樣的衣服啥的，你也知道他的那個懶散樣，很多場合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他……唉！”方雨晴說完忽然發現安春秀正在觀察著自己，方雨晴很想直視安春秀的眼睛，她知道這個時間躲閃的後果，但是，方雨晴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你當一夜情，完事後還沒睡醒，你付給他服務費，結果他生氣了，走了，是這樣吧？”

  “不完全是，大致是，問題是前提，這裏必須說前提，前提是我沒完全當一夜情，我是認真的，也就是因為有認真的成分在裏麵，我才會這麽難受，不然，去TM的愛誰誰。”

  “電話打了？是不接還是不通？”

  “我好意思打嗎？你說他……他……我們折騰了一夜，早上5點不睡覺，在那做俯臥撐，還把腳放在桌子上，頭朝下，你習慣早起，可我不習慣啊！”

  “怎麽樣？聽說職業軍人都很能忍的，是不是特猛，受用吧？”

  “嗯！是挺好的，哎？我怎麽感覺你們都在擠兌我啊？我沒開玩笑，我是真的覺得對不住他，更怕傷害到他，他在這方麵理論豐富，沒實戰經驗，甚至連吻都不怎麽會，哼！我還是第一次在接吻中被掐暈了。嗬嗬嗬。”看的出來，方雨晴很是向往當時的情景，餘味猶存地追憶著。

  “他把你掐暈了？為什麽？”

  “他說自己不會接吻，怕出洋相，就把我掐暈了，當時是公共場合，不是馬路上，是在一個私人的派對上，真不知道我當時是那根經打鐵了，那些資料都是要授權的，他越阻止我說，我反而說的更來勁兒，唉！想我也活了這麽多年了，怎麽這麽不經事兒啊？”

  “你想挽回呢？還是補償或者隻是想說開？”

  “怎樣都行，問題是我怕沒這機會。”

  “這樣，這事呢！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成，不試也就更沒機會，你得告訴我實話，想挽回和說開是有區別的，補償，我看就算了吧？搞不好弄巧成拙更麻煩。”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說開吧！至少我心裏好受些，挽回？我爸媽一門心思地讓我找個當兵的，說是能保護我。怎麽挽回？他不定怎麽想我呢？像他這歲數的人，能原諒女友瞎搞嗎？別逗了你？”

  “你這不能算是瞎搞，你是單身的女人，正常的女人都有需要，他受國家培養多年，這點思想覺悟都沒有，怎麽混啊？照你這麽說，離了婚的女人都該出家才對啊？”

  “對對對，可是……是……是……是……”

  “別可是了，我建議你去找他，有什麽話當麵說，不管是原諒也好拒絕也罷，至少你心裏坦然了，活著容易嗎？何必為難自己？要不去找他好了？”

  “去找他？別被轟出來，那就糗大了。”

  “事事都有了把握才動，人還需要努力嗎？記住，機會永遠會留給有準備的人，咱們就是有準備的，你準備好了嗎？”

  “嗯！”方雨晴像是下定了決心，重重地點著頭，沒堅持多久就又搖了頭，一臉苦瓜相，表情很沮喪地扭捏起來。

  方雨晴正在開著會，聽取著職員的工作報告，任靜打來電話，說是有了劉毅最新的消息，要她抽時間麵見，掛上電話，方雨晴忽然感覺自己一下沒了開會的熱情，思想老是不能集中，看著職員們端著報告，嘴唇在動，就是聽不清楚聲音，方雨晴知道自己心已經離開這裏了。

  方雨晴坐在健身房器材上，壓根也沒什麽鍛煉興致，有一個思緒很固執地融進了意識裏，想劉毅的時間就這麽忽然多了起來。再有就是，以往的生理渴望也沒有像以前那麽炙熱了，近似於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