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找不著北
作者:位卑憂國      更新:2021-05-18 01:11      字數:4512
  東方明珠大酒店一直都是任靜名下的產業,方雨晴之所以將宴席定在這裏還有個小心思,任靜一直都沒有露過麵,方雨晴覺得是任靜是有意避開自己,按照安春秀的提示,方雨晴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好像是跟任靜好上了,不過是在自己與男友分手之後的事,但方雨晴沒有絲毫的印象,甚至都想不起到底誰是自己的男友,連起碼的一點外貌都沒有,隻聽說是個現役軍人什麽的。

  方雨晴和安春秀聊得很是投機,有一點方雨晴很是奇怪,好像安春秀很了解自己似得,而自己似乎對安春秀並不怎麽清楚,甚至連自己的家族,安春秀都知道個大概,事實上這樣的事,方雨晴是不可能對任何人說的,所以,方雨晴認定安春秀應該是屬於秘密特工之類的身份,自己不也是特勤人員嗎?既然都是同道中人,何必還要藏著掖著怪累人的。

  正如初見時的情形,現在夏曉雨就坐在自己身旁,方雨晴的感受非常的奇特,實際上那種莫名的感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總感覺這個靚麗的女子有著一股極大的氣場般的,讓方雨晴既想接近又想避讓,尤感壓力山大,卻又是既親切又陌生,總覺著,兩人之間似乎有著某些特定的聯係,卻又沒絲毫頭緒,個中滋味透雜著百般的莫名感受,好在是隨著接觸的多了,親切感高於壓迫感。

  人隻要以去掉偽裝和戒心就會很輕鬆,方雨晴就是這樣。整個宴請過程很融洽,方雨晴頻頻舉杯勸著酒,聊著合作意向,看得出來,對於夏曉雨被警方詢問這件事上,法蘭西國方麵還是很滿意方雨晴力爭權益的,包括法蘭西國總公司都打來了感謝電話,可見這筆生意必將是水到渠成的了。

  能促成這樣一個大單,方雨晴當然是高興的不要不要的,所以沒等客人們怎麽地,方雨晴是真高了,也就是還記得有個做特工的同事,安春秀晚些時候接到了方雨晴的電話,說是要去K歌,安春秀立馬就聽出來方雨晴喝高了,為防止出意外,安春秀趕到了酒店,但實際上意外已經出了。

  這個意外無非就是方雨晴碰到了一個熟人,而這個熟人記得‘小鳥’,方雨晴原本從安春秀口中就略微地了解到自己的男友叫這個名字,但苦於是就是沒有絲毫印象,這下趁著酒興,拉著對方不撒手,非得讓對方講‘小鳥’是誰?

  那人也看到了方雨晴有點不太爽,想著能盡快脫身,就實話實說著當日的情況,怎麽在澳門遇到的你和‘小鳥’,錯把‘小鳥’當‘鴨’了,還拿話和支票擠兌過‘小鳥’,現在知道了‘小鳥’是誰?緊趕著道著歉。

  如此一來,方雨晴更惱火了,既然路人都知道自己的男友是這樣一個有身份的人,為什麽自己一直還是渾然不知,借著酒勁,方雨晴不是鬧場,她是著急,一方麵沒有任靜的下落,二來就是想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大家都能知道的事,唯獨自己想不起來。

  最後,方雨晴還是很想知道‘小鳥’到底是何許人也,或許是因為自己遭遇了什麽意外,才導致了什麽都想不起來,或者是做了什麽錯事,任靜故意躲著自己,或者是自己無意中傷害到了她們兩人,總之,在這一刻裏,方雨晴就是想知道‘小鳥’是誰?

  正當安春秀無奈地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夏曉雨突然間開口道:

  “‘小鳥’是你傷害最深的人,雖然你不認為那是***,但事實上那就是***,至少在你的意識裏就是***,因為你的放縱與‘小鳥’的嚴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致使你覺得不應該這樣對待一個職業軍人,一個畢生都在為國家做出突出貢獻的現役軍官,一個成長到四十二歲了還是處子之身的男子,一個窮的甘願為你穿婚紗的奇男子。

  但是,你作為他的前女友,居然能夠這麽恬不知恥地忘卻他,就因為他得了絕症,病入膏肓,你就可以假裝忽略,就可以裝瘋賣傻……你真的不值得同情,我僅代表我個人,建議終止此次洽談合作,對不起!在接下來的日常工作中,我將拒絕再參與雙方的翻譯工作。”

  夏曉雨說完話,將麵前的筆記本電腦轉向了方雨晴,氣憤地轉過了身。

  方雨晴呆了,有點兒茫然地看著站起身背對著自己的夏曉雨,又看向桌麵上的筆記本電腦,看看這個人,看看那個人,完全一副找不著北的懵懵圈的樣子,安春秀慌忙湊到筆記本前,這是一家不知名的的小網站,頭版頭條有一個轉載專訪:

  標題——富可敵國的財富換不來一個健康體魄——訪海州市民營企業龍頭海衛公司創始人劉毅——

  記者:擁有(關鍵詞)

  劉毅:“什麽是你的?真正讀懂它很難,世界上到底什麽事你的?愛人是你的嗎?不是!你們雖然風雨同舟,身體交融,情感交匯,但總有一天會分開。與愛人同生有可能,但共死絕不會,白頭偕老不過是美好的願望。”

  記者:家庭(關鍵詞)

  劉毅:“子女是你的嗎?不是!你們雖然有著濃濃的血緣關係,有著難舍難分的骨肉親情,那也隻能有短暫時光的天倫之樂,即便是你到了另一個世界,他們也隻能為你送行,卻不具備把你又重新接回身邊的能力。”

  記者:財富(關鍵詞)

  劉毅:“財富是你的嗎?不是!雖然你拚命的賺錢,即便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富,那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房子車子是你的嗎?也不是!當你即將離開的那一天,這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記者:健康(關鍵詞)

  劉毅:那麽究竟什麽是你的呢?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你的身體。隻有你的身體才是始終不離不棄地陪伴著你走完人生的全部曆程。隻有它不遺餘力地嗬護你,直到耗盡全部的能量為止,如果你的身體狀況越好,陪你所走的路程九越遠,沒有了身體,你的生命也就終止了。

  記者:生命(關鍵詞)

  劉毅:“因此,你要把這唯一屬於你的身體,看做無價之寶,感謝它愛護它,千萬別忘了身體才是一切,沒有了健康就無法享受人生所有的樂趣,身體健康了生活才會有質量,生命才會延長,隻要活著一天,就是福氣,就該珍惜。人生最大的錯誤是用健康換取身外之物。人生最大的浪費,是用生命解決自己製造的麻煩。”

  ……

  看樣子是‘小鳥’的人生感悟寄語,安春秀此刻由衷地感懷到,‘小鳥’規避自己的能量患上這個絕症是那麽的用心良苦,他在用事實告誡著人類應該珍惜什麽,但是轉念一想又覺不對。

  安春秀一時間也有點兒懵圈,‘小鳥’和任靜此刻所在的位置距離這裏何止上萬公裏,怎麽可能接受專訪?知道兩人行蹤的除了自己外,她不知道還有誰,或許‘仙女’和方雨晴也了解,因為當時她們三人是在一起的,手機沒信號,電話打不通,‘仙女’沒找到,眼下隻找到了方雨晴,看樣子方雨晴似乎並不記得這件發生在三個月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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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離醫院之後,簡強‘征用’了一輛軍方的勇士吉普車,很顯然這輛車應該是一線部隊的通訊車輛,估計是淩晨時間,也許車輛司機可能是忙著趕時間,車鑰匙不但沒拔,連基礎裝備都還留在車裏的副駕駛座位上,對這點來說,簡強還是能夠理解的,因為帶著裝備腰帶開車實在是很不方便和難受,一般而言,軍人的裝備腰帶都不會扣的很緊,這樣一來,坐在駕駛座位上,腰部就會很累贅,遇到喜歡左邊掛K鞘的還好點,要是右邊的,手刹、手擋,水杯,儲物箱都在右側,在加上時不時滑落下來的槍套,的確很煩。

  接下來簡強很清楚自己將要遇到怎樣的尷尬局麵,估計進入全城搜捕的可能性非常之高,說不定還會出動警用直升機,當務之急是需要離開軍方視線,及早地換車,開著這輛軍車的危險係數會成倍增加,再有就是,簡強需要換裝,穿著病號服出來太醒目,好在是車上還有一件軍隊作訓服一個作訓帽,看肩章是少尉軍銜。

  簡強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壓低帽簷,好在是淩晨天色不是很亮,行人和車輛都很稀少,八成都是早起晨練的老人,簡強知道目前最緊急的莫過於趕快離開這個是非區域,他更清楚自己失蹤的消息,很快就會被軍區知曉,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逃離的越遠越好。

  慌不擇路的一路狂奔,但讓簡強頗覺納悶的是,通往喬山縣的很多路口都有交警臨檢車輛,閃著警燈停在路邊,隻有通往南邊的路像是沒事,迫不得已,隻能向這個方向走了,一看到警車簡強就隻能放緩車速,即便是軍車他也不希望被警方注意。

  當天色逐漸亮起來的時候,簡強估摸著起碼應該出來了至少一百五十公裏,路上的車輛逐漸多了起來,簡強想著應該停下了,再這麽肆無忌憚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大路上無異於找死。

  這一刻簡強才算緩過勁來,原本繃緊的神經得以舒緩,回憶著之前的點點滴滴,他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鄧新海了,兄弟幫自己照看著孩子,免除自己的後顧之憂,不讓自己投入一分錢就把這麽大的場地托付給自己,且再三告誡,這裏是二人事業起步的契機。

  可結果呢?都是自己一意孤行、擅自做主搞什麽勞什子的防水堤壩,還專門找外來生物,看看現在,自己也成了被緝捕的逃犯,場地也丟了,夏令營也因此解散了,還得賠付孩子們的損失,這不締就等於是在給鄧新海增加不必要的負擔,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就在簡強和榮波等人,移栽完那些形色古怪的珊瑚礁的第二天淩晨,不到一天時間,這些珊瑚礁的確在長勢上有所起色,但同時,也生成出很多先是液態物質,之後就是蛆蟲,多的數以萬計。

  所有人都很詫異,不得以簡強隻能再次向鄧新海匯報,還沒等鄧新海有所反應,海監部門就到了,結果直接導致這裏被封鎖戒嚴,之後就演變成了軍管區域,隨著大批運輸機的到達,這裏儼然成了軍事研究機構。

  最先得出結論的是軍方,據說,不到兩天的時間裏,那些蛆蟲居然進化成了魚類,更讓人驚異的是,那些所謂的珊瑚礁居然不是地球生態,這一下倒讓學員們大吃一驚,想著會不會已經被感染了?不少學員都曾觸碰過,得到消息的家長們,幾乎是同一時間裏,將孩子們送去了醫院進行體檢,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通過檢查,所有接觸過這些堆狀珊瑚礁的人,重新檢測DNA常規分析,一般而言地球上的所有生物隻有不超過四個堿基對,而有些孩子們的堿基對居然有十個之多,簡強和榮波、範曉曉等接觸多的人的新陳代謝率也超出人體正常標準很多倍,但凡是神態特征有異常的一律留院觀察,並且由軍方來強製執行。

  但有一個問題擺在簡強的眼前,留院接受治療或者觀察都沒什麽,問題是女兒怎麽辦?原本想通過電話告知鄧新海的,結果現在被封閉隔離了,失去了與外界的聯係,甚至連具體有多少學員被隔離了,簡強都不清楚,他隻能待在屬於自己的這間狹小的隔離間裏,聽醫護人員說,近期會轉院,好像這裏的醫療條件不夠完善,要搬到條件更為優越的醫療部門去,這下簡強有點兒急了,趁夜色逃離了醫院。

  路的右邊是一片樹林,鬱鬱蔥蔥的老大一片向前延伸著,簡強放慢了速度,車是不能再開了,接下來就隻能是步行了,最讓簡強發愁的是沒有衣服和錢,穿著軍裝上身,卻是病號服的褲子,這要是走出去醒目不說,就是個神經病的裝扮,那還能有好?即便想搭個順風車,估計給錢都難,何況簡強也沒錢,眼見著樹林的盡頭是一片湖水,簡強忽然來了注意,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吧!

  簡強猛地將車拐下了路基,車體顛簸著,簡強狠踩油門,一頭紮向湖水,湖邊是濕地,簡強很失望地將車向裏麵衝了一下,還好濕地還算結實,勇士車向前滑了幾米,湖水迅速地漫過了前輪和前保險杠,車尾有了點兒下沉。

  簡強將車熄火後,坐在車裏等了一會,費力地推開被水和泥漿圍著的車門,一股惡臭彌漫開來,脫掉軍裝和濕漉漉的病號服上衣褲子,將衣服褲子團成一團想著應該藏在哪裏好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四顧之後,出自刹車閘邊的儲物箱內,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