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圖啥
作者:眉落東南      更新:2020-03-01 14:41      字數:2075
  穆寒亭站在石頭坑的邊上,看著底下幾米深的坑洞眉頭緊鎖,“這就是你說的可疑的地方?”

  坑洞裏滿是灰白色的岩層,縫隙裏還有雨水衝刷出來的沙石,無數根須從縫隙裏探出頭來,有的甚至已經長出了枝葉來。

  左看右看這裏都不像能有秘密的樣子。

  小風撓撓後腦勺扒著石頭下到坑洞裏,不確信地來回尋找,試圖從上麵發現些不一樣或者說哪怕是個地洞都行,可惜沒有。

  這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石頭坑,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會長,咱們要不還是衝進大殿從入口進吧?”

  “來不及了。”

  小風疑惑地抬眼看他,隻見他在往山下看去,便三兩下爬上來跟著看去。

  後山的林子裏,飛鳥撲棱著翅膀一個個從林間逃竄著飛上天去,高高聳立的樹枝來回搖晃著,說明來了不少人。

  “會是咱們的幫手嗎?”

  穆寒亭搖搖頭,撥了一下手裏的槍沉聲說道:“自己機靈點,找個地方躲。”交代完他抬腳往前院趕去。

  “會長,您不找傅法醫了?”

  “她會沒事的。”

  小風站在石頭上看著穆寒亭的背影,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幹點什麽,山下來了不少人看樣子是要屠寺,他既然入了覺海寺,就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此時的傅薇依然在通道裏瞎轉悠,路越來越小越來越窄,她已經從半蹲的狀態改為趴著了,偶爾還是會被石頭給撞到。

  而且眼看著前方出現了一點光亮,可等她迎著爬過去才發現光亮不止一處,會有四五個分岔路橫在眼前等她做選擇。

  每一個分岔路的盡頭都有亮光,仿佛都是生路。等到跟前才發現洞口已經換了位置。

  地洞內濕熱難耐,汗水密密實實地從毛孔裏往外竄,恨不得跑個幹淨讓她變成幹屍。

  衣服跟汗水難分難舍,濕漉漉地黏在身上,她又累又渴,隻好隨便找個出口,爬了幾分鍾停下來看著觸手可及的出口直喘粗氣。

  歇過勁來她豎著耳朵聽了聽身後的動靜,安靜,她盤算著早就到了汪公子所說的二十分鍾了,想必他們已經想到辦法逃出去了。

  呼,歇了一會兒,她摸出剛才順來的東西迎著光看了看,一把還剩三顆子彈的槍。一個錢包,裏頭放著一些錢和兩張照片,上麵的人她不認識。

  她也不明白這人是怎麽找到地方的,不過都已經不重要了。

  嘩啦嘩啦,她正翻看著東西,一陣翻東西的聲音順著前頭的洞口傳過來。她將東西一收提著槍趴在暗處靜靜等待著。

  聲音不止一處,外頭的人似乎趕山一般拿著東西在來回拍打著腳下的雜草,被驚擾了的動物選了一個洞就鑽進來。

  傅薇眼看

  著那個黑點從亮光裏爬過來,到了眼前她發現那是隻不大的兔子。

  兔子沒想到剛剛逃過一劫又撞進另一個守株待兔之人的麵前,與她對視兩秒嚇得身子急速轉彎,趔趄著從傅薇身邊竄了過去。

  呼,她緩緩呼口氣放下心來。

  一個小得隻容一隻兔子進出的洞,誰會想到裏頭還有個人。

  聽著外麵的動靜越過棲身的地洞往後走去,她迎著那個兔子洞爬去。

  洞口蓋著密實的雜草,她側耳聽了聽伸手撥開雜草,一股新鮮的氣流順著洞口流進來讓她終於感受到生還的喜悅。

  艱難地翻個身仰麵躺下來,她長出了口氣。

  老和尚說有人來接應卻沒說是誰,現在看來到不可能是穆寒亭了。

  她雖然不知道小風為什麽會留下來當沙彌,但是依著老和尚的謹慎,是不可能讓小風知道你什麽的。

  他把信息告訴自己,可跟她接頭的人是誰?既能得了老和尚的信任又能信任她。

  她將一個個牽扯進這件事的人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人。

  她的舅舅馮維義。

  他來過嘉興還帶走了楊崢,她雖然有懷疑也搬進了馮公館,可她並沒有發現什麽,甚至因為太忙他們連一起吃頓飯的機會都沒有。

  她至今也不明白他是哪頭的。

  思來想去想不明白,她挪挪身子閉上了眼睛,好累!

  本想著眯一會兒,可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頭吹進來的風已經帶了涼意,眼前一片漆黑。

  她勉強翻個身往外看去,已是晚上,彎月如鉤掛在天空,偶爾飄過的雲朵給這月亮蒙上了一層陰影,天地陷入漆黑一片。

  她縮回去在山洞裏摸到一塊石頭開始擴張洞口,撲簌簌的泥沙落下來,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宛如夜間偷食的老鼠。

  扒了一會兒她撐著胳膊從洞口鑽了出來,也許是憋屈得太久,甫一出來頓覺天地一片寬闊。

  白日裏不斷被驚擾的夏蟲唧唧叫著,在草叢裏跳來跳去,甚至有螢火蟲帶著青綠色的燈籠在草葉間飛來飛去。

  她扭頭往山上看去,一片漆黑。

  順著這漆黑往覺海寺正門走去,影影綽綽的人影埋伏在台階下,端起的槍口對準了正門。

  地上堆疊的屍體引來蚊蟲跟瘋了一樣,嗡嗡叫著撲過來,趕都趕不走。

  一門之隔的院子裏也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跟外頭一樣的盛宴自然引得這些吸血鬼前赴後繼。

  穆寒亭靠著香爐半曲著腿在擦槍,緊閉的房門後點著一根蠟燭,恍恍惚惚的燈光掃著他的臉,晦暗不明。

  “會長。”大高個從大殿裏灰頭土臉地跑出來,腦袋上綁著紗布一臉愁苦,“裏頭塌了,根本挖不動,挖一點塌一點。”

  “撤出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彎刀月,是要取他性命嗎?

  “會長,剛才一波壓下去也有十分鍾了,對方很快就要反撲,咱們的彈藥不多了。”

  “鑽進去也是悶死,倒不如堂堂正正地戰死。”說完他站起來舉槍瞄準了那一點燭火,“都打起精神來!”

  大高個站在後頭很想問一句他家會長圖啥,說是來救傅法醫,結果人沒見著就跟人打了起來。

  好不容易把埋伏的人清了個幹淨,人家的後手又以壓倒性的數量撲了過來,反將他們堵在了裏邊。

  傅家的救援,馮家的救援一個沒有,會長這是拿命在單刀赴會。

  圖啥!。

  (本章完)