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躁動的夜
作者:菲碩莫薯      更新:2021-09-30 21:29      字數:2126
  秦遊大腦基本上已經處於宕機狀態了。

  他不知道斐雲榮是什麽意思,但是他知道,這娘們肯定不是乏了。

  他也不知道斐雲榮是不是在暗示什麽,但是,他可以賭一把!

  斐雲榮的演技可比秦遊強的太多太多了,輕撫著額頭,仿佛不勝酒力一般。

  秦遊攙扶著斐雲榮站了起來,走向小院。

  大家倒是沒在意,該探討學問探討學問,該喝酒喝酒。

  眼看二人走向了黑暗,斐雲榮也不用秦遊攙扶了,拉著秦遊的手就飛奔向了二層小樓。

  斐雲榮今天就和吃錯了藥似的,極為凶悍,一腳將門踹開,拉著秦遊就進了屋。

  手掌一揮,門旁的木櫃傾倒,擋在了門內。

  秦遊嚇了一跳,沒等開口,斐雲榮已經擁吻了上來。

  相戀的二人,離的遠了,卻未必日日思念。

  可整日相伴的人,卻每日思念至極。

  秦遊與斐雲榮二人,便是後者。

  兩個人出現的地方,總是伴隨著形形色色的人們。

  二人互相注視著,兩顆無法融於或是超脫世俗的心,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我好想你。”斐雲榮輕聲道:“哪怕就伴在你身旁,依然想著你。”

  這句話話很莫名其妙的,可秦遊卻第一時間懂了,自己,何嚐不是這樣。

  “你也要想我,日日想我,夜夜想我。”斐雲榮突然環住了秦遊的脖頸,咬在了秦遊的嘴唇上。

  直到秦遊的嘴唇滲出了幾絲血跡,斐雲榮張開貝齒。

  “要記得,日日想我,夜夜想我。”再次說了一遍後,斐雲榮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

  自此,這個世間,再無任何事物可以阻攔二人廝守。

  竹樓內,兩個曾經無比孤獨的人,擁吻在了一起。

  而竹樓外,熱鬧非凡。

  哪裏有熱鬧,哪裏就一定有龔媛。

  此時的龔媛根本沒注意秦遊和斐雲榮不知所蹤,而是正在和司哲以及秦玄對吹。

  談論學問,那是大儒的事情,龔媛就喜歡敞開了喝,敞開了吃。

  作為書院中唯一穿著女裝的女子,龔媛上午回來時就一直被廖文之數落。

  廖文之雖然不迂腐,可人老成精,知道龔媛也去了郭城後,氣的夠嗆。

  秦遊這次平亂的功勞,大的出奇,而這樣的功勞,必須是完美的。

  如果有人知道龔媛在郭城的話,士林看不慣秦遊的人,勢必會煽風點火。

  廖文之也不可能去給京城所有讀書人踢一頓,所以隻能教訓龔媛了。

  要是過了門,倒是無所謂,問題是倆人沒名沒分的,傳出去也不好聽。

  被廖文之教訓了一下午的龔媛算是徹底解放天性了,見到秦遊身邊總是圍著一群大儒,就沒往那邊湊,而是跟秦猙以及司哲等人劃拳。

  秦猙發現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後,換司哲上場,然後,阿哲敗下陣來,林骸摩拳擦掌,再然後…龔媛說這家夥長的太醜了,不想和他玩。

  已經嚇哭過一次小學子的林骸,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林骸和司哲不同,司哲自小長在軍營,哪裏接觸過文化人。

  可林骸一直是跟著秦麒混的,中州大亂那會,出名的謀士文臣見過太多太多了。

  倒是沒司哲那麽拘謹,可問題是他的長相在臉上擺著呢,就那些小學子們,他瞅誰誰扭頭,還互相交頭接耳著。

  秦玄也湊了過來,開始滿麵憧憬的詢問東海的事情。

  司哲和林骸一聽這小子竟然是當朝太子,頓時挺起了胸膛就開始猛吹。

  “殿下,卑下當年在舟師的時候,人送外號小李廣。”司哲攤開手:“看,這手上的繭子都是練箭技練的,那瀛島頗有威名的刹麵將軍,足足在百丈開外,一箭穿顱!”

  秦玄眼睛亮亮的:“誰穿誰?”

  司哲楞了一下,側目看向秦玄。

  這小子…望之不似人君啊,怕不是腦子有點大病?

  林骸哼了一聲,不服氣的說道:“箭技,小道爾,雙刀步戰,才能殺出=威風,瀛島那一役,那個什麽一郎大將軍,麾下百名親隨,都是有官職的郎將,被我一一梟首。”

  司哲梗著脖子叫道:“我殺過瀛島的百人斬。”

  林骸:“我殺過晉昌的禦林校尉。”

  一旁的龔媛撇了撇嘴,滿麵不屑:“本姑娘我還揍過兵部尚書呢。”

  眾人:“…”

  這事他們倒是知道,那揍的,老狠了,從山上追到山下,最後直接扔樹上了。

  唯獨秦玄不知內情,麵露驚容:“晉昌的兵部尚書?”

  “晉昌算什麽,本姑娘打的是夏朝兵部尚書。”

  秦玄傻眼了:“龔文華龔大人?”

  “正是。”

  “那不是你爹嗎。”

  龔媛晃了晃粉拳:“大義滅親!”

  秦玄:“…”

  眾人滿麵敬佩之色。

  龔文華這是造了什麽孽啊,養出了這麽個閨女。

  龔媛嘻嘻一笑,滿麵自得:“那老匹夫還自誇騎射無雙,還不是敗於本姑娘手下。”

  秦玄重重點了點頭,覺得自己以後還是離這丫頭遠點吧。

  看了眼笑鬧的眾人們,秦玄站起身,啟文堂。

  秦玄已經很久沒有回過書院了,偶爾,會回來一次,懷念曾經的時光。

  在書院這半年,秦玄總覺得自己學會了很多,不是八股,而是一種“經曆”,一種這輩子或許都無法經曆的“經曆”。

  因為有了這些經曆,他知道了宮外的時間與自己所了解的,所知道的,所想象的,並不相同。

  聽著那些大光頭們吹噓著東海的事情,秦玄很羨慕,

  他不奢求像秦遊那般,去那麽遠的地方,曾幾何時,便是離開那清冷的宮殿都是擔著挨揍的風險。

  他隻是想要多看看,多想想,僅此而已。

  “太子殿下。”

  廖文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秦玄的身後,笑眯眯的問道:“秦遊去了東海,你可有所感悟?”

  秦玄躬身施禮:“有所感悟,隻是不知…”

  “不知什麽?”

  “敢問院長,這天下,當真隻有東海之亂嗎,堂兄歸來後,雖是笑鬧,可學生總是覺得…”

  秦玄措了措辭:‘堂兄,似是並未見得有多麽的開心。’

  廖文之歎了口氣,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