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打一耙
作者:桃花露      更新:2021-05-15 07:07      字數:6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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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打一耙

  張氏也顧不得發火,她腿肚子到現在還發軟要抽筋呢,幾個人就在院子等,他們心裏有鬼都不怎麽說話。張氏有心要找秦業問問,發現他們三個男孩子都在屋裏沒出來,找不到人也幹著急。

  二嬸三嬸湊到跟前想看熱鬧,可惜又不給進屋,隻能幹著急。

  三爺爺幾個長輩進來,他關切地問:“到底怎麽回事呀?好端端的就掉井裏去了?

  二嬤嬤瞥了張氏一眼,“我說老四家的,別不是你們欺負人家媳婦勢單力薄吧。要是讓我知道什麽,我可跟你說,我專門打抱不平的。當初你們分家,我可是去做了證人的,你們要是又鬧事……

  “鬧什麽事兒啊?你可別聽人瞎說,也不知道是哪些長耳朵爛舌頭的聽牆根,聽風就是雨,胡說八道,也不怕天打雷劈。張氏氣哼哼地和二嬤嬤針鋒相對。

  二嬤嬤臉色一變,她喜歡聽張氏家的牆根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她冷笑著,對三爺爺道:“老三,到底怎麽回事?

  三爺爺有點吃不準,“我們就聽見有人喊跳井了,趕過來的時候,人就被她娘家侄子還有二顯幾個救上來了,不是說天有點黑,人太累了,不小心掉下去的嗎?

  張氏見三爺爺替自己家說話,就趕緊附和,“是呢,大家收麥子,都累得很,頭暈眼花的,我們大媳婦就這樣,再累也不肯歇歇,這兩天我看她就不舒服,我還說讓她歇歇,回頭麥子讓二貴三順去幫忙收,她就是不聽,非要自己忙活,這不是,累出事兒來了吧。

  秀瑤和秀容聽她竟然顛倒黑白,現在說好聽的,之前的事情秀容沒參與,她也隻是聽秀瑤氣呼呼地簡單說了幾句。就算秀瑤沒有詳細說,簡括了一下,秀容也氣得心跳加速,現在聽嬤嬤這麽說,她忍不住道:“嬤嬤,俺娘可不是累的怎麽著?俺姥爺家給了驢車,結果我們沒使喚上,讓俺三達達牽去了,又叫俺爹和俺大哥去幫忙,我們地裏的麥子熟了,一時間人手不夠,都爆在地裏,把俺娘急死了,她自己往場裏挑麥子,結果可不累壞了?我都中暑了,這才好點呢。

  聽她這麽說,二嬤嬤和三爺爺幾個立刻就麵帶責怪地看向張氏和三順幾個,就知道是他們欺負人家大房,大家也一個屋簷下生活過一些年的,彼此的習性也知道些,現在還是一個村住著,家長裏短的,誰家也沒有秘密的。

  張氏臉上掛不住,老秦頭就使勁咳嗽,立刻就是病得厲害的樣子,張氏趕緊扶住他,又忙著解釋小丫頭胡說八道,哪裏有的事情。

  秦三順和三嬸幾個見秀容竟然當著外人的麵揭自己家的家醜,頓時也非常生氣,“不舍的給使喚就算了,哪裏那麽多話。說完,秦三順氣得扭頭就走了,再呆在去,他怕秀容秀嫻幾個,說不定還要說出什麽不好聽的來,他幹脆躲開,這樣跟自己就沒關係。

  秀容看著他灰溜溜地跑了,還是氣憤難平,她埋怨地看了秀瑤一眼,之前在爺爺家為何不去叫她,要是鬧起來,怎麽也得一家子一起才行。

  屋裏秀嫻負責熬薑湯,秀芹給柳氏換衣裳,看娘閉著嘴,眼睛無神,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她抹了把淚,“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大福心酸心疼,抱著柳氏就嗚嗚地哭,“媳婦,你說你這是幹啥?你不能撇下我和孩子不要呀。

  柳氏沒說話,秀芹可聽明白了,她氣道:“爹,你不是說你明白了?你怎麽……哎!

  秦大福急得直擦淚:“我是明白了,去跟你爺爺嬤嬤說,正說著你妹妹就來說你娘……我到了那裏,你弟弟和小飛把她撈上來了。秦大福去的時候看驢車上拴著繩子,繩子濕漉漉的,應該是用那個拖上來的。

  秀芹心疼得一個勁地給柳氏擦頭發,流著淚嗚咽著,“娘,你怎麽能做傻事呢?

  秀嫻熬著薑湯,她聽著不是個事兒,她蹭得衝進來,“不是說娘不小心掉下去的嗎?怎麽還是自己跳井?她瞪圓了眼睛,柳眉倒豎,怒視著秦大福,“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之前爹娘去爺爺家,說是要談事情,又說家裏活離不開人,不讓她跟著反而讓她去盯著地裏,難不成是他們合夥欺負娘了?

  她嗓門大,這麽一喊,外麵的人也就聽見了,張氏臉色立刻大變,就怕鄰居們聽見笑話,趕緊讓他們都散了,“家裏都怪忙的,收麥子呢,大家都散了吧,多謝大家關心,回頭讓大業娘去回謝。

  秀芹趕緊讓秀嫻小點聲,“二妹,還沒弄明白呢。

  秀嫻氣得吼道:“什麽明白不明白的?肯定是他們欺負娘。說著她就衝出去,拽開門,朝著張氏和老秦頭喊,“爺爺,嬤嬤,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逼俺娘幹嘛了?

  她心眼直,而且平日裏大喇喇的,爺爺家有點風吹草動她也不會留意,根本不知道老秦頭最近的打算,見出了事,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

  張氏讓三嬸和二嬸把鄰居都送走,又把小院門關上,生怕被人家聽了去。

  秦顯見秀嫻生氣,也立刻衝出來大聲道:“之前爹娘去爺爺家,說是談正事,爹就打發我們收麥子不許去,誰知道他們合夥欺負人呢。他現在和張氏、三嬸幾個可是水火不容的,能跟他們對著幹,他是最高興的,連老秦頭也被他摒棄在外了。

  這時候柳飛趕緊拉秦顯,“別和你爺爺嬤嬤強嘴,走吧,反正俺姑沒有危險,咱們還是去場裏幹活吧。兩人說著就趕緊去了場裏。

  張氏和老秦頭見孫子孫女們和外人一樣,都猜是他們合夥欺負了柳氏,簡直是讓他們下不來台。他們心裏一肚子氣,分明就是柳氏忤逆公婆,不孝敬他們,誰知道他們還沒怎麽樣呢,她就先去跳河,簡直是倒打一耙。

  張氏氣鼓鼓地推著老秦頭闖進屋裏去,柳氏已經換好了衣服,靠在炕洞子上,垂著眼,就好像是沒有靈魂兒的人偶一樣。

  秀芹在一旁抹淚,秦大福一個勁地賠不是,她就是一聲不吭。

  老秦頭臉色頓時更加陰沉,他咳嗽了一聲,帶著怒氣斥責:“老大家的,你就算不願意和公婆一起過日子。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你這不是讓人戳我們老秦家的脊梁骨嗎?你都這麽大年紀,怎麽還反而不懂事了?

  張氏也憤憤地嗬斥:“你說你這樣,讓我們怎麽跟親家交代。說著就開始抹淚,不過秦大福家有左鄰,右邊靠著路,雖然鄰居們散了,她也不好太誇張。

  三嬸也過來抹著淚,“大嫂,你嚇死我們了,你說你有什麽想不開的,不想和爹娘一起過,就不一起,我和二嫂也能代替你和大哥養著爹娘,不用你們操心的。

  柳氏看也不看他們,目光就那麽沒有焦點地渙散著。

  秀嫻幾個一聽三嬸他們竟然還來擠兌娘,頓時火冒三丈,秀嫻忍不住就喊道:“三嬸,你說什麽話呢?什麽叫我娘不願意和爺爺嬤嬤一起住?我娘一直說爺爺嬤嬤年紀大了,幹不動活,不如你們也分了家,讓爺爺嬤嬤跟著我們一起過。我們人多,更好照顧爺爺嬤嬤。是你們幾個,非要說什麽嬤嬤有私房錢沒拿出來,不舍的分家,怎麽還賴在我們頭上?

  她這麽毫不留情地就把別人遮遮掩掩的東西捅出來,一下子就好像是捅了馬蜂窩,不但是三嬸、二嬸不樂意,張氏和老秦頭也掛不住臉,頓時嗬斥她。秦大福也讓秀嫻別多說話,長輩說家事,孩子別插嘴。

  秀嫻氣呼呼地道:“你們當我愛插嘴呢,要不是欺負我娘,讓我說我也不說呢。

  張氏就罵她一個小輩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跟爺爺嬤嬤頂嘴,威脅她要是再多嘴就掌嘴。

  秀瑤看娘沒有大礙,就拽了拽秀嫻的袖子,讓她和大哥隻管去場裏。大哥是老大,二姐性子衝,他們都不好呆在家裏,免得還被爺爺嬤嬤拿捏。

  秀嫻不肯,秦業倒是想明白了,他就讓秀嫻跟他去,秀嫻也隻好去了。

  見狀,秀芹趕緊下了炕,招呼秀瑤和秀容去外麵,畢竟是大人的事兒,而且爹這樣的情況以後隻怕會覺得在孩子麵前丟人,掉價,所以做兒女的還是避開得好。反正家裏這麽小,外麵也聽得清楚的,要是不中聽的,她們也可以衝進去的。

  張氏看秀嫻他們走了,才鬆了口氣,這個二愣子,自己還真沒法跟她一般見識。

  老秦頭看柳氏一副沒有人氣的樣,而秦大福一個勁地給媳婦賠不是,他歎了口氣,很是語重心長地道:“你說老大家的,我們一直覺得你懂事,顧全大家,你現在怎麽這麽強?一點也不顧忌家裏的麵子?咱們老秦家,也不是那種混賬人家,你真要是淹死了,讓人家說出不好聽的來,咱們老秦家,還有什麽臉?

  張氏也幫腔,“老大家的,你好好想想吧。你有男人孩子的,兒子閨女等著說親,你這麽一鬧,以後誰還敢和我們做親家?

  柳氏一聲不吭,頭上雖然不滴水,卻也濕漉漉的,沒有一點精神氣。

  秦大福見爹娘還是不依不饒的,哭喪著臉,“爹,娘,求你們別說了,都是我的錯。

  張氏怒斥,“混賬東西,這是要把咱們老秦家往死路上逼呢,我要是不管,以後你們一個兩個的不順心就去跳河,人家還以為我和你爹是馬虎夜叉呢。

  說著兀自不解恨,“真是得找親家來問問,怎麽教導的閨女,竟然遇到點事就尋死覓活的。

  三嬸看了柳氏一眼,勸婆婆,“娘,俺大嫂也不想這樣,誰過好日子了,還想著讓別人沾光。俺大嫂也不是有意的,娘你就說明白,你不是要搶俺大嫂的當家權,也不是算計她的錢,這不就好了。

  她這話無疑火上澆油,張氏更氣得厲害,“胡說八道,公公婆婆還在呢,誰藏那麽多私房錢幹嘛?咱們是一家子,一個家族的振興,是要靠大家都努力的,隻想著分出去過自己的好日子,那是大逆不道的。

  “娘,你快別說了!秦大福已經淚流滿麵了,哀求地給張氏跪下,“娘,是我混蛋,兒子無能。不能給爹娘賺下一座金山銀山,家裏的吃吃喝喝都是靠老婆孩子賺的。我沒臉要他們的。爹娘要是對他們不滿意,我,我……

  秦大福“我……了半天沒我出後麵的來,想說就合離算了,免得媳婦跟著自己受罪,可自己又委實舍不得。夫妻兩個恩愛了這麽多年,一分家,什麽矛盾都出來,讓他裏外不是人。

  張氏看兒子急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知道現在說不通,就一拉老秦頭,“走吧,讓老大家的好好想想。她又對秦大福道:“讓你媳婦好好想想,明天去給你爹磕頭陪個不是,這事就算了。否則,她一定要去老柳家門上問問,怎麽教育的閨女,竟然讓她遇到點事兒就跳河,給老秦家潑髒水,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個家,必須還得在一起過,她要是不管著他們,還不定以後成什麽樣呢。

  說完,她拉著老秦頭就走了。

  三嬸二嬸還想留下看看,說說風涼話,看看柳氏的狼狽樣,她們還是樂意的。

  秀瑤和秀容拿起掃帚,毫不客氣地將她們掃地出門,氣得三嬸直罵小蹄子沒良心。

  二嬸罵道:“我看別是裝死,現在這麽好的日子,她舍得死才怪呢。他們一個兩個,都拿裝死嚇唬人。三嬸拉著她趕緊走了,慶幸秀嫻幸虧沒在家,否則隻怕扛著扁擔就打出來。

  他們一走,柳氏眨了眨眼,抿著唇還是不說話,臉色雖然好點,卻還是沒有什麽血色。

  秦大福心疼地看著她,擦了擦淚,越看越心疼,越想越後怕。

  “媳婦,都是我不好,是我畜生,你原諒我吧。他嗚嗚地哭著,捧著柳氏的手使勁搓,想讓她熱乎一點。

  柳氏這才吐出一口濁氣,她麵無表情,看也不看他,“秦大福,我看,咱們還是好聚好散吧,我真的不是個好兒媳婦,自私自利,不舍的把當家權交給婆婆,賺了錢藏起來不給公婆……

  “別說了,快別說了!秦大福淚流滿麵,他啪啪地給了自己幾個巴掌,痛哭流涕地道:“媳婦,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你,你別說這樣的話,咱們都這麽大年紀了,七個孩子,大業和秀芹要說親,揚揚和二顯還讀書,你,你說怎麽能走到那一步呢?

  雖然他之前覺得過不下去了,還是合離好,不至於拖累媳婦和孩子們,可真要是合離的話,這話一從媳婦的嘴裏說出來,他就覺得好像拿刀子剜自己的心肝肺一樣,五髒六腑都要被擠碎了,想想都痛得慌。

  “媳婦,我不是不幫你,你也知道那種情況,我要是越偏向你,爹娘就越生氣,到時候頂到牛角尖了,誰也不肯退讓。你們走了以後,我回來讓秀芹一說,我都想明白了。我原本尋思著,既然爹娘不想我們分家,那我就自己搬回去。我不逼著你和孩子們回去,那樣娘要不到家裏的錢,管不到你們的家,也就沒有用不是。

  “媳婦,我這招還是跟你學的呢。反正他們都知道,爹娘是讓三嬸幾個挑唆的,想要大房賺的錢,當大房的家,如果媳婦和孩子們不回去,就他一個不能賺錢的回去,他們也不稀罕他。而且這麽做,他是頂著很大的內心壓力,首先就是對父母不敬不忠,耍心眼,承認爹娘不厚道,算計他們,是做兒子的不孝順,他心裏非常矛盾難受,可為了讓柳氏和孩子們不憋屈,他還是逼著自己這麽做了。

  誰知道,還不等他的計劃奏效,媳婦就這麽剛烈,竟然以死相挾也不願意妥協,要是害死她,他也不能活了。

  柳氏說完那話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呆呆的木木的,眼睛望著虛空處,就好像魂兒都不在了一樣,偶爾說句話,也就是要和他合離,各過各的。

  秦大福不肯跟她合離,他抱著柳氏痛哭流涕的,把自己的心思反複跟她說,“我也不是不想咱們家,我不想你和孩子受委屈,不過也不能不顧忌爹娘,我都想好了,我自己回去,反正我也沒有錢。他們拿不到錢,也就把我趕回來以後不再提的。你怎麽這麽傻啊。

  他希望柳氏能回應他,原諒他,可柳氏根本不回應,就好像他是個陌生人一樣。

  秦大福一邊哭,一邊扇自己嘴巴子,嘴角流著血,他也不管,一個勁地哀求柳氏說句話,“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你自己別憋著。

  秀芹看不下去,想進去勸他,秀瑤拉住大姐的衣袖,朝她搖搖頭。這種事情,還是爹娘自己解決的好,如果不一次性解決了,回頭又鬧一出,誰也受不了,那可就是真傷感情的事呢。

  秀芹看著秀瑤又看看秀容,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她不相信一向堅強的娘會跳井尋短見,她低聲詢問,“瑤瑤,娘真的——?

  秀瑤抿了抿唇,歎了口氣,“姐姐,你以後自己問娘吧,我也不知道。說著就和秀容又去場裏幫忙,把家留給爹娘,免得都在家,爹要是知道會不好意思。

  秀芹回去屋裏,聽爹在跟娘說話娘卻沒回應,她就沒推門進去,反而出去帶上屋門在院子裏做點營生。

  而張氏幾個回了家,她還氣得難以平息怒火,老秦頭也是唉聲歎氣的,一個勁地說看錯了老大家的,原來她是個最有主意最厲害的。還真是老話說得好呢,會咬人的狗不叫呀,平日裏看著乖順的,到頭來反而是最厲害的。

  三嬸忙著給公婆倒了碗水,端過去,歎著氣勸他們,“爹,娘,你們也別生氣,我看咱們還是分家就好了。俺大哥大嫂分出去,人家就是不想和我們一起過的。爹娘年紀大了,少不得要嫌棄,不過爹娘你們放心,我和二嫂絕對不會嫌棄爹娘年紀大,我們巴不得和爹娘一直住在一起呢。爹,娘,雖然我和二嫂沒有大嫂那麽精明,賺不到那麽多錢,可我們想好的,一定會好好幹活,賺了錢就給娘把著。娘這麽大年紀,吃的鹽比我們吃的飯多,還能不為我們孩子打算。是吧。

  她這麽說了幾句,張氏心裏才舒服點,又給老秦頭吹風點火,讓他想想辦法,不能就這麽便宜了柳氏,遇到個事就跳河尋死,這分明就是要置公婆於水火中,讓口水來淹死他們,簡直就是大不孝!

  老秦頭一句話不說,隻吧嗒著煙袋鍋子,臉黑黑的,臉上的褶子一條比一條深。他也正生悶氣呢,不過這事他也理虧,真是既生氣又難過。

  張氏就催他,“他爹,家裏要是一直這樣,還翻了天了。誰有點事也尋死覓活的,哪裏來那麽多毛病,這個風氣不能慣。我看你還是去找找老柳家,讓他們把閨女領回去教導兩天。

  老秦頭吞雲吐霧的,半晌,才甕聲甕氣地,“先吃飯吧,忙完麥收再說。事情一時半會也急不來的,逼急了還真是不好。

  秦二貴和秦產被秦三順換回來,他聽人家說什麽大嫂跳井了掉河裏之類的話,覺得蹊蹺,就回來看看。

  張氏見他回來,就斥責他多管閑事,“別去裹亂,你大嫂子幹活累的,自己掉河裏,已經沒事,你快吃了飯就去忙活,麥子得趕緊收回來。

  秦二貴大咧咧慣了,聽說嫂子沒事了,在家裏休息,他也不好去打擾,匆忙吃了兩口,就又帶了湯去割麥子。

  飯後,老秦頭累得渾身酸痛,就早早地躺在炕上歇息,誰知道一下子就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見劈裏啪啦地拍門聲,他翻了個身,嘟囔,“誰呀。

  很快,就響起老婆子驚呼聲,“哎呀,親家,柳老哥?老嫂子?你們,你們怎麽來了?

  老秦頭一個激靈,蹭得就跳起來,結果力氣太大一下子掉在炕前,震得他腳板直發麻,呲牙咧嘴地,也顧不得趕緊趿拉著草鞋出去。

  此時外麵月明星稀,如水銀瀉地,明晃晃的好像水一樣。老秦頭走到當門就看見老柳頭和李氏兩人陰沉著臉,快步衝進來,張氏根本攔不住。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