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我隻差一步就能把人抓著了，結果功虧一簣。”傅薇不無鬱悶地說著。

  穆寒亭聽完沉默著往後靠了一下椅背，“我覺得你可以去找一下李元湘。”

  “為什麽？”

  “上次在嘉興圍剿牡丹殺手總部，有一些人拚死脫困逃過一劫，我的人不久前在上海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隻不過因為一直很安分就沒動他們。聽說李元湘在整合所有活下來的人，不知道想幹什麽。”

  他說完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她，“按你所說，白牡丹身上的暗示被人解了，那麽這個人就是在解除的過程中知道是她殺了茉莉，並以此為把柄。”

  “而她應該是做了什麽超出控製的事情，以至於對方直接將消息泄露給了那些人，由他們出麵來殺掉白牡丹。一來自己可以窺探那些人的動向，二來自己也可以置身事外。”

  傅薇聽完點點頭圍著一條單子坐起來，“我敢肯定那人就是今晚的賓客之一。”

  白牡丹隻不過是麗都的一個歌女，除了長得漂亮點能進出達官貴人之家刺探些情報，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而對方卻出賣情報讓人來殺她，甚至不惜親自出手，到底她做了什麽威脅到了對方而讓對方起了殺心？

  “我有名單，可以進行逐一篩查，隻不過做起來會十分耗費時間。”他說著抬眼看她，眼睛不可避免地瞄到了她的脖子鎖骨甚至其下方寸之地的圓潤。

  “不行，太費時了還有可能讓對方察覺到我們的意圖，我回頭去找一下李元湘。”如果真如穆寒亭所說，李元湘有意接管牡丹殺手，就一定會留意這個組織的當家人是誰。

  她說完了扭頭就瞧見他的視線正微妙地慢慢地挪開，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形容，兩隻耳朵噌一下紅了。

  咳，清清嗓子幹咳幾聲，她往上提了提單子問道：“找到裴翰了嗎？”

  “沒有，不過倒是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待我確認之後再跟你說。”他扭著頭站起來，“我去給你找件衣服。”

  衣服找回來了，一件翻領蕾絲邊的鵝黃色襯衫，一條白色過膝長裙，十分淑女跟粉嫩。

  傅薇摸索著將衣服套上單著腳從臥室蹦出來，穆寒亭也在換衣服，沾了血的襯衫皺皺巴巴地丟在椅子上，他正在往身上套一件白色的棉質短袖。

  肩線腰線臀線完美流暢，腰背挺拔肌肉紋理的走向也剛剛好，瞧得她眼睛稍稍眯起來扶著門框也忘了疼。

  嗬，穿好衣服他轉身看著她輕聲笑起來，“是不是比藥還有效果？”

  額？她滿臉疑惑，他伸手指指她已經放下來的左腳，“不疼了？”

  “疼，當然疼。”她麵不改色地趕緊把腳抬起來扶著桌子跳到沙發邊坐下，然

  後裝模作樣地捧著杯子抿了一口。

  他搖頭笑笑走過來探手取走她手裏的空杯子，側身倒了杯水遞過來，“現在已經十點多了。一會兒的問詢怎麽也要折騰到後半夜，今晚就先住下，明日一早再回去。”

  “好。”抿了半杯水她揉揉肚子可憐兮兮地瞧著他，“我餓了。”

  話音剛落外麵有人敲門，穆寒亭應了一聲，對方推門進來，是沈家的傭人，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著一盤點心一盤水果。

  “穆會長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傭人說完走了。

  傅薇捏著叉子吃塊點心，又看了一眼穆寒亭邊吃邊笑，他把盤子往她跟前推了推，“都是你的，不用著急。”

  三塊點心下肚又喝了半杯水，她瞧著他鄭重其事地說：“穆寒亭，我覺得我大概是要徹底栽了。”

  “此話怎講？”

  “你看啊，一個小時前我還在經曆生死，摔了一身傷，這會兒有你陪著我竟然覺得那些都是小事，隻要有你我什麽都可以不要。”

  “難道你還想對我有所保留？”他瞥她一眼捏了半塊點心放進嘴裏，姿勢還是該死的優雅好看。

  “不敢不敢，我今後一定對你坦誠相待毫無保留。”

  當當當，牆上的鍾表響了，穆寒亭放下叉子拍拍手，“八月十一日晚十一點整，你可別忘了。”

  傅薇心說又不是賭咒發誓，需要什麽天地見證嗎？

  大約十分鍾之後，沈司令派來問詢的人來了，居然是腆著肚子的吳局長。

  三人見麵略顯尷尬，傅薇半站起來衝著吳胖子彎了彎腰，“局長，您怎麽來了？”

  吳胖子撓撓後腦勺衝著兩人說：“穆會長，傅法醫，沈司令跟我有些私人交情，緊急打電話把我叫來的。”寒暄完他拉把椅子在兩人對麵坐下，“咱們開始吧。”

  傅薇點點頭，因為她跟劉探長一直在追查裴翰的下落，這事兒吳局長知情，加上宋鉞還是警局的人，所以傅薇就將白牡丹之死涉及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末了她看著吳局長試探性地問道：“沈司令是不是不想讓外界知道此事？”

  吳局長點點頭，“畢竟是一方駐軍，加上現在時局敏感，出了這種事會影響上海駐防營的形象。所以沈司令才叫我來，一來我們有交情，二來也是知道你跟我的關係。唉。”頭疼，他這頭發看來是沒有長出來的希望了。

  “沈司令打算怎麽處理此事？”穆寒亭問出了遮羞布之下的真正的問題。

  “穆會長，我也不瞞你，我聽沈司令的口氣，既然一男一女兩具屍體同時出現，就按私生活混亂導致兩人反目互殺來斷。所以就算咱們知道真相也就當不知道。”

  傅薇聽得一挑眉，“沈司令不是還打算

  娶了白牡丹嗎？”

  “女人嘛再找就是。我跟你們透個底，今晚上的籌款沈司令並未向軍部報備。”吳局長說完衝著旁邊的記錄員一招手，跟兩人告辭帶著人就走了。

  嗬嗬，傅薇瞧著關上的房門不由得冷笑兩聲，“屍體還有溫度呢，人心就涼透了。”

  “隻要你還打算還她一個真相就好。”穆寒亭拍拍她的後背安慰著。

  門外噠噠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傳來，直到在門口與吳局長相遇才停下來，女人的聲音帶著笑。

  “吳局長，您是什麽時候來的？一晚上我都想找個機會感謝您上次的幫助，沒想到您居然在這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