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見鬼去吧
作者:位卑憂國      更新:2021-05-18 01:11      字數:3486
  憶往昔,‘土豆’有了點後悔,因為自己的恪盡職守堅持原則,得罪了不少人。如果說是因為自己不屑與那些人同流合汙,不願欺壓良善,站錯了隊,遭到排斥,大可不必采用這樣極端的手段對待自己,轉業勸離或者是調離單位,對於自己這麽一個沒有大後台的小軍官而言不是不可行的,要知道造成這種軍演事故,自己必然不能全身而退了,很大程度上自己也逃脫不了軍事法庭的審判,畢竟是傷到了人,這在軍演事故的認定上可不是小事,但這都是源於什麽?

  以至於後來因為自己在尋找證據,軍演指揮部找了‘小鳥’,其實目的很明確,這就是在警告,再要糾纏,‘小鳥’就會出手。對於這一點,‘土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縱然成神也不可能是‘小鳥’的對手,但是這一刻,‘土豆’盯著‘小鳥’的身形,有了些許的傷感。

  當時搭檔簡強離開時,因為照顧孩子的事得不到解決,自己替簡強抱不平瞞報轉業,說實話是帶著情緒的,直到後來寒風的撤編,‘土豆’一門心思地想轉業,但一直未能如願。就是‘小鳥’和‘獵鷹’的阻撓,而且,這兩個上級絲毫都沒有給自己勸說的機會,在‘土豆’看來,這種事起碼應該有段苦口婆心的勸說才對,但是事實上,‘小鳥’和‘獵鷹’全都是一個鼻孔出氣地使用著命令式,絲毫就不給自己丁點解釋和訴說的機會,甚至還出現過為了這事,強製性地關過自己的禁閉。

  而事實上,現階段來看,兩人的做法是對的,職業軍人離開部隊回到地方真的是無法適從,尤其是像他們這些搞特戰的,即便是進了刑偵警察單位,一樣還是施展不開,何況軍隊和地方原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從搭檔簡強的境遇上,就能體會的到,自己的耿直和正義感如此強烈,連簡強都不能適應,那自己更是白給。

  對於老特戰隊員‘土豆’而言,當聽到要重組‘寒風突擊隊’的消息後,第一時間裏是欣慰的,回憶著以往那些輝煌又滄桑的經曆,讓他的內心起著陣陣漣漪,以至於睡覺都不踏實了,思忖著就現在來說,碩果僅存的這幾個老寒風隊員,‘土豆’有著太多的感觸,‘獵鷹’和‘小鳥’現在都是軍區領導,雖然‘獵鷹’調走了,但還是在軍隊裏,和那些陣亡的轉業的隊友比起來,起碼心情是不一樣的,還有那些個失蹤了的。

  重組‘寒風突擊隊’的消息是上級下發到帶隊主官案頭的保密通令,其實就是進行的內部篩選的一個步驟,很多時候,當名單遞交上去的時候,作為選拔人員不到最後一刻都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作為警衛營長的‘土豆’,教導員臨時被抽調,自己成了光杆司令,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連、排長倒是有不少,一旦泄露那還了得!

  這也許就是想讓自己為重建‘寒風突擊隊’做前期人員選拔的準備工作,通令說,選拔的對象會在整個君威七大軍區內完成,曆時一年,特戰單位是首選。這次聯合軍演是不是為了應對這次選拔不得而知,這種小規模的聯合特戰軍演,對於軍區而言很常見,這也是為了強化特戰單位的整體素質的一種必然措施。七大軍區各特戰單位每年都要經曆這樣的軍演不下十幾次。

  此次聯合軍演是以兩棲登陸部隊為主的登陸作戰演習,據說南京軍區有部隊參與,但‘土豆’卻隻留意到了鄰海艦隊兩棲登陸大隊‘鸕鶿’的下屬部門,尤其是這次事故中的突襲分隊,雖然他們都戴著麵罩,但當第一時間被擊中的傷員采取現場救護摘下麵罩時,‘土豆’隱約覺得傷者就是鄰海艦隊兩棲登陸大隊的一個軍官,畢竟都是海州軍區直屬,雖然不同軍種,但凡來過的這些軍官,警衛營都要有記錄,而作為特戰單位的成員,觀察細致過目不忘也是特戰訓練的必修課,‘土豆’作為帶隊主官,如果業務不紮實,怎麽帶好隊伍?

  ‘土豆’所在的警衛營說是營級單位團級編製,其實除去固定的輪換警戒班組,實際掌控的也就是一個加強連的編配,這種規格在各大軍區很常見,這次的聯合軍演警衛營作為指揮部的警戒單位,正如演習如實戰的宗旨一樣,應對每次演習,‘土豆’都會兢兢業業地認真對待,從不疏忽大意,各項防範措施也都是親力親為地落實到位,以至於在七大軍區各特戰單位都是出了名的認真負責,軍演指揮部也很認可‘土豆’的成績,隻要海州軍區是主辦方,‘土豆’就必然是軍演指揮部的警戒單位的帶隊主官,甚至是有些軍區偶爾也會讓‘土豆’示範警戒單位的防範布控措施。

  但這次聯合軍演,‘土豆’接到上級部門的通知,讓他盡快做好寒風突擊隊的選拔籌備工作,此次軍演他可以不參加,隻負責協調警衛營的防範部署預案。軍演進入到第二階段的後期,‘土豆’正在考核警衛營突擊分隊信任射擊科目,突然接到軍演指揮部的命令,讓他火速到達軍演指揮部,說是有什麽觀摩團要考核‘土豆’所做的防範部署預案的實效性,‘土豆’到了以後,又命令‘土豆’當晚臨時擔任警戒單位的主官,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土豆’隻能接受。

  沒等‘土豆’檢查落實防範部署細節,軍演指揮部就出現了突襲單位的滲入,正當值在現場的警衛營成員,第一時間的反應當然是以格殺應對為主的措施,雙方互有對射,也有人員“傷亡”。

  正所謂‘有意識瞄準無意識擊發’,這是特戰單位戰士們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個術語,更是固化在思想中的意識,‘土豆’當然也很例外,甚至是比其他人做的都到位的人,‘土豆’射中了三人,這在演習中很常見,射中就射中了,但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前提,‘土豆’的配槍裏是實彈而不是演習彈藥。

  但凡參與演習的人都會換演習彈藥,但作為警衛營主官的‘土豆’,配槍裏一直以來都是實彈,因為軍區警衛單位就是這樣規定的——中央君威第零九號《**條令》規定:“擔負警戒、哨所、營門、車(炮、機械)場、陣地、發射場、機場(庫)、碼頭等場所和武器、軍械、油料、毒劑等重要倉庫警衛任務的一線戰備單位,必須配帶槍支、彈藥。”而事實上,警衛營一直都是一線戰備單位……

  猛然間,頭頂上端傳來很輕微的異響,‘土豆’知道壞了,自己的雜亂的心緒忽略了雲豹的臨近,兩隻雲豹已經到了自己身處位置的上端,而且有著樹枝作掩護,能否為野生動物保護單位留下它們就很難說了,那就見鬼去吧?‘土豆’恨恨地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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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區審計局是個什麽性質的部門,方雨晴不了解,印象中這個部門是有,好像是個審查什麽的部門,據說這個單位的人在軍區機關裏還是很牛的,至於怎麽個牛法還真了解的不多。

  聯和國‘ETU’是個什麽性質的部門就更不知道了,方雨晴老是覺得安春秀有點麵熟,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具體的,所以對於審計局和眼前的‘ETU’三人也沒有在意,隻不過瞟了一眼審計局的那名軍官的證件一眼,對那兩個聯和國部門的人絲毫就沒在意。

  一直都在注意打量著安春秀的方雨晴,突然間發現自己和安春秀之間的距離上冒出一個人來,從而阻隔了自己的視線,眼前的這個人是個女人,看不出是什麽,給人的感覺有點亞裔混血兒的膚色,一副挑釁的神態,顯得這個女人還有點姿色,至少是不難看。

  女人極誇張地近距離盯著方雨晴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轉過身背對著方雨晴,跟斜對麵的同事說了一串外語,安春秀叫不出來這種語言的語種,但聽得很清楚,女子說道:

  “她的記憶受阻,色距渾濁,問她是沒有任何結果的!我們還是找下一個證人吧!”

  “任靜目前無法確定去向,海衛公司基地裏的人都是這種記憶阻隔狀況,看來能夠提供有效證詞的隻能是找他了,問題是那裏是有限製的,你怎麽看?”說話的是女子的男同事,安春秀此刻發覺,其實兩人的語速都不快,口型的幅度也沒有人類語言這麽明顯,反而更像是唇語,嘴唇出現的是極小範圍的蠕動。

  “我們還是先去駐華的英領事館吧!海金斯·凱特無需預約,她目前是被限製出行的。”

  “我認為還是應該先去找他,一旦九司到了,相信他們必然會先去找他,那樣的話ETU就被動了。”

  “我當然了解這個輕重緩急,但我們無法進入那裏,能怎麽辦?”

  “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請她幫忙,既然那裏去不得,也可以在外麵進行吧?不見得非要進去的。”

  “千萬不能這樣做,這樣做的後果並不輕鬆,何況還有塔格圖雅存在著作用,決不能因為一點點信息而忽略整個大局,那是得不償失的,好了,我們還是去領事館吧!我想總是有辦法的,急也解決不了問題。”

  “那她們怎麽辦?一起去嗎?”安春秀立刻就明白了,這裏兩人指的她們其實就是自己和方雨晴,那個軍區審計局的不知道在不在內,正想著,就聽到軍區審計局的軍官用漢語對自己說道:

  “你是否可以先在這裏陪一下方總,看樣子她的狀況不是很好,晚些時間我們再來向她落實吧?”安春秀慌忙點頭答應著。三人即刻轉身向門口走去。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啊?”方雨晴原地未動地輕聲問安春秀。

  “可能是屬於國際人道主義救助體係的部門吧?”安春秀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