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斯言看著陳悠然，突然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按下播放鍵。

  “有什麽萬一？隻要你不承認，我不承認，她周程晨又沒證據……”

  一段錄音流水般傾瀉而出，陳悠然和她身邊的女生同時變了臉。

  陳悠然也顧不得尷尬，滿臉緊張的抬頭：“席……”

  “一，明天在全班麵前給她道歉，二，以後見到她，你繞著走，如果你不能做到，這段錄音，明天將會出現在校長辦公室。”

  席斯言聲音很冷，說話的語氣卻很平靜。

  陳悠然瞪大了眼睛：“我……我我……”

  陳悠然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席斯言卻沒再看她，轉身往下走。

  站在原地的陳悠然看著他的背影，很不甘心的吼出一句：“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她嗎？為什麽要這麽幫她？為什麽？”

  她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哭腔，但席斯言完全無動於衷，甚至腳下的步子都沒停一下。

  他冰冷而平靜的語氣在空氣中回蕩：“和你無關。”

  席斯言回到班裏把自己和周程晨的書包收拾好，提著走了出來，和陳悠然擦肩而過的時候，席斯言眼睛都沒斜一下。

  陳悠然咬著嘴唇，伸手拉住他的衣服：“席斯言，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求你……求你不要……”

  陳悠然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席斯言要她當著全班的麵向周程晨道歉，明顯就是要她承認是她潑了周程晨，她是班長，她的麵子要往哪兒擱？

  她不能這麽做，她要麵子，要尊嚴，她絕對不能這麽做。

  這麽想著，陳悠然抓住席斯言手袖的手緊了緊：“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席斯言臉上依舊沒有半點兒表情，他把自己的手袖從陳悠然手中抽出來，淡淡開口：“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冷冷丟下這句，席斯言沒有停留，大步離開了。

  等他回到住處時，卻見周程晨蹲在門口，一張臉煞白，身上還穿著他的羽絨服。

  席斯言眉頭蹙起，腳下步子瞬間加快：“怎麽了？”

  周程晨抬起頭，嘴角勉強扯出個笑意：“你……你回來了？我剛剛出去買東西，然後進不去了。”

  席斯言眉頭皺得更深，連忙開門，扶著周程晨進去。

  周程晨坐在座椅上，整個人就蜷縮起來了。

  她的臉色似乎更蒼白了一點兒，雙手捂著肚子。

  就在席斯言離開後不久，周程晨就覺得身體不太對勁兒，她今天親戚來了，但她很少痛經，從第一次來，家裏人就給她調理得很好。

  所以周程晨不會像很多女孩那樣一到這時候就疼痛難忍。

  但今天，約莫是受了涼，她之前洗澡的時候就不太舒服，但也沒覺得疼就是墜墜的。

  後來她在小褲子裏纏了很多紙巾，暫時撐著。

  等席斯言離開，她才出去買大麵包，結果就把自己鎖在外麵進不來了。

  現在肚子卻是疼得不行，周程晨還從來沒有這麽疼過，額頭上都冒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